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九章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的小可爱们可以等48小时后来看~ 现在进了病房一看, 可不是严重么勺子都握不住, 连吃饭都不方便了。
傅晏这会儿正在隔壁病床上坐着, 左手不自然地拿着平板,不知道在干什么,乔茵过去把保温杯放在桌子上,半晌,那人没动。
乔茵象征性地提醒:趁热吃。
男人瞥了眼自己包着纱布的手, 又抬眼看她:不方便。
傅晏简直目瞪口呆。
不就是破了个口子么, 刚才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在看手机,结果这姑娘一来, 瞬间变得跟残疾了一样。
说到底不就是不想自己动手吃吗。
傅晏:
他就没见过比纪寒声更不要脸的人。
乔茵下意识垂了下眼, 男人右手掌心还缠着纱布, 看不出绕了多少圈,反正是看不见血。
她看了几秒, 然后问:伤到神经了吗?
那人漫不经心地回:不知道。
傅晏:
不知道个屁!
明明就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外伤, 要不是因为长了张祸害人的脸,刚才去外科的时候估计被那小护士给轰出来了。
傅晏面无表情地看他眼, 左手在屏幕上一点,把前几天委托人过来的合同条款翻了个页。
乔茵:真的完全不能动吗?
纪寒声抬眼看她。
这人表情冷淡惯了, 这会儿眼底深沉一片, 他也不说话, 眼角轻眯了下把视线又移到别处。
傅晏插嘴:可能真伤到神经, 现在残疾了。
其余两人都不做声。
乔茵心脏狂跳, 完全禁不住傅晏的吓,眉毛一拧,静了几秒钟之后才又开口:傅律师,这种情况可以起诉他们故意伤人吧?
纪寒声:
妈的这就是她的重点吗?
傅晏点头: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你上司饿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乔茵才想起刚才纪寒声说不方便的最初动机,她转而看了傅晏一眼,眼神无辜又带着点希冀。
别看我,后者指了指西装外套里吊在肩膀上的石膏右手,我更不方便。
他外套是披在外头的,刚才乔茵注意力又没在他身上,还以为他是过来陪床的,现在再看,好像他更像是住院的那一个。
果不其然,傅晏又开口:乔小姐,你看不见我头上也缠了纱布吗?
乔茵:
她确实没看见。
傅晏今天刚出一场小车祸,医生担心会脑震荡,非要他留院观察两天,结果就住个院都能被纪寒声当枪使。
他耐性也强不到哪儿去,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不耐:我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
言下之意:赶紧喂,喂完赶紧滚。
乔茵也不是听不明白,她没好意思再扭扭捏捏,当即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
她长这么大,还没给一个男人喂过饭。
魏奕连之前有一次生病,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别人还不行,就非想让乔茵喂他。
乔茵当时怎么跟他说的来着,好像是说他什么时候考一次全班前十,她就考虑考虑喂他吃饭。
于是这事儿就成了魏奕连的一大愿望。
结果好几年都过去了,魏奕连的这个愿望不仅没有实现,反而日渐枯萎在了摇篮里。
纪寒声跟魏奕连毕竟不一样。
一个上司兼长辈,一个是弟弟怎么都没办法相提并论。
乔茵对着跟前这张脸深呼吸几秒,手刚一伸出去就是抖的。
小黑上午的时候还在总结这个人:一边不敢看他,一边又忍不住要看他。
到了乔茵这里,前后刚好颠倒了过来。
她手腕好像都没什么力气,轻轻地颤着递过去,距离那人嘴角不足两厘米的时候又停住。
这种姿势有点暧昧,尤其是旁边坐着的第三者吹了声口哨:乔小姐,我也不方便。
乔茵的手就这么僵在了那里,刚要破罐子破摔地缩回来,男人手一抬,握住她的手腕往前一用力,借着她的手把那口粥送进了嘴里。
女孩子手腕上似乎带着很淡的香味,纪寒声手在她腕间顿了几秒,然后五指一松收回来。
乔茵伸手指了指:怎么又能动了?
她注意到纪寒声刚才抬得是受伤的那只手。
男人面不改色,拿了手机下床:突然就能动了。
傅晏还在吹口哨:我还不能动
后面的话乔茵还没听见,她人已经被拉着出了病房,然后房门在身后关上,隔断了里头人的话音。
走廊里人不少,大多是在病床上躺久了出来活动筋骨的病号。
乔茵跟着纪寒声走了一路,一直到走廊尽头,男人抬头按了电梯。
她的视线还落在男人包着纱布的手上,真的没事吗?
男人偏头看她,然后低低一应。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很快有人从里面出来。
从住院部下楼的人不少,他们两个进去之后,已经是脚尖挨着脚跟的密集度。
乔茵又往角落里缩了缩,手腕一用力从男人手里抽了回来,视线往前看,从前头人站出来的半点空隙看见楼层正在往下降。
降到三楼的时候,电梯停下,又有两个人进来。
乔茵于是再往角落里缩,整个后背都快贴到墙壁上的时候,又被往前拉了半步,身边男人同时后退了半步。
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两人位置就反了过来。
乔茵站在前面,耳根被似有若无的温热呼吸烫了一下,她抬手摸了摸耳朵,一觉得不好意思就下意识找话题打破沉默,然后她问:你不住院吗?
怕身后男人听不见,乔茵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偏了下脸。
电梯里四周都是反射的镜面,乔茵抬了下眼,然后看到纪寒声低了下头,两人幅度都不大,但是频率一致,轻而易举就碰到了一起。
男人的唇就在乔茵耳朵上轻擦而过,温温柔柔,乔茵盯着电梯那层反光的墙壁看了几秒,慢了半拍才听见他说了句:不住。
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
已经到达一楼医院大厅,里面的人呜啦啦一片一起涌出去,乔茵鼻间似乎还留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干干净净中难得带了半点儿消毒水的刺鼻。
乔茵站着没动,直到前头的人一个个都走干净了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抬脚走出去。
纪寒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步子一步比一步乱,耳根一秒比一秒红,只裸露在外那截纤细的脖颈依旧白皙细腻,带了浅浅淡淡的香。
他抬手碰了下唇角,轻轻笑了一下。
从电梯那里走到医院门口,乔茵差点摔了两次跟头。
然后一出医院,外头凉风兜头吹过来,她又瞬间清醒——纪寒声房卡都收了那么多了,根本没把这茬放在心上,她在这里瞎紧张个屁呢。
乔茵做了几分钟的思想斗争,再走几步之后深呼吸几口,基本完全冷静下来。
纪寒声手虽然没大碍,但是开车到底不太好,把车钥匙给了乔茵之后就在路边等她。
傅晏的电话打进来,一开口就丢了三个字出来:不要脸。
车在脚边停下。
纪寒声不以为意,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门关上的时候,他又听傅晏在那头问:寒声,你是不是喜欢她?
不等他回答,傅晏已经开始猜测道:因为她给你递过房卡?
但是给你递过房卡的人也不止她一个吧?
纪寒声轻靠在椅背上,这姿势随意地有些懒散,他抬了下眼,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专心开车的乔茵。
这丫头多有意思,当初给他递房卡暗示他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刚才就不小心亲了一下——还不能算是亲,脸就突然红了。
要不我也给你递一次房卡?
滚。
他说完懒得再理傅晏,直接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乔茵把车靠路边停下,前方不堵车,也没有红绿灯,她就盯着前方看了半分钟,然后后知后觉地转头问:小叔叔你家住哪里?
她刚才不在状态,路口都过了好几个之后,才想起来她压根不知道纪寒声住哪里。
话问出去,那人没回应。
纪寒声抬手看了眼表,再抬头的时候,眼尾上扬半分,双眼皮深邃好看:乔茵,你热吗?
男人嘴角轻轻勾了下,他整张脸生得精致,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桃花眼瞬间又推翻了他所有表面上的斯文,无端端就添了几分风流来。
乔茵下意识摇了下头,然后又听到他说:你脸已经红十分钟了。
纪寒声轻扯了几下安全带,确认没了问题才又坐回副驾,我下午去取。
乔茵本意是想问他明天怎么去报社,结果三言两语就被他把问题给堵了回来,她哦了一声,又把刚拔下来的车钥匙插了回去。
男人已经把车门拉开,要关上车门的时候突然站在外面问了句:今天累吗?
乔茵抬了下眼,摇头,然后又点了下头。
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不仅仅是因为东跑西跑累,还有对着那个狂躁的病人家属时产生的一种无力感。
乔茵今天被喷了一下午的唾沫星子,嘴都说干了,硬是问不出有用的东西,这种感觉,远比之前做娱记时的纯粹体力活要累得多。
最可怕的点在于,这仅仅是她正式工作的第一天。
乔茵手掌心在座椅上撑了下,其实也还能接受。
主要是不接受也没别的办法,她都已经瞒着一家人走到了这个这地步,只能继续一条路走到黑。
纪寒声手在车门上停了几秒,然后意味不明地轻点了下头,早点休息。
然后副驾的车门关上,身高腿长的男人一步步走远。
乔茵收回视线,她摸了下耳朵,一直把车窗降到最底,然后倒车,往自己家里开。
虽然纪寒声说的是让乔茵把车停到报社楼下的停车场,当天下午他自己来取车,结果一直过了三天,那辆车还在原来的位置放着。
乔茵更是三天都没有再见过这个人。
车钥匙还在她办公桌的抽屉里放着,乔茵一拉抽屉就能看到,一看到就想着要问问纪念她哥跑哪儿去了。
结果事情太多,经常这个念头才出来,就又被王老师叫去跑别的事情,忙着忙着就又忘了问。
一直到周四中午才有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
乔茵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纪念还在家里倒腾东西。
她这几天晚上这几天在医院收集的录音转成文字,一行行敲下来用了十来页a4纸,已经连续几天凌晨两点后睡觉了。
她跟纪念不一样,纪念是平时写悬疑写多了害怕不敢睡,乔茵是想睡不能睡。
白天要出去跑新闻,只能占用晚上在家的时间进行这些工作。
熬夜时间太长,乔茵的黑眼圈都比平常深了一些,她从洗手间出来上遮瑕,一层又一层地往上盖,纪念凑过来特别夸张地指了指她的遮瑕膏:小乔,你一次就能用一半了!
乔茵伸手拍掉她伸过来的爪子,一边去。
纪念于是又去衣柜里挑衣服,边挑边念叨:同样都是人,我哥熬夜怎么就没有黑眼圈呢?
乔茵又挖了一坨遮瑕膏往眼底抹,他也熬夜吗?
废话!
纪念白她一眼,你知道两年前有个留学生在国外遇害了吗就那段时间,我哥一天可能都睡不到四个小时吧,经常半夜被叫过去跟最新进展
乔茵点了下头,不会累吗?
深更半夜跟着一群警车去采访,边打哈欠还要边从脑子里搜罗问题乔茵光想着这种场景,都觉得四肢无力,眼皮也开始打架,她两指撑了撑上眼皮,把话题扯回来:对了,你哥这几天不在北城吗?
香港出差,纪念拿了手机看了眼日期,这两天应该回来了吧。
也不知道纪念说的准不准。
反正乔茵周四下午到报社的时候,那辆车还原封不动地停在那里。
她在办公室分类整理医院的稿子,抽时间给被广告牌砸伤的病人家属打了个电话,结果还没说两句话,又被那头不耐烦地给挂断了。
乔茵也就没再打,她写稿到四点多,快下班的时候,被6夏叫去社区跟喝下午茶的大妈大爷去聊天。
美其名曰为找线索,实际上跟闲聊打时间差不多。
这次来的小区是中传附近的一处复古别墅区,6夏把记者证拿出来给门口的保安看,那人看了几眼,虽然有些犹疑,但还是放了行。
乔茵开车进去,找了个开放的停车位把车停下之后,然后下车,跟着6夏直奔小区中心的凉亭。
这个小区乔茵之前听说过几次,徐教授家就在这边。
乔茵倒不是有意跟别人打听这个,实在是因为她之前每次上《新闻学概论》,必被徐教授点名。
时间长了,同班同学都知道她被徐教授给盯上了,俗称盯子户。
跟她关系稍微近一点的,还有人调侃让她拿着个果篮登门拜访一下徐教授,以防她期末被挂科。
乔茵就这么从消息灵通的同学中得知了徐教授的家庭住址。
只不过她一直没放在心上。
徐教授年过半百,是个挺和蔼温柔的太太,最重要的是她在学校里出了名的德高望重,肯定做不出给她穿小鞋的事儿。
何况乔茵也就是睡过一次觉而已,应该不至于到直接打入冷宫的地步。
后来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乔茵怀着无比激动又忐忑的心情登入教务系统一看,果然没给她穿小鞋——
不仅没穿小鞋,还是在其他舍友低空飞过的时候,她拿了一个全专业的最高分。
要不是因为这个,乔茵根本就不敢去蹭徐教授的课。
她和徐教授颇有渊源,要真说起来可能半天都说不完。
但是6夏不知道这个,一边低头翻包里的纸笔,一边跟她八卦:小乔,你是中传的吧?
乔茵点了点头。
我也是中传,6夏一听俩人同校,顿时多了一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亲切感,她纸笔也不拿了,连往凉亭那边走的步子都缓了不少,拉着乔茵的手念叨,那徐清玫徐教授应该也交过你吧?
徐清玫,是徐教授的名字。
乔茵继续点头,怎么了?
你们那届是不是有个同学,每节课都被徐教授点名提问?
乔茵:
原来她盯子户的名号,已经响彻整个新闻系了吗?
6夏颇有兴致:真想知道徐教授怎么想的,以前我们班上课有人睡觉,但没见她点过谁的名啊
乔茵:
她也想知道。
那同学有魔力吧?6夏说着戳了戳她,你真的不认识吗?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下,乔茵甚至还没想好坦白从宽还是装傻充愣,肩膀就被人轻拍了下,下一秒,那个每次《新闻学概论》课堂上都会出现的魔音在她耳边响起:乔茵同学?
乔茵和6夏都是一愣。
前者是吓的,后者是完完全全的惊讶,愣了几秒没有反应过来。
乔茵虽然不在课上,但是条件反射已经形成,一听到徐教授喊她的名字她就头皮麻。
她总觉得徐教授马上就会抛出个知识点提问她,乔茵站得都比刚才直了些,扯出一个礼貌又尴尬地微笑打了个招呼:徐老师好。
她态度诚恳,就差上前鞠个躬了。
6夏紧跟着打了个招呼,她来过这个小区几次,但是一次都没碰上过徐教授。
倒是凉亭其他的大妈认得她,见着她就热情地招呼道:小6来了啊,过来下棋啊!
乔茵转了下头,看到那边石桌上放着的五子棋。
这边6夏冲徐教授点头鞠躬,然后抱着包跑过去,融入了大妈堆里。
6夏《新闻学概论》当初是六十分低空飞过,估计六十分还是因为徐教授仁慈,在不及格的基础上给她加了几分,让她不至于挂科。
她跟乔茵不一样,不太好意思出现在徐教授面前,逮住机会就赶紧溜。
凉亭外的石路上这会儿又只剩下乔茵和徐教授两个人,外加徐教授脚边上的一只布偶猫,身子是纯白色,耳朵上有了一点黑色,漂亮又可爱。
乔茵看了几眼,忍住蹲下去逗猫的心思,挤出了几个字来:您来散步吗?
徐教授点了点头,课上课下同样的温和,来找新闻啊?
不等乔茵回答,徐教授又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惋惜:可惜我儿子今天不在家。
乔茵头皮更麻了。
今天太阳明明不大,但是照下来,硬是让她觉得火辣辣一片,刺眼得紧。
乔茵眯了眯眼睛,没吭声。
徐教授拉着猫溜了半圈,然后又转头看她:你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是刘老师吗?
乔茵点头,对。
她还打算周六回学校蹭课的时候,顺便去找刘老师再确认一遍论文题目的。
徐教授笑了一下,刘老师今年带的毕业生多,我跟她商量了一下,我先带你一个月。
乔茵:
这人笑起来明明比谁都平易近人,但是搁在乔茵眼里,前生像是从她的眼纹里看出了一个一个坑。
挖给她的坑。
乔茵心想完了,这徐教授可能真的要介绍她儿子给她。
她轻咳了一声,徐老师
徐教授推了推老花镜,不满意吗?
乔茵打好的腹稿顿时全被打乱,她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憋出来两个字:满意
她哪敢不满意。
徐教授这个动作,就跟她说不满意的话,她就直接放猫咬她一样。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学校或者家里问我,徐教授伸手指了指左边那一栋楼,等会儿把微信加一下,回头我把我的课表给你一份。
她的意思乔茵能听懂。
如果她有问题,赶上徐教授有课的时候就去学校问,其他时间就可以来家里问。
乔茵应了声,老老实实地拿出手机加徐教授的微信。
一分钟后,添加成功后,她听见徐教授开口:真听话。
头像也可爱。
名字取得也好听。
乔茵:
联系方式交换完,徐教授溜着猫回家。
乔茵刚要松一口气,就听那人越来越远的声音传过来:就是不知道有男朋友了没
乔茵当天完全是跟6夏瞎逛了一圈。
有效线索没找到多少,练出一身下五子棋的本事。
周五整天都没什么事。
乔茵照常给病人家属打电话,然后又照常被挂断。
她写了整天的稿子,中途又被编辑打回来一次,最后把一个小新闻稿交上去以后,已经又到了第二天凌晨。
连作息严重不规律的纪念都睡着了,乔茵又爬下床洗漱,本来想一觉睡到自然醒,结果九点多的时候又被闹铃给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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