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让我来守护搓衣板的正义
魏东娴无视李琛。 招待黎塞留。问了庄言一句话。然后瞧着温柔地点了点头,打了个爱怜的招呼。
于是李琛被晾着,像冬天挂在室外的腊肉,独自在寒风里寂寞。而庄言被女王大人锐目一瞧,顿时毛骨悚然。
他虽然如坐针毡,但是这时和往日不同。他可以出卖漫画书,但是不能出卖的欢喜。刚相信了他的话,美孜孜的以为他最喜欢小馒头,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改口?
开什么玩笑,男人说过的话,当然斩钉截铁落地生根啊!神采奕奕地看着我哪,我能改口吗?必须不能啊,当然要义正词严地胡诌下去啊!平胸的正义,今天就由我来守护吧!
庄言低头笑了下,一甩头发抬起头,比赌神出场还自信洒脱,他视死如归道:“我来说句公道话啊,站在学术的立场上,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很多东西都要淘汰掉的。智齿,犁鼻器,耳动筋,掌长肌,这些曾经在远古不可或缺的器官在今天已经变成人体的累赘。所以谁能保证在不远的未来,大得没止境的**不会步上阑尾的后尘呢?万一在注重高效的未来,大家拿高科技设备哺乳婴儿了,那么谁乐意挂着两颗保龄球到处走啊,人类的审美是会随着科技的认知而变化的吧。谁也无法排除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我们的未来是一个平胸的世界,到那个时候,胸小无罪,平坦有理,平胸即是正义!”
黎塞留本来拿着资料在看,闻言听傻眼了,笨笨扭头想看内务部长的反应。然后她看到连魏东娴都呆了一下。
魏东娴呆呆瞧着庄言。因为她试图用凶狠的凝视吓唬庄言,但是这一次并没有皮鞭声凌空炸响,因为庄言也在正义凛然地瞪她,目光坚定像火刑架上的哥白尼。女王的必杀技落空让魏东娴始料未及,茫然张着红唇怔了一秒。
然后四个人奋不顾身地打成一团,场面乱成一锅,只听见欧派党先锋黎塞留义愤填膺地嚷嚷:“做梦吧!那种世界怎么可能存在!那是女人的自信,女人的骄傲,女人的标志啊,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搓衣板在梦里得意就够了,不要把妄想带到现实里来!”
庄言大发神威,双拳怒敌四手,跟舰女人战得如火如荼,因为听见拍着手喊加油,所以被挠花了脖子都义无反顾,继续火上浇油:“所以说面对现实啊,辩证法告诉我们一切都是运动变化的,真理在变,宪法在改,欧派也总有一天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啊!就和浓密的体毛消失掉了一样啊!顽固是没用的,认真点学习科学发展观啊你们这两个人!”
魏东娴闻言怒不可遏,比接到差评更不能忍,斗志燃烧得像星矢,怒火熊熊咆哮道:“你这个异端!给我死吧!辩证法都救不了你!”只恨没学九阴白骨爪,不能手刃振振有词的庄言,否则一定用武力维护欧派的尊严,杀他祭旗。
在双方武功尽出,招式越发凶险,马上要出人命的时候,李琛讪讪地蹭过来,请示大发雌威的魏东娴:“东娴啊,我通知总决策官了,给个面子。”
魏东娴喘息微微地收手,甩头撩开香汗朦胧的长发,指着气喘吁吁的庄言说:“好,好,你长能耐了。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给姐姐记住。”边说边理紧修身西服,扶正蕾丝领花,五指拍拍娇喘微微的黎塞留,瞧着递去笑意秋波,最后用力瞪洋洋得意的庄言一眼,看都不看李琛,恨恨走了。一边匆匆走一边低头拽平短裙的褶皱。
黎塞留攥着文件袋站在那里余怒未消,金发横了飞丝在鹅蛋脸上,冰颊飘红,半睁蓝瞳咬点儿下唇,气恨难舍地凝望他。正在她欲战欲哭的时候,胜利地扮鬼脸说:“怒火凤凰是我的!开僚机去吧,小样!”
庄言恍然大悟,撕了半天,原来谁都不想开僚机。
趁胜追击,严防死守:“还有!别拿看熟人的眼神瞧他!”
黎塞留又被戳着痒处,瞪大眼睛。
得意地对庄言拍手笑道:“饿了,我们走吧。”声音轻细腻软,像凉爽柔滑的牛奶注在他的听觉上,温柔得让他不由自主点头说“好”。
转身背手跳开,她走开时,庄言看见黎塞留忍耐得脸蛋飞红,却委屈按捺,居然就这么放过了,让他肃然起敬。虽然不明原因,但是感怀于黎塞留的矜持和克制,庄言也忍不住替自己大放厥词而小声道歉:“黎塞留,无意冒犯,你的形象,赞。我说的再天花乱坠,你的形象依旧赞。”然后他害怕吃飞醋,扭头就跑,追上时,她伸手找他的左手攥着,开心地摇来摇去。
黎塞留瞧见这般配的背影,忽然觉得庄言脖子上被挠出的指甲痕也算光荣的标记。她低头仔细瞧指甲里的肉丝儿,心里触动,觉得被宠得像个公主。
而庄言前方十米处的栈桥门口,转出尉栩巍峨的身影,戎装高大,帽檐投下阴影遮住了眼睛里的神光。他厉目一扫,找不见失态的魏部长,知道逮了个空。便稳稳走向黎塞留,心里想好了麻痹黎塞留的说辞。
而庄言的表情也刹那消失,心头怒涛迭起,不知道左手已攥得生痛。疼的抬头瞧他,被他的眼神吓的如坠冰窟。
尉栩和庄言擦肩而过,形同陌路。尉栩刻意无视庄言,表达居高临下的轻蔑。一如上市公司和个人打官司,甚至不屑于接触对方本人。
庄言故意无视尉栩。越酝酿暗藏的恶意,越要埋藏自己的杀机。他既然着手削弱尉栩,就不愿意打草惊蛇。
以至于这针锋相对的两人错身而过,却有着风雨欲来的风平浪静。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强压千言万语,克制野兽冲动,像剑道对决前的沉默对视,把心头憎恨催至顶峰。
尉栩走向黎塞留。他仿佛借重此薄彼来宣告,执掌虎符的女人才是我的目标,你庄言根本难入我法眼。
庄言大步离去,完全不屑一顾。因为黎塞留的降临昭示了一个巨大的转变:尉栩已经树大招风,他不再乘风破浪,开始逆水行舟。尉栩将付出独大的代价,更多的金锁大枷将接踵而至,而这难得的契机,就是庄言壮大反攻的号角。
熬过了五次围剿,是时候战略反攻了。
尉栩用力走向低头踌躇的黎塞留,刚健的步伐踩得地板当当响,气势汹汹反倒像一支坦克师开了过来。他皱眉在黎塞留面前站定,帽檐的阴影下射出两道肃杀厉芒,宽阔的肩膀遮住了一半光线,在黎塞留身上投下影子。
“我是总决策官尉栩,我的知情权让我知晓你们难以想象的情报。所以我的决定左右着国运的兴衰。如果因为你一叶障目的判断,和管中窥豹的猜疑,中断了我的决策,那么请你为衰亡的国运负责。记住,使用橙色权限的那一刻,你就走进了这个国家的史册,是否绑上耻辱柱,取决于后世的批判和苛责,与我无关,由你决定。”
尉栩想好了气吞山河的腹稿,还没来得及说,只觉得香风拂面,冰凉轻滑的金发擦脸拂过,黎塞留已经跟他擦肩而过,掠过他追向,起初轻轻走,继而匆匆跑,金柄战刀悬在腰后轻轻跳动,制式军靴脚步渐急,华丽的绶带飘荡起来,黎塞留终于肯张口轻轻嚷:“庄言!大天使米迦勒希望我……和你下棋。”
十米外的庄言左脚踩中右脚,一跤摔了个结实,捂着脸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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