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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我到了,你快回去吧。”云皖抬头,看向小区门口的时候明显地顿了一下。

        周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小区大门外,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背着手站在路灯下,似乎在等人。

        男人的年纪看起来像是她的父亲,周覆转过头试图从她的脸上读到开心的情绪,但没有,从看见他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小皖!”徐振松笑了笑,在看到她身旁的周覆时,表情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细微的表情被周覆尽收眼底。

        “你早点回家。”云皖回头看他。

        周覆冲徐振松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直到周覆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徐振松才移开眼问:“小皖,那个人是谁啊?”

        “同学。”云皖表情很淡,转身进了小区。

        晚上十点,家里灯全亮着。

        “云皖,今天怎么这么晚回家你叔叔担心你的安全,还跑到楼下等你。”白慕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面色不悦。

        “谢谢徐叔叔。”云皖不咸不淡地道了谢。

        “不用这么客气。”徐振松笑了笑,把外套挂在衣架上。

        “今天在学校干什么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白慕有点不满她的态度。

        “马上校庆,在学校排练待得久了点儿。”跳了一下午的路,云皖已经很累了,只想早点回房间睡觉。

        “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才回家,你徐叔叔担心你遇到危险,要我说还是徐叔叔接送你吧。”白慕说。

        “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家。”云皖摇摇头拒绝了。

        “你能自己回家”白慕冷笑了一声,斜眼看着她,“我看你是早恋了吧”

        云皖有些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我很累,先回房间了。”

        “站住!谁允许你走了?你今天不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今天别想睡觉!”尖锐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钻出来,憋了一晚上的火瞬间点燃。

        云皖顿住脚,忽然觉得心累,强烈的无力感像浪潮一样向她扑来。

        “还装傻是吧?我都知道了,今天晚上是一个男孩儿送你回来的,蒙谁呢?我看你就是找借口大晚上不回家跑去跟别人谈情说爱!”白慕指着她,全然没了往日的温和淡雅。

        云皖看向门口的徐振松,徐振松转过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们的争吵与他无关。

        是谁在其中添油加醋从中作梗,云皖再清楚不过了。

        云皖连生气的情绪都匮乏,只觉得好笑:“我蒙谁了我眼镜丢了,就是碰巧遇见了同学,人送送我怎么了?这也被你过分解读”

        白慕愣了一下:“你怎么跟妈妈说话的云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怎么这么跟妈妈顶嘴”

        云皖:“我没有想跟你顶嘴,我没做过的事就是没有。”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要狡辩!我告诉你,男生就没一个好心的,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地送你回家,他一定是有所企图!”不管云皖怎么解释,白慕只相信自己,只相信徐振松,而不是选择相信她的女儿。

        “妈,你就这么不信我”云皖看着她越来越失望。

        她们明明是母女,是这个世界上血缘最亲近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对她的信任连一个陌生人都比不过。

        “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要我怎么信云皖,我知道你现在是青春期,对男孩儿有好感很正常,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早恋!”这口锅直接安在了头上,白慕咬死了不放,坚决认为她早恋了。

        “他不是那样的人!”云皖终于忍不住辩驳道。

        “你吼什么你居然冲着我吼”白慕情绪十分激动。

        云皖仰头忍了忍眼泪,说:“你只相信你看到的,你从来不会相信我。”

        白慕皱眉:“你这是什么话?”

        云皖攥紧了拳头,委屈与无奈将她吞没,前世的记忆迅速在脑海中闪过,所有堆积在心底的情绪全部爆发:“你关心过我吗?你在意过我吗?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最喜欢什么颜色?我昨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我最讨厌吃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到家这么久了,你发现我眼镜不见了吗?”云皖抬眼看向她,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轮廓。

        云皖不知道是因为近视,还是也许从前世开始,她就从来没有看清她的母亲。

        白慕被堵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在意过我,你从来不会问我在学校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人欺负我,你只在意我的成绩!”

        “我不需要你以关心为名义的监控管束,我也不需要上下学接送,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我就去住校。”说完,云皖径直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云皖!”

        白慕还在门外吼叫,云皖不想再听,擦掉眼泪,钻进被窝捂住脑袋睡了过去。

        半夜,云皖被一阵微弱的嘈杂声吵醒,云皖迷迷糊糊睁开眼,好一会儿才清醒。

        声音很轻,像是什么东西抵着门,门锁发出清脆的声响,云皖困意全无,瞬间清醒了过来。

        有人在撬她的门!

        云皖听得很清楚,此时她全身发麻,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云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走下床,攥着手机慢慢靠近门:“是谁?”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周围陷入一片寂静,云皖的神经已经紧崩到极限。

        “小皖,是我啊。”徐振松的声音出现在门外,似乎还能听见他的笑。

        云皖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瞬间,那些记忆从她的脑海里翻涌而出,画面被一帧桢放大,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云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憋得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小皖,开门啊,我是徐叔叔。”他还在笑。

        云皖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门背后徐振松那张疯狂恶心的脸。

        云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叔叔找你谈谈心,”寂静的夜里徐振松的声音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今天你惹妈妈生气了,这样不对哦,不是好孩子。”

        “你走!我不需要,快走!”云皖坐在地上腿软得站不起来,声音忍不住拔高。

        “在自己家锁什么门?听话,把门打开。”他似乎是贴着门缝说的,声音从狭窄的缝隙里钻进来,云皖觉得浑身发冷。

        “你走开!”云皖手都在抖。

        “不听话可不是乖孩子,叔叔要生气了。”

        有什么东西碰到了门把手,发出金属撞击的碰响,云皖紧紧盯着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下一秒,门把手疯狂地扭动起来,仿佛要拧掉门锁。

        “我叫你把门打开!”终于没有伪装,徐振松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门缝里钻进来。

        “你再这样我要叫我妈了!”云皖喊道。

        “我替你妈教育教育你怎么了?”隔着木门,他后面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了。

        渐渐地,门外没了声音。

        云皖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却怎么也不敢睡了,只能靠在飘窗坐了一夜。

        她打开手机看着刚才录的视频,徐振松太狡猾了,说的话没露出一点马脚,就算她把这个视频拿给白慕看,白慕也只会觉得他是想教育云皖。

        云皖只好作罢,待日后寻找更好的时机。

        第二天一早,云皖天还没亮就出了门,避免见到徐振松和白慕。

        云皖眼镜丢了,还没来得及去配,上课都看不清黑板,只能趴在桌子上做题。

        裴斯年也没心思听课,低着头凑过来跟她说话:“云皖,你眼镜呢?”

        “丢了。”云皖头也没抬。

        “丢了?”裴斯年有些惊讶,转而开始仔细打量云皖,“你的脸好憔悴,昨天没休息好吧?不过,你不戴眼镜的样子还真的挺好看的,你没发现吗?今天好多男生在偷看你。”

        云皖停住笔,抬头看着她,眼神有些迷茫。

        “真的,”说着说着裴斯年话题开始跑偏,“对了,今天周覆没来上课,真是少见。”

        云皖下意识转头看向教室后排的角落,桌子空空荡荡,果然没有人。

        “听别人说,在学校没见他请过一次假,就连生病发烧还在坚持上课,真是不能理解。像他那种学习好的人,生怕自己落下一节课。”裴斯年转着笔玩儿。

        云皖盯着空荡的座位,他昨晚应该平安回去了吧。

        “对了,你说他没来上学请假没有?我觉得像他成绩那么好,就算旷课老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裴斯年猜测。

        云皖默默地听着,下意识地扶了扶鼻梁,才发现没有戴眼镜。

        “哎,学习好的人就是不一样,不像我们……”

        “裴斯年!”一声呵斥把她的话打断,台上的人把粉笔丢进盒里,手撑在讲台上,“你来告诉我,这道题选什么?”

        全班的视线齐刷刷地向裴斯年看过来,纷纷投去同情的眼神。

        新来的数学老师叫王景树,年纪轻轻教学实力却相当斐然,被学校费劲心思从别的学校挖过来的,刚进校因为不错的长相吸引了很多女生,不过不到一天那些女生全都幻灭了。

        谁都知道这个新来的数学老师是个狠角色,不近人情还很毒舌,新来没一个月就骂哭了两个班的女生。

        “完了……”裴斯年绝望地闭上眼睛,她不想这么快就给他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救救我……”裴斯年踢了踢云皖的凳子。

        “选c。”云皖说。

        “选c!”裴斯年自信满满地回答,嗓门相当洪亮。

        王景树笑了笑,伸手敲了敲电子屏:“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选c?”

        “……”裴斯年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王景树靠在黑板上,抱着手臂看着她,“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

        裴斯年憋了半天,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顺眼……”

        “什么?”

        “因为我看它顺眼我就选了!”裴斯年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声说道。

        全班哄堂大笑,裴斯年恨不得头能缩进脖子里。

        “我知道你,卷子四页只对一道选择题,大题只会写个解,作业完成得这副鬼样子上课还不好好听讲,我扔地上踩两脚都对得比你多。”王景树靠在电子屏上,掸了掸指尖的粉笔灰。

        裴斯年低着头默默地掰着手指。

        “跟别人说的什么?我也想听。”王景树脸上挂着笑,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不太合适。”裴斯年抠抠手指。

        “你也知道在课堂上讲话不合……”

        “跟老师讲不太合适。”裴斯年说。

        全班再次爆笑。

        “那行,下课到我办公室来。”王景树唇角下拉,脸色沉了下来,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裴斯年一屁股坐下来,欲哭无泪。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云皖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运动,就回了教室写题。

        走到教学楼的时候,她远远地看到了消失了近一天的周覆。

        落日的光依旧炽热,余晖落满了校园,他在人群中很显眼,他的皮肤近乎病态的苍白,漆黑的头发遮盖了眉眼,惨白的皮肤衬得眼底的青黑更加鲜明。

        他正好从楼梯口下来,手里拿着黑色的书包朝校门口走去。

        他不知去了哪里,洁白的校服上被泥水溅湿,格外醒目。

        云皖想叫他,却看着他远去。

        回到教室,云皖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多了一个东西。

        一副黑色的镜框眼镜静静地躺在她的桌面上,眼镜被擦得很干净,连镜腿都一尘不染,只是左眼的镜片已经碎了。

        教室里哪里还有多的人影。

        云皖拿起眼镜,回过头看向那个空荡荡的座位,忽然想到他离去的背影。

        应该是他回来过了。

        云皖低头摩挲着破碎的镜片,原来昨晚你是去找这个了吗?

        放学后,裴斯年被留在办公室被数学老师盯着写试卷,不写完三套不准回家,云皖只好先走。

        经过昨晚的事,云皖不能坐以待毙了,之前换锁在现在看来是最正确的选择,现在徐振松还很谨慎,白慕不一定会相信自己,所以她要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首先她要先保护好自己,云皖转身进了一家古玩店。

        开在商业街尾的一家不起眼的古玩店里灯光昏暗,里面有许多上了年头的老物件。

        各色长短刀陈列在柜台上,云皖看花了眼,一时也不知挑哪个好,很快,她被一把短刃刀吸引了视线。

        刀身8厘米,上面雕刻着花,很漂亮,云皖忍不住拿起来看。

        过道很狭窄,只能勉强容纳一个人左右,旁边有人经过,云皖只好贴近柜台侧身躲避。

        这时店内呼啦啦进来五六个人,吵吵闹闹的,听声音能听出来都是年纪不大的初中生,应该是来逛店的。

        男孩儿们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打闹起来又没个分寸,嬉笑间撞到了身后的柜子。

        一瞬间,两米多高的橱柜重力失衡跟着倒了下来,云皖惊呼一声,来不及躲避,眼看柜子直直地朝她砸下来。

        “小心。”

        云皖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手臂被一股力拽了过去,撞进温热的怀里。

        下一秒,橱柜结结实实地倒在他身上,刀噼里啪啦地砸到他背上,她被护住头闷在他的胸口,能清楚听到刀砸在他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刀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云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店内灯光昏暗,老旧的灯丝一闪一闪做着最后的挣扎。

        昏暗里两人贴得极近,狭窄的过道被他们的身影占满,没有一丝空余,云皖手还抓着他的衣襟,他身上有翻新的泥土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味道很熟悉,云皖抬起头,撞上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

        “别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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