第十八章:英布反叛。
彭城战后刘邦收拾残兵在下邑待了段时间,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项羽并没有准备放过他,亲领大军西进。丢了一家老小的刘邦非常忧虑,张良这时候出了个主意,就是要策反项羽的九江王英布。
英布,六县(今安微六安)人,因为犯了秦朝的法律被黥,所以也称做黥布。少年的时候有人看他的面相说:“当刑而王。”所以在年长被刺刑后,他对别人说:“人相我当刑而王,几是乎?”听说这话的人都取笑他。
英布最后被判处当刑徒送到郦山去做苦工。当时数十万人中他只和其中的英豪来往,后来英布想要逃跑,商议之后他们一起逃到山里面当了强盗。
直到陈胜、吴广起义时,他就带着人去求见番君吴芮,并且跟部下一起揭竿反秦,很快就聚集了数千人的军队。另外,吴芮还将女儿嫁给了他(老掉牙的套路,收买人心就卖女儿)。
陈胜失败后英布就投靠了项梁,立楚怀王熊心时英布受封当阳君。巨鹿之战时英布随宋义救赵,无奈项羽杀宋义,英布只得听项羽指挥。直到灭秦后接受分封英布受封九江王,是项羽手下数一数二的猛将。
英布虽然是个能将,但他也是一个能富贵不想再患难的人。尤其成为九江王后英布便不想再去拼命了,因为荣华富贵已经得到了还去拼命打仗有什么意义呢。
最可悲的是项羽完全不知道英布的想法,他认为君臣间的恩义和情义不会随着身份的不同而改变,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了。强盗的情义恩情在富贵面前就像小小酥一样的脆弱。
刘邦派来的使者叫随何。随何到达后一直住在淮南太宰那儿,过了两三天仍然见不到英布。随何心急如焚,这样等下去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可以呀。
于是随何找个机会就和太宰说:“大王之所以不愿意见我是因为现在楚强汉弱吧,而我出使到这来就是为了这事来的。你能不能先让我见到他,如果我说的有道理那就是大王想听的;如果说的没道理,大王可以把我们在街头斩首以示对楚国的忠心。”
太宰听了随何的话觉得也有道理,就把话带到了英布的耳朵里,谁让他就是个传信的呢。过后,英布也觉得这话有道理,就让随何来宫里聊聊细节什么的。
随何见了英布以后就问他为什么这么的亲近楚国,英布不屑的甩了一句:“我一直以礼侍楚。”一副老子我愿意你能耐我何的强盗样子。
随何脑袋转得也快,笑了笑就反驳他:“您说以礼侍楚。同样是诸侯王为什么您要服侍楚呢?而且如果是忠心楚国那您为什么不出兵助楚夺彭城呢?反而在这做壁上观。虽然楚国强大,但是项羽杀了义帝,自负兵强对待诸侯王就像臣子一样,而汉现则以礼交人,平等对待……”
英布虽然发起横来蛮不讲理,但是在面对随何这种说客的时候他一点也没办法。无论想干什么都会被反驳,有理也会变成没理,就这样死死的吊在对方手中。
完了一番话交待完后随何临走时回头冲英布微笑一下,言语尽了就是“你懂得”,弄得一个诸侯王没一点脾气,恭敬的回了句:“都听你的,不过暂时保密。”
“淮南王曰:‘请奉命。’阴许畔楚与汉,未敢泄也。”——《史记?黥布列传》
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叛楚助汉但是英布却要求保密不能公开,随何知道英布的心里还没有痛下决定,仍然想着首鼠两端。
就在这个时候,项羽的使者也平到了九江。项羽认为要一举歼灭刘邦的话楚国的军队是不够用的,所以连番派使者来催促英布出兵北上增援。英布则是一直请病假,今个胳膊疼明个腰腿疼,后个又说头疼就是不愿意去。
随何知道了楚国使者也来到以后就想出了一条计策。在英布和楚使者谈话时,随何硬是闯了进来门卫几个壮汉都拦不住。
随何对着楚国使者大喊到:“九江王已经归顺汉王了,怎么还会为楚国发兵呢?” 那使者大惊之下慌忙站起来质问英布:“你竟然背叛项王,忘恩负义之徒。”
英布当下也是一愣,当了这么多年的强盗,自己已经很无耻了,随何竟然比自己还要无耻用这种方法来逼自己。随何见英布骑虎难下又添了句:“大王还不斩杀楚使者,难道要等项羽带兵来攻打吗?”
英布可谓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如果楚使回去报告说他已经叛楚归汉,项羽一定派大军把自己杀得渣都不剩,反而只有投刘邦这条路了。于是拔剑杀了项羽派来的使者,奉随何为上宾,起兵反楚。
英布这个卑鄙无耻的强盗最终还是在项羽的背后扎上了一刀。
“随何直入坐楚使者上坐,曰:‘九江王已归汉,楚何以得兵?’布愕然。楚使者起。何因说布曰:‘事已构,可遂杀楚使者,无使归,而疾走汉并力。’”——《史记?黥布列传》
很快,英布叛变的消息就传到了项羽那里,得知自己一直信任有加的九江王英布竟然也归附刘邦在背后捅自己一刀,正在前线作战的项羽要亲自领兵来杀了这无耻之徒。
项庄、龙且等人皆上前劝阻说:“英布只是棋子,如果这时大王去攻打英布就必然会给刘邦留有喘息的机会,这样的话就难以剿灭刘邦了。”
范增也说:“羽儿,龙将军、项将军说的对,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消灭刘邦,一旦刘邦被杀,英布也就像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几人的相互劝解使项羽出奇的冷静了下来,他仔细想想觉得诸将说得有理,就派龙且和项声领军南下去攻打英布,自己则继续攻打刘邦。
就这样,项羽的大军又分出去一支平定英布的叛乱,使得刘邦的正面压力小了许多。虽然数月后龙且大胜而归,但是却因此拖住了楚军的脚步,给了刘邦大喘气的机会。汉军快速收拢残兵,又加上萧何从关中送来的新兵,刘邦又聚起了数十万大军。
英布被龙且打败后本想领残兵去投刘邦,但害怕大部队转移容易引起楚军追击围攻就扔下军队独身跟着随何去投靠刘邦。
假使英布忠心不二的对待项羽,接到传令就立刻出兵前来增援项羽攻打刘邦,那刘邦有九条命也不够杀的,历史也将会被改写。但历史没有如果,结果也不容改写。
“楚使项声、龙且攻淮南,项王留而攻下邑。数月,龙且击淮南,破布军。布欲引兵走汉,恐楚王杀之,故间行与何俱归汉。”——《史记?黥布列传》
打败了英布后,项羽命人将英布的妻子和孩子尽数杀掉以泄心头之恨,得知此事后英布虽有恨意但也于心有愧,而后面见刘邦决意彻底跟随再无二心(连我都不相信,何况刘邦呢)。
项羽虽然打败了英布杀了他的老婆孩子亲戚但还是心里有恨,因为英布的反叛他没能及时将刘邦消灭,现在对峙在荥阳这里。
韩信则一直在四处收拢残兵消灭其他的诸侯国来增强刘邦的实力,这样下去对楚军极为的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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