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吃席了

时光如水，转瞬即逝。

        初八这日，早已穿戴好的阿柚正坐在蔡怀珊屋子里等着她。

        阿柚熟练的拿着小米喂鸡，这几日她一有空就过来照顾小鸡，似是要挽回在小鸡心里的坏印象，只是不管她怎样努力，小鸡对她的态度仍是像往常一样。

        见小鸡这副模样，阿柚也已经习以为常，这小鸡只喜欢珊姐姐一个人，旁的人喂它，都是不理的。

        木香选了几只玉钗便要插到蔡怀珊发髻上，蔡怀珊连忙说道，“今儿用银钗，戴上两支即可。”

        木香只得放下玉钗，另选了两支银簪。

        蔡府三辆马车停至于家门前，于府下人立刻迎了上去。

        “给蔡老爷、蔡夫人、两位小姐见礼。”来人正是于府管家。

        白苏将她从库房随手拿的金镶玉如意交给于府下人，随着蔡母进了于府。

        蔡父肃着张脸，他也不愿与这于府之人打交道，偏生他夫人最是爱看于家人的热闹，家里的戏班子都被比了下去，若是他不来，回府之后又要被念叨少听了男席的乐子。

        蔡母轻车熟路地带着蔡怀珊和阿柚进了内院，此时内院已来了许多夫人小姐，正聚在一起叙着话，十分热闹。

        “蔡姐姐身旁的妹妹是何人？我倒是头一次见呢。”于家二小姐被几个姑娘簇拥着走了过来。

        “这是安阳将军的妹妹，如今在我家里做客。”蔡怀珊脸上挂着敷衍的笑。

        “妹妹瞧着与棉儿年岁差不多呢，不若让棉儿带着她去那边玩吧。”于二小姐指了指正在玩儿的几个孩子说道。

        “多日未见，这十六小姐，出落的越发可人了。”于二小姐身侧的一位小姐赞道，周围的小姐们也是出言附和着。

        蔡怀珊虽未出声，却也是认同的，于大人的子嗣容貌都是极为出众的。

        “文丹去和她们玩儿吧。”阿柚初来乍到，还是应该在这些小姐面前露个面，若是能交到些同龄的手帕交也好。

        阿柚应了一声，带着祝萌便去寻那几位小姐了。

        蔡怀珊想了想，仍是有些不放心，又让木香跟了过去。

        “蔡妹妹，我与众位姐妹要去花园赏花，你可要去？”于二小姐仍是笑着。

        蔡怀珊收回目光，“我自是想与姐妹们去花园赏景，只我昨夜受了风，如今头还昏昏沉沉的，难受的紧，还是不与姐妹们一同去了。”

        于二小姐闻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带着那几位小姐去了花园。

        “小姐，去那边略坐一会儿吧，待会儿还要去观礼呢。”百合以为蔡怀珊真的头疼，便要扶着蔡怀珊去角落里的石墩坐下。

        “我没事，只是不想与她们走的太近。”蔡怀珊拂开百合，快步走了过去。

        百合心下好笑，她怎么忘了她家小姐最是不喜与这些小姐打交道。

        既是来于家做客，蔡怀珊也不好随便乱走，兀自想着开店的事。百合也静静立在一旁，不敢打扰蔡怀珊。

        蔡怀珊想的出神，忽然听到一阵嘈杂之音，似是有小孩子的哭喊声。

        蔡怀珊皱眉，这于家到底还是出了事，她心下担心，连忙去寻阿柚去了。

        一路走来，嘈杂声渐小，蔡怀珊也未见着阿柚，便去寻了她娘。

        她一踏进屋子，就瞧见她娘与阿柚站在稍远处围观，蔡怀珊赶紧走到她娘身边。

        “珊儿，你去哪里了，这出戏都要演完了你才来。”蔡母从袖子里抓了一把五香花生塞到蔡怀珊手里。

        “发生什么事儿了？”蔡怀珊捡了一粒花生尝了一口，咸香酥脆，是王妈妈的手艺，又将剩下的花生塞到她娘手里。

        “朱将军小女儿刚才晕倒了，正巧压到了那孩子身上，将她手臂压断了，那家夫人正不依不饶呢。”见蔡怀珊不吃，蔡母又将花生递给了阿柚。

        “大夫来瞧过了吗？”蔡怀珊小声说道。

        “于府大夫瞧过了，说是不会正骨，又出府去请王大夫了。”

        蔡母说的王大夫是济世堂的坐堂医，医术了得，只是济世堂与于府相距甚远，王大夫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

        “那朱小姐呢？”蔡怀珊又问道。

        蔡母见阿柚吃完了又给了她一把花生，“于夫人安排下人把她抬到客房了，安排了人照看着，大夫说她是饿晕了。”

        “怎的会饿晕过去？”

        蔡母不确定地说道，“许是要减重？”

        蔡母看得是津津有味，虽是口中答着蔡怀珊的话，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吵嚷着的妇人。

        那妇人身着石青色素绸妆花裙，头上只戴了一支金钗，此刻怒目而视，指着朱夫人要她给个说法。朱夫人也不恼，柔声安抚着妇人，不断向她道歉，只将过错都拦在自家身上。

        “夫人且放心，既是慧慧伤了人，我朱家定会负责到底，明日我便备上厚礼登门赔罪。”

        那妇人听到朱夫人的话，又嚷了一句，“你家小姐倒是金贵，故意将我儿扯了过去，自己倒是分毫未伤。”

        阿柚闻言，小声与蔡怀珊她们说道，“那位姐姐才不是故意呢。”

        “若是慧慧愿意，明日我便带她一同去，只是我一个继夫人说的话……”朱夫人眼眶微红。

        “唉……夫人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朱夫人拿起帕子在眼周擦了擦。

        见朱夫人双眼噙着泪，有与她相熟的夫人忍不住为她出声，于夫人更是在旁劝着，一时间又吵嚷起来。

        此时已经醒了的朱小姐被丫鬟扶了进来，只见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裙角似是沾了些尘土，想来是刚苏醒便赶了过来。

        “这位夫人是我的不是，害得妹妹受了伤。”朱慧慧从丫鬟口中得知自己晕倒砸伤了人，羞愤难当，强忍着硬是要过来赔罪。

        见朱慧慧这般模样，朱夫人强忍的泪夺眶而出，她上前去状似心疼地说道，“你从小身子骨便虚，此事如何能怪你。”

        朱夫人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得真切。

        “妹妹原是因为我受得伤，怎能只将母亲推到前面来。”一句话朱慧慧说的十分费力。

        朱夫人见状便让她靠着，欲言又止，似有万般无奈。

        “夫人，王大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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