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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嗬,我们水儿是成年男性了哈,加入路边烧烤摊喝啤酒的队伍了。”徐天拉了一把塑料椅子,坐在了江澈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这胡子刮得有点干净,差点那落魄忧郁的意思。”

        “少在那耍贫嘴,我又不是叫你来损我的。”江澈又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了徐天,徐天为难道:“我一会还得回去值班。”

        “没劲,不喝我喝!”说着,江澈就举起酒瓶开始灌。

        “得了吧啊,”徐天抢下江澈手里的酒瓶,惊讶道:“跟谁学的啊你,我跟你说,喝闷酒这种行径纯属窝囊废做派,有事说事,解决问题才是成年男性该做的啊。说,什么事?”

        江澈的脸上已经泛了潮红,靠坐在椅背上。

        徐天看见他这幅样子,撇撇嘴,把桌上的酒瓶子不懂声色地提溜到桌子下面:“我说呢,不让我叫上圆圆,又是因为方弋?”

        江澈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不是,您老脑子里能有点别的事情不?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现在初中生谈恋爱也没像你这么要死要活啊,能不能支棱起来一点?”

        “没办法,我就是没用啊。”江澈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像那种赚钱少,在老婆面前受了气出来喝闷酒的大哥。要我看,这种问题解决办法就俩,暴富,或者离婚。”

        “暴富吗?”江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杯子:“天儿,我心里难受。”

        徐天看着江澈这副模样,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起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说真的,每次我看见那些去买彩票的人,心里都会骂他们傻逼,与其寄希望于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如把精力放在脚踏实地地赚钱上,何况,钱乃身外之物,重要的是思想上的富有。”江澈突然自嘲地笑了:“现在我觉得我才是一傻逼。”

        江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我现在最想干的,就是跑彩票站里面去,做个中五百万的千秋大梦。”

        “是不是方弋出什么事了。”

        “天儿,你说,如果一个人已经被砍了九十九刀,再砍他一刀,能不能少疼一点儿?”

        “啥?”

        “你说嘛。”

        “怎么可能少疼一点儿,前面的九十九刀白砍了?叠加在一起肯定是更疼啊!”

        江澈不说话了,不一会,开始抽起了鼻子。

        “你。。。哭了?”

        “警察叔叔!求你把我抓起来吧,我感觉我杀人了!”江澈突然趴在徐天肩上大哭起来。

        “不是?咋回事啊,你好好说。。。啊不对,你先闭嘴!”徐天警惕地看了眼周围,小声在江澈耳边说道:“咱先回去说,这里人多眼杂!”

        “我这张嘴特么就是一坏的水龙头,该用的时候一滴没有,不该用的时候乱喷,我就是地球水资源缺失最大的祸害啊!”

        徐天听的云里雾里,最后只得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明天咱刷牙接半杯水,将功补过。”

        “我想有钱。”

        “明儿咱就去买彩票。”

        “我想时间倒流。”

        “明儿咱就去淘宝买个月光宝盒。”

        “我想当救世主。”

        “。。。。。。明儿我给你写本小说。。。。”

        “我想和方弋结婚。”

        徐天把江澈一把推开:“回去洗洗睡吧,明天你还得去实验室呢。”

        “不回,明天宋老师看见我又要用扫帚打我了。”

        “那你回宿舍睡啊?”

        “不回,舍友脚好臭。”

        徐天嘴角抽搐了一下:“那要不给你送到方弋家?”

        江澈沉默了一下,摇摇头:“不去。”

        “婚前不同居?这么守男德?”徐天惊讶道。

        江澈沉默着,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真tm会装啊。”不远处一桌人的聊天声传了过来。

        “可不就是,说真的,就‘夜林’那几个服务生,老子都睡便了,哪个不是之后哭着喊着回来找我,我给钱大方啊。这小子之前跟我玩欲擒故纵玩上瘾了,后来还不是被我弄回去收拾了一顿!”正说话的这个人翘着二郎腿,一脸的得意:“说真的,要不是看他对老子胃口,我能给他多两三倍的钱?小鸭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旁边一起的人笑他:“你可算了吧,还不是你把人家灌迷糊了带回去的,怕人家给你告了,你才多给人家钱的,装什么逼呢!”

        “嗨呀没灌多少,就是这小子不知道有什么毛病,我动他的时候丫就像傻了似的,身上发软,精神也不清醒,我以为我太威武给人家弄晕过去了!但后来倒是什么事都没有,还收了钱,吓老子一跳!”

        “这小子叫方弋是吧,这倒是挺方便哈,就是不叫唤没什么情趣。哪天我也见识见识去,能让我哥一直惦记着也不容易啊!”

        “那你看,我就这么跟你说,没见过男人的皮肤也那么好摸的。。。。。”

        男人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他皱着眉回过头:“你不是那天在‘日森’门口叫唤那小子吗?”

        江澈举起一瓶启开的啤酒:“哥,干一杯啊?”

        “啊?你有病吧!”

        “干杯!”

        “卧c!你往哪倒呢!”

        “你tm活腻了吧!”

        。。。。。。。。。。。。。。。。

        。。。。。。。。。。。。。。。。

        “所以,你俩背着我出去,就是为了去。。。绽放青春?”成圆按了一把徐天额头上的淤青,按得徐天直叫唤。

        “疼疼疼!下死手啊你!”

        “小声点!这里是派出所!”对面正在做笔录的民警喊了他们一嗓子。

        “活该!”成圆低声骂了句:“你俩还有这威风我是着实没看出来啊!说说吧,怎么回事啊?”

        “你问他,谁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要不是我拉着不知道还得闹成什么样!”徐天气的瞪了江澈一眼:“我都想在他脸上来一拳!”

        “你敢!”成圆威胁道。

        “靠,这叫什么事啊!”徐天气地往后一靠,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小赵!”

        “李队?”民警从桌前站起身来,惊喜地和进来的李程打了声招呼:“您怎么来了?”

        李程指了指徐天他们的方向:“来领人,这是我。。。我弟弟。”

        “这是您弟弟?”小赵惊了一下:“那回去您可得好好说说他,警察家属更不能违法乱纪啊,当街斗殴可不行啊。”

        “是是是,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训他。”李程的话中有股咬牙切齿的意味,听得徐天骨头直疼。

        “得了,你们走吧!”小赵喊了徐天和江澈一嗓子。

        “警官,那我呢?”男人不满道。

        “我不是说了,叫你们家属来领人。”

        男人不再说话了。

        “走啊,等什么呢?”徐天拍了一下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的江澈。

        江澈偏过头,突然冲着男人笑了一下。

        “李队,看他的指甲。”

        “哟,这是怎么了这是?”一个拎着菜筐的老奶奶从人群中凑了过来,指了指那几个正在“夜林”的大门上贴封条的警察问道:“这怎么还封上了呢?”

        站在一旁的李程道:“啊,里面出了点事。”

        “妈呀,不会是杀人案什么的吧?”一旁的一个女人害怕道。

        “那倒没有,没事,大家放心。”

        “封的好!每天晚上叮叮咣咣的,住得近点的都不清净,和社区还有民警反映了好几次都没用。”围观的群众里传出声音。

        “是啊,我耳朵背都能听见声儿。而且一到晚上总能看见好多孩子往这来,年纪都不大,你说说这不是教坏小孩吗。”

        “嗯,您说的是。”李程附和道,接着朝那几个门口的警察喊道:“完事了吧,完事了赶紧回局里,还有好多人要审呢。”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是不接受兼职的,您再考虑考虑别处吧。”

        “喂?喂!”方弋沮丧地挂了电话,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拒绝了。想当初,他也是这样,为了能腾出时间照顾张挽花,只能找兼职工作。

        可他没学历,没背景,做过影院服务生,去过咖啡馆兼职,可最后根本入不敷出,再加上张挽花住了几次院,直接把家底掏了个干净。若不是当时来到了“夜林”,除了服务生的底薪,陪酒陪聊额外的提成奖金给的很大方,白天他陪着张挽花还可以接一些手游代练或是陪玩赚钱,终于算是勉强过上了日子。

        而那天。。。。

        方弋想起那一夜,心还是忍不住地颤抖。

        他在陌生的酒店房间醒来,还未反应过来,医院就打来了电话张挽花突然肾衰竭症状恶化送进急救室抢救,待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和他说做好心理准备。

        他坐在急救室外面,从来没有像当时一样感觉到刺骨的冰冷,未知的恐惧和孤独像一个黑色的手紧紧地揪住他的心脏,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好在,张挽花捡回了一条命。

        但急救的费用,算下来要一万多。

        方弋刚刚还了当月的债,手上只剩下不到2000。那个人发来的一万元转账,就那么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随后发来的表情,可爱的脸却看的他几欲作呕。

        当方弋把那一万块钱刷给了医院的那一刻,他觉得身上布满了洗不掉的污渍。他回去在浴室呆了四个小时,还是觉得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这是痛苦的烙印,四年前的那个夜晚,这个烙印一直像幽灵一般挥之不去。

        方弋回过神来,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擦了一下眼角,准备再去网上找一找有什么工作,大不了多做几份兼职就好了。

        正想着,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是方弋先生吗?”

        “是的,您是?”

        “我们这边是‘好老师’教育机构的,您之前有在我们的官网上登记过求职信息,想问您我们这边有一份高中数学一对一上门家教兼职,请问您是否感兴趣?”

        “家教?”

        “是的,我们这边有一位高二学生的家长看见了您的信息,向我们咨询了一下,希望能够指定您去做家教老师。”

        “请问,您有把我的具体情况向他们说明吗?”

        方弋不是没有找过家教的工作,但每每都因为他没有正常地上大学而招来各种各样的猜疑,比起他早已成为过去的高考高分的光环,家长们更想找一个各方面背景信息透明且干净的家教,尽管他后来解释说是因为母亲的病,却也因为对方不想承担这样的心理压力而没有聘用他。

        这样的选择也是无可厚非的,方弋理解。

        “有说明过,对方表示不介意。”

        “那太好了!请问什么时候去上课?”蹲在地上的方弋忍不住站了起来。

        “这周六晚上六点半,对方需要试听一下您的课。”

        “好的好的没问题!”

        挂了电话,方弋兴奋地用钥匙打开房门,直冲进卧室开始翻箱倒柜起来。躺在床上的张挽花难得见到方弋这么开心的样子,不禁也跟着笑起来:“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啊,就是我之前做服务生的那家咖啡馆这两天经营不善倒闭了,我正愁着呢,之前的教育机构又联系我去让我做家教,也算是救了个急,之后我再看看其他的兼职。”

        翻了一会儿,方弋拖出一个用胶带整齐封上的纸箱,上面落了一层灰尘。

        方弋将纸箱上的胶带撕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两摞书,最上面《高二物理上册》封皮上的“高二三班方弋”几个字已经有些褪色了。他小心地抚摸着,像是怕碰坏了。

        “小弋?”张挽花看着方弋的背影迟迟不动,担心地喊了他一声。

        “啊?”方弋回过神来,觉得有些鼻酸眼热,赶忙把那一箱书抱在怀里:“妈,我得去看一下以前的课本,捡一捡知识,您休息吧。”说罢,便走出了卧室,带上了门。

        张挽花望着那扇关起来的门,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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