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假期过得怎么样？”
“睡的昏天黑地，除了最后一天狂补作业，我就没摸过书！”
“你可别装了啊，谁不知道谁啊，我那天还看见你去书店买练习册了呢。”
“去去去，闭嘴！”
。。。。。。。。。
“江澈，这次月考你考得不错啊，成黑马了你！”几个男生凑到了江澈身边，江澈正发呆想着什么，没听清这几个人说的话。
“啊？你们说什么？”
“踢馆成功就是硬气哈，都不听人说话了。”
“可不是嘛，哪像有些人老弱病残的也踢不动啊，就剩张嘴好使一点，可是考试不用嘴你说气不气人。”江澈前桌的女生转过身来瞪了他们一眼，那几个男生讪讪地离开了。
“阴阳怪气的，神经病吗这不是，甭搭理他们，他们就是嫉妒。”
江澈当然不会在乎，高中是个残忍又温馨的矛盾体，以成绩排名决定地位就是他的残忍之处，他一个外来转学生初来乍到就打乱了班级的地位排列，总会有人心里不舒服的，换了他自己也是一样。
“你呢安宁，你不是保持班级第十好几次了嘛，这次因为我你第一次被挤出十名开外，你不生气？”江澈问道。
“生气啊，要不下次月考之前我给你杯子里下点□□粉，弄没一个是一个。”安宁眼神邪恶地笑了一下，可在江澈看来却是俏皮可爱的没边儿了。
安宁矮矮瘦瘦的又生了一张不小心踩她一下都要哭上一小时的娇气公主脸，可骨子里却是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糙女，粗糙之余更是有着极为直率又刚正的性格，这样的反差萌很难不让人喜欢，包括江澈，只是和心动搭不上边。
“他们就是看你新来的又脾气好，方弋还经常上课睡觉呢，还不是照样班级前五，他们怎么不去祸害他耳朵去啊，就是欺软怕硬。不过方弋真的厉害，成绩稳得跟泰山似的，几乎没变动过。”
他也纳闷呢，为什么方弋上课睡觉下课上网还能班级前五啊，他也心里不舒服着呢，他等着方弋来要祸害他耳朵呢！
哎？不对。
江澈捕捉到了点不对劲，指着自己的脸对安宁问道：“我看着比方弋好欺负吗？”那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还没自己高，怎么看也是自己不好惹吧。
“嗯。。。。。”安宁皱着眉仔细端详了一下江澈的脸：“怎么说呢，如果用动物比喻，你呢，像只大金毛狗，体型大，有尖牙，但是很有亲和力，但是方弋吧，像只猫，看着柔软好摸，但是下手之前就是得想一想，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不去欺负方弋也有别的原因啦。”
“什么原因？”
“就是。。。。”
“方弋你的脸怎么了？”
安宁的话还未说完，两人就被其他同学的惊呼声吸引了过去，江澈一抬头，一块淤青挂在那张他自认为细皮嫩肉没有杀伤力的脸上显得尤为醒目，方弋顶着那样一张脸从教室走了进来，边微笑着和同学们解释边坐到了座位上。
“没事，路上没看路，撞在电线杆上了。”
“哎呦喂你可真行，小心着点啊。”
“就是啊，这看着还挺严重的，要不要去医务室啊？”
“今儿周一，上午医务室不开。”孙昭昭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突然握住了方弋的手，一脸的痛心：“方弋，我错了，都怪我因为江澈考完试那天说自己没考好欺骗我的感情，晚上做梦我说他坏话来着，可能把你带上了，全报应你身上了，我有罪，江澈，赶紧谢谢人家，这是给你挡灾了！”
“我。。。我。。”江澈一脸懵地支吾了半天，对着方弋脸上的伤也说不出什么，糊里糊涂地的竟然真的说了声：“感恩。”
方弋意外又好笑地盯了江澈几秒：“小事，原谅你了。”
孙昭昭满意地点点头：“和谐友爱。”
江澈反应过来，踢了孙昭昭一脚：“靠，你做梦都在说我坏话？”
“谁叫你电话里问完方弋的成绩就不怎么搭理我了，我的苦无人听，我的泪无人擦，这就是成长的烦恼吧，你俩还说什么考得不好，哼，俩小骗子，我们信任的独木桥已经摇摇欲坠了。”孙昭昭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两眼望天。
江澈被说得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我错啦大班长，下次考试，我把估分都告诉你，误差值大于五，随你处置，啊，语文除外。”
“那倒不用，我很好哄的，请我吃一个月雪糕就行。”
江澈“啧”了一声：“真黑啊。”
“咣”的一声教室后门被踢开，白一淋头发有些蓬乱，满脸没睡醒似的不耐烦走了进来，把书包朝桌上一扔就懒洋洋地坐了下来，方才还叽喳吵闹的教室变得鸦雀无声，围在方弋身边的几个人也撇撇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江澈心里感叹，不让这小子当班长可惜了，孙昭昭你看看人家！
突然白一淋像是发现了什么，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方弋面前，皱着眉：“怎么弄的？”
“啊，撞得，不小心撞在电线杆上了。”
“真的？”白一淋有点不相信。
“真的。”方弋朝他笑笑。
“稀奇啊，我是不是走错班了？”官瑞夹着课本从教室外走进来，在看见白一淋之后愣了一下，随即躲闪开他的目光：“要是你们天天都这么老实，我也能少掉几根头发。”
白一淋站在原地盯了官瑞几秒，这才回到座位上坐下。
“方弋，你的脸怎么回事？”
“电线杆。”方弋无奈地解释了第三遍。
“啊，下次小心点。”官瑞没有多说什么。
“上课之前和大家说一件事，十一之前的秋季运动会咱们学校没有举办，不小心被教育局发现了，受了点批评，再加上这次月考咱们学校各年级的成绩都还不错，学校决定下次月考之后补办一场篮球赛，就当补了运动会的缺。”
“老师，”孙昭昭插嘴道：“这个月办篮球赛，那明天春季那场呢，再办一次？”
官瑞笑了一下：“当然不是，春天那场就不办了。”
“那不就是把篮球赛提前办了吗，这算啥补偿，里外里还是我们亏啊。”底下的同学们开始抗议起来。
“行啦，”官瑞敲了敲讲桌：“嘚瑟什么，学校整体成绩上去了，咱们班成绩可还不如上次呢，孙昭昭，蒋超，赵洋，李琦，你们那成绩怎么回事啊，和人家江澈学学，刚来就来了场开门红，要不是人家江澈，咱们班这次排名还得降。”
江澈一脸的苦笑，官瑞这嘴真是开了黑光，除了孙昭昭，精准地点出了刚才跟他阴阳怪气的那几个男生的名字，现在他已经感觉到从右前方传来的幽怨的寒气，隔着两排都能患上老寒腿的程度。
“行了啊，学校就是那么安排的，篮球赛的组织和练习还是孙昭昭负责，我的要求就一个，能完好无损的比完就得，看上次那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你们家长都差点把我撕了，我又不好意思说你们技术太差让篮球砸的，还得给你们护着面子。”
“老师你看不起我们！”底下的男生们又沸腾起来。
“老师咱这次有王牌，人江澈打的特好，分分钟虐死他们！”孙昭昭拍着胸脯说道。
“是嘛，那就先把江澈算上。”官瑞马上下了决定。
完美捧杀！
江澈脸上的笑都能挤出黄连水了，他本来想着低调做人一段时间慢慢修补关系网，这一下算是又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老师，我还是不。。。。。”
“方弋你呢，这次能上吗？”官瑞看着方弋问道。
“能。”
“这次你小子倒是答应的挺爽快，看到时候你的脸能不能好点吧，先把你列成替补。江澈你要说啥？”
“我说，老师我愿意。”
方弋参加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江澈对自己的篮球技术那可是大大滴自信，比起修补关系网，目前他更想用球技炫瞎方弋的双眼，以安抚自己被中华文明和方弋的成绩伤害的弱小心灵。
“那就这样，剩下的孙昭昭安排吧，咱们上课。”
江澈侧过身，悄悄对着方弋展现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哼”了一声潇洒转头。
小子，等着膜拜哥吧！
课间操，校园广播里放着老掉牙的“怀旧金曲”，学生们配合着音乐拖拖拉拉地在操场上跑步，时不时地传来不知哪个班的班主任像赶鸭子似的吆喝声。
“啪”的一声，看着窗外出神的方弋被吓了一跳，桌上被扔了一包跌打药，江澈满头大汗地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喘粗气，来回呼扇着衣服。
方弋拿起了那包跌打药看了看，不是校医务室的东西。
“你从哪弄到的？”
“还能从哪，药店买的呗。”
“你出校园了？”
“啊，就你之前逃课出去上网那条路线，你别说，隐蔽又快捷，你绝对是属老鼠的。”
“我属猪。”
江澈得意道：“嗬！你比我小，我属狗的，弟弟。”
方弋看了江澈一眼，笑道：“确实像。”
“你小子。。。。”江澈作势要打他，想想还是收回了手。
“赶紧贴上吧，天儿这么热，一会儿肿的更厉害。”江澈可不想让他带伤上场，那样的话，他的球技碾压岂不是很没有说服力。
“谢谢了。”方弋桌下的另一只手不易察觉的朝桌洞里伸了伸。
方弋拆了包装，这个药是涂抹之后再贴一层布贴，他伸着脖子四出看了一圈，看有没有哪个女生带了小镜子之类的东西。
“哎哟，得啦，我给你涂。”江澈不由分说地抢过方弋手里的药瓶，一点一点地把药膏涂在方弋脸上的创处。
“不准喊疼啊，我是那种别人越喊疼我越使劲的那种叛逆少年。”
“嘁。。。。”方弋笑出了声。
“嘶，别动！”江澈用手扳着方弋的下巴，防止他乱动。
江澈涂药的力气很轻，清凉的药膏温柔地在创处涂抹开。汗湿了的t恤使得洗衣液的味道更加清晰，萦绕在方弋鼻尖，这味道他很熟悉，密室里的那次尴尬相依，这个味道一直包围着他，甚至一路跟随到了他当夜的梦里。
方弋突然觉得下巴上的皮肤变得滚烫，并慢慢地向上延伸，他把头向后退了一下。
“干嘛？疼吗？”江澈拿着棉棒，手停在半空。
“你斗鸡眼了。”方弋把脸别到另一边不看他。
“靠。”江澈把棉棒拧回了药瓶，又从药盒里拿出一张棉布：“自个儿贴上。”
方弋接过来凭着感觉将棉布贴在了创处，皮肤滚烫的温度蕴热了他的手指。
“喂。”
“嗯？”方弋抚摸着鼻尖，手掌遮住了半张脸。江澈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来回摇晃，脸上的表情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那个，我给你买了药。”
“嗯。”
“还给你涂了药。”
“嗯。”
“涂的也很轻很均匀。”
“。。。。。嗯。”
方弋已经准备好答应帮江澈什么忙了，就是在心里笑这个人真是别扭的要命。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伤是不是被人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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