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关系缓和
程研曾经花了大力气找人散播杨宁馨故意换嫁的谣言，虽然激起一时的风浪，也彻底惹怒了杨尚书，恐怕这才是杨尚书对谣言深信不疑的原因。
那么文王换嫁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杨宁馨思来想去都不能想明白，只得叹息一声拿着药箱到了小院。
屋里灯光昏暗，秦廷彦或许是午睡还没醒，杨宁馨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动作轻缓的推门而入。
“李承霖？”
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响起，杨宁馨的双眼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这才注意到床上半躺着的人，仔细一看便面上一热。
秦廷彦不知为何没有穿上半身的里衣，赤裸的胸膛线条分明，肌肉紧实，令人杨宁馨有些移不开眼睛。
“李侍卫不在，王爷有什么事……”
杨宁馨话说了一半就发觉事情不对，男人一双丹凤眼空洞无力，眼神发直，身上露出的皮肤都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异常急促，不过是顷刻间额头就见了汗，实在是奇怪！
连忙走上前探了脉搏，杨宁馨下意识的咬住下唇，很快便将随身携带的银针拿出来摆在了床边。
随着一根一根的银针落下，秦廷彦的异常总算缓和下来，等他的气息彻底平稳，杨宁馨才放了一直紧绷着的一口气。
“齐老来了！”
一个人形色焦急的踏进房门，看到背光的纤弱身影却神色一喜，很快就奔到了床边。
“王妃来得太及时了，王爷可是好些了？”
李承霖气喘吁吁的行礼，后边儿进来的正是不疾不徐的齐老，见到杨宁馨便笑眯眯的挥了挥扇子。
“他到底中了什么毒？复发的时候居然这样凶猛，我险些压不下来。”
面色凝重的看着齐老，杨宁馨意识到事情真的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作为一个精通现代医学的专业人士，杨宁馨虽然不自诩旷世奇才，但也从不会妄自菲薄，还从未有什么复杂的病情能够让她心生犹豫。
然而刚才一探秦廷彦的脉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脉象，施针的时候更是有些捉襟见肘，险些失手。
齐老一改方才和蔼的神色，皱纹之下一双眼睛凝重有神，看中床上意识不清的秦廷彦，到底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王爷所中之毒源自北疆，虽发现得及早，但奈何没有人能够找到解药，如此拖延下去已经上了心脉，老朽只能用药吊着王爷的精神，再用虎狼之药以毒攻毒，这才得以救了王爷。”
以毒攻毒……杨宁馨对这个词语也体会颇深，但是如今到了古代，心中的疑惑更多了几分。
“不知齐老能否详细说说？”
“王妃可是有办法解了这毒？”
齐老见杨宁馨接连询问，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便直直地盯着她。
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杨宁馨只觉得谎言实在说不出口，只是摇了摇头。
“这种毒我也从来没见过，需要研究一段时间，还请齐老多帮忙。”
闻言齐老叹息一声，一瞬间目光苍老了不少，看着眉间满是痛苦的秦廷彦，只得点点头。
“这毒无色无味，被羌族人涂在箭头上这才让殿下中了招，老朽试了多种解毒方法都不曾有什么效用，殿下的伤势不停的反复，如今每半个月发作一次。”
齐老从怀中摸出一个清透的瓷瓶递给杨宁馨，里面装着的正是他制作的解药。
杨宁馨取出一颗放在鼻下轻嗅，便蹙了眉。
“可有药方？”
独家解药一般不会轻易透露药方，齐老也不例外，可见杨宁馨眉头紧皱，眼中的焦急显而易见，不由自主的便破例了。
“这几味药都是大寒的，虽然能克制毒性发作，可长久下来终究会拖累病人的身体。”
杨宁馨所说的话齐老又如何不明白，可他并没有生气，脸上的神情反而有些落寂。
“这么长时间老朽都没有尝试出更好的解药，愧对了殿下的信任。”
“若是齐老放心，就把此事交给我试试。”
知晓了情况，杨宁馨不安的心却渐渐安定下来。
天下没有无解之毒，更何况她还可以在药箱空间里借助现代设备进行研究，只要给她一些时间，一定能出现一个结果！
“这……”
齐老却有些犹豫了，作为医者他自然希望王妃能够提供帮助，但是作为属下，他又不能轻易许诺，总要遵循秦廷彦的想法……
“让她试试吧。”
低沉的嗓音落在众人耳中，就是杨宁馨也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将秦廷彦扶起来靠在床头。
“本王时日无多，便是有一丝希望也应当试一试，王妃不必多虑。”
仿佛读懂了杨宁馨眼中的情绪，秦廷彦黑沉沉的眼眸如同曜石，目光中有丝丝缕缕的坚定，令齐老再次叹了口气。
身中剧毒，双腿残疾，对秦廷彦这样的人来说，每过一天都是在苟延残喘勉力坚持。
这样的日子对齐老这个医者来说便足够煎熬，更不用说秦廷彦还不过而立之年就习惯了缠绵病榻，他所承受的痛苦选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做出解药。”
少女声音清脆却声落如磐石，让齐老面色一暖，也让秦廷彦的胸口轻轻响动，仿佛有什么裂开了一道缝，翠绿的藤蔓正顺着缝隙悄然而上，紧紧缠绕……
照例进行了伤口检查，杨宁馨今日用药的时候十分斟酌，银光闪闪的针头长时间地悬在床头，让一旁的李承霖都有些害怕。
“王爷多注意休息，一定不要劳累，解药的事我会负责。”
杨宁馨扎好了针便语重心长的对秦廷彦叮嘱一番，那姿态竟与齐老有几分相像，令男人唇角微勾。
“那本王就等王妃的好消息。”
杨宁馨对上了一双意外清澈的眼眸，平日里总觉得秦廷彦的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到底，可今日微暖的烛火下，他的眼眸十分纯粹，里面只有信任和坚持。
“我如今缺一个婢女，不知王爷身边可有合适的人手？”
秦廷彦微微一愣，紧接着便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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