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雅间查账
三人各怀心思，都在打量对方。
刚进门的吴员外，第一眼便看到穿着寒酸的关老头和苏诺曦，几步上前指着他们怒声：
“你们是谁招来的，有没有规矩，谁给你们胆子盯着单爷打量？”
苏诺曦：“……”
我靠，这人的身材，和自己刚被大湖叔救上岸那会儿有得一拼，肚子圆得都能塞下一头大象了。
还好自己在关家一天两顿，吃粗粮杂面瘦了下来。
机缘巧合下，又服用系统给的神秘药剂，去除体内各种杂质。
三十多天瘦了四十多斤，目前处于微胖的稍许婴儿肥状态。
不然，像此人这般，定要担心“三高”和各种慢性疾病。
关老头吓得一个激灵，往后缩了缩。
吴员外见苏诺曦完全不为他的话所动，不仅不怕他，还毫不避讳地打量自己。
吴员外火气不由自主噌噌往上窜，指着苏诺曦道：
“来人，把这个不知尊卑没有礼貌的小子给本员外拿下，拖下去重则三十大板，让他长长记性。”
“是。”两名员外府的家丁小跑上前，探手就要抓苏诺曦。
苏诺曦一个侧身避开，厉目瞪向单十一，黑葡萄般的瞳孔中激射出来的光，吓得单十一全身一颤。
“住手，全都住手，谁敢伤她提头来见。”
单十一狠厉的声音中，莫名有一丝他自己不曾察觉的慌乱。
那一刹，单十一只觉苏诺曦的眸光和云王有得一拼，明明就是那么不经意的一眼，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腿脚发软准备跪地求饶的关老头，被苏诺曦用力扶着没能跪下去，却差点把心脏病给吓出来。
啥地方呀，他们都是什么人？
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言不合打板子，咋就惹到吴员外了？
吴员外变脸的速度比变色龙还快，忙点头哈腰给单十一赔小心道：
“单大人见谅，小的见此人不恭不敬，这才越俎代庖替单大人教训一番，绝无其他意思。”
单十一一巴掌拍在吴员外低着的后脑勺上，语气不善道：
“给老子记清楚，这位和她的爷爷是我朋友，谁敢动他们，就是动本大人。
哪个不长眼的敢背着本大人阳奉阴违，别怪本大人心狠手辣。”
吴员外和他的侍卫差点吓尿，咚一下跪地，怦怦磕头求饶：
“大人饶命啊，大人，小的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您的朋友，委实也不敢相信，穿着如此破烂穷酸的人，会是您的朋友。
不知者不过，求大人给小的一次机会，下次定然不会有眼不识泰山，得罪这位小哥。”
单十一冷哼一声：“你们求错人了。”
吴员外和他的小厮立即调转方向，对着苏诺曦一顿猛磕头哭求：
“公子，方才都是小的不懂事，您大人大量，把刚才的事儿当个屁给放了吧！”
关老头：“……”
我擦，啥情况？
有权有势的员外爷，给他们小老百姓磕头？
感觉咋就这么爽呢？
想当初，他为了全家能活命，给刀疤男磕头，当时有多憋屈，现在就有多舒爽。
关老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身边的苏诺曦，今日的一切都是这个姑娘带来的。
如果没有她陪自己走这一遭，今次，能否平安回家不可知，更不可能被人如此尊重。
关老头难以抑制地心潮澎湃，苏诺曦盯着磕头的吴员外，直觉此人不简单。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苏诺曦深知宁得罪君子无得罪小人的道理，没有为难吴员外，双手虚扶道：
“方才不过是一个小误会，诸位请起。”
吴员外和手下并未起身，而是转身询问单十一：“单大人，这位小公子已经原谅这个，您看……”
单十一冷哼：“看在关姑，呃，不，关公子的面上，这次便原谅你们，若是再犯，定不轻饶。”
“那是，那是，谢谢单大人。”
“谢谢大人……”
众人手下低头哈腰起身，吴员外隐去眸中一闪而逝的阴鸷和狠厉，不经意仔细打量苏诺曦。
这一看不要紧，眼珠子差点黏在苏诺曦脸上拔不下来。
妖兽啊！
都怪天色已晚，屋内光线昏黄，方才没看清楚这娇小可人的小公子，居然是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好一双星辰闪烁的眼眸，小巧高挺的琼鼻、白腻如脂的肌肤，透着淡淡出水芙蓉的粉红……
整个人灵动得，如同仙山落尘的精灵。
虽穿着满身补丁的粗布麻衣，却婉约空灵，不似凡人。
这般绝世无双的女子，自己怎么就眼拙地没有看出来，平白得罪了单十一那个活阎王？
吴员外终于明白，单十一如此尊贵之人，为何会给一个乡下的泥腿子撑腰。
若是猜得没错，单大人看上这名女子，等她再长大些，会收入房中吧？
啧啧，看上去才十三四岁，没长开的年纪就这般妖孽，再长几年，估计能美得祸国殃民。
吴员外隐藏下眼底意味不明的黑暗和不甘，低头恭敬道：
“大堂人多混杂，请老爷子和公子移步至雅间查账，如何？”
总账房李程和诸位账房瞬间停下手里的活计，蹙眉看向这边，酸意升腾而起弥漫着整个大堂之中。
大家都是账房，谁不知道谁？
关老头的算学能力只能说一般，算点小账可以。
现在盘点的这些账目，对于关老头那种半瓶醋，难度可想而知。
凭什么，那穷酸老头能进入温暖舒适的雅间盘账，他们只能在这大殿之中挨冷受冻？
在这里的五十多名鱼鳞府的顶尖账房，已经两天一夜没好好合眼。
关老头刚来，无任何功绩，如此享受是否不妥？
然而，吴员外是什么人？
几乎垄断鱼鳞府的赌坊和黑道，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
他发话，谁敢质疑？
众账房和各县衙的主簿，咬碎一口银牙，酸溜溜盯着关老头和苏诺曦进入温暖如春的雅间。
侍女端着一盘盘精致的糕点，茶水入内，调亮双倍于外间的油灯，更是让所有人的嫉妒达到顶点。
恨不能从眼睛射出无数利刃，戳死进入雅间的祖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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