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刺痛
苏瑾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凌煜内心深处最阴暗的角落。恐惧、绝望、还有深深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想要反驳，想要怒吼，可是喉咙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瑾看着凌煜苍白的脸色，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像是看着一个即将走向毁灭的玩物。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描摹着凌煜的唇形，语气暧昧而残忍：“皇上，臣妾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
凌煜只觉得一阵恶心，他偏过头，躲开苏瑾的触碰，咬牙切齿地说道：“苏瑾，你真是个疯子！”
“疯子？”苏瑾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是，皇上说得对，臣妾就是个疯子！是被你，是被你们凌家逼疯的！”
苏瑾猛地站起身，一把扯下头上的发簪，任由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双目赤红，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声音尖锐刺耳：“凌煜，你可还记得我姐姐？你可还记得我那可怜的侄儿？他们，都是被你，被你们凌家害死的！我今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们报仇罢了！”
凌煜的脑海中闪过苏瑾姐姐那张温柔的笑脸，还有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当初，他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为了拉拢朝臣，不惜牺牲苏家，牺牲了苏瑾的幸福。如今，苏家满门抄斩，苏瑾也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苏瑾，朕……朕对不起你……”凌煜无力地闭上眼睛，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够了么？”苏瑾突然拔出侍卫腰间的长剑，架在凌煜的脖子上，冰冷的剑锋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流下，“凌煜，我要你亲眼看着，看着你的江山，你的皇位，是如何被人夺走的！我要你，生不如死！”
凌煜没有反抗，他任由冰冷的剑锋抵着他的喉咙，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今日，他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声怒吼：“住手！”
凌煜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和苏瑾之间。来人一身黑色劲装，剑眉星目，面容冷峻，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皇弟，凌风。
凌风手中长剑一挥，荡开了苏瑾手中的剑，将凌煜拉到身后，目光冰冷地盯着苏瑾，一字一句地说道：“皇兄的女人，你也敢动？”
苏瑾被凌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目光在凌煜和凌风之间来回打量，意味深长地说道：“哦？看来，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凌煜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苏瑾的话语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他的自尊。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因为惊恐和绝望，浑身无力，只能徒劳地在地板上扭动着。
“疯了？哈哈，没错！我是疯了！是被你逼疯的！”苏瑾看着凌煜狼狈的样子，眼中的恨意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凌煜，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做了什么？你为了那个贱人，为了那个所谓的皇位，竟然亲手将我，将我整个苏家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你知不知道，我爹娘，我的兄弟，他们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而死！而我，也被你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冷宫之中，受尽了屈辱和折磨！凌煜，你欠我的，欠我苏家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苏瑾的声音尖利得如同夜枭的啼叫，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带着彻骨的恨意和绝望。
凌煜痛苦地闭上眼睛，苏瑾的话语就像一把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苏瑾说的都是真的，他欠苏家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苏瑾，我……”凌煜想要解释，想要道歉，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他知道，一切的解释和道歉，在苏瑾的仇恨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一句话！”苏瑾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凌煜，眼中的恨意逐渐被一种冰冷的漠然所取代，“凌煜，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亲眼看着，看着你曾经拥有的一切，是如何一点一点地化为乌有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苏瑾不再理会瘫软在地的凌煜，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苏瑾，你要去哪里？”凌煜看着苏瑾决绝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苏瑾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道：“我去迎接我们的新皇，我想，他一定会很乐意看到你这个阶下囚的。”
苏瑾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凌煜耳边炸响。新皇？难道……难道是……
还没等凌煜反应过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紧接着，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涌入大殿，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他的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嘴角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
“皇兄，别来无恙啊。”男子走到凌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凌煜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他，竟然是……
“凌轩……”凌煜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如同破败的风箱。
“没错，是我，你的好弟弟，凌轩。”凌轩冷笑一声，一脚踩在凌煜的胸口，用力碾压着，“皇兄，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凌煜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要裂开一般，他痛苦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苏瑾，你……你竟然……”凌煜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站在凌轩身旁的苏瑾，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绝望。
苏瑾看着凌煜绝望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语气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森冷无比：“凌煜，这才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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