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达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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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度没答应黑麦，黑麦也没有急着要她的回答。一连几天，除了在波本频繁找借口上门的时候，黑麦脸色会肉眼可见地变差之外，他基本都是规规矩矩地搬个小板凳坐在君度旁边，看着她办公。人体工程椅把本来体型娇小的君度撑高了不少，反观黑麦窝在小板凳上，像一只受到主人罚坐的阿拉斯加。
被看了一周的君度有点心虚，黑麦不会看出我挪用组织的经费和设备跑自己的项目吧。
转念一想，就黑麦一个外勤人员的教育水平，估计连我写个helloworld循环跑个一天一夜都看不出来。自我安慰过后的君度开始放手使唤黑麦。一会儿让他拿个酸奶，一会儿让他扔个垃圾。黑麦又回到刚来的时候寡言寡语的状态，身体倒是很配合地让君度支使地团团转。
消费黑麦感情的感觉好爽啊。堕落的渣女君度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明目张胆摸鱼的君度沉迷在波本和黑麦的蜂蜜陷阱，终于糟了报应。
君度，放下手头所有任务，立刻到总部报道。
完蛋了，君度面无表情地查收了朗姆的邮件。心态崩了，沉东京湾了，快收拾东西跑路吧。
小板凳上的黑麦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朗姆找你？”
君度伸手去捂屏幕：“不许看，这是高级代号成员的内部通信。”
黑麦毫不费力地把君度的手扒拉下去，肆无忌惮地浏览高级代号成员的内部通信。
“君度你年度考核拿了个良啊，”黑麦意味深长地说，顺手用君度的电脑登陆了一下自己的年度考核，无视了君度“你不可以看考核表！这是内部人员专用的电脑！”的尖叫。
疑似组织叛徒的，甚至还失败了一个任务的黑麦年度考核拿了个优。
被审核对象黑麦看审核考官君度的眼神里带着让人恼火的笑意。君度亏心，被他看的发毛：
“看什么看，你的考核还有一半是我给的分呢。要不是我给你把平均分拉上去，就你一个系统预警，足够给你扣成不及格，直接火化装盒。”
优秀的黑麦撸了一把良好的君度的头毛，没有正面回答：“朗姆找你，赶紧收拾收拾出门吧。”
君度愤恨地把黑麦的手逮下来，“不要擅自命令组织高层啊！”
黑麦笑出声来，从小板凳上缩着的一坨伸展成手长脚长一米八八的高个，顺手把一脸丧的君度也从椅子里拽起来。君度整个人还是有点发灰，沉浸在代课老师被班集体里的后进生发现自己示范例题写错了的屈辱之中。黑麦拉着她的手，将人带进卧室，找了一件深蓝色的毛线外套给假装木头人的君度披上，又给她围了一条围巾。
被收拾整齐的君度拒绝作出任何反应。
黑麦轻轻推了装死的君度一把：“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2
东都大学法学与政治部正职导师君度，在朗姆的办公室里俯首帖耳，老老实实地挨了半小时的骂。
导火索是君度熬夜赶工出来的劣质竞选模型不负众望地阿巴阿巴了。
情报组的白兰地带着外援贝尔摩德对着君度的模型结果加班了两天，两个资深情报员怎么也没办法把君度的模型拟合结果和情报组的其他情报对上。出于对君度水平的信任，白兰地最后选择相信大岛议员竞选不会成功的模型结果，报告给朗姆取消了对大岛的二次刺杀。
第二天贝尔摩德就受邀去大岛议员的庆功宴吃席了。
暴脾气的朗姆把跑着君度模型的电脑差点扔到君度脸上：
“你自己看看！你跑的是测试集还是训练集！”
君度颤颤巍巍凑过去，超小声地回答：“训练集。”
朗姆更加火大：“你再好好看看你自己写的数据情报守则！模型拟合之后发给两个第三方检验，你检验了吗？”
踩着死线交差的君度不敢抬头。
总不好说自己发出去跑测试集的模型三方检验的结果拟合度连60都达不到，所以假装忘了没提交吧。
朗姆对君度的职业水平批判逐渐发散到对君度职业道德的怀疑：
“你今年是进组织第二年吧，第一年还算有用。今年一共你干了什么事？你自己数给我听。”
君度战战兢兢：“完成了一个选票模型……”看到朗姆吃人的眼神，君度赶紧换一个，“考核了新人波本和黑麦……”
听到考核新人朗姆再次暴怒：“考核？！你还有脸提考核？波本交给你黄花菜都凉了也没结果，还是琴酒给你收拾的烂摊子。黑麦在你手上也差不多一个月了吧，你的考核结果呢？”
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业绩的君度口不择言：“有结果了，有结果了。黑麦审查通过了，我今天就回去提交报告。”
朗姆完全没有被安抚到：“这就过了？过了你不知道交报告，非得等人催？你当组织是干什么的？你提交的报告说黑麦有问题，我拦着琴酒把人给了你，扛着行动组的压力，让他们狙击手缺人缺了一个月，行动组上上下下都要拿枪给我脑门开个洞，你就拿组织的人数咖啡玩？”
“这个数咖啡吧，白兰地那里用上了……”君度弱弱地争辩。
朗姆瞪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君度一眼，君度哑火了。
3
被朗姆训得跟孙子一样的君度今天诸事不顺。
从朗姆的办公室出来后，君度被她破烂模型的受害者白兰地和贝尔摩德拦住，一左一右地阴阳了一番。确实搞砸了的君度无可反驳，低头挨骂，乖巧得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好不容易让白兰地和贝尔摩德发泄完了的君度走消防通道从总部溜号，又被琴酒堵在门口。
毁灭吧世界，赶紧的。君度绝望了。
“琴酒……”放过我吧，我已经好惨了，君度脸上的表情难看到要哭出来。
琴酒是来要人的：“朗姆说黑麦审核结束了，人呢？”
“我马上回去把报告补上就放人。”君度唯唯诺诺。
琴酒叼着烟冷笑：“现在就放人，别不识好歹。”眼见君度条件反射一样地又要抬杠，琴酒把嘴里的烟拿出来，作势在她身上比划，“你不会还以为现在你还有资格在我面前来这套官僚主义吧。该你负责的记录，你自己出了多大的岔子。之前组织里必要的手续我该配合的都配合你了，现在你也别拿这套来糊弄我。”
君度摸出手机给黑麦发了条消息，通知他考核结束，抬头看琴酒，“可以放我走了吧。”
琴酒不说话，又把烟叼回嘴里，深绿色的眼睛盯着君度的一举一动，看得君度浑身不对头。
“那，那我走了啊？”君度一步三回头，生怕这阎王要趁她不备，给她一枪。
君度走到门口的时候琴酒的烟正好燃尽，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用皮鞋细细地碾碎，眼睛一瞬不瞬地锁在君度身上。
4
君度在街头流浪。
不想回家，这个时候黑麦应该已经接到通知离开了，家里就只剩下空空的冰箱和废废的代码。
君度翻了翻通讯录，也没有人可以打电话。手指在波本的号码上停留了一下，算了，君度烦躁地把手机揣回口袋。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是不要暴露给很中意的后辈了。
君度坐在马路牙子上揣手手。
完蛋啦，课题组招新人没戏啦，申请的咖啡机没戏啦，被黑麦烧毁的灶台修理费也没戏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君度两眼无神，被一贫如洗的前景洗脑。
“君度？”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君度抬起头，逆着阳光看到苏格兰温和友好的猫猫眼。
“你还好吗？”苏格兰背着狙击包，没有伸手去拉她，反而蹲下身子，陪她一起坐马路边边。
君度不自觉地撅起嘴，声音有哭腔：
“不好，我要被组织优化掉了。”
苏格兰放下狙击包，伸出一只手像拍小动物一样拍拍君度：
“怎么会，我们的君度最棒了！”
君度想起苏格兰也是因为她对黑麦考核部里而人手短缺的行动组狙击手中的一员，委屈与愧疚糅杂在一起，哭也哭不出来了，只能继续低着头装鸵鸟。
苏格兰拍着君度的手从脑袋转到肩膀，顺势将人揽到自己肩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君度这么难过，但是肩膀借给你靠一下。”
君度顺从地靠过去。苏格兰平时穿着宽松的套头卫衣看不出来，这么一靠就感觉出他作为狙击手相当发达的上肢肌肉。君度不自觉地蹭了蹭苏格兰，触感好好，好想像吸猫一样把脸都埋进去哦。
反正今天过后，在组织就是一个废物的形象了吧。破罐破摔的君度顺从自己的本性，把脸埋到苏格兰的肩膀上，疯狂吸猫。
虽然从幼驯染那里了解到君度很吃honeytrap这一套，但还是被进展之顺利所震惊的苏格兰侧了侧身，把人彻底地抱在怀里，哄小孩一样有节奏地拍着她的后背。
“嘛嘛，没事的。君度有什么想说的话，我随时都在。”
君度有点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好没用啊，明明就是自己拖延造成的低级失误，怎么有脸在这里讨要好心后辈的安慰。
不想让自己表情被看到的君度把自己的脸在苏格兰的胸膛埋得更深了。
君度不说，苏格兰也不问。就这么抱着君度，慢慢地从轻拍变成抚摸她的后背。一下一下，从她黑色的长发抚摸到腰背，一遍一遍地给无声发抖的小动物顺毛。苏格兰身上有好闻的洗涤剂的香味，干净得和他人一样。君度在他的手法专业的安抚下却感觉心跳又逐渐变快了，呼吸也有点不畅。
lsp，君度在心里疯狂唾弃自己。快醒醒啊！你已经不是可以脚踩琴酒拳打伏特加的君度了！快戒掉这些男人啊！
君度主动戒断失败。
猫猫太香了。戒断失败的君度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继续放纵自己享受苏格兰温暖的怀抱。
“晚饭做好了，怎么不回家？”
埋在苏格兰身上的君度听到了可疑的熟悉声音。
下一秒，君度被迫和苏格兰拉开了得体的社交距离。
黑麦拽着她的一只手：
“走吧，回家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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