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命都不要 就要安逸
带土瞳孔里的勾玉缓缓转动着。
一副动态画面，投射在空中。
画面中，是宁次扛着佐助和老紫，正在和录制者带土对话、乃至战斗的情形。
画面不长，很快播放结束。
这瞳术电影的观众只有两名，分别是长门和小南。
带土朝身后台阶之上看去，长门正高高坐在那里，一周削瘦脸庞几乎被长发覆盖，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小南则站在他身边。
“你看到了。”带土说，“日向宁次抢走了四尾人柱力。不止如此，还杀死了鬼鲛……鼬也死在佐助手中。晓已经无人可用了。”
晓组织巅峰时期的多位S级叛忍，到现在，几乎全部折戟沉沙。
其中好几个还都是死在日向宁次手中，这是不容忽略的事实。
长门的声音慢慢响起：“我会去木叶一趟，解决这个麻烦。”
“那你最好尽快。”带土提醒，“我不知道他抢夺尾兽的目的是什么，但一定有着某个计划。”
“……”
“别忘了，在尾兽收集齐之前，我们并不是敌人。”
带土说完这话，身体便扭曲消失。待他消失后，长门忍不住咳嗽一声，一抹鲜红浮现唇上。
“长门，你的身体……”
“……时间不是很多了。准备准备，后天就出动吧。”
小南咬了下牙。
她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那就是这次木叶之行，并不会顺利。
先前自来也之后，木叶方恐怕已经得到一些关键情报。现在对晓组织一定多加提防，戒备森严。
这个时候袭击，从天时方面就不战优势。
地利？在木叶村打……自然更不占优势。
那么只剩下人和。
人和，在这里可以理解为实力。
小南知道长门很强，非常强。可木叶难道就弱吗？尤其是，现在的宁次，不知道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石川上次回来和她汇报，说在宁次面前，他提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这就有点夸张了，石川好歹天赋不错，目前也有特别上忍水平。在宁次面前，后者连杀气都未放出，就提不起反抗之心……这只能证明，宁次实力早已超越影级。
可小南知道，她无法劝阻长门。就算劝阻，长门也不会听。
所以她只微微点头。
长门忽然问：“草之国的新制度，你知道吗。”
“……听说了，废除影，由大名府直接管理隐村。并且还有一系列削弱贵族、还利于民的‘惠民政策’。”
长门听着，表情平静，看不出赞同还是反对。
“你觉得这制度如何？”
“……很奇怪。”小南说。
“奇怪？”
“应该是有其他隐村在背后支持。否则，那个草哲在推行这项政策的第一天，就会被其他贵族暗杀。”
在这个时代，大名就是最大的贵族，代表的是贵族利益。坐在这位子上的人，居然要主动削弱贵族，这不等于自掘坟墓？
贵族们自然无法容忍，只会立刻进行弹劾、甚至暗杀。这种事以前并不是没发生过，反而发生得不少。
小南对此不陌生，因此现在那个少年大名草哲能坐稳位子，背后一定有“有力人士”扶持。
至于这个有力人士是谁……
小南和长门对视一眼，心中都浮现出一个名字。
因为那个人当时和他们说过，关于制度的问题。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出这个马上就要在战场上相遇的敌人姓名。
“那我先去准备了。”小南走下台阶。快出门时却被长门叫住。
“小南。”
“？”
“你……”
长门没说下去，小南等了几秒，便离开了房间。
端坐在王座上那自认为是神明的人，此刻注视着自己那迅速流逝的生命力，心中慢慢做出一个决定。
……
一天后，我爱罗结束访问离开。
佐助也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的墙壁，一时有些恍神。
耳畔是护士的惊呼声，跑动声，房门开启关闭声，最后是一个熟悉的带着丝丝颤抖的声音。
“佐助！你……你没事吧？”
听到这个声音，佐助才把视线从房顶移开。
他看向站在床边的女孩，穿着白大褂的小樱，正一脸紧张地望着他。
“……我没事。”
“太好了！我是说……没事就好。”
小樱自觉声音有点大，害怕吵到刚醒的佐助，赶忙捂住嘴巴，小声补充一句。
她见佐助面无表情，还以为他有点生气，歉意道：“不好意思佐助，我是太高兴了……你刚醒过来，我让你先独处一会儿吧。”
小樱虽然很想和佐助多聊几句，但医务人员的素养告诉她，病人刚醒，比起聊天，显然更愿意自己单独待一会儿。
她说完就离开房间，轻轻带上门，告诉门外的护士不要进去打搅佐助。
佐助其实并没有生气，他的表情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
不是生理上，是心理上。
他知道，宇智波鼬已经死了，他一直以来的复仇夙愿达成了。
那然后呢？
然后他要做什么……
佐助回首自己那并不算长的人生，小时候，他的目标是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优秀忍者。后来，是想要变强后杀死哥哥。
从有目标开始，所有目标都和哥哥宇智波鼬有关。
现在，宇智波鼬死去，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目标，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虚无之中。
重新回归村子，像以前一样，和小樱鸣人一起做任务？似乎也不行了。
那种时光注定已经回不去，就算能回去，心态经历截然不同的三人，也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相处。
忽的，佐助想起一个人来。
“日向宁次……”
他昏迷前，似乎看到日向宁次出现。日向宁次利用了他，他知道，那么利用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肯定都和鼬有关。
佐助找到了新目标，他要把事情搞清楚。
……
草之国。
宁次又偷摸溜出村，来到这里。
他现在以草哲师傅身份出现，草之国大名府内的人都对他十分敬畏。
利用草哲，宁次了解了一番草之国当前情况。和他想的一样，改革受到很多阻力，不少贵族都强烈反对。
在这个世界里，因为中央集权不是特别高，不光大名府有亲卫队，贵族们，个个也都掌控有自己的私兵。
这种情况各个国家都发生过……像是以前中华古代的“门客”、欧洲中世纪时期的“扈从”，都是类似的东西。
私兵制对贵族自身来说，肯定是好事，自己掌握着力量，更有安全感。但对整个国家而言，就是大大的坏事。
这会让国家政府对国家军队的控制产生冲突，也会埋下许多地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宁次不会允许贵族有私兵。
事实上，他认为“贵族”本身就不该存在……但那样改革太过激进，不光会得罪本国所有贵族、连同其他国家贵族也会一并得罪。
到时候贵族必然抱团，反攻大名府，宁次虽然不怕，可注定会有许多人死在这场战争里。
这样“毕其功于一役”，或许是好事，也或许是坏事。在宁次看来，目前还没到那种程度，他自己也还有很多其他事要忙，还是缓图为上。
以史为鉴，急了效果可能会很不好。就像明朝著名的“削藩”，朱允炆上来就要把藩王们全灭，结果导致自己被燕王叔叔朱棣单挑打死……到最后一个来勤王的都没有，可见朱允炆之失败。
不过，眼下这些贵族们的反对，对政策起到了十分大的阻碍效果。因为各地村镇官员，许多都是贵族出身，他们全都选择“躺平”，新政策再好，没人执行也没用。
所以，宁次必须得杀一儆百，先让这些贵族见见血，看看草哲的决心。
这不需要他自己亲自动手，只要让从前的草影护卫忍者，那七八名上忍中忍去做就好。
擒贼先擒王，宁次根据情报，将带头抵制的贵族锁定，便以草哲的名义严厉斥责这名贵族，只针对这一人。
同时，继续派人去拉拢、分化其他贵族，许以好处，让他们不要支持那名贵族。
有些贵族愿意合作，有些不愿意……没关系，只要开始内讧就好。
就像秦灭六国一样，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到最后这些贵族发现不对，兔子急了要咬人时，就会发现连牙齿都没有了。
这种光明正大的阳谋，对付贪婪之人最为有效。
很快，那名带头贵族受到来自大名府如此强烈的抨击，一时有些慌了阵脚，开始去拉拢其他贵族一同反抗。
有些愿意，有些则语焉不详，还有的干脆闭门谢客，面都见不到。
这个时候，大名府毫不犹豫地发出叛国令。宣布这名贵族叛国，并立刻派亲卫队要将其抓走。
这人自然不甘心，聚拢自己的私兵想要反抗，但却被忍者们执行斩首行动，直接被抓走。
其他贵族有人想闹，有人得了好处选择沉默……一些中间派见没人当出头鸟，也选择沉默。
一时间，阻力立刻减少许多。
宁次对结果很满意，这些贵族他太了解了……砍刀不落在自己脖子上时，都会存在侥幸心理。
除了一穷二白光脚的，有几个愿意真正去拼命？拼命还怎么挣钱、怎么安逸享受啊。
然而，就是这份安逸，往往才是要他们命的罪魁祸首……命都不要，就要安逸……
只是，就在宁次要进一步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时，忽然收到佐井传来的消息。
雨隐村那边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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