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赶回邺城
此为防盗章~跳订太多即会显示, 如有不便请谅解么么哒。 吕宁姝被那四人逼得步步后退,直到她靠到了一棵约有百年树龄的树干上,无路可走。
看那些人的样子,尽管自己杀了那个领头的络腮胡,可上面给他们的命令应当还是想把自己活捉的。
否则他们擦得锃亮的利刃就该直接砍下来了, 而不是把她围起来试图捉住她。
但……活捉的意思, 就是只要她活着,被如何对待也没人在意。等待她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吕宁姝现在没有功夫去纠结自己第一回手上沾血杀人的心情。
因为她没有这个时间,说不定以后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就当打头的汉子试图拿刀鞘拍下来之时, 她灵活地侧身一俯, 仗着身形小试图往缝隙里头钻过去,但却撞上了一堵墙一般的坚实, 且散着汗臭味的壮硕后背。
那些军汉虽然浑, 却也是久经训练的,自然懂得如何配合。
她被包围了。
吕宁姝的双臂已被一个黄脸大汉反剪住,捏得死紧。
她暗自腹诽那大汉身上的熏天味道——肯定有十天半个月没洗澡了。
见她被制服,那四人有些松懈, 四散分开准备收拾了头领的尸身回去复命。
而就在此时, 吕宁姝动了。
她猛地爆出巨大的力气,骤然挣脱了那黄脸大汉的钳制, 正当黄脸大汉被震地两臂麻时, 吕宁姝忽而跃起, 并指成爪, 往他拿刀的那个胳膊狠狠一拧——只听“喀”一声, 他的肱骨断了!
约摸也是被捏了个粉碎性骨折。
而且他不但断了骨头,同时小腹上还被顺势落下的吕宁姝狠狠锤了一拳。
那是一个非常微妙的位置。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震得山林里头惊起一群飞鸟。
而离黄脸大汉最近的那个人也不是吃素的,见吕宁姝骤然难,也不思考活不活捉了,下意识地握紧刀柄,旋着手腕,拿出杀人的气势一刀朝她劈来!
吕宁姝虽然反应够快,但因为实战经验极其缺乏的缘故,左肩背还是被刀尖带起的罡风划了个结结实实。
但在吕宁姝受伤的同时,那汉子的刀刃也已经被她捏断了。
趁着那大汉失去了武器的时候,吕宁姝捏住断刃,用尽力气胡乱地反手一扔!
那汉子望着朝他飞来且避无可避的利刃,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鲜血飞溅到了她的脸上,又一个人头落地了。
眼见还剩两人,吕宁姝不敢再耽搁,迅把黄脸大汉脱手的大刀捡起以作暂时的防身之用,顺手往他脖子上抹了一下,补了个刀,而后跌跌撞撞的窜进了山林深处。
这些军汉定是这附近政权的手下。而她身份未明,性别长相又有着极高的辨识度,待那剩下的两个军汉回去报了信,或许她就会被通缉。
看来此地是不能久留了。
但是她连所处这个世界的时代都不清楚,更何况负伤逃亡。
吕宁姝抿唇,撕下了衣袖上的布,简单地包扎了下伤口。却因着不熟练的缘故,还是有殷红的血浸透了白色的布料渗出来,看着颇为凄惨。
事实上在穿越之后,吕宁姝对痛觉的适应性相当良好,这样又长又深的伤口她咬咬牙竟也能忍得住。
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什么筋骨肌腱……她默默想着。
吕宁姝缓缓托起左臂,试着动了动手指,现尚且能够运转自如,便也放下了一颗高高悬着的心。
能动,说明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问题。
她耐心地等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再次折回她与严氏藏身的屋子,现那两个军汉早已经没了踪影,便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
但是屋内已被那群人翻箱倒柜,所有值钱的物什都被拿了去,包括原主的那杆宝贝画戟。
被珍之重之地放在架子之上,细细保养,擦的精亮,定然是心爱之物。
吕宁姝心里头非常不是滋味。
严氏的棺材也被抬走了,许是那追杀她们的人下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
她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愧疚。
既然借了原来吕宁姝的身体还魂,便要担起这具身体该有的责任,但是她只能无力地看着那些人糟蹋自己所珍之重之的东西。
严氏口中的“汝父”,她并不知道是谁,但他生前的教诲却是严氏时时刻刻强调的——
吕氏之人不甘平庸,也不可平庸。
原身的父亲应当是个意气风而又野心十足的人,并且还带着些许的傲气。
吕宁姝在剩下的东西里翻翻找找,总算找到了被他们匆忙之下遗漏的金银细软,而后给自己上了伤药,又带上了一些女子的画眉的黛粉,便立即逃出了这附近。
她顺手捎上了那条被严氏悉心保存、应当是她亡故父亲的玉带。
其实吕宁姝对自己的身份还是很好奇的。
这玉带的制式她没见过,却隐约感觉到一股华美之意,而如今他的家眷又被这儿的政权追杀,身份当是极其危险的,说不定就是与这里的政权相争而失败的那一方。
相信在这不久之后,又会有人来把整个山林翻一遍,试图把她找出来。
而她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女孩。
吕宁姝伸手一掏,拿出先前准备好的铜镜与黛粉,把眉毛加粗,眉头压低,而后眯眼细细一看——她原本的眉毛偏向剑眉,却在末梢微微下弯,倒更像是一轮新月,如今被她粗糙的手法胡乱遮盖住,倒真有些像个容色姣好的少年。
吕宁姝扯下脑袋上梳好的两个总角,而后把丝直接往脑后一绑。
原主本就因着习武的缘故不着女子裙衫,而甚是喜欢劲装短打,衣物的颜色也并不鲜亮,如今倒是省了一桩事体,用不着换。
不甘平庸什么的……那也要有那个命才是。
她微微叹了口气,往自己脸上抹了两道灰,试图混入这附近的流民之中。
但是为什么流民还要经过审查啊摔!
吕宁姝踮起脚尖往前头张望,现要进这个城还真不太容易。
襄阳。
相对而言,荆州里面的这一块地方被刘表治理的还是比较安定的,是以有许多隐士也搬到了荆州来避难。
而且刘表设立了学官之类的地方,昭告天下寻求名士来此,传闻中的水镜先生司马徽便客居在襄阳。
司马徽善于识人,与荆州隐士庞德公相交甚密。
不过他虽然客居襄阳,却始终觉得刘表性暗,不能容人,打死都不谈论政事或是给他推荐人才。
刘表也很无奈啊,既然他做出了“礼贤下士”的这么一个姿态,那就得做到底,一旦出尔反尔了,影响肯定是不太好的。
……
一到襄阳,吕宁姝便稍稍放松了些绷紧的神经,不再像先前那般催命似的赶路了。
吕宁姝摸下巴,凑过去对曹丕咬耳朵:“不出三日,那刘表便要在汉水上设宴,说是要送别甚么兄弟去新野,这两人虽然都是汉室宗亲,可关系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如今他们沆瀣一气,倒是‘兄弟’相称起来了。”
曹丕忍俊不禁:“你倒还管教起人家的称呼了。”
谁都知道那只是客气客气而已,哪能真当成兄弟呢,这两个姓刘的又不是傻子。
吕宁姝挑眉:“汉水与南阳的淯水相通,如果我们从汉水下手,倒是可以直接往南阳跑。”
南阳属于曹操的治下,跑到那儿基本算是安全了。
关键就是要怎么跑。
“我瞧着这蔡氏一族做的事情倒有些奇怪。”
刘表身边的重臣,一个蔡瑁一个蒯越,还有他的继室蔡夫人都……亲曹。
其实亲曹也很正常,毕竟刘表没啥图谋天下的野心,荆州最多也只能安稳那么十几年而已,迟早要被某个势力吃掉。
但这些人亲曹亲成这样就有点问题了。
曹丕斟酌道:“自古佞邪败政,爱恶败俗,昔日何进如此势大,却灭于吴匡、张璋。后有袁绍雄踞四州,不可一世,却亡于审配、郭图,至于这蔡氏……倒是有些相似。”
后面的话曹丕还没说,吕宁姝就已经秒懂了。
作为亲身领会过郭图搅事能力的人,她对这种人的影响再清楚不过了。
何进的时代距离她有点远,不了解也没法评论,袁绍容易被说动,没什么参考价值,但刘表……属于那种能被说动,但不太容易被说动的那一类人。
上回曹操和袁绍干架,打的正激烈的时候黄祖等反曹派劝刘表趁此大好时机结交袁绍,抵抗曹操,不过蒯越和蔡瑁这群亲曹派却劝刘表结交曹操。
至于为什么没有劝刘表夺天下的……许是都看出来他并不适合也并不乐意干这行了吧。
被这两派的势力扯来扯去,又代表的都是当地名门望族的态度,刘表最后就只能按兵不动,静静观望了。
不过按照现在刘表对曹操的态度,明显是反曹派里面又加了个刘备的结果。
——反正不太妙。
刘皇叔这人吧,这会儿说他名气大事实上也不大,说名气小吧其实也不小,但无论他去哪里,都能得到极高的礼遇。比如这回的刘表就是亲自去郊外相迎。
虽然颠沛流离,寄人篱下,但刘备每次借兵都能借的十分顺利,这其实也是一种本事。
吕宁姝兴奋道:“把这两个姓刘的还有那个黄祖干掉不就成了?”
曹丕嘴角一抽:“哪儿那么容易啊……”
倒也不是没可能,除非能说动蔡氏参与其中。
但是……这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种“不要怂就是干”的画风很奇怪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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