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想开荤？”李东竹把最后一口粥喂到了顾野的肚子里，然后一语双关问道。
“天天想。”顾野没听出他的话中话，“我想吃的东西都能串成一个贯口了。”
李东竹被逗乐了，寻思着不就是一顿饭，还是回头去问问医生，满足他吧。
“东哥我没那么金贵，垃圾食品什么的随便喂，金主爸爸喂的我还能拒绝怎么的。”顾野吃完最后一口觉得还是不饱，吃了就跟没吃一样。
“行了知道了，等会再去给你弄点吃的。”李东竹摸摸他脑袋，寻思着原先养的忧郁小画家怎么才三年没见就成一吃货了。
“说点正事吧东哥，”顾野突然觉得东哥这称呼特霸气，有古惑仔那味，原来在日本他都叫他竹内，换了个名字，叫竹哥好像也不大好听，就东哥似乎还不错，“我拼死救你一回，于情于理，你是不是都应该给我个重要职位？”
既然都已经摊牌了，顾野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李东竹既然说自己没干什么违法的勾当，那他就要扛得住自己的试探和搜查。
他们是有一层特殊关系，但这层特殊关系绝不会成为违法犯罪的防护网。
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
“虽然你是我男朋友，但我还是要查你的公司，你的产业，我是你的人，也是国家的人。”顾野毫不客气。
“抓一个□□分子，能连升几级？”李东竹问他。
“好几级吧，没试过，怎么，要用自己下半生铁窗来换男朋友升职加薪？”顾野笑着逗他，“特别欢迎。”
“可惜你男朋友是个特别正直，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李东竹说道。
顾野觉得自己跟李东竹没法正经起来，每次要谈正经事，要么他把李东竹带跑偏，要么李东竹把自己带跑偏。
“内个，内鬼是谁，你心里有头绪吗？自己搞不定就别硬撑着，告诉我，毕竟我比你聪明，可能一下子就给你揪出来了。”但顾野还是有点担心。
今天这个人能大庭广众偷袭，明天指不定就真能一枪杀死眼前这个人。
“实在不行找警察保护你呀，我帮你走后门。”
“阿野，你真的不应该掺和进来。”李东竹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太危险了。”
“怎么，又想丢下我？”
“丢下你，你是不是就要捣毁我的‘犯罪团伙’了？”
“知道就好，在我面前少说屁话，我渴了。”顾野凶巴巴的。
“那就少说两句。”李东竹把水杯怼在了他面前。
“吸管！”
“没有。”
“那就喂我。”
李东竹之前从没发现顾野这么能支使人，现在他才发现。
而且分明是求人办事，自己却还奶凶奶凶的。
想骂他，但又舍不得。
顾野怀疑这个槟城新贵每天都特别闲，自从他醒来，李东竹已经陪他腻歪了一个星期了。
顾野醒来第一天就下床走路了，现在一周过去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好了。
他醒来第二天的时候，就被从地下转移到地上了，据说是那个刺杀的凶手已经被找到了。
李东竹相当不喜欢跟警察打交道，但在顾野的多次威逼利诱之下，他还是放弃了私自了断，把凶手送进了警察局。
估摸着最近一段时间是安全的，李东竹便放他出去遛弯，但也是在他家房子附近。
当然他也如愿以偿吃到了李东竹做的菜。
一切平静的不像话。
又过了半个月，顾野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李东竹便带他去见了公司里的其他人，当然也包括那天的刺猬头。
刺猬头看顾野很不顺眼，顾野看他也不顺眼，两个人简直是相看两生厌。
当天到场的，不仅有刺猬头，还有他认识的林勇浩，和一系列他不认识的人。
一群人穿着黑色西装，人模狗样的聚集在一起。
不亏是□□头子们的聚会。
但李东竹告诉他他们家族早在早些年就洗白了，经营的都是清白产业，只不过是遗留了些原始的风气遗俗，如果他想卧底到自家家族来，就必须要遵守这些略带中二的传统。
顾野年轻那会也看过古惑仔一类的□□片，现在想来，的确中二又羞耻。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四叔家的孩子，我堂弟，李弥生。”李东竹揪着刺猬头做介绍。
原来这刺猬头是他弟弟，怪不得这么张扬跋扈他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是哪个四叔吗？我把人家猫给放了的那个四叔？”顾野偷偷在他耳边问道。
在日本那会，顾野精神不大正常，去参加男朋友家宴会的时候，顺手把他四叔的宝贝豹猫给放了。
“就是那个。”李东竹幸灾乐祸说道。
“你好，顾野。”顾野伸出手去，害，出来混总要还吧，但毕竟是男朋友的弟弟，还是给个面子吧，“既然是弟弟，就要听哥哥的话呀，不然，小心被打屁股。”
李弥生本来就看他不顺眼，听到这话就更想打人了。
弥生看向李东竹，李东竹反而赞同的点点头。
呵，这是什么夫唱夫随啊。
而剩下的，都是些小头目了，各自做了自我介绍便就此作罢。
“半个月前，顾野救了我，你们也都看见了？”李东竹准备开始说正事了。
“哼，就他们这群垃圾，养了这么久，还不如一个外人。”李弥生不屑说道。
“什么外人不外人，他救了我命，以后就是内人。”李东竹反驳道。
喂喂喂，不是吧，这人真的懂这句中文的意思吗！
“咳咳咳，都是应该的。”顾野戳戳李东竹，让他别太得瑟。
“现在顾野也没有工作，我打算把他吸收进我们组织，大家有反对的吗？”李东竹说的是“组织”而不是公司，看来是他打算拉他入帮会了。
不过这也只是象征性的一问。
谁敢反对呀，有人敢反对李东竹当场就打爆他狗头。
“既然没人反对，那从此以后，他就是我们公司的副董事长助理，外加我私人秘书。”李东竹说道。
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顾野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反对。
董事长秘书不是什么发发邮件，订订机票的职位。
而是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相当于副总经理的职位了。
而他一开始，应聘的是保镖。
在他现身之前，小头目们讨论过他的简历。
被改造后的简历并不优秀，普通大学艺术系毕业，还因为买假画有过案底，也就身手还能看得过去，根本没有什么管理才能。
这样的人当总助，别人不服气是当然的。
就在大家觉得他德不配位之时，他说了句更令大家汗颜的话：“东哥，就给个助理，还是副的，太小气了吧。”
“你要能把张修瑾比下去，我立刻给你升职。”李东竹笑笑说道。
张修瑾就是那个正总助，业务能力强，是个人精。
李东竹之前就跟他提起过这个人，能力强很好，但他总怀疑他是从别处渗入而来的。
总助这个职位，虽然没太大的实权，但胜在能够统筹全局，跟各方面的人打交道，有些李东竹不方便做的事，也可以借他之手处理干净。
顾野轻轻一笑：“这就是资本家画大饼吗？”
李东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很少有人能当场反驳他，有人赞叹这新人胆子真大，有人则看出了他俩暧昧的关系。
“老板不会看上这小白脸了吧。”黑压压的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
“的确没见过老板交女朋友，难道老板好这口？”
林勇浩算是了解一点情况的，赶紧制止了底下的讨论。
可不就是好这口吗。
人家金屋藏娇，你们能看见个屁。
召集这群人来，也不过是见个面，认认人，以后再见面，得知道谁是老大，谁是不好惹的。
见了面人群也就散了，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李东竹带他参观了公司，又给他分配了办公室。
就在他办公室的隔壁。
“以后想干些苟且的事也方便。”
李东竹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顾野发现李东竹的中文也太过好了吧，各种骚话简直登峰造极。
中国语言博大精深，全让他用来不干正事了。
不过就算想苟且也得藏着掖着，这办公室里出了顾野还有个张修瑾。
张修瑾长得斯斯文文的，白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个，乌黑的头发，面容干净，看着像个人畜无害的小职员。
“你好，张修瑾。”张修瑾见到李东竹带顾野来到办公室，立马站起来握手打招呼，不漏齿微笑，态度谦和，声音温柔。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李东竹给张修瑾做出的最准确评价，看起来谦和温柔，可是温柔刀，刀刀致命。
“顾野。”顾野从来都是个随性的人，况且有人撑腰，他觉得自己横着走都没问题，因此他的声音没那么温柔，甚至充满了攻击性。
“以后就是同事了，都是为李先生做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李先生相当看好你。”张修瑾标准的微笑，很是职业化，他边说边把顾野引到一张桌子前，桌子上还摆了一瓶花，“听说小顾是学艺术的，所以买了束花，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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