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逃出高塔（12）
已成烂电线的腿脚们被推入了墙门，坠向底下的邪祟窝。
宿舍里，原身的爸爸哽咽着对林隐若说：“是爸爸不好，让你受苦了……我变成怪物的那段时间意识很模糊，但似乎有了某种感应能力，感觉这里像一层又一层的高塔，每一层都充斥着哀嚎和尖叫，我隐约觉得不能让你落入那些地方，可我脑子就像短路了一样，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居然是杀死你……对不起！”
其余由邪祟变回人类的也纷纷认同了这个说法。
林隐若听完他们的哭诉，不咸不淡地“嗯”了声，递过去营养液作为刚刚让他们打架的酬劳。
“咚！咚！”地板忽然随着一道重重的声音发出震动。
宿舍门外有东西来了。
“都出来集合！”一道浑厚的中年男音回荡在走廊。
林隐若将原身爸爸等人暂时藏入封印符的空间里，去走廊列队集合，眼前出现了一条巨人般的腿，需要仰头才能看见他的大腿，那里长着嘴巴和胡子。
“今天我……”巨腿刚开口又忽然止住了声音，须臾后说：“这里不对劲，我手下的员工是不是来过？还不止一个。”
林隐若感觉自己的手瞬间被戴芝揪紧，周围的舍友们有的咽口水，有的低下头，似乎都很紧张的样子，也是，那些烂电线腿脚被推入了巨腿身后的邪祟专用门，而那扇门没关。
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
“嗯，您的员工们来过。”林隐若平静道：“调查了一些事情后离开了，应该还没走远。”她初见监管者时就猜到这些生物具有某种远程感知力，可能这条巨腿感应到了附近有同事的气息但却看不到他们，从而产生了疑惑，所以林隐若告诉巨腿说那些腿脚还没走远。
“是么？”巨腿狐疑，然后转身面向那扇邪祟专用门，定定地站在那里似乎在认真感应。
有几名舍友额头上涔出了汗。
那扇门内传出了虚弱的声音，林隐若微微眯了眯眼，看来有腿脚还没死透，她打开商城页面，全身戒备准备战斗。
没想到巨腿“嘁”了声，说：“底下那群怪物就是麻烦，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主意。”看来他误认为是邪祟，还顺手将墙门关上，隔开了底下最后一道虚弱而绝望的声音。
巨腿转回身指着墙上亮着的日期，语调喜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还记得吗？”
林隐若发现舍友们的眼神瞬间亮了，有人愉悦道：“是晋升日！”其余舍友听完也一脸喜庆。
只有林隐若疑惑地蹙了蹙眉，一旁戴芝小声道：“隐若，晋升日啊！你都不高兴一下吗？”
林隐若淡淡道：“这很值得高兴么？”
戴芝扶额：“你肯定又忘了，一年一度的晋升日，会用温和的机器测试精神力，达标的就能离开这里，甚至升为d级公民享受相应的社会福利，还能分到食物和房子呢！”
“是么。”林隐若依旧反应平淡，她脑海里回响着原身爸爸的那句“一层又一层的高塔”，精神力达标后真的能离开这里么？
刚刚戴芝和其余舍友在走廊里处理烂电线尸体，没有听到林隐若和原身爸爸的对话，此时扭动着各种形态的身躯表达兴奋。
“咔嚓”，天花板上垂下一架机器，很像地球上的照相机。
舍友们急不可耐地排队，机器照射出彩色的扫描光线，挨个扫过所有人并给出鉴定结果。
林隐若排在队伍末尾，排头第一个舍友做完了测量，仪器发出机械音：“您的精神力没有达标，不能晋升，将留下继续开发精神力。”这名舍友瞬间崩溃落下眼泪。
巨腿“啧”了声，道：“小伙子别泄气，这里建了那么长的走廊，就是为了让你们多使用精神力与怪物切磋，尤其喝完强化剂后进行猎杀训练，更是效果显著，相信你明年一定可以通过。”
他把被邪祟猎杀说得就好像玩乐那般轻松，与舍友们饱含期望又肃穆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
林隐若望着眼前蜿蜒无尽的迂回长廊，心下一动，难怪这么大的空间建满弯弯绕绕的走廊，原来是专门供邪祟猎杀平民的，还美其名曰“切磋”，实则是用如此残忍而罔顾人命的手段，配合强化剂这种违禁药，强行开发普通人的精神力。
《任务小全》刷新内容：您与一众e级公民被困于一座建筑物内，通过猎杀训练、药物、辅助仪器等手段被迫接受精神力开发，若不幸变成邪祟将被当做商品买卖，背后的“老板”是某个力量恐怖的物种……请尽快查清全部真相并逃离。（有新发现，奖励修为值8000）
林隐若冷嗤一声，邪祟哪够刺激，总有一天把这些生物全部关在这里，让他们尝尝被符箓猎杀的快乐。
很快，只剩排在末尾的林隐若和戴芝还没进行精神力测量。
机器的五彩光线缓缓扫过戴芝，机械音给出结果：“您的精神力检测没有通过。”
戴芝的表情由期待转为沉重，那道机械音继续道：“且精神核潜力已达上限，无法继续被开发。”
戴芝的表情彻底变成绝望，无法继续开发精神力，就意味着……
机器的光线扫了一遍林隐若，卡住，又扫第二第三遍……直到巨腿以为它坏掉了，机械音忽然给出结果：“您的精神核已死亡。”
林隐若意料中的答案。
巨腿狐疑了很久，最终宣布：“今日，有1名e级公民晋升为d级公民，20名晋升入第二阶段开发且享受更多食物，18名留下继续第一阶段的开发。”
他顿了顿，语气听似遗憾实则兴奋：“最后，有2名已无潜力，将流入最下层人群，嘿嘿。”
最后2名指的就是林隐若和戴芝。
此时，仪器的机械音忽然继续播报：“姓名：林隐若，恭喜您长出了第二枚精神核，彩色，但有残缺且精神力为零。”
空气刹那安静，久久默然。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震惊万分，无法回神。
林隐若心里升起一个问号，她记得上次用头套一样的机器检测时，只给出了精神核死亡的结果，也就是说，第二枚精神核是在那之后长出来的，居然全无感觉。
巨腿喃喃着：“彩色，彩色！”然后忽然上蹿下跳一副兴奋至极的样子，地面都跟着“咚咚”声不住震动。
《穿越指东》终于营业了，它翻到注释页：星际世界以精神核的颜色划定公民等级，最低级为纯白色，较难开发精神力且潜力最小，颜色越亮越容易被开发精神力，贵族为金银色相间……彩色只存在于政治世家中，是全星际的金字塔顶端。主人若是长出了自己的精神核，说明您的意识和这具身体融合得不错。
巨腿高兴地离开，不久后又返回，语气遗憾道：“我去请示过了，残缺的彩色比白色还差，你没有潜力，准备好流入最下层。”
戴芝靠着林隐若肩膀咬唇啜泣，小声说：“听说最下层每天都会死好多人，我害怕……”
林隐若却弯了弯嘴角平静道：“好的。”下层，一听这两个字就知道会遇到很多人渣管理者。
还有比这更棒的事吗？
林隐若和戴芝脚下的地板忽然塌陷，巨腿带着俩人落入了一个黑洞洞的空间，像电梯。
一阵晕眩感袭来，电梯以快到离谱的速度平稳前进，最后“叮”一声提示：“已到达。”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林隐若看到的不是简陋的环境，也不是生活艰难的人群，没有任何符合“最下层”的东西。
眼前豪华至极！
甚至有一名气质优雅的女士前来迎接，柔声道：“欢迎来到h楼层，您们将在这里享受最舒适的生活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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