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徐妈妈：成圆？看着挺正常的啊。
—之前你们从我家走的时候就觉得他情绪怪怪的，这些天也不见他在群里说话，我私信给他他也不怎么搭理我，哪里正常啦？
—徐妈妈：你多心了吧，可能高三了最近学习压力大，心情不太好。
—不对，你也不对劲！
—徐妈妈：。。。。。？
—以往这时候你一定会说：什么！竟然有这种事，那必须妈妈我出场了用爱与关怀撬开他的心房。。。之类的。
—徐妈妈：张嘴吃药！我看你也是被高三吓魔怔了。我之后去问问他，先不说啦，我们一会要小考。
—行吧。
江澈低头看着手机上和“圆宝”的聊天对话框，最后一句是自己两天前发过去的“昨天的测验考得怎么样？”，可是并没有回复。江澈第n次回想了一番暑假最后那几天他们来家里玩的各种细节，除了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感觉他兴致不高，其余也没感觉出什么不对劲。吃完饭第二天早上送他们去车站的时候，成圆就一路无话，都没怎么看过江澈几眼，和上次一步三回头的待遇实在是相差太远。
难道是吃饭叫了别人他不高兴？成圆确实是个比较孤僻的人，小学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几乎不和同班的同学在一起，体育课经常自己自顾自的在操场的角落不知在干些什么，若不是两个人做了同桌，估计总是处在人群中的江澈也不会和他成为朋友。即使是成为了朋友，成圆也依旧我行我素，每次江澈和一群人打球玩耍的时候，他还是呆在角落，只是从背着人群变为看着他们。直到上了初中遇见了自来熟的徐天，成圆才算是有了除江澈以外的第一个朋友。
可是，如果江澈没记错的话，是成圆自己提出把方弋叫来一起的吧。
哎呀烦死了！
江澈熄了手机屏幕，把它放回书桌发起了呆。
“小心点！”
听到喊声，江澈抬起头，地上洒了一些水，方弋赶紧把冒着热气的水杯放在讲桌山，甩了甩手。
“烫到啦？”江澈起身走了过去。
“没事。”方弋回座位拿了纸巾，把洒在周黎桌子上的水渍擦干净。江澈注意到方弋看上去好像很疲惫，眼皮耷拉着像是没睡醒一样，脸上有一抹异样的潮红。
“方弋，你是不是不舒服呀，刚才看你好像晃了一下才没拿稳杯子，而且你的脸好红。”周黎关心道。
还没等方弋说话，江澈就伸出手在方弋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皱着眉头说道：“你这都快能煎鸡蛋了，晚自习请假吧。”
方弋看了一眼窗外，外面雨下的正欢，这场雨从早上下到现在，完全没有歇一下的意思。
“算了，我没带伞，现在请假回去也是着凉，还不如在教室呆着，喝点热水就好了。”
“怪不得。”江澈想起早上见到方弋的时候确实是湿着头发的，从方弋家来学校的其中一趟公交好死不死的停运了，另一趟又两头不着边，都要走上一段不短的距离。
“让你爸妈来接你一趟呗，我感觉你烧的挺严重的，嘴唇都发白了。”周黎说道。
“没事儿，没那么难受，我要是受不了就去请假。”方弋拿着水杯回到了座位趴在了桌子上。
晚自习第一节课，咳嗽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可以感觉到声音的主人已经极力压抑着声音，但压抑的后果是忍不住发出的更大的咳嗽声。方弋仰头把杯子里剩下的半杯热水一口气喝干，换来了嗓子短暂的舒适，可坚持不了两分钟嗓子又像是冒烟一样难受。方弋的书桌内放着一碗江澈在食堂打来的粥，可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就已经喝不下去，现在肚子里满满的都是水，胀的着实不太舒服。
方弋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面前摊开的练习卷子只写了两道题，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现在在他眼里就像是蚂蚁在爬，看得人心烦。
“方弋！”官瑞拎着一本书走进教室，朝外指了指：“回去吧，江澈在外面等你。”
“江澈？”方弋没明白官瑞的意思。
“嗯，你家里不是没人吗，江澈已经和我请过假了，他送你回去，快走吧。”
方弋看了眼前面空荡荡的位置，刚才江澈出去的时候他还在想他去干什么了，谁知道他去请假了。
不过方弋也确实是难受的浑身酸痛，坐在教室里也只是受罪而已。他收拾好了书包，顺便把江澈的也收拾了一下，拎着两个书包出去了，经过讲桌旁边，官瑞说了一句：“好好休息。”
方弋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快步走出了教室。
江澈已经在教学楼门口等着了，看见方弋手上的书包，意外道：“呀，烧成这样脑袋还是很机灵啊，我还想着一会自己上去拿书包呢。”江澈把方弋手上的书包接过来。
“那你怎么不上去拿，在这等着干嘛？”
“我叫车呢，但是出租进不来学校。”江澈把自己的校服披在方弋脑袋上，又把雨伞从书包里拿出来：“出发！”
“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方弋站在熟悉的电梯门前。
“这么大雨回你家多不方便，而且我那有退烧药。”江澈按开了电梯。
方弋也懒得计较，一是这种雨天打车本就很难，而且也对不起江澈一片好心，二是他现在难受的感觉站都站不住了。
“也不知道你什么毛病，发烧就去医院呗，你还说什么都不去。”江澈唠唠叨叨。
“就是不想去。”方弋靠在电梯上，闭目养神。
江澈看了一眼方弋，看来据他爸说江澈小时候每次生病都要对着枕头拳打脚踢的神经事不是编的，人生病的时候真的容易有小脾气。
江澈打开屋门，把书包雨伞都收拾好，又走进卧室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出来，方弋正看着沙发发呆。
“看什么呢？”江澈把衣服递给方弋：“换上吧，你的衣服有点湿。”
方弋拿着衣服进了卧室。江澈把沙发上的布单撤了下去，谁知道方弋是不是看这个不顺眼。
方弋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江澈说道：“你还出来干嘛，在床上躺着吧，生病的人最大，今天床让给你了。”
“我睡这里就好。”方弋自己爬到沙发上躺好。
得，生病的人最大。
江澈无奈地拍了拍方弋：“那你起来一下，我给你变个魔术。”
方弋心里大概知道江澈要干嘛，他站起身，看着江澈在沙发旁忙活了一阵，沙发床就安好了。
“怎么样！暑假徐天他们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沙发竟然有这功能！难为你在沙发上窝了那么久。”
“哦。。。那你们三个就刚好睡的开了，你和成圆睡沙发，徐天。。。。”
江澈有点好笑地看着方弋：“里面床那么大，干嘛两个人挤在这，我自己睡的沙发。你赶紧躺着吧，我去找退烧药。”
江澈在家里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林宇宏曾跟他说过的药箱，里面有体温计、便携测血压仪，还有各种常用药，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里面，只是江澈在这住这么久，从来都没有用过。他翻出里面的体温计和退烧药，回头一看，沙发旁边已经没人了，方弋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盖好了被子。
“这孩子是不是烧傻了？”
江澈走进卧室，方弋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均匀。江澈把手里的药和水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突然听见床上的方弋好像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江澈蹲在地上趴到床边，方弋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江澈这才发现方弋的眼角是湿的，顺着太阳穴留下了一道泪痕。
方弋哭了？！
“妈妈，我想吃馄饨。”这次江澈终于听清了。
“方弋，醒醒。”听说生病难受的时候特别容易做噩梦，虽然“妈妈”和“馄饨”实在无法让江澈联想到什么可以合成噩梦的可能。他拍了拍方弋的胳膊，企图把他叫醒，可叫了好几声，方弋只是闭着眼，默默地流着泪，看上去委屈又脆弱。
江澈一时不知道脑袋抽了什么风，等他反应过来，唇上滚烫的触感已经逐渐蔓延到了耳根。
几秒之后，江澈像逃一样跑出了卧室。
自己这是在干嘛？
江澈感觉身上像是蒸包子似的在冒热气，热气涌进脑袋里，混沌一片，却独独嘴唇柔软的触感在脑内清晰地循环播放。
看来自己才是病的不清。
早读。
“老师，江澈和方弋怎么没来？”孙昭昭朝着坐在讲桌边上的官瑞问道，他给两个人发的微信通通都没有被回复。
“生病。”
“方弋还没好吗？”
“这次是江澈。”
“咳咳咳咳！！！”
“吃吧。”方弋已经退了烧，比昨晚精神了不少，他把馄饨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没想到那时的馄饨你到现在还没有吃，怕中毒？”
江澈的嗓子疼得要命，懒得说话，他看着方弋背起书包，问道：“干嘛去？”
“上课。手机、温度计我都放在你枕头边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中午我再回来一趟。好好睡觉吧，下午放学回来给你补课。”说罢，方弋开门出去了。
江澈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
这是什么？这就是非礼别人的报应！
来电铃声突然响起，给江澈吓的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他拿起电话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小澈？”是魏胜男的声音，江澈猛地在床上坐直了身体。
“妈？”
“我已经在b市了，下午的航班，晚上就到h市，晚自习下课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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