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男孩匆匆忙忙地跑过去, 把讲台前正在给粉笔套上笔套的女孩撞了个踉跄。
在即将迈入座位区的刹那，一只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他怔然地侧过头去，却发现那人并没有看向他, 而是托着腮帮头无聊的看着讲台前, 并面无表情地说着：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立刻去道歉。而不是像只被吓到的蟑螂那样到处乱窜。”
被小韦恩拦路的男孩转过头去，发现一名长相温驯的女孩正皱着眉，一副吃痛的表情。正揉着肩膀抽气的女孩, 正是莉亚。她注意到达米安看来时愠怒的目光，无声的比了个没事的嘴型。达米安的恐吓下, 男孩磕磕巴巴地道过歉后, 便拽着自己的身前的斜挎包回到了位置上坐下。
莉亚见状, 挑了挑眉觉得有些奇怪，她低下头嘟囔着：“怪人。”然后回到位置上准备起了课本。
“呃女士, 我虽然很不想提这件事、但是”
梅宝眯起眼睛，目光在对坐这氛围可疑的两人身上来回扫描。
莉亚干笑着拆开吸管的包装，而新加入食堂队伍的达米安镇定自若地放下餐盘, 挨着她坐了下来。
他用勺子去戳盘中专供素食主义者的水煮豌豆，旋即露出了嫌恶的表情：“父亲每年给这所小学提供的餐饮补助, 是全都用来养校长的毛囊了么？我敢保证，就连格雷森屯在物资里的即食燕麦都看着比这让人有食欲。”
在听完完整一段来自于小少爷对整个食堂餐饮从头到尾毫无保留的批判, 并夹带私活的暗示了校内贪污风气后, 梅宝下意识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她将一只手挡在嘴边，探过身子小声地同几乎要将整张脸都埋入糖醋排骨堆里的女孩，小声地嘀咕：“你能不能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莉亚往嘴里塞了块肉, 自暴自弃：“如你所见, 以后我们吃饭可能要多带一个人了。”
梅宝：？
“告诉我, 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有——”梅宝把嘴嘟了起来，两根食指对在一起挤眉弄眼。
下一秒，一声呼喊让她瞬然正坐。
“派恩斯。”在准确将炖煮过头的豌豆碾成泥后，达米安将餐盘一推，旋即抬起头平声问：“底比斯说集体活动要容纳新人的加入，需要获取大多数人的同意。我的想法是从今天起大部分时间都随着她呆在一起，你们的意见是？”
他分明神色淡然，但在那双绿眸中梅宝仍然感到自己受到了对方无声的警告。她僵硬地点了点头，讪笑着装模作样地摆了摆手：“当然没有，欢迎欢迎！”她说完还要用胳膊，狠狠地撞一下身旁正在本子上涂涂画画的弟弟。
迪普打了个激灵，他猛地将书合上抬起头，发现几人都看着自己。他回想了一下自己依稀记得的语句，含糊不清得点着头：“啊？嗯。”达米安颇为满意，开始享用方才被自己嫌弃过的午餐。
莉亚觉得场面尴尬极了，迪普的发言正好让她有了新的话题可以开展。她反应迅速，即刻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问：“嘿，迪普。从刚刚开始你就在做什么？”
梅宝撇了撇嘴：“他又在做他那些稀奇、古怪的鬼故事合集。”
“这次才不是鬼故事，梅宝！”迪普皱着眉将笔记本翻开，书面被反过来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次是[神秘的白光]，哥谭怪谈论坛近期最出名的事件，目击者很多！”
“这名字听起来和坏蛋必须死一样蠢。”看起来酷酷拽拽的十岁资本家点评道。
莉亚暗暗踹了达米安一脚，她瞪过去示意对方闭嘴。
迪普听起来没有被打击到，他已然兴致勃勃地接着道：“这次的传说，是由一起少女遗失案为基础兴起的。有目击者称，被盯上的女孩子会看见一束白光，然后整个人原地蒸发，只留衣物残存在原地。”
“看起来目击者们大多数是会上网冲浪的青少年。”达米安再次语出惊人。
莉亚却对迪普的说法表示认同，“不过比起怪谈，我更倾向于人口拐卖犯。前几天不是还发通知，建议我们最好结伴同行么？”
“虽然很恐怖，但这在哥谭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啦宝贝。”梅宝不甚在意，“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牙套女孩撑着腮帮，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这让她头变得异常铁。
“达米安，既然一起玩了应该能这么喊你。我说，你是和莉亚在一起了么？”
莉亚瞪大眼睛被红茶呛到，她迅速且声音尖细的大声反驳：“不！才没有！”
“是的，只不过这暂时是个秘密。”相比起女孩的惊声，达米安的反应显得平淡了很多。他看了一眼莉亚，用纸巾糊在了对方脸上，做出回答：“她今天放学还要到我家去。”
“约会吗？”
“不，你的问题太过私人了派恩斯。”
两人一来一往，莉亚满头问号。身为当事人，她不由得出声打断了：“等等。”
“我什么时候要去你家了？”
“就在刚才。”达米安皱着眉解决完自己的餐食，擦过嘴后慢条斯理：“你跟我一起去，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让阿福帮你联系监护人。”
“不，我才不要去你家。”莉亚对达米安这自顾自的决定不满极了，“你不能替我做决定，韦恩！”。
“哈，这不是我要求的。”
达米安做出暗示，莉亚瞬然止口，心领神会。既然身旁的男孩是罗宾，那么同为资助的其生父布鲁斯作为蝙蝠侠，倒也显得顺理成章起来了。在这之后，从布鲁斯收养几位养子的时间，和蝙蝠侠更替罗宾的时间稍加推断，剩下几人的身份也昭然若揭。
在扒下了达米安马甲后，莉亚也早就猜到自己会被请去“喝茶”。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简直让人毫无准备。特别是达米安！莉亚越想越气，把自己的座位往旁边移了一下。如果不是梅宝去问，相比她今天放学的时候就会被堵在位置上，然后被强行带走吧！
一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黑暗骑士和他那一大家子超英，莉亚就觉得一阵窒息。
她又干什么了？她不过是脑子一抽扒下小混蛋马甲的，可怜弱小有无助的魔法少女而已。
又要高强度应对使魔，又得配合超英家族的流程走。
等待半响，莉亚终于幽幽地叹了口气，从嘴里含糊不清得说道：“我今天值日。”
达米安知道这是自己获胜的信号，他自然而然地端过了莉亚的餐盘一起：“我会等你。”
她听出对方口吻中蕴含褒奖的意味，在其起身前，颇为不爽的掐了一把他的腰。
然，今天下午只有一节手工课。
就算再不想去韦恩庄园，亲口答应的事，莉亚自己也没办法反悔。
毕竟值日能拖多久呢？
不情不愿地跟在达米安身后的莉亚，没有比任何一刻更期待丘比的出现。
只要对方能出来说哪里有魔女出现，她就能立刻飞奔去“执行公务”了。可事实上，今天风平浪静根本无事发生。来到校门前，已经有一辆车在门口等候。
来人是一名样貌英俊的青年。他穿着短袖衬衫，黑发蜷着梳起中分，蓝眸多情而温柔。在他们距离校门尚有段距离时，莉亚便能看到对方正冲着这儿挥手。而达米安神色平静，语气中含着显而易见的嫌弃：“他是个白痴。”
莉亚：？
等走近时，莉亚才发现自己认识对方。青年并不是达米安口中所说的“白痴”，而是曾在一周目时出现在警局过的，对方的兄长-理查德格雷森。莉亚对他很有好感，因为对方对马普尔温和有礼，并对其所讲述的故事颇有兴趣。要知道，现在大多数人在听到马普尔所说的话时，只会觉得这个精神有问题的老姑娘，这让莉亚觉得很受到冒犯。
见到是迪克，莉亚顿时松了口气。
大哥躬下身，他与对方并非初见了。青年躬下身去，笑眯眯的同莉亚自我介绍：“你好小公主，我是达米安的哥哥，理查德·格雷森。不过——你可以叫我迪克。”
莉亚眨了眨眼睛，也同样回以微笑：“莉亚底比斯，要麻烦你了，理查德先生。”
“叫我迪克就好了。”接收到小弟凛冽目光的迪克心中暗笑，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做出了邀请的姿态。而在将手碰上驾驶座的把手时，迪克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对了小d，副驾驶座有东西在。我想，今天你可能得坐后座了。”
“开你的车，格雷森。”达米安没说什么，随着莉亚身后坐了进去。
迪克站在敞开的车门前默声学了几下小弟刚刚说过的话，他强忍着笑准备当今日的大家长。
莉亚经提醒拉好了安全带，她将车窗稍微摇下来了小半，她有些小晕车。
钥匙拧动，车需要预热。
马达发动的过程中，迪克调整着车内镜，他问：“有什么喜欢听的音乐么，莉亚？哦，我喊你莉亚会介意么？”
“没问题的迪克。”莉亚回答，她想了想，谨慎做出回应：“不用太顾虑我，保持原来你接送达米安时车内的音乐就好。”
近期的流行歌单被拉了出来，车的预热已经完成。就在莉亚以为这趟旅程要这样平稳的渡过时，前座充当司机的青年再度开口了：“呃是这样。莉亚，我想，你能够回答我的一个小问题么，莉亚？”
莉亚：“什么？如果我知道的话。”
迪克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隐隐含着兴奋与期待地：“我想知道，如果小d能够提前得到高中毕业证。是不是不用等八年，也算完成了你们的约定？”
咔哒一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听见了从后座传来的声音。
莉亚在听完问题后瞬间将安全带解开，并将手放在把手上试图拉开车门。
她瞳孔地震，浑身冒着冷汗：
救命！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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