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璨门舞女

里面漆黑的像一个虚无的洞，吸引着人一探究竟。

        木门被吱呀的推开，女司机轻柔说道：“好了，进来吧。”

        房间是普通再不过的民居，四五十的小地方用粉色帘子隔出来一大一小两个空间，中间用旧衣服、厚棉被隔开，入眼最显眼的是谢升进去的时候五指抵着将门开到最大，往里走几步停住，随便拿了个矮板凳坐在门口。

        尽管门窗通风，房间里还是有着潮湿的霉味。

        放碗筷的橱窗用纱帘挡住，旁边用吊着根晾衣服，有两件女孩穿的长袖，最里面窗户旁边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文具整齐摆放。

        房间的拐角堆着小山丘高的白色渔网，和竹竿支起来的半成品，银丝底下跟着三个木梭子。

        “不坐床上？”女司机坐着外边大床边缘问道，手掌有气无力的拍着旁边床垫。

        谢升摇头，长腿横在本就不大的空间里，显得出租屋更为小巧拥挤：“女儿去上课了？”

        “是的。”

        “高三学业确实紧张。”谢升轻飘飘地说道，腿一收，板直的撑在水泥地上，目光多数时候都看着地面，编小作文。

        “不过也就这一年了，考完了，考的好了有大发展，成绩不理想毕业后也能回来当名老师，吃公家饭，事少人也舒坦，保障自己的生活绰绰有余。”

        女司机喜上眉梢，眼睛折射出亮盈盈的灯光，一双手叠放在大腿上，语气轻快地说道：“哎呀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女孩子当老师舒服！我也没什么好大的期望，就希望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好，大富大贵什么的，压根就不想，只要能健康快乐就好了。”

        “是啊……”

        谢升心里有一点复杂的情绪，余光撇到刚进大院回来的男租客，看向自己这边时，表情涌现浓浓的厌恶，回房间前顺便把门口晒着的一些谷物全部收了。

        砰的一下关门声。

        院子外面车轮胎滚过石子路，沉重的刹车声音传来，谢升看到了一个蓝色的货车头。

        “这里有水。”女司机从水壶里倒了杯放到了谢升一旁桌上，听到了动静跟着一抬头，很快喜出望外：“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收渔网的来了，我得把东西搬过去。”

        说的应该就是墙角攒的那些。

        “你去吧。”谢升迅速接话。

        女司机佝偻着身子弯腰，拢起了一堆渔网抱着。

        谢升自然的退到房间外面，美名曰给她让道。随后跟着她走了截，在刚才男租客进的出租屋门口放慢了脚步直到停。

        房间里点着灯，砖头水泥砌起来的房间让谢升很轻松的听到了男人大声斥责的声音：“我不是跟你说了东西在她回来前就都收回来，你怎么不记事？你也不嫌晦气！”

        “今天是没想到她回来的这么早……就一次你也犯不着这么生气吧，她平时还挺正常的……”

        “正常？！你去跟她聊聊女儿，你再看看她正不正常？！每次问都说女儿读高三，每次都是，你哪次见着她真把女儿领回来了？连个影连个屁都没有！臆想！我看她根本就是疯子，只不过是乖一点的疯子。”

        “行了行了你一回来就跟我吵，日子是不是也不过了？你前段时间就说找房子，房子呢？你可消停点吧。”

        ……

        窗帘倒影着激烈争吵的夫妇，女司机也抱着东西出了院子。青年一个人站在枯败死气的院子里将所有的已知条件串在一条线上，最后毛骨寒栗，摸了摸手臂上立起的汗毛，谢升经过短暂的思考，立马采取行动，快速的跑回女司机的出租屋，边注意院门的动静边翻箱倒柜，把一切能藏东西的隐蔽角落都给摸索了个遍。

        东西呢，她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能让她短时间悄无声息的杀死一个成年女性的作案东西呢？如果是管制刀具作案那有没有捆绑的东西或者清理事后现场？

        秉承着尽可能的搜刮线索，谢升在衣橱里的衣服底下看到了一张被剪掉一半的灰色结婚照，上面女司机那边被人粗砺的蹂皱，另一部分被人用剪刀粗暴的剪下，留着锋利扎手的痕迹。

        感觉女司机差不多要回来了，谢升把东西放回衣服间，回头看见女司机用成品换了一堆材料来，正在往回走。

        谢升出房间热情殷切地问：“材料就这些吗？要不我来帮你吧。”

        “那就麻烦你了，车上还有材料没拿。”

        “行，那你把手上的这些给我，我帮你抱回去，你去拿车上的吧。”谢升心火旺的折了袖管，走路带风的将女司机怀里的东西接过来。

        女司机愣了一下还是把东西给谢升了，自己又折返。

        谢升快马加鞭的把材料放回墙角随便堆积着，确认房间找的差不多了，出门走到了后面那个小院子里，眼睛像一个雷达，疯了似的在找东西，搜掠的踩着灰上楼梯，确认了一个个被锁着的木门，从走廊上往下看，看到了那个铁门后面的景象，一个又一个的杂草丛，平日里没少被用来处理生活垃圾和废弃物，里面垫了好几个红色塑料袋的垃圾和破碎的瓶瓶罐罐，蝇虫在里面飞来飞去，谢升眯眯眼睛定眼一看还有些活动着的……蟑螂、爬虫，干涸的血迹跟袋子的颜色很好的融合到一起被草遮蔽着。

        谢升观察了四周，看了看那个上下两排的铁栏门，争分夺秒的一跃而下。

        巨大的动静激起屋顶鸟雀，慌乱的煽动翅膀，乌鸦的羽翼在月光下呈现高饱和的黑色。

        真实进到这个环境当中，鼻腔被恶臭的气味充斥，几度令人作呕，谢升脚边窸窸窣窣的有老鼠爬过，离得近看，被丢弃早的垃圾袋上腐臭的浅色肉上爬满了白色的蛆，喂的身体白白胖胖，近看还能观察到吸耸、蠕动。

        谢升顺着血斑找去，发现一把刀面宽大沾血的刀，是谢升逛菜市场才会看到的杀猪刀，旁边是一个装鱼死扣的塑料袋，里面鼓囊囊的。

        谢升忍着臭，用刀挑开了塑料袋，入眼是枯涸苍白的肌肤，完全打开来看是人的一只小臂，中间的骨头森白，死了好几天，整体发黑发紫，脓水和袋子里的血水混合在一起，腥臭直捣黄龙，让谢升胃液涌到嗓子眼。

        连连往后退几步都没能缓过来，谢升捂着嘴，将刀扔回地上，面面相觑。

        ——【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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