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一生的追随
方芷晴刚刚跟厨师商量了给顾慕寒做晚餐的事，从酒店厨房出来，等电梯那会，正面碰上了从外头回来的蒋雨茜。
“方秘书！”
蒋雨茜佯装一脸诧异，欣喜之下给了方芷晴一个大大的拥抱。
其实她早就从顾家得到了顾慕寒下榻的酒店才会住到这来的，不过演戏要演全套，免得让方芷晴察觉到她此行的目的，当然，演戏对她而言只是信手拈来的事。
方芷晴受宠若惊，但也很快调整了脸色，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蒋小姐，这么巧，你也住这家酒店？”
“啊？我也？”蒋雨茜顿了顿，轻然地挑眉，“你的意思，慕寒也在这？”
方芷晴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蒋雨茜支走了艾米，回身，一脸温柔的笑，“那真是巧了，对了，我知道方秘书这么多年也没跟你好好坐着聊聊天，不如到餐厅里喝杯咖啡吧。”
“我……”方芷晴有些不好意思，她虽然知道蒋雨茜这个人，也正如她说的，彼此没有过任何交际，只是平日里，她会按照覃老夫人的指使，在蒋雨茜生日或是节日时以总裁的名义给蒋雨茜邮寄礼物，这件事总裁不知道，蒋雨茜应该也不会知道是她经手的，再者，她听说了总裁住在这里，不该是第一时间去找他吗，怎么还有闲心请她喝咖啡？
“方秘书不愿赏脸？”蒋雨茜黛眉微蹙，那失落的模样好生令人心疼。
“不是，好吧！”方芷晴犹豫之际答应了下来。
俩人来到了酒店西餐厅，全玻璃的幕墙，挑高的天花板，玻璃外，是法国梧桐郁郁葱葱的树木，加上藤木制作的高级沙发和水晶桌，气氛静谧，环境优雅。
蒋雨茜点了两杯顶级的曼特宁咖啡，和方芷晴相对而坐，一边品着咖啡一边盘算着怎么从方芷晴那打听顾慕寒的事。
须臾，她搁下瓷杯，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瓷白的杯沿，轻声道，“我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公司给我安排了一部戏，中法合作的，我过来跟这边的制片人见个面，看来真是冥冥中注定的，想躲也躲不了。”
方芷晴愕然地张了张嘴，蒋雨茜这话里，透着她不愿意见到总裁的意思么？
她猛然才想起，爱德华跟她说过，当初是蒋雨茜拒绝了总裁的求婚，一意孤行到好莱坞去闯荡，在她的心里，总裁究竟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呢？
见她不吭声，蒋雨茜目光微闪，又道，“他好吗，这些年？”
“好！”方芷晴急忙应道，“就是太忙了。”
蒋雨茜闻言，眉目间显出几分心疼，语气懊悔道，“我知道，他这些年过得不好，之前是每天借酒消愁，之后是用加班来麻痹自己，你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也不好好提醒他注意身体？”
方芷晴苦笑，“总裁那性格，可不是人人都能劝得住的。”
蒋雨茜勾了勾唇角，眸光中尽是自责，方芷晴瞧着她这副模样，忽然对她产生了几分好感，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不管她当年有多任性都好，只要她有悔过的意思，她就是个值得人尊敬的女子，这些年对她产生的误解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蒋雨茜抿了一口咖啡，又道，“他这次来法国是公干吗，还是度假？”
“是公干，过几天就回去了。”方芷晴毫不设防地答道。
“没想到会跟他住在同一家酒店，你觉得他会高兴看见我吗？”
方芷晴耸耸肩，倒不觉得这有什么，语气轻快道，“蒋小姐你是名人，你到巴黎的事一早就有新闻报道了，总裁知道了，但没想到你会跟他住在同一家酒店，我觉得你要是去见见他，他会很高兴的。”
“是吗？”蒋雨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这些年身边有喜欢的女人了吗？”
“这……”方芷晴目光微闪，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蒋雨茜捕捉到她眼底的犹豫，眸光冷了一瞬，旋即又端上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瞧我这话问的，他这么优秀，身边一定不少女人，我也希望他能找到自己心爱的人，能好好照顾他。”
方芷晴笑了笑，正准备开口，放置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之人，脸色一变，急忙抓起手机起身，“对不起蒋小姐，我有点急事要处理，先走了。”
“你去忙！”
蒋雨茜微笑地看着那道身影走出餐厅，下一秒，笑容即刻从她脸上消失，换上一脸的阴毒。
方芷晴知道顾慕寒假婚的事吧，居然替他隐瞒，真是一只忠心的狗，看来想要收买她，还得花点力气。
视线一直尾随方芷晴，见她不是进电梯上楼而是出了酒店，蒋雨茜眸光一闪，忙丢下餐费，抓过手包朝着电梯走去。
下午从顾西念那里得知了顾慕寒房间号，碍事的人不在，去跟顾慕寒见面应该更方便一些。
8088，总统套房。
蒋雨茜伸手刚要按下门铃，忽然发现房门只是掩着，留着一条缝。
她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有人应声，“进来。”
蒋雨茜随即推开门，视线里出现了房间客厅里豪华而沉稳的设计，典型的法式风格，家具多以白色为主，配上镶有水晶的菱形皮革做装饰，处处体现王者之风。
客厅的侧角，放有一张长型的办公桌，桌子前方，顾慕寒颀长优雅的身体正靠在椅背上，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她走进去两步，听到顾慕寒低沉的声音响起，“今天华尔街的股市跌得一团糟，出什么事了吗？”
他以为进来的是方芷晴，等了半响没见有人回话，而房门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来。
当看清楚站在门边的女人，深邃的眸子微微地眯紧，薄唇抿出一个冷漠的弧度。
蒋雨茜漾开笑脸，知道他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决定忽视。
“我刚刚遇到你的秘书才知道你也住在这家酒店就上来看看，没打扰你吧？”
她说着，落落大方地迈步，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顾慕寒的视线一直看着她，她越来越近，容颜也越来越清晰，精致的妆容上胭脂淡扫，看上去白皙的肌肤泛着美丽的粉色，樱红的唇瓣甜美中带着妩媚，一种淡而又淡的香水味随着她的靠近而袭来……
顾慕寒的心一震，忽然发现蒋雨茜还是很了解他的喜好，他其实不喜欢浓重的香水味，偏爱这种淡香，如果不是跟她太过相熟，只是第一次见面，她给他的印象就是满分。
脑海里，忽然闪现出蓝婉玉那张绝美可爱的脸庞，她从不描眉画唇，也从不喷香抹蜜，却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香气散发出来，不是任何人工的熏染，和她在一起呆久了，那种香气就会浸入骨髓，难忘难抹。
“怎么不说话，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蒋雨茜站在他办公桌旁，眼中流转着失落。
顾慕寒冷笑了声，将视线转向电脑屏幕，“大明星来法国应该没有空跟我这种人见面吧。”
蒋雨茜一怔，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嘲讽，他是在绕着弯嘲讽不是他不愿意见她，而是如果她真的有那么忙，也不会想起他的存在。
他在报第一年她去好莱坞忙得团团转没空跟他联系的仇，思及此，她竟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开口。
他的注意力放到了电脑上，她看着他那专注的模样，微微有些失神。
好看的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古铜色的肌肤，丝丝短发随意搭在额前，下面是一双浓如重墨的眉，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好深好深，深得有时候都让她感觉陌生，挺阔的鼻梁菲薄的唇，他是华人，却生了一张连欧洲人都喜欢的如雕刻师精心打造的完美脸庞，叫她怎么看得够，又如何不爱慕？
“寒哥，我当年的确是年少轻狂，我一心想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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