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澄清
可是这样说也太不玄乎了一些吧,楚清菱可是堂堂大楚公主,如此尊贵至极的身份,哪怕是她对慕流苏这个女扮男装的少年将军再多钦慕之心,总归不可能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跑到了那么一个北燕边疆之地的地方只为了看一眼自己的情郎吧?
北燕边疆之地终年风吹雨晒的,但凡是个女子都必然会敬而远之,也就只有慕流苏这金贵至极的慕家三小姐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哪怕是不惜女扮男装也非要趋之若鹜的奔向这边疆之地罢了。
可是楚清菱身为大楚公主,而且还是整个大楚之中唯一的一位嫡出公主,真的只是为了看慕流苏一眼,便是这般甘愿甘之如饴的找到了北燕边疆之地去了?
众人心中下意识的想要否决了心中这个想法,然而顺着荣亲王爷的这一番因势利导,他们终究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楚清菱在慕流苏归京之后的诸多一举一动。
这么一想,他们心中却是隐约又觉得并非全是不可能啊了。
毕竟若是其他事情还好,尚且看得不算太真切,但是最为明显的一个表现却是在当初慕流苏率领三万镇北军出征之日的事情无疑了。
当初慕流苏率军出征之日的时候,一直到镇北军消失在城门之外的时候,他们都未曾见着楚清出现在此处目送慕流苏。
起初知晓这件事情的群臣还觉得这是因为慕流苏在帝都中传的那些个断袖之名实在是闹得太过沸沸扬扬了一些。平白伤了这位公主的心,让楚清菱对她彻底绝望了,所以楚清菱才会一直未曾出现在了帝都的城门之处。
谁曾想到后面便是传来了楚清菱在宫中与皇后大闹了一场,导致母子二人差点决裂的消息,这件事情一瞬间便点燃了整个后宫,也是让整个大楚朝廷都隐约动荡了些许。
后来他们才知这母子二人争吵的原因其实是极为简单,便是因为皇后阻止了楚清菱想要出宫赶往帝都城门之处与慕流苏相见,送他一程的事情,将其困在了皇宫之中,而等着楚清菱终于被放开禁足令有了自由的时候,慕流苏早就已经出了这帝都了。
当时众人都不能理解,不过只是一件未曾来的及出宫送人出征这般如此简单的事情,怎么便是能够让楚清菱和皇后母女而人吵到了这般几乎决裂的地步,未免也太过小题大做了一番。
他们当初还觉得这件事情可信度并不高,所以并没有如何放在心上,可是如今被如今王爷提及了慕流苏和楚清菱之间的事情,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原来所有事情的确都是事出有因的。
不过只是被禁了足没有来得及出宫送人罢了,楚清菱却是个这位一直宠爱她,她也一直尊敬至极的母后几乎闹到了几乎决裂的地步,可想而知慕流苏这“少年将军”在楚清菱这小丫头心中,的确是有着极高的定位的。
可是再怎么地位极高,楚清菱终归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她这般千里迢迢的跑到这北燕边疆之地的呀?
最关键的是,楚清菱这么一趟边疆之行,看似真的是完成了自己的夙愿,实则却是害了自己,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却是平白将自己的闺名损在了边疆之地这种地方,似乎还只是被一群北燕之中的无名小卒给毁掉的。
堂堂一位公主,出了这样的事情,未免也太过令人唏嘘了一些吧。
荣亲王爷见着这些人感慨至极的神色,心中也是隐约有些得意起来,本来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他都是不敢相信楚清菱这个丫头居然是能够为了看慕流苏一眼,便是这般千里迢迢跑到北燕边疆之地的地方去的,所以他也是生怕自己说的话没人相信。
谁曾想到,之前皇后和楚清菱在宫中那件早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却是平白起了一个推动之用,居然是这般轻而易举的便是让这些个文武百官还是信了他的话了。
“清菱这丫头,千里迢迢的赶往北燕边疆之地,本来只是为了见慕流苏一眼,也算是成全了自己心中的夙愿,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这般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的一个人,到头来蛇蝎心肠的女子!”
大抵是因为如今这文武百官的神色都是倾向于赞同自己说法的,所以荣亲王爷心中也是有了几分底气,说起话来也是越发中气十足了一些。
“慕流苏因为和弦音定下了亲事,所以一心想着与弦音双宿双飞,再加上与她有着绯闻之传的沈相大人,还有镇北军副将颜繁之,北境宋家大军少将军宋寒闵等人悉数都在北燕边疆之地,完全是满足了慕流苏所有念想,如此美男环绕,可以说是完全是混的风生水起了……”
荣亲王爷起初还能装模作样义愤填膺的说着,但是到了后面的时候,大抵是因为对慕流苏的恨意确实太深了一些,也是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有些越说越离谱了起来。
估摸着是因为知晓站在慕流苏那边帮衬着慕流苏的人实在太多,荣亲王爷心中也是实在看不下去,所以也是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将慕流苏狠狠嘲讽侮辱了一般。毕竟如此和异性交往的风生水起之人,若是一个男子也被罢了,也许还能落上几分风流倜傥之名,可慕流苏如今已经被慕嫣然揭穿了身份,是个女子,一个女子和这么多男子都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说是一个水性杨花也是完全不为过了。
只是荣亲王爷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番话音还未落下,便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反驳之声。
当先一人,自然便是沈芝兰无疑了,本来沈芝兰素来都是一副温润至极的神色,也是一直都是泰山蹦迪顶也面不改色之人,只是因为如今荣亲王爷说的话实在是离谱之极,也是让沈芝兰都忍不住的带了几分恼怒之意。沈芝兰本来温润沉静的眉眼也是瞬间便染上了几分肃杀寒凉之色,其实越是这种平日里看上去温润如芝兰的人,发怒起来的时候,才会越发让人觉得带着山雨欲来的阴沉。
“素来都说祸从口出,本相在此也是奉劝荣亲王爷一声,那是想要保住你这颗不算灵光的脑袋,说话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不要随意冤枉惹怒了人,否则这横尸荒野的下场,委实不是什么好事儿呢。”
沈芝兰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完全是没有给荣亲王也留下半点脸面了,什么不算灵光的脑袋,说话的时候小心一些,否则便是横尸荒野的下场,这些个话,无一不是夹枪带棍的威胁着荣亲王爷胡言乱语得罪了人下场不会太好。
荣亲王爷自然是气的半死,只是偏生沈芝兰此人是整个大楚朝廷之中除了慕恒之外,元宗帝最为信任也最为重用的一个臣子,再加上今年这一场燕楚一战大胜之事儿,其实也是沈芝兰有着些许联系系,所以沈芝兰在这次归京之后,也是受到了极大的荣宠。如今这些个少年,可谓是一个比一个风头正盛,当初沈芝兰离京的时候,不是没有人打过歪主意,想要将沈芝兰取而代之,毕竟沈芝兰也的确不过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罢了。然而如今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即便是沈芝兰远在边疆之地,可这大楚右相之位,却是一直被元宗帝空置着等着沈芝兰回来,而今沈芝兰也是恰巧不负众望的回来了,也算是没让元宗帝失望,元宗帝自然是越发满意了。所以即便是荣亲王爷脑子实在有些愚笨但是此时也总归是不敢正对其锋芒便是了。无法驳斥沈芝兰,荣亲王爷也就只能咬牙将自己还想要说侮辱慕流苏的那些个不留情面的讽刺之言悉数吞咽进了肚子里。
然而另荣亲王爷没想到的是,如今他这才忍住了沈芝兰的讽刺之言,那边便是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少年将军冷声呵斥的声音。
“混账,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如此侮辱我家将军?!”
如此中气十足的声音,对荣亲王爷的厌恶之心完全没有掩饰,也完没有半分容忍度,除了慕流苏手底下的那一位猛将颜繁之之外,自然也是再也没有旁人了。
荣亲王爷冷不丁被一个小将骂了自己一句混账,也是气得脸色发白,心中也是想着沈芝兰他不敢骂回去也就罢了,可是颜繁之不过一个运气好得了莫大军功刚刚晋升上来的区区正五品的小将罢了,他难道还不能惩治了不成?
想到这里,荣亲王爷也是下意识都准备开口骂了回去,只是他这一番辱骂之言刚刚才酝酿好,便是听得那方才得了元宗帝确认将北境边疆宋家大军掌军权由宋给到了手上的宋寒闵也是冷笑着开口道。
“本少将与镇北将军可是再简单不过的并肩作战之战友关系,如今也能被你这亲王拿去作了慕流苏的绯闻之人,倒也是让本少将大开眼界了呀。”
宋寒闵这句紧接着的话一出,荣亲王爷越发是得脸色胀红,明显是想要还击,可是偏生却不知从何开口。他方才的确是都将这三个人说进去了不错,可是慕流苏到底是多大的能耐,居然是让这三个人齐刷刷都站出来澄清了?
荣亲王爷心中气急,好不容易组织了一番语言准备,准备先从颜繁之开始指责的时候,他的心中却是响起了一道迤逦而又惊艳的声音,
“本世子也不妨告诫荣亲王爷一声,既然是说事情那便好好说,本世子能够容忍你在此胡言乱语已经是极限,倘若荣亲王继续在此处不知收敛,本世子今日便是亲自给你演上一出弑父的好戏与你看看可好?”
弑父这二字一出,自然是瞬间便是将荣亲王爷酝酿了许久的话彻底又给吞进了肚子里。
说起来,荣亲王爷其实非常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责骂姬弦音一顿的,姬弦音毕竟是他的儿子,哪有如此自己对待自己父王的事情,口口声声荣亲王荣亲王的叫着,可以说是半点没将他放在眼中。可是如今荣亲王府之上,这大半年时间的折磨,也是让他对这个儿子也实在也是提不起半点反抗之心来。尤其是在知晓他要对付慕流苏必然会得罪姬弦音之后,荣亲王爷也是尽量努力的去避开这可姬弦音了,能不与之说话便是绝对不说,没曾想到方才他逞了一时口舌之快,要是又招惹上了。
看着那文武百官微妙见着自己和姬弦音二人之间的微妙面容,荣亲王爷也觉得自己的脸面都快要被姬弦音给扔在地面之上踩得干干净净了。身为姬弦音的父王,竟然是被自己的儿子羞辱都能这般地步,荣亲王爷也是觉得他这实在是觉得有些太过窝囊了一些。
不过对于荣亲王爷明显是有些忍耐不住,却又偏偏不敢发作的样子,姬弦音倒是颇为入眼的。方才他说话之前,眼神是其实已经是从沈芝兰颜繁之和宋寒闵三人身上一一扫过了。虽然从客观角度来说,姬弦音对于这三人如此积极的出声替流苏澄清的行为颇为感动,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如今他才是流苏真正陪在流苏身边的人,流苏有他护着便是,如今却又平白多了三个人,还是隐约能够算得上情敌的三个人,姬弦音心中自然也是有些微妙。
不过这些微妙情绪,在见着荣亲王爷露出这般憋屈至极神色的时候,就完全是不值一提了。毕竟姬弦音心中也是知晓,这些人既然都是帮衬着流苏的,那他也的确没有不满的必要,左右只要能够帮衬流苏解决了这件事情,他与流苏之后还不一定还会与这些人再见了什么面。
那就让他们再珍惜珍惜仅剩的些许时间便是,毕竟从此往后,流苏身边之人,便彻彻底底只剩他姬弦音了。
其实除了姬弦音对这三人如此做法有些反应之外,慕流苏也是觉得颇有些汗颜。说起来她与这三人之间,也就唯对一个尽心尽力帮衬自己的沈芝兰有些弄不清原因,但是荣亲王说的颜繁之和宋寒闵二人,那可真真是冤枉了她。繁之只不过只是她手底下的副将罢了,虽然对自己的确是颇为看重,但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其中尊崇之意较多,至于说起男女之情什么的,慕流苏倒是想死了颜繁之那长剑身上刻着的琉璃二字了。不是没有人觉得颜繁之左手长枪右手长剑有些多余,也是后来慕流苏才发现那长剑之上居然是刻了一个女子的名字。能让颜繁之这般记挂至极的物件,不惜与自己的长枪随身携带不忍离身之于物,除了是为了心爱的女子能够做到这般地步,慕流苏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了。繁之早就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荣亲王爷偏生还将他与自己扯上了关系,也实在是太过可笑了一些。至于宋寒闵,那就更可笑了,当初在北燕边疆之地的时候,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可是完全等同于是针锋相对,如临大敌。
宋海明会答应与自己并肩作战,也无非是起了几分争强好胜之心,若非是想要与她一较高低,想来他也不会真的就接任了宋家老将军的领军之托,真正的去了战场之上指挥风云。
也不知他如今知晓自己是个女子之后,宋寒闵会是个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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