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梨香别墅

焦裕寅的别墅算不得偏僻，院中种满梨树。
  八月份，梨树已挂果，香气扑鼻。
  距离别墅正门最近的一棵梨树，比其他的梨树要粗壮几分，旁边戳着一块小石碑。
  别墅门前灯光常亮，光线透过晚间的热潮，映出诸多细节。石碑上刻印着“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离别处。”
  挺敞亮个别墅大院，怎的物有戚戚焉。路芋驻足停留，未及半刻，就被焦裕寅拽进别墅中。
  “小佳，打开客厅灯，关闭窗帘。”焦裕寅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
  房内灯光大开，窗帘也应声合拢。
  路芋悄悄感叹，家庭智能管家，就是牛，个个儿都声控，竟然还不乱套，有条不紊的，比她厉害。
  路芋吹动两下跑到额前的碎发，也模仿着焦裕寅的行为向智能管家传达指令。“小佳，打开空调。”
  ……
  “小佳，打开空调。”
  ……死一般的沉寂。这管家还认人不成？
  “破管家，比我差远了！我能听懂人话。”
  焦裕寅刚从卫生间洗手出来，就看到路芋对着空气发火。“小佳，打开空调。”
  “滴……”
  空调应声而开。
  路芋被这不听话的管家作弄一通，心里有火没处发。
  冷了热了无所谓，又丢了一次脸真是亏大发了。
  焦裕寅不知又搭错了哪根筋，发了善心：“智能管家是通过声线识别的，一会录一下你的指令声音就可以。”
  米白色的沙发，又柔又软。
  路芋倚靠在沙发背上，漫不经心道：“别墅外面狗仔越来越多，这地方见报……没事吗？”她斟酌几秒：“我看别墅门前梨树……这处地方对你来说应该也还挺特殊的吧。”
  焦裕寅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被攥得发白。
  客厅的灯光打在茶水吧台的阴影处，只有那手指清晰可见，眉眼看不真切。不急不缓的声音传来：“今天你我的行踪我爸肯定会知道，我带你来这，他就一定会找你。”
  路芋看对方有意避讳梨树的话题，也就不再提及，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焦裕寅再回到客厅，把两杯水放到茶几上，似乎想到什么，面皮上有些不自在，还是开了口：“风周刊是我家的媒体公司，所以……在音乐喷泉那里……没打招呼就……”
  这话一说出口，路芋就算再没眼色也知道他要提什么了，尴尬的情绪再一次席卷全身。
  她才不要讨论这个没营养的话题，直接打断。“打住！协议里说好的，配合演出。”
  论装腔作势，她路芋可还没输过，内心再尴尬也要表面淡定。
  路芋努力搜刮着可能更重要一些的话题，干咳两声后她就有了答案。“上次你说要提前帮我捋一下你家的关系谱，今天我精神头好，大佬开课呗。”
  她窝进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看着可比焦裕寅神气多了。
  “那去二楼书房。”
  焦裕寅提步就走。
  从背影看去，肩膀线条分明，颈后的发尾很短，齐整的发线把脖子衬得干净白皙。
  耳根好像有点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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