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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这周轮到云皖这一组打扫公区,陈佩佩跟冯漫她们闹翻了,谁都不想看见谁,便都不来打扫卫生。

        其实她们来不来都一样,对云皖来说没有区别,平时打扫卫生做值日这些事情全部是交给云皖一个人做的。

        她们的公区是学校实验楼下的一个花园走廊,学校平时也不怎么打理,已经比较旧了,现在学校新修了花园绿化,这里就更无人问津了,偌大的一个园子,鲜少有人去,杂草丛生,难打扫的是地上掉落的树叶。

        学校最近会有领导来视察,便把这差事交给了二十七班。

        云皖像往常一样拿着扫把沿着打扫区域扫地,抬头看到了林边蹲了一个人,身材清瘦挺拔,肩宽腿长,黑白的校服错落在林间。

        眼前穿着整洁校服的少年半蹲在地上,脚边卧着一只黑色的猫咪,他垂着头抚摸猫咪的肚子。

        黑发垂落在眉间,五官深邃,皮肤苍白得近乎病态,没一点血色,瞳仁却漆黑仿佛触不到底,眉宇间的阴郁散不去,站在那里就觉得压抑。

        她看到了令她不寒而栗的一幕。

        他苍白的手指一根根攥紧,突然死死抓着黑猫的脖子,黑猫蹬着后腿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云皖顿住,双腿像是灌了铅,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一阵冷风从背后蹿进脊梁骨,惊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头皮都是麻的。

        他不会是平日里受欺负多了,心理扭曲才会欺负小动物借此来发泄情绪吧?

        云皖被这一幕吓到,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枯树枝。

        云皖心中大骇,忙抬头看他,蓦然对上他阴沉沉的视线。

        恍惚中,她看到他那双深沉似墨的眼睛在对她笑,像一副诡异的黑白画。

        她就这么僵在原地,连跑都忘了。

        他慢慢站起身,并没有向她走来,而是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拎着那只猫走了。

        好半天,云皖才放松下来,又想起那只不知道情况怎样的猫。

        她慢慢跟上去,镂空走廊由木头搭建而成,各种藤蔓,爬山虎已经爬满整个顶,遮天蔽日,不见天日,夜晚来临时暗沉得没有一丝光亮。

        周围安静得可怕,学校里寂静无声,偶尔有远方传来的放课铃声,在幽静的校园里回荡,周覆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前方,云皖心里免不了害怕,还是硬着头皮拿着扫把往前走。

        走了许久,云皖才想起来兜里有手机,把手机掏出来打开手电筒照路。

        穿过低矮的通道时,梁上突然掉下来什么东西,在她眼前晃,黑乎乎的影子,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云皖下意识用手拨开,却摸到一手的黏腻湿润,触感有些毛茸茸的恶心。

        她忍不住用手机照了一下。

        这一照当即头皮发麻,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的恶心。

        微弱的灯光下,几只血淋淋的老鼠尸体被到挂在房顶上,凭借着灯光,恍惚看到已经开膛破肚的惨状,有的甚至没了头,只剩下光秃秃的身子向下滴着血,已经死了许久。

        云皖立即弹开被吓得尖叫。

        她慌不择路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一直到跑出了漆黑的走廊,在花园小路的尽头见到了屹立在前方,仿佛等候多时的少年。

        云皖丢下扫把,趴在墙边忍不住干呕。

        盛夏的晚风刮过,树影在风中摇曳,她抬头看到少年脸上露出邪恶又满意的微笑。

        昏暗的白炽灯光影影绰绰,黑发少年站在高高的石阶上笑得放肆又狂妄。

        像极了恶作剧得逞的孩子,那只猫还被他拎在手上,像拎布娃娃似的把猫拎走了。

        云皖坐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来,她心里一阵发憷,刚才的猫,血淋淋的老鼠尸体,与他联想到一起。

        她想起报纸上新闻中骇人听闻,令人闻风丧胆的连环杀人凶手。

        难道他天生就是残忍冷血的吗?

        可是那个抱着她的尸体哭到肝肠寸断,支离破碎的少年让她犹豫了。

        分班结果将在周一的公告栏上公布,所有调整将在周一的上午完成,最后一次调整将会是高一下学期的文理分班。

        周一这天早上,云皖起得很早,她站在镜子前,将披散的头发高高束起,收拾好着装拎着书包出了门。

        她必须很早去学校,将她所有的东西收拾出来,她确信,她会离开以前那个糟糕的班级。

        她很期待在新班级的新生活。

        早晨六点半,站台的公交车才刚刚开始工作,云皖看时间还早,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袋全麦面包和一瓶草莓牛奶。

        她起得太早,趁他们还在睡觉赶紧溜了出来,自然没来得及吃早饭,她不想和徐振松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云皖用吸管扎开草莓牛奶,靠在公交站台一边吃一边等车,七点出头,公交车来了,云皖上了车。

        云皖家离学校并不近,走路的话起码得两个小时,前世她一直是走读,一般是母亲送她去学校,偶尔是继父送,在家里待久了才会发生一系列的事情。

        有时候母亲加班,回来得很晚,云皖只能和继父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很难忍受。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住校。

        车过了几个站,上车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车内被人占满,云皖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她打开了一点车窗,因为公交车内的包子味很难闻。

        当她无所事事看车内的广告时,她看到了周覆。

        他站在公交车中部的位置,背对着她。

        立秋了,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夏季校服的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书包规矩得背在双肩,他靠在透明的广告牌上,一手握着扶手,即使在动荡不稳的公交车上,他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晨初的阳光炙热,透过车窗撒在他的后颈,车内拥挤,他在人群中好像在发光。

        车内女生的目光不住地往他身上瞟。

        他安静地立在车内,纯黑的耳机线绕过耳朵,垂在他的胸前,他似乎在听什么。

        云皖觉得,他是一个复杂而矛盾的人,让人捉摸不透。

        眼见还有两个站就到学校了,云皖干脆提前去后车门等着,车上人多,云皖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稍微宽松一点的位置,她这儿一刚走,旁边等着的人就一窝蜂冲着空座位挤。

        云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人撞到,脚没站稳就一个趔趄向前栽去。

        下一秒,她的手臂被一股力抓住,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云皖抬头撞进漆黑幽深的眼睛。

        是周覆。

        他的额发垂到了眼皮,稍稍盖过眉梢,眉骨硬挺,脸部线条削瘦硬朗,眼眸深邃,整个人看起来慵懒阴郁。

        云皖想起那晚死掉的老鼠还有他的笑容,忍不住抖了一抖,直到周覆抽回手,才想起来道谢:“谢谢。”

        他没有说话,把头扭了回去目视前方。

        说话间,云皖还没注意到她已经和周覆换了位置,她站在了靠窗的一个安全宽敞的三角区。

        云皖忍不住扭头看他,想到那天的猫,她很想问他,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对了,我有话想问你,那天的猫……”云皖吞吞吐吐地开口。

        讲了一半,云皖回头才发现他带着耳机。

        像是没有睡醒,漆黑的短发有些蓬松凌乱,周覆摘下耳机,眉头微皱,鸦羽般的睫毛垂下来,脸上困倦未消,有些不耐垂眸地打量了她一眼。

        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云皖又不敢说话了:“没什么,没什么。”

        听完她的回答,周覆别过眼继续带上耳机。

        果然很尴尬,还是别说话了。

        云皖收回视线,余光瞥到他额头上有一块暗红的伤口,被细碎的头发遮盖,不仔细看不出来。

        她想到上次在巷口的那群混混,忍不住开口问:“他们经常……找你麻烦吗?”

        车内闹哄哄的,云皖抿了抿唇,不确定他是否会回答自己。

        “谁?”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冷清的,带有特殊的磁性嗓音,可以从嘈杂的车厢立马区分开。

        他低着头,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睛注视着她。

        云皖被他的视线盯得没由来得发慌:“就……上次在巷子里的那些人。”

        他没说话了。

        上一世,云皖众叛亲离,名誉尽毁,一身糟污,所有人都远离她,他们本毫无交集,她被人所害,死在他乡,他却徒手挖出她的尸体痛哭,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云皖分不清楚。

        云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变成了一个臭名昭著,嗜血疯魔的杀人犯,但她不怕他,她相信他本性并不坏。

        “打不过你就跑,别傻乎乎地挨着,要是我有第二次机会,我不会让那些人欺负我。”云皖说。

        周覆垂着头,黑色的耳机线像蛇一般蜿蜒缠绕上他骨节分明的指节上,也不知道在听没有。

        “算了,说这么多也没用。”他们想欺负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在这个畸形的校园环境,攀比炫耀,社交成了流行的风向,人们崇尚霸凌者,用暴力来解决问题,他们以欺负别人为乐,折磨,侮辱他人的人格和自尊心,通过滋事,打架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彰显自己的勇敢。

        何时才有尽头?

        汽车到站,云皖抬头看了周覆一眼,转头跟着拥挤的人流下了车。

        下车的大多是人高马大的男生,云皖这颗矮葱被夹在一堆竹竿里寸步难行,后面的人性子急,不耐烦地推搡了一把,云皖本就看不着路,一个趔趄手里的牛奶飞了出去,她也差点摔倒。

        “我的草莓牛奶……”云皖觉得有些憋屈,还是走过去把撒了一地的牛奶瓶扔进垃圾桶。

        公交车的尾气卷起浓浓的黑烟,热气扑面而来,周覆站在马路边,看着少女的背影,眸色深沉。

        良久,他看向躺在垃圾桶里的粉红色的牛奶瓶。

        ……

        分班的结果下来了,公告栏旁边挤满了来看分班结果的学生。

        云皖来得早,早早地站在了前面,每个班级学生的信息尽收眼底,云皖一排排看过去,终于在第五页纸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分到了五班,相比她之前的二十七班,算是比较靠前了,说明她考得还不错。

        周覆背着书包站在了人群的末尾,周围的人见了他,像是看见了怪物一般,自动与他保持半米的距离。

        周覆毫不在意那些怪异的目光,他掀起眼皮看向公告栏,跳跃的马尾被淹没在人群里。

        “周覆怎么来了?他不是一向稳在年级第一吗?还需要看?”

        “人家来参观我们这惨不忍睹的成绩不行吗?”

        “看,是周覆!”

        “快去啊,再不去没机会了。”

        话音刚落,一个女生被推搡到周覆跟前。

        女生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周覆,星期六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去看电影……”

        周覆的视线在她脸色短暂地停了一瞬,像是刚才的没有发生过一般,略过她径直从旁边走了。

        周围人群瞬间爆炸,女生羞红了脸,哭哭啼啼地跑走了。

        云皖在二十七班所有人的注视下搬走了所有的书籍,陈佩佩还留在原来的班级,冯漫一伙人不知去向。

        在她走后,原班人会议论些什么,她已经不在意了。

        她随意给自己找了个座位,新同桌是个圆脸的妹子,叫裴斯年,长得清秀可爱,人也和善。

        一上午的时间都用来调整班级,所以上午没课,此时女生们正围在一起闲聊。

        “这不,学校周年校庆,听学生会当然学姐说学校最近要办文艺汇演,你们是不知道有多夸张!”

        “哪种程度啊?”

        “嚯,这次学校可下了血本了,听说要在操场打造舞台,那团队可是跟过明星演唱会的!专业得不得了,而且听说学校要请电视台的人来录宣传片。”

        明晖八中本就是申市的重点中学,学校有钱,每每重大活动都办得相当的好,各种大风大浪学生们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但这么隆重还是多年难遇,属实稀奇。

        裴斯年戳了戳云皖的手臂问:“云皖,你参不参加?”

        “我就不了,也没什么才艺。”云皖摆摆手婉拒。

        “其实我们也没什么才艺,就是觉得好玩,多尝试嘛,高中三年,总得留下点什么让我们以后值得回忆吧,重在参加嘛,云皖,来试试嘛,没选上也没关系。”裴斯年卖力说服。

        确实,她以前的高中生活太平庸了,唯唯诺诺,平淡得像白水一样,总是被人使唤,当做可以肆意发泄的出气筒,没有一点自我,还没到高三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总是留下了太多遗憾。

        这次她应该好好享受高中生活。

        “好,我可以尝试。”云皖答应下来。

        “太好啦,那我们这一周就多抽点时间出来练吧。”

        趁着上午的时间,学校对这次分班又组织了新的会议。

        云皖借口上厕所跑了出来,准备偷偷溜进办公室。

        她打算在办公室找找申请住校的申请书。

        如果她提出要住校,即便白慕不会说什么,徐振松那个伪君子也会千方百计地在白慕面前阻止她。

        所以只能先斩后奏,先拿到住校申请表把名字签了,再以学校强制性的名义通知他们,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已经是上课时间,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很安静,不知是不是要做亏心事的原因,云皖走在走廊里非常紧张,生怕突然从走廊尽头蹿出一位老师,被当场抓包。

        她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什么人,终于稍稍安心了些。

        走廊尽头就是老师的办公室了,云皖走到办公室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试探性地敲了敲门推开。

        “报告……”她探了半个头进去快速扫了一遍,没人,便大着胆子走进去关上门。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她魂差点吓没了。

        还好她及时的捂住嘴才没让尖叫溢出喉咙。

        先前她看得太快,根本就没注意到她视线盲区站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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