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失望透顶
顾慕寒两眼一眯，甩了甩头，之后没听见她说话，便认定是自己醉酒出现了幻听，没有做声。
蓝婉玉等了又等，许久都不见他做声，抬头去看他，睁着眼也不是睡着了，那么他为什么不回话？
是不同意吗？
可是为什么啊？
难道是因为在生她和郝毅偷偷见面的气，所以就认为她现在是在找借口遁走？
“慕寒，我……我知道现在跟你说个事你会觉得是我自己讨来的，可我跟郝毅见面真的只是在聊公事，你现在还清醒吗，如果你想听，我可以把我们交谈那些东西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啊，我在短信你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顾慕寒蹙眉，手机，他今天手机摔了一下之后就没法打开了，买了新电话回来就没看到什么短信，他是有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却不妨碍他从侧面来了解这些事。
“你说！”他将手臂枕到头下，尽量让自己的视线能锁定在她娇俏的小脸上。
蓝婉玉眼底滑过了一丝失望，对他不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自己感到伤心，但也不敢任性，忙着澄清，“郝毅说志炎鲁克的股东突然要求万总公布公司财务报表，他觉得很奇怪，说既然刚刚才接到那样一个大的合作案，怎么会没钱运转，他让我回来给你提个醒，怕你作为第一投资者砸下去的钱变成泡影，就是说这些事，突然蒋雨茜就出现了，她是找了人跟踪我，不然不会到那种地方去的，她还叫了两个记者冲出来给我们拍照，我当时都吓坏了，好怕我跟郝毅见面这件事被曝光出去，我本来想马上到景凨去找你的，可这时候就接到妈的电话让我回来，那会姐和蒋雨茜都在，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当时面对她们三个人我心里多害怕，我真的没想过跟妈和姐姐吵架的，你要相信我！”
她说到这，看向他，见他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表露出来，而眼底还是一片深鹜，是越发的不是滋味了。
“慕寒，我跟妈吵架是因为她轻信了蒋雨茜的话而污辱我，我出言顶撞了她，把她气得不轻。姐姐还对我伤害家麟的事耿耿于怀，我觉得在这里家里呆得真的很压抑，你让我回娘家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就当为宝宝着想，好吗？”她没有记得苏美的叮嘱，在不确定顾慕寒是什么心态之时开口求了他，只因为这话头一开就收不住，也因为相信他应该会同意。
她拽着他的手臂轻轻的摇着，眼神显尽了哀求和委屈。
顾慕寒则是震惊，她居然和妈吵架了，虽然他也知道婆媳之间会有矛盾，但她也未免太任性，怎么能为了这种事去顶撞他的母亲，为他忍忍都不行吗，难道真的是平时他把她宠坏了，以至于让她一点礼貌都不懂了？
他略微沉吟，反问道，“你既然知道是蒋雨茜在从中破坏，你怎么不说出来，而是要跟妈顶撞？”
蓝婉玉并未看出他不高兴，只是单纯的解释着自己的委屈，“我有的，可是妈不信！再说了，蒋雨茜在你妈心中的形象早已经先入为主，她宁愿去相信一个她认识了二三十年的人也不会相信我的！”
这句话里，透着她满满的无奈，可是听到顾慕寒耳中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一个是他爱的妻子，一个是他敬爱的母亲，两边都是对他极其好又是他在乎的人，再说，母亲对蓝婉玉好他是有目共睹，至于她说的那些坏，在他眼里也不算坏，有问题当然可以提出来，她们应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解决，而不是吵闹，说来说去，还是蓝婉玉在处理这种事上缺乏该有的技巧和能力，这么一点破事就忍耐不了，长这么大，难道就没受过气吗？
“我妈是什么样的人我是清楚的，她有时候是严厉一些，但也没你说的那么可恶吧。她做为这个家的一员，听到你跟异性见面当然生气，一方面要顾虑到顾家的名声，一方面同为女人也是不希望你择友不慎。如果是让她听到我在外面胡搞她也会是这样的态度来教训我，这都是为了我们年轻人好，难道我也要去跟她吵架吗？你的态度也有问题，你心里要学着分辨，跟你丈夫怎么说话跟你婆婆又要怎么说话，不是跟每一个人都用你现在这种脾气来相处的懂吗？”
他的话虽然轻言细语，但效果不比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差多少。
她从来没想过，顾慕寒会护母，不，也许所有男人都是向着自己的母亲的，可是从他嘴里听到这些教训，她还是心疼！
她气急，“我怎么没有，可是你妈不听我解释啊，你也知道蒋雨茜那么会演戏，她哄你妈不是分分钟的事。我当时一个人对三个，我多孤立无援，我着急顶撞也是没有办法的，难道你愿意看到我被她们欺负得死死的还不懂反抗吗？”
顾慕寒蹙眉，听着她此刻辩驳而提高的声量觉得无比刺耳，头痛欲裂，声音也在瞬间提高了许多，语气森冷。
“你什么意思，顶撞就是有道理的对不对，孤立无援是怪我没有及时出现帮你？”
她冷冷地瞪着他，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就像是在回答，她就那个意思。
顾慕寒烦躁地一扒头发，沉声道，“就算我出现了，在我妈面前，她说多少教训你的话我都不会偏袒你，因为她是长辈，她是你的婆婆我的母亲，她的用心良苦只是为了这个家好，她是老人家了，你就不怕让她动气后身体出现什么意外吗？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
蓝婉玉咬牙切齿，真的后悔当时面对那三个没有录音录像，让顾慕寒一直觉得是她在小题大做。
她承认，在顾慕寒眼里，他那个经常念经信佛的母亲是心慈和蔼的人，他不信自己的熟悉的人会表里不一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从她自己的角度看来，她对这个不知道心疼老婆的男人简直是失望透顶了，他的思维就不能往丈夫的身上靠一下吗？
“是我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她控制不住地大吼出声，噙着委屈的泪水冷冷地看着他，“我就是个不知道检点，受了一点委屈只会跟人冲撞的神经病。”
“是啊，你现在不是在这种事吗？”他针对她说的那句，受了点委屈就只会跟人冲撞插嘴吼。
她怔了一下，眼中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看到她脸上晶莹剔透的泪水滑下，顾慕寒心中感到莫名的揪痛，他暗暗咒骂自己一声见鬼，正想说开口劝她的时候，又被她抢先一步开口，而就是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他心底的愤怒。
“是我傻是我蠢，我等了一天，等到之前都还以为你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无条件的相信我，我以为你听说我跟你妈吵架之后至少为安慰我两句，可是你都没有，你让我解释清楚跟郝毅在干什么，又骂我不知道尊老，我就这么一无是处，那你还要我干什么，你不干脆做个乖儿子，听你妈的话跟那个蒋雨茜算了，这样你们一家人人前人后都可以和睦恩爱，多好啊！”
顾慕寒眸光一厉，忽然坐起身来，强忍着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的不适冷笑地看着她现在的撒泼。
他黑眸略微一偏，阴鸷道，“每次一吵架你就拿蒋雨茜来说事，你还能再幼稚些吗？就你有情绪啊，你没看见你老公今天喝多了酒想休息吗，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非要急着在这种时候逼我表态，我只是在跟你说道理，你就听到一句自己不愿意听的话就生气发火！蓝婉玉，你想回娘家住是吗，去好了，又没有谁用绳子绑住你的脚不让你走，你就回你蓝家做你的小公主，那里没有人会骂人，就算有也受得了你这臭脾气，我还不伺候了！”
他说罢，不等蓝婉玉做任何反应，一跨，下了床，疾步走出了卧室，还将房门摔得乓啷作响。
他绝然离开的背影在模糊的泪眼中消失不见，她气得身抖，大骂道，“顾慕寒你喝醉了就有理了是不是，你就是个王八蛋，王八蛋！”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房间里充斥着酒气的冰冷，正好辉映着她现在持续发酵的愤怒遭遇冷处理一样。
她喃喃地重复骂着那几个字，没端过的眼泪继续挥如雨下，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她怎么就任性怎么就不懂事了，当时的情况他又没看见，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她实在是没办法了才顶撞他母亲的。
站在她的角度，她有什么错？
为了顾慕寒为了他们这个小家，她已经做了很大的努力，可是成见摆在那里，虎狼环伺摆在那里，她保护自己怎么了？
他们是不是以为她嫁到顾家就要烧高香，整天低眉顺眼的像个小媳妇一样任人随意污蔑随意放肆也不能说他们一句不是啊？
如果真要变成那样的人，她宁可不要这段婚姻！
思及此，她突然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抹掉，眸光一瞬变得坚毅。
走就走，谁怕谁啊！
他这样不分是非黑白地骂她，她也不要在他身边死赖苟活。
凭着这一口气，她下床从衣柜里翻出了自己的衣物，花了一个多小时，一边流泪一边委屈一边将东西收入行李箱，再用手机联系到网络租车，在悄无声息的夜里迅速地离开了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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