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求仁得仁

“叔也对不住你啊——”
  几声凄厉，接着便是哭泣声。有人愧疚而哭，更多人沉默不语。
  “河神嫁女大典已经完成。各回各家！”村长大声催促道。
  “哼，真是扫兴！今天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事！”县令拂袖而去。
  “村长，剩下的，务必不要再出差错！”师爷交待完，便跟上县令。
  站在云霄的小胖子急了：“师父，咱们还不出手吗？”
  师父淡淡地说：“出手？出手干什么？”
  “救人啊。”小胖子一愣，很惊讶师父的反应。
  “在河边长大的孩子，水性往往都很好。如果没有被绑住手脚，都能自救。”师父冷静说道。
  “哦——”小胖子恍然大悟，“师父，你是感觉到她的气息了，对不对？”
  “嗯。很平稳，一点事都没有。她应该是想等人都散了，再出来。”
  “那其他人，我们也不管了吗？”
  “其他人？还需要我们管吗？张雨儿不是全部都解决了吗？没有一人伤亡，没有一人送嫁。”
  “可是……怎么总感觉还是不太对。
  那个贪钱的县令和欺负张雨儿的村长，咱们不收拾一下吗？”
  小胖子疑惑不解。之前的村落里，师父可是顺手好好收拾了一下坏人的。
  “众生自有众生之道，仙门不能干涉人间。”师父声音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继续道，“除非任务所及，仙门只救人，不救苦，不救难，不救穷。
  张雨儿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力有限。
  她一开始的打算，或许就只是救人而已。
  如今，没有一人伤亡，便是她的求仁得仁。
  至于其他人，张雨儿不是说了吗？
  求人不如求己，求救者自救。
  想脱离苦难，就要自己去解决贪官污吏。
  以前他们或许不知真相，如今已经知道了。人心便不会再平静。
  世间运转，自会有其契机。
  咱们仙门，不能横加干涉。让他们自行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小胖子歪着脑袋听了半天，仍是稀里糊涂，最后说道：“师父，徒儿还是不太明白。可能要等我长大了，才能明白。那咱们现在是继续去下一个村庄吗？”
  “不。”师父望着河面，说道，“我们等人。”
  “等人？是哪家仙君要经过这吗？”小胖子如同一个好奇宝宝，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师父望着河面，说道：“等水里的人。”
  “啊？等张雨儿？”小胖子挠挠脑袋，“徒儿不明白。”
  “她若顺利出来，便是没有伤亡。
  她若是一直在水中，河神村今日便算死亡一人。”师父口中说着生死，语气却仍是平静。
  “哦。原来如此。还是师父细心。”小胖子笑了，“不过，她那么机灵，又会水性，应该不会把自己憋死在里面的。”
  过了一会，小胖子笑不出来了。
  张雨儿一直没有从水里出来。
  小胖子一会看看师父的脸，一会看看水面。
  师父不急，说明张雨儿没有危险。但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万一师父搞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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