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师徒

“枫红原死了。”
  山顶之上，常宁面无表情，丝丝金光从林间飘回，一道黑影在他身后璀璨的光柱中模糊可见。
  “差一点，还差一点点。”常宁身后，柳江眼中满是狂热，一边盯着祭坛，一边将一个个人傀或者是奴隶推入深坑之中，完全没有理会常宁说了什么。
  祭坛中央乳白色的龙魂珠中一条条龙魂被抽出，在祭坛上呼啸着，哀嚎着，将一个个祭品震碎，随着血液与灵魂向光柱汇聚，光柱中的黑影也愈加凝实。
  “灵魂收集地太慢了，老师把那些人傀放出去吧。”再度将牢笼投入深坑，柳江看着在痛苦哀嚎中逐渐化为枯骨的祭品，紧皱眉头，他对如今的速度大为不满。
  “再等等，我们要确保这些人短时间回不到清平城。”常宁并不着急使用在清平城布置的后手，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柳江，你跟我也有不少年头了，研究水平已经不逊色于为师，就是这性子还需要磨砺，不要总是这么着急，有的时候等待结果的过程也是一种快乐。”
  “老师说的是，学生定当谨记老师教诲。”对于常宁略带训斥的话，柳江点头应是。
  “枫红原死了。”常宁继续叹息道，忍不住落泪。
  正当柳江以为常宁是因为失去了一大助力而惋惜的时候就听见常宁遗憾地感叹。
  “身为第一个接受神力的人，那个废物居然这么容易就死了，连灵魂都没留下！这么好的实验材料，居然就这么死了！我连研究都没研究，他怎么敢死？回收这么一点游离的神力，你们知道我费了多少心思吗？找到一个能承受神力的人，你们知道我实验了多少次吗？”
  面容扭曲，常宁一只手按住脸，弓着身子痛苦地咆哮道  ，没能榨干枫红原的价值，令他万分懊悔。
  柳江闻言不禁为之哑然，刚才还是风度翩翩，训斥自己急功近利的老师此时居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拽着他的衣领发出愤怒地咆哮。
  “老师，枫玲儿还活着，身为枫红原的女儿，体质应该有一定相像。”几乎被勒得窒息，柳江提出的建议令常宁眼前一亮。
  闻言，暴怒的常宁这才恢复一点理智，大赞柳江思维敏捷。
  “去把枫玲儿给我带过来，给她吃点解药压制体内毒素，千万别让她死了。”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让莫桑把枫玲儿当做祭品塞进囚笼，赶忙再让莫桑把她带回来。
  “是。”一直呆立在一旁的莫桑面无表情，扛起战镰，对着密林走去，走路一顿一顿地。
  “老师，这么做真的没有问题吗，神族大人降临，如果发现毒龙被我炼制成人傀，我们要怎么交代？”
  “交代？哼，毒龙大人因为莫桑叛变，惨死方辰手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想为毒龙大人报仇？”眼中精光闪烁，常宁看着光柱中的虚影露出贪婪的笑容。
  “不敢，学生只是有所担心。”被常宁森然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慌，柳江急忙低下头恭声说道。
  “我若失败，必定受到清算，到时候，你也难逃一死，所以不希望有人再像枫玲儿一样逃出去。”轻轻笑一声，常宁在柳江耳边低声说道。
  柳江目光闪躲，最后点了点头。
  “放心，你做的非常好，只要相信为师，一切都会按照我们计划进行。”和善地拍了拍柳江肩膀，常宁微笑着宽慰柳江。
  “相信你，怕不是像哈恩一样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吧。”看着常宁离去的背影，柳江摇摇头嘲讽地笑着再度将从地下升起的牢笼推进深坑，目光不时投向身后的光柱。
  …
  穿过隐蔽的隧道，莫桑拖着一个一身黑袍的人走进常宁的实验室，从露出兜帽的长发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女人。
  看着不知劳累将一笼子又一笼子祭品搬上传送带的莫栗，莫桑的眼角不自觉地抖了抖，好在常宁正背对着他醉心搞鼓着什么，这才没发现他的异样。
  “祭品怎么样？”常宁并未回头，只是一边进行着实验一边淡淡问道。
  “已经有着上万的人傀和异族奴隶被投入血池，不过要支撑神族降临，根据计算，还差一些。”机械地回答常宁的问题，莫桑将黑袍人随手丢在地上。
  莫桑望着那道背影，眼中光芒闪动，攥在手中的战镰不自觉微微扬起。
  “从各地抓来的几百人人尽数投入祭坛，若依旧是不够，便将生产的灵月们也是投入，若是还不够，这实验室内所有生命哪怕是柳江和你都可以当做祭品，我需要足够的能量来迎接神的降临。”常宁淡漠的说道。
  “是。”听见常宁要将自己也当做祭品，莫桑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服从常宁的命令。
  “怎么还不走？”眼见莫桑直挺挺地杵在原地，常宁分外不解，难道是自己下达的命令太过复杂，莫桑难以接受。
  “枫红原，带到，如何，处理？”四个词，莫桑断断续续地吐出，就好像刚学会说话的孩童一般磕磕绊绊。

  常宁并没有觉得莫桑的话有什么问题，反而举着手中的试管激动地手舞足蹈，试管中的金色液体险些洒落。
  “你会思考了！你居然会思考了！我的想法没有问题！人傀就是人类的进化方向！你就是最好的证据！”拉起莫桑的手，常宁激动万分，十年间他的研究终于看到了曙光，人傀可以拥有自己的智慧。
  “从现在开始，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死！”想起自己刚才的命令，常宁急忙更正，莫桑现在明显有了智慧，但是明显不多，他现在生怕莫桑这个珍贵的实验材料自己投身祭坛。
  剧烈的震动传遍整个实验室，不少仪器因为这股突然而来的震动纷纷跌落。
  “这么快？”常宁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旋即命令莫桑带着枫红原前往地面，至于莫栗则是被他留在此地继续搬运牢笼。
  璀璨的光柱之中，凝实的黑影一步踏出光柱，不同于方辰见过的神侍，这名神族除了一条腿是触手外，其余部位和人类极度相似，只不过没有眼白的眼睛并不是常见的黑色或者褐色，而是一片猩红。
  “千年时间，本神终于又回来了，低贱的生物，你们准备好成为血食了吗？”喃喃自语间这名主神猩红的双眼之中闪烁着兴奋的光泽。
  “你准备好成为材料了吗，罪人？”血色的祭坛中十道红色的能量如长蛇一般缠在这名主神身上将他缓缓拖入祭坛，一道更为璀璨的光柱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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