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暗流涌动不眠夜

　　这是一个令人烦躁不安的夜晚。
皇上的寝宫里。
“皇上，天色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小璇子道。
“朕哪里能睡着啊？”轩辕烈想起最近发生的事儿倍感头痛。
他站立窗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刚刚惩处了造谣生事的贱婢，灵妃却又闯祸，瑜妃母子陷入险境，太后震怒要严惩灵妃，这后宫一刻也不安宁啊！得尽快立后，帮朕好好的打理后宫。
“小璇子，灵妃娘娘好好吧？”
“灵妃娘娘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灵犀宫了。”
轩辕烈无奈地长叹一声：“唉……”
“皇上，奴才有一事一直不明，不知该不该问？”小璇子给轩辕烈沏好香茗，送上点心。
“说吧。”
“皇上关于灵妃娘娘的被中伤的事儿，好不容易找到了造谣生事的人，可您怎么不审问就直接杖毙了呢？皇上相信小霞说的话吗？”小璇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璇子，你也认为朕傻吗？”轩辕烈修长的手指轻揉着太阳穴，眉头颦蹙，“那贱婢所说的话，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云贵人。那云贵人进宫才多久，怎会知道灵妃娘娘的那些事？这分明是有人指使那贱婢嫁祸给云贵人啊。朕怎会不知道呢？”
轩辕烈叹口气道：“但是，朕也知道，如果再追究下去，你说结果会怎样？”
小璇子思索一阵，恍然大悟道：“皇上，奴才知道了，那小霞是瑜妃娘娘宫里的，您是怕……”小璇子看着轩辕烈纠结的脸，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唉，朕相信瑜妃！”轩辕烈说道，“当初是灵儿救了她，现在又是灵儿主动把她们母女接进宫来，瑜妃不是那种忘恩负之人！”
“是是是！”小璇子似乎明白了：皇上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再查啦，这小霞是瑜妃身边的人，万一查到瑜妃身上怎么办？瑜妃现在怀的可是皇家的血脉啊。
但是他心中仍然为灵妃抱不平：人常说，人心难测！特别是女人的心更是深似海！  
“灵妃娘娘最近也真够惨的！”小璇子嘀咕着，为灵妃抱不平。
“唉……”轩辕烈长叹一声。显然，他听得了小璇子的话，却感到很无奈。
此时，灵犀宫里一样不平静。
灵竹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这些天被太后罚面壁思过，她便很老实的呆在宫里。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怕自己的任性会给九哥带来麻烦，给灵犀宫的人带来灾难。
白天，她和四大婢女、小林子练习武艺，到了傍晚，大家都睡着了，她却呆呆地坐在床上，难以入眠，索性起床，拿着美酒，悄悄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的小亭子。
“灵儿！”黑暗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声。
灵竹转身一看，原来是蓝翎啸。
“大哥，你怎么来？”灵竹很意外，好久不见梁大哥了。
“灵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蓝翎啸走进亭子。
灵竹赶紧让蓝翎啸坐下，给她倒上一杯酒：“大哥，好久不见。来喝一杯！”
“灵儿，你不能喝酒！”蓝翎啸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酒杯。
“为什么？是因为我有病吗？”灵竹不高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没有孩子吗？”
“你……你都知道了？”蓝翎啸很意外。
“啊？我知道什么？我说什么了吗？”灵竹见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赶紧搪塞道，“大哥，你还没回答我，这么晚了，你怎么进宫了？”
蓝翎啸见灵竹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再说：“灵儿，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大哥对不起你！”
“大哥，你说哪里话来？与你有何相干？”
“宫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因为我……”
灵竹打断了蓝翎啸的话：“大哥，与你毫不相关！都是灵儿不好！都是我太任性了，受到惩罚是应该的。如果瑜妃姐姐真的出事，灵儿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灵儿，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遭遇是人为的！”蓝翎啸试探道。
“不会吧！”灵竹瞪着一双清澈的桃花眸，“那个造谣的贱婢已经被皇上杖毙了，我被太后责罚，真的是自己不小心。现在宫里还会有谁会陷害我？……大哥，你不要多想了。”
“灵儿，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
“我知道啦，大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
蓝翎啸有心告诉她自己最近暗查的结果，又怕灵竹不相信。
他看看黑沉沉的夜空，思索片刻：“灵儿，想不想夜逛皇宫？”
“好啊好啊！”灵竹一下子来了精神：不让我白天出宫，晚上你们谁能看住我？
于是欣然同意。
两人走出灵犀宫，蓝翎啸纵身上了屋顶，灵竹微微一笑，也跟着飞身上去。
两人在朦胧的月光下，行走在皇宫的屋顶上。
每天一处听得热闹的声音，灵竹都会驻足，揭开瓦片，偷看屋子里的情况。
她看到了那些太监们私下里赌博，她看到了那些宫女们嬉笑打闹，她看到了那些贵人不同的夜晚……
真是有趣！想不到，黑夜里的皇宫竟然是另一番情景。
蓝翎啸一边陪着她，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动静，生怕被发现了行踪。
不过，他们听到的看到的并不都是有趣的事儿。
当他们来到医药署的时候，听得了这样的对话。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问：“那些药渣找到了没？”
“大人，这些就是。”
透过缝隙，灵竹看到一个背影在仔细的查看药渣。
她不知道这个药渣来之何处，也不知道这个御医要药渣干什么？于是用心听了下去。
“你确定就是这药渣？如果有什么差错，惹怒了娘娘，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小人确定！”
“恩，没错，就是这些了。这件事儿做好了，娘娘一定会重重赏赐，你我二人的后半生就不用发愁了。”
“还有，你给我盯紧了，每天收集药渣。记住了，今后要更加小心些。此事要是被皇上发现了，你我二人同样是死！”
“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盯着！”说完告辞出去了。
灵竹轻轻地盖上瓦片，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灵竹有些义愤填膺：“听话音，不知道这位御医又在和后宫的谁勾搭上了，说不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唉，真不知道又会是哪位妃子要遭殃了！”
蓝翎啸心痛，恨不得冲着她说：“这个妃子就是你啊！”
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知道灵竹的个性，必须让灵竹自己发现事情的真相。
随后，他们又来到一处地方，屋子里灯火通明。看来这屋子里的人还没有睡，不知他们会做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灵竹停下脚步，揭开瓦片，发现竟然是瑜妃的泰华殿。
“瑜妃姐姐啊！”她小声道，刚想盖上瓦片离开：偷看姐姐总是不好吧，姐姐身子不好，不能打扰姐姐休息，再说万一看到皇上在此，岂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蓝翎啸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看下去。
灵竹奇怪的看了蓝翎啸一眼，向屋子里看去。
只见屋子的瑜妃坐在莲花镜前，端详着自己的容颜。
“喜儿，皇上今晚在哪儿？”
“回娘娘，皇上今晚好像应该是去灵犀宫。不过，这会儿皇上好像还在御书房呢。”喜儿一边给她卸妆一边回答。
听他们谈论到自己，灵妃有些紧张了，不由得凝神听起来。
“娘娘，奴婢听小璇子公公说，皇上最近都没有去御书房呢。”
“小璇子就没有说皇上打算怎么对灵妃娘娘吗？”
“小璇子公公没有说，不过，看情形皇上并不打算处罚灵妃娘娘了。”
瑜妃的手顿了顿，问道：“太后也没有打算了？”
“好像……是的！”喜儿偷偷看了一眼瑜妃，更加小心了。
距离太远了，灵竹看不清瑜妃此刻是怎样的表情。但是，从话语听得出来，瑜妃对于这个答案是很不满意的。
“喜儿，小霞死前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那贱婢嘴紧着呢。什么也没有说，一口咬定是听得云华殿的人说的。”
“恩，想不到那小霞还是一个挺忠心的人呢。”
“喜儿，明天你去把陆御医找来。本宫不能等了！”
“喜儿明白了！”喜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喜儿，你去御书房，就说本宫身子不适！”瑜妃看着镜中娇艳的脸庞，满意地说道。
“喜儿这就去。”
灵竹听到此，赶紧盖上瓦片，拉着蓝翎啸离开了。
回到灵犀宫，灵妃才松了一口气。
“今晚真有趣！”灵竹喝了一口茶道，“想不到皇宫的晚上比白天有趣多了。我怎么早没有想到啊？哈哈哈，这倒是一个打发无聊日子的好办法啊！”
蓝翎啸不知道该怎么和灵竹说了。
他静静地看着灵竹，充满担忧：如此善良的她如何在这宫里不被伤害啊？如果轩辕烈不能给她幸福，我该怎么办？真的要带她走吗？灵儿会跟我走吗？
“不过，大哥，我怎么感觉瑜妃姐姐有些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可我又说不出来。”灵竹微微蹙眉道，“是不是我多虑了？”
蓝翎啸看着灵竹清澈的眼眸看着自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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