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疯魔
第87章：疯魔
“怎么了？”
杨翠从一边出来，头上带了笠帽，正打算去上工，见到两人拉扯，疑惑问到。
玉汐红着脸不愿说。
“娘，她月事来了，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别去上工了。”
杨翠冷静的多，也没怎么在意，“那就不去了，好好休息吧。”
现在全村都吃不饱，他们却每天能在家吃两顿饱的，虽然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粮食，但显然，她是个不缺粮的。
人得有忧患意识，可既然是身体不舒服，那休息一天也没关系。杨翠这会儿已经变得有些佛了。
她开了口，玉汐便没有反驳的余地，轻声道，“那行，我不去了。”
杨翠点点头，匆匆忙忙出了门。
玉汐不去了，玉娇却是要去的，反正闲着也无聊，就当是去玩了。
另一边，提心吊胆害怕的时烜一大早上就匆忙去了自己昨天被分配任务的田地。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昨天被那些人踩得乱七八糟的秧苗，和还没有割完草的地，可到了以后才发现，他的那一片，一根杂草也没有，秧苗也整整齐齐，一根不缺。
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这么神奇？明明昨天还是乱七八糟，草也没割完，今天，就变得这么好了。
就在他看着的时候，小队长也过来了。
看到除得干干净净的草，一点都没损坏的秧苗，脸上露出笑容来，拍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以后就要这样，干活认真积极，今天也继续干吧，给你多加两个工分。”
时烜心态有了些变化，他转身看着小队长，态度谦逊礼貌，“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还要多谢队长的督促，我才能做的这么好。”
小队长一时有点飘，“哎，这也是你努力的结果，这没想到你虽然是城里来的，干起活儿来倒是不含糊，不错不错，以后继续加油！”
“好。”
小队长离开，他脸上的笑容也落了下去。
很快，时烜完成任务并且做的比他们都好，还受到了小队长夸奖的事就传了出去。
昨天搞破坏的几个人顿时就惊了，同时也很愤怒地表示，“不可能！”
他们都把秧苗踩成那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恢复？不可能。
心里想着，几个人慌慌忙忙地跑着去看，在看到整齐地一根不缺，完全看不出来踩踏痕迹的秧苗的时候，几个人傻眼了。
但他们还是不信，其中一人直接朝着自己踩过的地方跑了过去，然后动手在地上疯狂地薅，想要知道为什么。
“吴老四，你在干什么！”旁边的妇女大喊一声，其他人都看过来，看着那个十三四岁的男生一脸疯狂薅着秧苗的模样，都震惊了。
不仅是他，另外两个男孩也中了魔一样，直接在秧苗地里踩起来，还故意向着秧苗踩，很快就给他们踩坏了一大片。
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冲上去想要阻止他们，可这么一闹，反而踩坏了更多的秧苗。
这下不仅是小队长，大队长也被惊动了。
大队长过来的时候，三个人还在秧苗地里搞破坏，其他人拉不住，过去反而破坏能多，他们不想卷入这件事，就都退了出来。
“假的，都是假的！”
“坏的，我要把它们全部踩坏！踩坏！”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坏的，都是坏的……”
三个人疯魔一般，大队长看着被他们踩坏的秧苗，目眦欲裂，“还站着干什么！赶紧阻止他们！”
跟着他过来的几个大汉赶紧下去，将秧苗地里的几个男生全部揪了过来，这一次，他们轻松就把人带了过来，完全不像刚才那些妇女，几个人抓一个都抓不了。
不过所有人都把原因归咎于男人力气比女人大，没有人往别的方面想。
大队长怒不可遏，冲着三个人大喊，“你们刚才为什么踩苗子？说不出理由来我不会放过你们！”
领头的男生好像清醒了，回头看了一眼被踩得一片狼藉的秧苗，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出来，“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哈哈哈，队长，大队长，时烜，他故意破坏秧苗，现在，就让他们一家子住猪圈去吧，哈哈哈，哈哈哈……”
大队长也愣住了。
他在想这人是不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张口说胡话？
“队长，你说话啊！他都把秧苗踩成这样了，就应该去住猪圈，哈哈哈，住猪圈……”
大队长怒了，一把将人推开，“你当老子眼瞎！”
他向前两步，“胡言乱语，故意踩了苗子还当着我的面胡说八道，我看你们真的是欠教训了，把他们带回去，爹娘都给我喊过来，我倒是要看看哪家两口子教出来这种孩子！自己教不好，我去请领导们帮你家教！”
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
后面的人推着三个男生跟上，有人想过去看热闹的，被小队长阻止了。
“赶紧干活，都不想要工分了是不是？”
蠢蠢欲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这才颇为遗憾地收了心，开始忙活了。
整个过程，傻眼的还有时烜。
尽管他先前只露出心疼秧苗的神情来，可在看到那三个人像中了魔一样，疯狂去破坏秧苗的时候，他想到的，是差不多半年前，看到的那个疯了一样往雪地里钻，最后死了的男人。
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明明知道是错的，知道不能那样做，可根本控制不住，去搞破坏甚至去死。
何其相似？这里面，有那个人的手笔。
他内心一片复杂，不知道怎样在这两件事之间取得平衡，一边觉得那人都是为了帮自己，没有错，一边又想，当初那个人罪不至死，现在这些人，或者说这些秧苗，也是无辜的。
它们是这些人辛辛苦苦种下去的，每个人都期盼着它们长高长大，结出沉甸甸的果实。
可是现在，全给毁了。
时烜心里的复杂没有告诉别人，他现在也不懂得有时候善良是可以被坏人利用，用来做坏事的。
所以，不做则已，做了，就不能让某些人翻身。
这是玉娇的理念，也是她行事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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