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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谁怀过孩子


我爱你。

        这三个字从叶筝的口中一说出来,沈寂北便是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朝他微笑的女人,“你……”

        只是不待他开口说什么,叶筝的双眼一闭,便直接昏倒在他的身上。

        看着浑身湿透,不省人事的叶筝,沈寂北抿了抿唇,眼神隐隐有些复杂,伸手将先前脱下的外套裹在她身上,直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向酒店外面走去。

        *

        而酒店里面,热闹的酒会还在进行着,随着一阵欢呼之后,陆家大少捧着自己小女友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接着一个公主抱转了一圈,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已经是今晚第三对表白成功的情侣了,白茹月端着一杯红酒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偷偷擦了擦眼泪,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艳羡之色。

        至今为止,她看到那些大庭广众之下被表白的女孩都会觉得很羡慕,因为沈寂北从未对她做过这样浪漫的事。

        她的闺蜜圈里曾有一个富家女被男朋友用一后备箱的玫瑰求婚,亦有人包下江城109层的的地标性建筑A4大楼,打了大大的“求你嫁给我”来求婚。虽然事后都被圈子里的闺蜜嘲笑恶俗狗血,但当时她们都是无比羡慕的,甚至也曾偷偷幻想,如果女主角是她自己就好了。

        毕竟一个男人肯在世人眼前向你求婚,至少表明他对你是真心地,那样敢昭告天下的决心,不是哪一个男人都有的。

        表白结束,酒会又继续进行起来,白茹月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回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沈寂北不见了。

        方才还在她身边的男人,此时已经不知去向,她在会场里绕了两圈,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反倒是碰上了同样在找人的宋炎宁。

        他们两家的公司曾经有过短暂的合作,因此也算是认识,互相轻轻颔首打了个招呼后,白茹月便准备继续去找沈寂北。

        只是刚一转身,宋炎宁忽然开口叫住了她,“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白茹月点点头,“是,我在找我未婚夫,沈寂北。”

        她的话一说完,宋炎宁的脸上顿时变了变,插在口袋里的手也不由得握成了拳,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沈寂北不见了。

        同样不见的,还有叶筝。

        他实在不相信这只是一场巧合。

        飞快的思忖了一下,宋炎宁抬头看向白茹月,淡淡的笑了笑,“那真是巧了,正好我也在找人,不如这样好了,我们留一下手机号,如果一会儿谁遇到了对方的同伴,就电话通知一下。”

        “这倒是个好主意。”白茹月没有多疑,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互相留了电话之后,宋炎宁便找借口去外面找人,率先离开了会场。只是一出门,他便直奔监控室而去。

        看得出来白茹月对沈寂北很信任,而且也没有发现叶筝和沈寂北之间有联系,应该不会首先想到去查监控找人。

        监控室的保安一看到他来了,立刻站起来恭敬道:“宋先生,您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嗯。”宋炎宁点了点头,指了指他身后的监视屏道:“我的女伴第一次来你们酒店,对酒店地理位置不太熟,又没拿手机,我现在找不到她了,像调监控看看她的位置,可以吗?”

        “当然可以。”保安点点头,立刻找到他们所在的宴厅监控摄像头,“您来看一下,有没有您的女伴。”

        宋炎宁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人来人往的宴厅里搜寻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人们都兴致昂扬的时候,她忽然转身走出了宴厅。接着宋炎宁换了一个摄像头,便看到她走出宴厅去了泳池边上,而没过多久,她的身后便走过来一个男人。

        是沈寂北。

        宋炎宁不由得蹙了蹙眉,接着便看沈寂北上前一步将叶筝抵在了墙壁上,一只手从她赤裸的背部伸了进去……画面继续下去,便是叶筝跳进游泳池的场景,而没过多久,沈寂北也跟着跳了下去,把叶筝拉了上来,用外套将她裹住,抱着她从侧门离开了酒店。

        那么也就是说,叶筝是被那个男人带走了。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以至于关节都咯咯作响,宋炎宁的侧脸紧绷着,眼中满是几欲迸发的怒火。

        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转头对保安道:“这份监控能给我吗?我有些用处。”

        他说罢,上前将几张红色钞票塞进保安手里。

        “好的好的,没问题,您稍等一下。”保安偷偷的接过钱,喜笑颜开的转头去给他拷贝监控了。

        之所以要这份监控,其实他也是为了防止白茹月再过来查。

        她和沈寂北之间会怎么样,宋炎宁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怕那个女人发现了叶筝的存在之后会来找她的麻烦。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才重新返回到宴厅里,白茹月正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张望着,显然是在寻找沈寂北的身影,见到宋炎宁立刻喜出望外的迎了上去,关切道:“怎么样,找到你女朋友了吗?”

        “她有点事先离开了,你未婚夫呢?”

        “不知道……”白茹月叹了口气,失落的摇了摇头。

        女人都是有第六感的,在此之前她其实隐约怀疑过沈寂北是不是和那个服务生有什么关系,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以沈寂北的身份不太会和那种人有瓜葛。而听了宋炎宁的话后,她更加确定沈寂北不认识叶筝了。

        叶筝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不知道是进了水还是沈寂北给她关机了,一想到叶筝被那个男人带走,宋炎宁就觉得恼火不已,进了会场拿起红酒便开始自顾自的灌酒。

        *

        沈寂北带着叶筝离开酒店后,便直接将她带回了自己家里。

        因为两人都还是湿透的,夜风一吹,湿衣服贴在身上,着实会觉得很冷,沈寂北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人,试图给她一点温暖。

        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她的湿衣服换掉,接着他又放了热水,准备给她好好洗个热水澡。两个人都赤身裸体的坐在浴缸里,叶筝光着身子靠在他身上,就像是一个软绵绵的布娃娃。

        先前跟她独处的时候,他的情绪基本都处于比较激动的状态,每一次见面两人都难免起一番争执,所以他都没有仔细的去看看她。现下她整个人昏迷着,他终于难得能好好看看她。

        她确实是瘦了很多,刚刚他抱着她的时候,甚至连一点真实感都没有,以至于觉得她瘦的有些硌手。

        其实他很想问问她,她昏迷之前那句“我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又是出于什么想法说出那句话的,可是现在却问不出来。

        记忆里他曾经也这样抱着她在浴缸里,那时她也不过18岁,感受到他身下的勃发,羞得满脸通红,他则含笑看着她,将自己一点一点推进她身体里,听着她细细的娇吟和轻喘,紧紧地抱着她的脖子说爱他。

        回忆总是这样说来就来,等收回思绪的时候,沈寂北才发现浴缸里的水都有点冷了,急忙从架子上抽了一条毛巾裹住她,抱着她走向卧室。

        这个晚上,沈寂北就这样抱着她睡了过去。

        事实上,自从她入狱之后,沈寂北陷入了梦魇和失眠的顽症之中,尤其是刚到美国的时候,这种情况尤其严重,曾经甚至有过连着三天无法闭眼的经历,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全都是宋炎宁在她身上起伏冲撞的场景。

        他睡不着,也不想睡。

        直到这一次,他紧紧地抱着她,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

        第二天早晨,还是叶筝先醒来的。

        大概是因为昨天溺水缺氧的原因,导致她醒来后还觉得头闷闷的,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

        一睁眼,入目的便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她有些茫然的对着房间上下打量了一圈,很快便意识到这不是酒店的房间。

        脑子猛地清醒过来,她立刻撑着身子准备坐起来,却猛地发现她胸前竟然还笼罩着一只男人的手,男人的大手握着她一侧的丰盈,指尖甚至还停留在她的顶端,显然是睡前还在玩弄她的身体。

        叶筝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拥着被子向床脚缩了缩。

        她的动作惊醒了还在熟睡中的沈寂北,男人皱了皱眉,一脸不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大清早你搞什么鬼?”

        “你……你……”叶筝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胸口,红着眼望着他。

        她只记得昨晚自己跳进泳池去找项链,后来她的恐水症发作,溺水在了泳池里,再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全都不记得了。

        难道这个男人趁着她昏迷,对她做了那种事?

        沈寂北本身起床气严重,没睡醒就被闹起来,心情很是不痛快,在看到她的这副泫然欲泣的脸,更是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道:“别摆出一副受了万分委屈的样子,昨天晚上叫的那么大声,说明你也爽到了不是么?”

        叶筝只能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但是他说了什么,她却听的不是很清楚,于是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耳朵,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因为昨晚耳朵进了水,又发炎了。

        猛然想起了什么,叶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才想起那条项链还没找到,立刻焦急道:“我的项链呢?”

        她一醒来就开始关心宋炎宁送她的玩意,这让沈寂北顿时恼火起来,拧眉道:“姓宋的送你的东西就这么重要,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

        叶筝听不清他说什么,也顾不上去仔细听,扑过去抓住他,急切的道:“你快告诉我,我的项链哪儿去了?!”

        “我扔了!”沈寂北看着她焦急万分的模样,忍不住拔高声调道:“昨天我从泳池里捡到那条项链了,但是我扔掉了,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这一次叶筝听清楚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仍然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我的项链,你真的扔了?”

        “是,我扔了!怎么样?”他冷笑一声,扬了扬下巴,脸上满是得意。

        叶筝定定的看了他几秒,忽然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划破了这个早晨。

        沈寂北被她这一巴掌打的偏过头去,三秒后才慢慢的转过头,瞪大的眼中满是惊讶和愕然,“你敢打我?”

        这一次,叶筝对他的怒目而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是含着泪道:“沈寂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了你。”

        “你回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他伸手想去拉她,可叶筝却已经奋力甩开他,转身跳下了床,捡起自己被扔在浴室门口的衣服,匆匆转好便跑出了他家。

        “妈的!”

        听着外面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沈寂北忍不住抬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床上。

        *

        因为耳朵进水的原因,叶筝觉得自己头很疼,而且耳朵也闷闷的,对外界的声音听的不是很清楚,这让她忍不住又想到了沉入到水底的恐惧感。

        失魂落魄回到家,叶筝正要去换一身衣服,身后却忽然有人拍了她一下,她猛地一震,转头便看到边静蹙着眉看她。

        “你怎么了,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叶筝有些茫然的指了指自己的脸,“你叫我了吗?”

        边静点点头,“是啊,你一回家我就叫你,你不理我。”

        话音刚落,她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便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瓮声瓮气的抱怨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搬家,房子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窝在这破楼里干什么?床那么小,睡的人累死了。”

        看到面前的人,叶筝立刻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白禹。

        显然白禹也没料到她会回来的这么早,看到她后脸上多少还是有些尴尬,只是很快他就变了脸色,皱着眉指了指她的耳朵,“喂,你……”

        他刚说完,一旁的边静也惊呼起来,“阿筝,你耳朵流水了……”

        被她这么一喊,叶筝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却只摸到了一手心的脓水。

        看样子因为昨天溺水的原因,她的中耳炎又犯了。

        边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还以为她是得了什么大病,顿时手足无措的慌张起来,“这,这是怎么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咱们去医院看一看。”

        她说完便要回卧室,白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伸手拦住她,走到叶筝面前查看了一下她的耳朵,淡淡的说:“放心吧,没什么事,中耳炎而已,吃点药应该就好了。”

        语毕他才注意到她身上那条粉红色的小礼服,挑了挑眉道:“看你这身打扮,昨天参加酒会去了?”

        叶筝懒得跟他多说,和边静说了两句话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个项链没有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

        白禹最近对边静那个女人很着迷。

        明明是一个妓女,可是在床上的表现却很生涩,但是她偏偏又像是不服输似的,每一次都要故意表现出一副很熟练很放荡的样子去和他抗衡。

        白禹其实不喜欢在床上太激烈,但是边静却很好的取悦了他,让他总是忍不住去想她。

        离开边静家后,他便去了律所,路过沈寂北办公室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彼时的沈寂北正站在落地窗前吸烟,之间夹着一根白色的万宝路,眉心深蹙,一双眼睛也不知在看哪儿,只是定定的望着远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想什么呢,那么认真。”白禹在他的肩上一拍,挑了挑眉。

        沈寂北这才收回思绪,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今天来的很早。”

        “昨晚运动了一下,今天身心舒畅,所以就起得比较早。”白禹脸上是满满的满足,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玩笑道:“你昨天晚上不是跟我妹去参加七夕酒会了吗?没有那什么?”

        沈寂北忍不住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嫌弃道:“滚一边去。”

        “切。”白禹撇了撇嘴便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问他,“对了,你昨天参加酒会的时候,不会遇见叶筝了吧?”

        沈寂北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但还是故作淡然的摇了摇头道:“没有,怎么了?”

        “哦,那应该跟你没关系了。”白禹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早晨在边静家遇见她了,那个女人穿了一身小礼服,看样子好像昨晚去参加酒会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中耳炎犯了,耳朵听不见声音,还在不停的流脓。”

        “什么?”沈寂北闻言,脸色立刻有些紧张。

        白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冷下脸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又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他忍不住冷笑,“我跟那个女人早就没关系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白禹警告般的瞪了他一眼,“别忘了你是要和小月结婚的人,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有什么其他七七八八的想法,如果让小月受了委屈,我们的兄弟情义也就到头了。”

        他说完,摔上办公室的门便离开了。

        *

        中耳炎对于叶筝来说其实不算什么大毛病,甚至可以说是就像是感冒发烧一样,经历的太多,已经习惯了。

        去医院开了药,简单做了个检查,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她便去买了些玩具和鲜花水果,打车准备去陵园。

        那条项链找不到了,她一直都觉得很内疚,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才遗失了,很对不起孩子,所以便想亲自去他的衣冠冢前向他好好道个歉,请求他的原谅。

        上午的太阳永远是那么大那么烈,叶筝赶到陵园的时候,正是正午太阳最毒的时候,她被晒得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驾轻就熟的找到孩子的衣冠冢,叶筝先是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安放在了墓碑周围,随后才坐下来,用随身的帕子温柔且仔细的将墓碑从上到下擦了一遍。

        “对不起啊小树,妈妈有件事想要求你原谅。”

        叶筝低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发沉道:“那个属于你的项链,我不小心弄丢了。那是你留在世间唯一的东西了,我却没能好好地保存下来,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真的很对不起。”

        “其实这样看来,你当初没有留下来也是一件好事,像我这样的人,本就没有资格做你的妈妈。”叶筝说着,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你也一定是觉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所以才要离开的吧?”

        “宝宝,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如果有什么缺少的,想要的,就给妈妈托梦,妈妈都会给你准备好的,好吗?”

        她说罢,跪在墓碑前,仔仔细细的抚摸着那块冰冷的墓碑,温柔的姿态就像是真的在抚摸一个孩子一样。

        有时候她觉得很遗憾,孩子离开的时候还太小,她甚至连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以至于到他离开了这个世界,她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长叹了一口气,叶筝扶着墓碑慢慢的站起来,转身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却猛然顿住了脚步。

        空寂的陵园里,鸟儿在天空上不停地盘旋鸣叫着,坟墓两边种着参天的大树,有风刮过来,吹着树叶哗哗作响,而就在那树荫之下,身形颀长,面无表情的沈寂北就定定的站在那里,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叶筝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短暂的错愕后,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试图挡住那块墓碑。

        然而墓碑上的字早就被沈寂北看得清清楚楚。

        他动了动嘴唇,良久才开口道:“你怀过孕?那个孩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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