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女儿赔钱货
啥？顾淮像是换了个人？顾淮原本不就是这样的么？
高雨顿时怔了一怔，暗暗了眼顾淮，心里不禁开始犯疑，她质疑顾淮不是一两次了，但后来每一次问他什么，他都是一脸茫然，她便没有再多想。
她一度觉得，是因为她上辈子根本就不了解顾淮，可是这会儿怎么连刘辉都这样说？刘辉和顾淮的关系一直都是不错的，上辈子几乎也是天天黏在一起。
不会是……顾淮真有什么问题吧？若不是自己重活了一回，肯定不会去多想的，可毕竟自己是重活了一回的人，陈俊也重活了。若说顾淮有些什么别的问题，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雨心里越发疑惑，赶紧压低了声音问刘辉道，“我说刘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咱们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是个科学的时代，什么中邪不中邪的，你可别瞎说啊！”
“哎呦，我就是形容形容，我觉得顾淮……和以前很不一样。以前顾淮可不爱笑的，他这人可冰冷了。而且……以前他也不爱跟女生说话，除了有时候故意欺负你的时候会和你说两句……”刘辉蹙着眉头，瞟了一眼远处正在和林雅丽说话的顾淮，淡淡又添了一句，“我总觉得顾淮这一趟回来，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可能是因为环境问题吧，新的学校不一样了，人总会变的嘛。我说，你该不会是因为顾淮没怎么跟你说话，你就觉得他变了吧？”高雨脸上笑着，调侃的问了刘辉一句，心里却是越发在琢磨刘辉说的话。
刘辉哼了一声，显得颇为不满，“我说高雨，我是那种人吗？虽然我以前总欺负你，可我刘辉再怎么着也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那顾淮对我好，我肯定也对他好啊！我犯得着因为张云那傻逼争风吃醋么？”
“切，说的好像你跟张云是顾淮的后宫宠妃似的。”听到刘辉说‘争风吃醋’，高雨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古代皇帝的后宫，当即笑回了一句。
刘辉是个铁铮铮的直男，被高雨这么一说，顿时倍感自己受到了侮辱，他一副快吐的表情，顺带丢给高雨一个白眼，“高雨同学，我跟你讲我可没那嗜好，我就是要那嗜好，我也不会跟张云那个傻逼争啊！”
嗯，跟刘辉比起来，张云的确是个正正经经的傻逼，到现在丫都没有发觉顾淮的变化。倒是刘辉，虽然平时也傻逼呵呵的，可实际上却敏感得很。这大概是许多单亲家庭孩子的通病。
可正是因为有这个通病，他才能察觉到自己好朋友的变化。甚至会用中了邪这种词儿来形容。
如果她没有记错，之前她跟顾淮提起刘辉的时候，顾淮还问她刘辉是谁，那反应简直跟当时林雅丽跟她提起顾淮时，她懵逼是一模一样，唯独不同的是，顾淮说出来了，而她当时没有说出来。
顾淮……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高雨心里越发犯了嘀咕，嘴上却依旧跟刘辉说大概是因为换了新学校的缘故，这有些人到了大城市连性格也会发生转变什么的。
随口解释了两句，她便踏进门随意坐到了顾淮旁边。
彼时一桌子几个人正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张云在，那是不怕冷场的，而林雅丽则跟他争执不休，刘辉很快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反倒是顾淮，刚才还在说话，见高雨进了门，却立刻闭了嘴，压低了声音，凑到了高雨耳边，低声细语道，“刘辉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
“说你像是中了邪，像是换了个人……”高雨侧过头，似笑非笑的应他，“其实之前我也觉得你像是换了个人。”
顾淮顿时一僵，冷沉的目光一闪而过，更是不经意间从刘辉身上扫过，但很快又回到了高雨身上，依旧是一贯的平静笑容，“人都是会变的嘛，何况这都快一年没有见了，像是变了个人也不奇怪。”
“是吗？”高雨朝他逼近了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刚才竟然从顾淮的眼底里看到了一抹冷意，那种冷得像是要杀死人的冷意，迫使她不由更加质疑，鬼使神差的又开了口道，“顾淮，我曾经做过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很有衔接性的梦。”
很有衔接性的梦？顾淮心头不禁一怔，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从容，道，“什么衔接性的梦？你梦里还播连续剧呢？”
“我梦见我死了……”高雨轻轻开口，用唯有他们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一字一句，“我梦见，我在一个像是棺材又不像是棺材的金属箱子里，化成了一串数字……”
“我还梦见你了呢！我梦见你把化成那串数字的我，送回了十二年前，也就是现在……”高雨眉眼弯弯，笑得俏皮。
那样的笑容，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该有的，那样的俏皮，亦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本该有的。可是这却令顾淮心里有些发虚了，她……这是在试探些什么吗？她竟然有记忆？
可他当时的程序设定，除了操作者会有穿梭过程的记忆，其他人一概不会有的。
难道说，因为她是他第一个用程序送回去的脑电波，所以当时的程序还不完善，出现了漏洞，导致她脑子里残留了部分穿梭过程中的记忆。
真是的，当时就不该那么着急的！顾淮俊秀的面容略显僵硬，迎上高雨水灵的双目，他心里不觉紧张起来。
他僵住半秒，最终还是憋住了道出真相的冲动。
故作惊恐，一脸古怪看她道，“我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做这种古怪吓人的梦？你成天都看些什么东西呢？”
难道他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仅仅只是因为换了个环境，而导致性格发生了转变？
可这要说他是和自己一样重生了而不愿意承认，那也不对啊，她跟他无冤无仇的，他干嘛不承认啊？这要是承认了还能互利互惠呢。
看来，大概是自己的重生导致顾淮提前一年离开了这所乡镇中学，也提前一年发生了转变，就他跟他爸那样水火不相容的境况，他这突然转变也不奇怪，不定以前就是给憋的……
高雨心里琢磨大概是自己想多了，脸上立刻恢复了之前的调皮笑意，摇摇头道，“逗你玩儿呢！看你这反应，一个大男生胆子那么小……”
“像你额，一个姑娘家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顾淮顿时松了口气，所幸前世高雨并没有与他有过过多的正面接触，否则……
他不敢再想下去，趁着高雨还没有开口，话锋一转冲正在叽叽喳喳吹牛逼说自己家里有二十台拖拉机的张云道，“我说张云，你能不能少吹点儿牛逼，多做点儿正事啊？”
“我怎么吹牛逼了？我跟你讲顾淮，我家里真的是有二十台拖拉机，一台用来装分蜂窝煤，一台用来装猪草，一台用来装猪崽……”
“你咋不说还有一台用来专门装你的。”旁边的刘辉被张云吹牛逼吹了好一会儿，吹得十分不耐烦，当下就调侃了他一句。
顾淮私有深意的扫了刘辉一眼，附和着刘辉道，“刘辉说得对，你家里拖拉机那么多，就应该是多留几台来装你这种大懒猪，上学的时候让你爸用一号拖拉机载你，放学的时候又让你爸用另外一台拖拉机载你回家，赶明儿去城里玩儿的时候，再让你爸把你和小猪仔合着蜂窝煤一起载去城里，那多洋气啊……”
“哈哈哈哈……”刘辉和林雅丽顿时哄堂大笑。
张云性格好，被损了也不生气，讪讪的回了顾淮一句，“顾淮，你可真够损的，你这是骂我是猪还是骂我是蜂窝煤呢？”
“你是蜂窝煤色的猪……”顾淮不假思索，如果他没有记错，他初中的时候好像和刘辉也很熟的，而且还喜欢和刘辉一起损张云。
这刘辉心思可要比张云细致多了，难怪刚才在那里跟高雨鬼鬼祟祟的，不晓得在说些什么。幸亏高雨对自己不够了解，否则不定还得出什么乱子呢。
不行，可不能让刘辉给搞出什么乱子来。得让他觉得……他原本了解的自己就不是真的自己。
如此，在小吃店里吃过饭之后，顾淮原本打算约了几个学生一起去街上玩儿的，这会儿改变了主意，喊他们去自己家里玩儿。他得让刘辉去他家里瞧瞧，他在家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张云一听高兴坏了，他可从没有去过顾淮家里，刘辉也没有去过，自然也是兴致勃勃的，林雅丽一开始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一看张云他们也去，也自然了许多。
陈俊在一旁坐了良久，也没能再找到机会招惹顾淮，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人走了，可给气坏了，于是只好一路跟着走在后面，意图找机会。
结果一路跟到了顾淮家外面，也没能找到机会。
高雨和林雅丽他们从顾淮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七点左右，天色有些微暗。顾淮的小后妈给几个孩子都准备了许多糕点带回家。张云毫不客气的收了，刘辉和林雅丽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高雨呢，她也不想要的，不过她知道依着小后妈的性格，她不要也得塞给她，于是也就没有客气。
见几个孩子都手下了糕点，小后妈倍感欣慰，倍感成就。
她赶忙的拍了拍正在送给刘辉开挂软件的顾淮道，“阿淮啊，你看天色这么晚了，你待会儿陪小雨妹妹回家知道不。”
“要你提醒！”对于小后妈，顾淮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太好的态度。
小后妈倒也不介意，她白了顾淮一眼，又冲张云他们几个笑道，“孩子们，下回还来玩儿啊！”
“好啊好啊！”想着来顾淮家里有蛋糕吃，张云是巴不得每天都来。
林雅丽和刘辉齐齐递给他一记白眼，高雨看着这三人，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拉林雅丽道，“雅丽啊，今天晚上你就去我家吧，待会儿给你奶奶打个电话就成了，这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家太危险了。”
林雅丽家在山上，别说是大晚上一个人回家了，就是大白天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回家，那也不见得能安全到哪儿。林雅丽本想拒绝的，不过被高雨一番法制教育，也就没敢轻易一个人回家。
顾淮陪着两个人一起直到高雨家外面，看着俩人进了门，这才骑着那辆自行车离开。
“小雨，你怎么才回来？吃饭了没有？”一进门，外婆刘明秀就蹙着眉头迎了上来，说话间脸色很是不好看，问完了话，没等高雨回应，她又立即严厉加了一句道，“以后放学就马上回家，跟大康他们一起回家，周末六点之前就得回家，不准再到处乱跑了。”
旁边的孟富贵也皱着眉头，黑着一张脸道，“就是，以后不准再随便往外跑了。”
林雅丽以为老夫妇是因为自己到来而不高兴，一下子有些不自然了，忙拉高雨道，“那个什么高雨，要不我还回家去吧，反正我家也不远，走三十多分钟就到了……”
“回什么家？你这孩子，你家在附近的山上吧？现在几点钟了，明天早上天亮了再回去。”孟富贵方才见外孙女许久都没有回来，一时之间着急，见着人了也就没有注意旁边还有个林雅丽，这会儿看林雅丽这样的神情，想必这孩子是多想了，于是赶忙的说了她一句。
这让林雅丽顿时就纳闷儿了，她还以为高雨的外公外婆是因为她来他们家里住不高兴呢，可现在听这口气又不像。
高雨就更纳闷儿了，她外公外婆一向是朴实好客的，待人也是客客气气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自己回来的太晚，他们不高兴了？可今儿个出门的时候，她也同他们说过，今天大概七点钟左右才能回来的，怎么能就突然不高兴了？
高雨纳闷儿的看了孟富贵一眼，又看了看刘明秀，忙不迭问道，“外公，外婆，你们这是咋啦？出什么事儿了？我这没招你们吧？”
“哎呦，冤孽啊！”刘明秀长叹了口气，警惕的往外看了看，然后关上了厨房的门，这又拉了凳子喊高雨和林雅丽坐下，连连摇头道，“小雨啊，你慧明伯伯家的女儿……出事了”
刘明秀又是一阵摇头，一脸的惋惜，却没有再说下去，旁边的孟富贵也是黑着脸没有继续说，只叮嘱高雨和林雅丽说女孩子一定得早点儿回家，莫要大晚上还在外头晃荡。
高雨本来是一头雾水的，可这会儿她隐约好像是明白了，她外婆外公说慧明伯伯家的女儿出事了，然后又一个劲儿的叮嘱她跟林雅丽早点儿回家。
难道……难道惠明伯伯家的女儿是……
刹那间，高雨莫名的便想起了上辈子。她记得上辈子惠明伯伯家的女儿，好像……好像是自杀了。
当时她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就记得惠明伯伯家的女儿芳芳突然有一天就发疯了，又哭又闹的，慧明伯伯和他老婆就把芳芳锁在家里。
任由芳芳怎么哭闹，慧明伯伯都不愿意放她出来，后来有一个晚上，芳芳不晓得从哪里摸了瓶百草枯，然后就这么没了。
村里人都说是慧明伯伯嫌弃芳芳累赘，故意给芳芳喝了农药，还说芳芳死的惨，阴魂不散，魂魄老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晃荡。
为此，高雨也害怕了好一阵子。她问过几次外公和外婆，说芳芳姐为啥会疯了，外公外婆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跟她说以后不能太晚回家，放学了也要和大康他们一起回家。
那会儿她并没有多想，加上她害怕芳芳的鬼混，也没有再多问。
而今想起来，芳芳……芳芳一定是叫人糟蹋了，她爸又不肯报警，所以任由她哭闹，最后芳芳才给逼疯的。
村里人面子观念重，尤其是慧明伯伯，慧明伯伯一向是个老古板，加上他又一向重男轻女，并不把芳芳这个女儿当回事。
芳芳好像是一夜之间发疯的，夜里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芳芳就把自个儿身上的衣服扒光了，就那么光着身子在村里乱跑，还一边儿跑着一边儿说自己是破鞋烂货……
如果……如果她没有记错，芳芳……好像就是在明天早上发疯的……
想起前世芳芳夜里的哀嚎，高雨心头不禁一颤，芳芳今年才十七岁啊……
她立刻起身，伸手拉刘明秀道，“外婆，我们去看看芳芳姐吧。”
“看啥看呀！芳芳家里现在一团乱呢，咱去给人添什么乱？”刘明秀还未开口，一旁坐着的孟富贵就立马怒斥了一声。
本来慧明就不想让人家晓得这个事儿，他们都装作不知道，尽量告诫自家的孩子小心就是了，这个时候去人家慧明家里不是给人家添堵么？
想着，孟富贵又立刻再斥了高雨一声道，“小雨，不许去啊！别去你慧明伯伯家给人家添乱。”
“不行，我必须得去！芳芳姐出了这种事儿，肯定需要人安慰。”孟富贵还未来得及阻拦，高雨直接夺门而出，径直的就往孟慧明家里去。
她不是不晓得外公的心思，这若是换成别人家她也不去给人家添乱了，毕竟人家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们一家子还去凑热闹，那不等于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么？
可这事儿是出在芳芳姐身上，芳芳姐的那亲爹，死要面子，重男轻女，想来前世他要多给芳芳姐一点儿安慰，而不是一味的让芳芳姐闭嘴，那芳芳姐也不至于一夜之间发疯啊。
在高雨的记忆里，芳芳姐一向是个坚强的姑娘，即便才十五岁就被她父母给打发去工地上背水泥，也不见她有过半句怨言，而且每次回来见到他们这些年纪小点儿的，还总是笑呵呵的，老给他们拿小零食。
上辈子，高雨就没少收到芳芳姐给的小零食，而且芳芳姐的学习还很好，老给她讲作业。她既然重活了一辈子，就不能上芳芳姐像上辈子那样疯癫惨死，趁着还来得及，她一定要阻止。
高雨一路冲出了门，林雅丽也紧跟在后面，孟富贵老夫妻俩脚步慢，一时半儿没能跟上。
很快，高雨就到了芳芳家外面。
刚到院子里头，高雨远远的就听到了芳芳的爸爸孟慧明爆吼的声音。
“报警！报个屁的警！你是想把老子的脸都给丢光了么？叫你自己不晓得检点，没事往那种地方跑，你现在还要报警，你还想弄得人尽皆知么？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呢！”
“脸脸脸！你成天就知道要脸！你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你还要脸！成天好吃懒做，吃低保生活，你要个屁的脸！孟慧明你就是个孬种！你以为你掩耳盗铃的就没人晓得了？人家只是表面不说，暗里一眼戳你脊梁骨，骂你女儿我是个破鞋！面子！你有过面子吗！孟慧明你个孬种！孬种！”这是芳芳的声音，芳芳嚎得歇斯底里，声音凄厉而愤怒。
砰！一声巨响，里面再度传来芳芳痛苦的嚎叫声，“孟慧明你最好是打死我，否则我明天早上就脱光里衣服在村里跑，我让你的老脸都给丢光。”
“你敢！你个赔钱货！做出这样的丢人现眼的事还敢跟老子蹬鼻子上脸的，老子今天打不死你！”孟慧明又吼道。
“死丫头，你就不能让我跟爸安生安生么？你是要想把我跟你爸气死是不是？”芳芳的妈妈王春花也跟着骂芳芳。
这对黑了心夫妇，成天只想着儿子便罢了，现在芳芳姐出了这种事，他们不安慰几句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骂芳芳，打芳芳。
想起上辈子芳芳被抬出来的时候，那皮包骨满身伤的惨状，高雨这心里都十分不是滋味。这辈子，得知芳芳发疯的缘故之后，她这心里更是替芳芳酸楚。
高雨一路进门，离得芳芳房间越近她就越恼火。
她顺手在芳芳姐院子里拿了把锄头，直冲冲的就冲进了芳芳房间里。
乡下的人家，只要没有睡觉之前，大都是开着门的，他们也不认为有谁会突然蹿进来，芳芳家亦是如此。
芳芳出了这样的事，孟慧明更觉得不会有人进他们家门。
这会儿见高雨提着锄头突然闯了进来，夫妻俩顿时愣住了。
孟慧明先是一怔，继而冲着高雨恼怒道，“高雨你这是干啥呢？吓老子一跳！”
“慧明伯伯，我还要问你干啥呢！你干啥要打芳芳姐？我大老远的就听到了芳芳姐在哭。”高雨一手拿着锄头，砰的杵在地上，愤愤瞪着孟慧明，质问一般道，“慧明伯伯，现在是法治社会，家暴是犯法的！”
“犯法？犯什么法？老子教训自己女儿关你一个小屁孩儿啥事儿？出去出去，滚出去！”孟慧明急促的就要推高雨出去，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尽管他心里明白，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只是心照不宣，可这会儿他还是不愿意有人轻易看了他家的笑话。
对他而言，这女儿叫人糟蹋了就是个莫大的笑话。
再说他教训自己的女儿，哪里轮的上一个外人来插嘴，还他娘的是个小屁孩儿。
孟慧明满腹恼火，一个劲儿的要把高雨往外面推。
高雨哪里肯走？她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芳芳这么个好姑娘被一个古板迂腐歹毒的原身家庭给逼疯逼死。
孟慧明要拉高雨出去，高雨猛的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孟慧明被咬了一口，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疼得立即就放开了高雨。
趁着孟慧明没有反应过来，高雨直接就蹿到了芳芳床上，直直的挡在芳芳面前，直冲着孟慧明喊，“慧明伯伯，你怕是不知道吧？只要我现在报警，就芳芳姐这么一身伤，就算你是她爸，她要是想追究，你一样构成犯罪，按照法律，送你进去坐个十年二十年的不成问题。”
其实这家暴到底坐多久的牢，高雨也不太清楚，她就是信口胡诌的，吓吓孟慧明这老东西！孟慧明书没有读过两年，也不懂得法律。
被高雨这么一说，他马上僵了一下，但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即便心里怕了，他表面也得强装镇定。
况且这高雨就是个小屁孩儿，他怕个毛啊！他就不信高岩家这小赔钱货敢真报警。
孟慧明手里拿着根手腕粗的竹竿，恐吓似的冲高雨道，“小赔钱货，你最好是给老子滚出去，少管闲事，否则老子连你一块儿打。”
呵呵，这个孟慧明，恐吓她？老王八蛋！真让他打，他可未必敢打。
高雨冷笑了一声，不等孟慧明装腔作势的出手，立刻就把脑袋支了过去，一脸嘲讽道，“你打啊！你要敢打我，我就报警抓你！我还得上诉让你们家赔钱！赔了你家的破房子，赔了你给你儿子攒的老婆本儿！再赔上你这张老脸！不就是一顿打吗！我受得起！你要是不怕坐牢不怕赔钱你就打啊！你看我怎么整死你！”
“对！你要是再打我一下，我就报警，我告你家暴！我让你坐牢！我看你那废物儿子谁来养！”芳芳见有个人帮着自己，顿时也来了底气，扯着嗓子就冲孟慧明吼。芳芳对她那个双胞胎弟弟是非常怨恨，于是骂孟慧明的同时把她弟弟一块儿骂了。
王春花平素里最喜欢她的小儿子，一听芳芳骂她儿子，登时也恼火了，挥起巴掌就要往芳芳脸上扇，更是尖着嗓子骂芳芳，“你个不知廉耻的赔钱货，你骂完你爸还敢骂你弟弟，你长出息了你！我打死你……”
“你敢打我，我连你一块儿告，到时候看你们那废物儿子靠谁去！”芳芳这下没有只是哭喊着躲了，她将脑袋支了过去，咬牙切齿的威胁王春花，“我告诉你王春花！你再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你儿子去死！”
“滚！滚出去！”芳芳双眼通红，抓了狂一般，随手抓起旁边的东西就往王春花和孟慧明身上扔，最后居然拿去锄头就要朝着两口子身上挖。根本毫不留情，活生生是要把两口子往死里挖。
孟慧明可给气坏了，他气的立刻抓起竹竿又想打芳芳，“反了你！老子今天打死你！”
结果孟慧明的竹竿还没能落到芳芳身上，芳芳的锄头反倒砰的一声飞到了他腿上。
“啊啊啊啊……”一声巨响，孟慧明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他一张脸都成了猪肝色，死死捂住腿间直叫唤，腿间，竟然还在流血。下一秒干脆在地上满地打滚……
卧槽！芳芳这一下狠啊，居然不偏不倚直击她爸的要害。
王春花一看傻眼了！孟慧明这要是废了，她后半辈子可咋整！她十六岁就跟了孟慧明，今年才三十四岁呢！
王春花这下没有心思打骂芳芳了，孟慧明更是没有心思，他嚎得像杀猪一样，直喊王春花覆扶他出去，喊王春花送他去医院。
王春花狠狠瞪了高雨和芳芳一眼，立刻扶着孟慧明出去了。
孟慧明一出去，芳芳哇的一声就哭了，她一把抱住高雨，哭得泣不成声，“小雨，我真是不想活了……”
“芳芳姐，你别哭，我们都在这儿陪着你呢，到底咋回事，我们会帮你的，别哭……”高雨反手抱住芳芳，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又示意林雅丽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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