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突生变故
敬妃发誓,柳青宴绝对是她生平罕见最为无耻的一个人!
原本一石三鸟之计,却没想到竟然被柳青宴手中的一块金符给打乱了,非但嫁祸不了太子,反而她此次做主宴请各国使者的东道主,还要别人家逼问人家主子的下落。
任凭敬妃怎么也没想到,萧阙竟然就是东陆四公子之一的公子楚,而且,手中竟然还有先帝赏赐的金符,手中有这一块金符,都可以与青漓君平起平坐的。
而那些各国的使者见着今天晚上要看的热闹已经够多了,若是再等下去的话,怕曦国的火会烧到他们身上,纷纷告辞。
虽然一宿未睡又被兵戈声吵的受了不小的惊吓,但是今日在其中的收获自然是抵的过这些的。
闻名天下的毓烟公子和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公子楚竟然是同一个人!有些人在感慨着大隐于市果然没错,各国都在查曦国的山中丞相究竟是何人,却没想到竟然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时常出入宫城的毓烟公子。
今日各国使者都在此,此时萧阙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怕是不到一天时间,估计天下皆知了……
而朝中大臣们见着局势不对,虽然是曦国使团在质问敬妃,但是原本先牵扯进来的可是程家人,隐隐是两宫之争。秉承着宫中的事情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的名言,纷纷出言告退。
让敬妃更加生气的是连月千留与耶律寒二人都走了,留下她们面对这尴尬的局面。
而宁王与琳琅二人此时虽然还留在这里,但是一人记挂着傅云书安危、一人心中记挂着萧阙,根本就不抵用,至于这些事情,景宸禹于不擅长处理,只留下她一人善舞长袖,却被柳青宴的话三句就有两句半给咽死。
在尴尬之际,有宫人小跑在敬妃耳中说了一席话,一席话如同天籁之音般将敬妃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敬妃微不可觉的松了口气,说道:“萧丞相与傅大人已经平安到府上,柳公子放心好了。这下子,可不要找本宫要人了吧。”
敬妃此生还未这般的憋屈过!这一晚上是白忙活了,还后患无穷。月千留不是信誓旦旦的说绝对可以除去萧阙么。
柳青宴的眉头动了动,说道:“既然丞相已经到了别馆那在下就不找娘娘要人了,昨天晚上丞相与傅大人究竟去哪里‘欣赏风景’了,不需要在下找娘娘求证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丞相定然会亲自的向娘娘求证……”
柳青宴每说一句,敬妃的脸色就要苍白上一分……萧阙不死,后患无穷啊……
就在敬妃站立不安的时候,又有宫人慌忙的跑来小声在敬妃的耳边说了一席话,原本面如死灰的敬妃此时恢复了血色。
嘴角带着三分笑意看着柳青宴,一字一句的说道:“左相如何跟本宫求证本宫不管,本宫倒是想知道,你们曦国该如何给我们离国一个交代!”
随着敬妃的一席话落下,天边响起了一声闷雷,前一刻天边还是琉璃青色,下一刻天色黯淡了下来,乌云遮住了欲出的金乌,天边如墨染。
“要下雨了呀……”傅云书站在屋檐下面,看着被墨色晕染的天空说道。身边一左一右的若尘子与苦禅大师二人,颇有些气闷。
她何尝不知道这两个人快速的提着她离开寒山先生的视野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怕寒山先生与萧阙讨论的事情有关于她的身世,怕她知道的太多么。傅云书抿了抿嘴角,心想要不要直接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世,话到舌尖的时候还是给咽了下去。
算了,说了这些平白让他们担心……等寒山先生离开之后,萧阙回来再问他吧,傅云书认为,萧阙绝对不会隐瞒她的。
至于寒山先生……傅云书也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
跟君泽岚不同,君泽岚虽然也与寒山先生一起为复国惮尽心血,但是君泽岚这人实在太过于复杂,让人根本就看不透他,似乎除了光复离国之外,君泽岚还有许多的地方让人看不透。
但是寒山先生不同,一大把年纪了为复国之事东奔行走,一颗赤子之心,纵然如她表面上说着不会被血脉束缚,但是看见寒山先生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心生一种愧疚之感……
不见,也好。
几声闷雷过后,天边下起了雨,先是小雨,紧接着淅淅沥沥的下大了,萧阙从对面走来,一袭白衣,撑着一把伞走来,那细碎的水珠落在他白色的衣角上晕染了黄色的一层,但那人在雨中依旧白到透明,不染尘埃。
若尘子看着在那里拖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萧阙的傅云书,无奈的摇了摇头。萧阙确然不错,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可是偏偏又是那样的身份、练了该死的踏雪剑法。
如今傅云书已经对萧阙情根深种,根本无法自拔,他是不是抽个时间回京城与顾叡那个老家伙研究一下这踏雪剑法除了散尽功夫之外,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下雨天最适合喝酒了,走跟大和尚一起喝酒去!”看着一脸忧心忡忡的若尘子,苦禅大师倒是笑得十分没心没肺的说道。
若尘子白了苦禅大师一眼,叹了口气,将说话的机会留给了二人,心想着无论寒山先生与萧阙说了什么,萧阙多少有分寸跟傅云书说的,殊不知,萧阙早就与傅云书一起结为同盟了。
“寒山先生跟你说了什么?”傅云书紧张的问道。
萧阙柔柔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派人暗杀了海昏侯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而已。”
海昏侯……傅云书蓦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没想到是谁,紧接着想到,这人应该是自己名义上的亲人……却也是害死自己父亲、害的凰国国破的罪魁祸首。
身世的事情傅云书虽然不提及,但是多少还是在意的,撇了撇嘴,闷闷的说道:“杀了便就杀了呗,他们不会因为你杀了那个昏君找你算账来吧。”
昏君导致亡国,若是真的来找萧阙算账,那寒山先生该迂腐成什么样子。
傅云书并没有问萧阙为何忽然好好的会对海昏侯动了杀心,只是关心寒山先生此次前来的目的,维护之意不言而喻。
萧阙笑了笑,说道:“那倒不是,只是他们认为我在他们前面杀了那个昏君,没有给他们机会觉得非常生气而已。他们为了谋划刺杀昏君已经三年了。”
之前迟迟没有动手,完全是顾及着海昏侯是唯一的皇室血脉,如今找到了傅云书,海昏侯这个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昏君自然是要铲除,而他却抢在了他们前面。
傅云书的嘴角抽了抽,左右都是刺杀昏君,有什么区别不成……
“不要想太多了,昨晚累了一晚,快些休息去吧……”端着早膳准备叫傅云书用早膳的沧海恰好听见萧阙一席话。
萧阙宠溺的语气、暧昧的话语再加上二人失踪了一晚上,沧海并不知二人遇险。这让沧海不由得浮想翩翩,用着惊骇的眼神看着萧阙,脑海里一直浮现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等一些话。
傅云书应了声,准备跟沧海回去休息的时候却见留痕蓦然出现在了三人面前,轻功绝佳,再加上一身黑衣,若非是白天,必然要吓死人。
留痕脸上难得的慌张,说道:“不好了,谢将军出事了……”
谢奕之……此时众人在屋檐下说话呢,谢媛宝与长乐二人听闻傅云书平安归来,正放下心来呢,却恰好听见留痕一席话。
“我哥怎么了?”
“谢将军昨天晚上没回来?”傅云书与谢媛宝二人的话同时响起问道。
留痕最擅长的便就是说话了,可是这一席话,留痕组织了许久,以含蓄妥当却让人听明白的语言给说了出来:“昨天晚上谢将军一夜未归,清晨的时候,宫女们发现,谢将军醉卧在玲珑郡主的房间中……”
别说是傅云书了,就连面色不动如山的萧阙脸色也一变,“怎么会这样!”
长乐原本听见谢奕之出事的时候脸色也变了变,颇有几分担忧,再听见留痕的话之后,脸色倏然的落了下来,面若冰霜,转身就走,谢媛宝跺脚瞪了留痕一眼,追着跑出雨帘外的长乐道:“长乐姐姐,哥哥他不是那样的人……”
傅云书怕长乐会出什么事情,也冲出雨帘帮谢媛宝一起拉住长乐,沧海撑着伞连忙跟在傅云书后面,傅云书对长乐说道:“究竟怎么回事到宫中看看再下定论。”
谢奕之虽然风流,可是却未曾传出过与他人有染的事情,他对长乐一片真心傅云书都看在眼中,所以不会信谢奕之会做出这等的事情。
长乐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萧阙也走到了雨帘中,看了长乐一眼,果断的说道:“备车,去离宫……”
几人好说歹说,终于将长乐拉了回来说服她同意前去离宫,当傅云书迫不及待的想要跳上马车的时候,萧阙淡淡的看了傅云书一眼,说道:“回去换身干净衣服……”
傅云书担忧谢奕之,却被萧阙淡淡眼神扫了过来,撇了撇嘴,与长乐她们三人快速的换了一身衣服,萧阙气定神闲的在马车上等着三人。
傅云书心中奇怪,萧阙看似紧张、实则不怎么紧张一般……
又一声雷鸣,雨下的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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