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解决虎爪帮
沃森区东北部的一小片区域，表面看上去还算繁华，有不少高楼大厦。
但其内里确实破旧不堪。这里算得上是沃森区的最边缘地带，那些高楼里面也早就空了。经济也是略微衰退--这在现在的沃森区可是唯一的。这里成为了一些拾荒者的温床。
原先的居民大多迁往南边一点的地方，或是去临近的更宜居的威斯布鲁克区。而那些商人和小贩也都离开，前往更为繁华的歌舞伎区。
这些高楼可不会随着人走，他们留了下来，成为这里繁华历史的遗留物。
不过在一处高楼大厦合围的小空地上，一座小楼站在那，在它旁边还有一个“侍卫”——一个大车库。而车库里，一头“灰熊”在那里休憩。
这里正是星火小队的根据地，现在孤狼把它命名为狼堡。为此T-Bug还无情嘲讽：“我十分怀疑，你这是在隐喻我们的事业是无比残暴、邪恶和反人类的。”——今天是星火小队聚会的日子，地点就定在小队新的根据地。
孤狼讪讪一笑，他只是在玩梗而已，毕竟如果以自己现在的名字来说，狼堡之名合情合理。（当然不是在内涵某个小胡子了）
他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你在说什么啊？我不知道啊！”
T-Bug不知道孤狼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毕竟现在距离那个时代太过遥远，人们都已经对那次战争很陌生了，而且孤狼以前还失过忆。因此她也没太过计较。
小队的其他人显然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只是觉得这是根据孤狼的名字来的。这也印证了T-Bug的想法。
“不过我很高兴你能够说出‘我们的事业’这句话。”孤狼笑着说。事实上，他也做了很多次T-Bug的思想工作，算是让T-Bug勉强加入了“支持派”。
说起这个，孤狼又想到了两周前，给那些虎爪帮成员灌输先进思想的时候了。那可真是一次艰难的工作啊！
两周前，就在孤狼和雅子会晤的一天之后。
雅子领着他来到了一处虎爪帮据点。“里面就是了。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你进去就行。祝你好运。”
“你不跟着进去吗？”孤狼问。
春田雅子摇了摇头：“不了，我就不去影响你发挥了。”
“成吧，那我进去了。”
这个据点外面就是一个普通的餐馆，但是进入内里就不一样了，一批批虎爪帮成员散坐在里面，相互聊着天，大约有一二百人。
看到孤狼进来了，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了。但孤狼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气势上就不能输。
“你就是来谈判的？！”一个领头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直面孤狼。
“呃……对！”孤狼不知道这个谈判指的是什么，不明所以地答应了。
“那个女人到底想让我们怎么样？”领头的问。
“是啊！……想怎样？！……”周围的小弟也大叫着帮腔。
“嘿，别冲动。冷静！这回我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解决你们的！”孤狼必须狂吼才能让这帮大声叫嚣的虎爪帮小弟安静下来。
“解决我们？就凭你？”领头的仰望着孤狼，不屑地说——尽管两者的身高差并不能让他显得很有气势。
“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大家不要伤了和气嘛。”并没有和他正面交锋，而是先缓和了一下气氛，“先说说，你对雅子小姐有什么不满的？”
“切，就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一个依靠美色上位的表字，还杀了我们的佐藤弘美老大！简直是TMD罪不可恕，我们必须要杀了她！”领头的说。
孤狼脸色瞬间低沉下来，但他并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放大了嗓门，让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能听见她说的话：“伙计们，我想你们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那个佐藤弘美就那么好吗？你们真的了解春田雅子吗？你们真的知道诗经的经过吗？”
说着说着，孤狼站了起来，让屋子里的众人都愣愣地看着他。
“每个人都在说春田雅子怎么样，但是她做了什么，你们清楚吗？而佐藤弘美呢？他都做了些什么？作恶多端，胡作非为，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他每天在顶层公寓里，看着顶级超梦，又有美女作伴，什么都不干都能拿到大把大把的钞票。而受苦受累的是谁？”
孤狼刻意顿了一下，让听者思考。
“是你们！每天干着掉脑袋的活，拿的是拉奥利给的钱。佐藤在吃饕餮盛宴的时候，你们还在吃低劣的合成食品；佐藤在陪漂亮小姐姐的时候，你们还在用自己的双手；佐藤天天住大公寓，而你们只能挤在肮脏的破楼里……”
孤狼想要激起众人的不满，而他显然成功了。不知道是因为孤狼的言语，还是之前他们确实受了不少佐藤弘美的虐待，他们有的沉默，有的微微点头。
“而现在这个人已经死了，你们还要为他再做什么？还要在为他这个人渣卖命！？”孤狼怒声说，不过还是有很多死忠跳出来，为佐藤弘美说话的。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们老大！”
“好，那我们不说他。说说春田雅子吧，你们都知道她一些什么？应该会从她手下那里听说一些吧。”
他们又回归沉默，好似被孤狼说中了。
“你们难道不想跟他们一样吗？——得到自己应得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有尊严的活着。”
那个领头的不屑地说：“切，说了这么多，不还是为那个表字当说客吗？”
孤狼还是没看他，而是向周围的人群说：“是，我是来当说客的，但我是说服你们走向一条光明大道的；我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你们还执迷不悟，那么必然会闹得两败俱伤。就算你们赢了，但最后事情真的会像你们想的那样变好吗？”
孤狼相信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而这个人，”孤狼指着对面的领头人，“才是真正的只为了他自己的人。他就是要你们和雅子斗起来，最后输了，他拍拍屁股就跑了；赢了，他就是下一个佐藤弘美，自己去享乐，而把你们晾在一旁。他才是该死的人！”
孤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那个领头的脖子，一用力就把他的脖颈掐断了。众人根本没有丝毫反应机会。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他把他杀了……怎么办……就这么轻易地杀了……”
“好了，现在阻碍你们走上通途的人已经死了。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继续反抗，得到一个未知的结果，要么身死道消，要么继续当别人的工具人；还是回归正途，赢得自己的尊严，活你自己的生活，在雅子的领导下，共同捍卫虎爪帮？”
“谁会知道，你所说的到底会不会发生？”人群中突然有了疑问，而就像水滴入热油，无数声音又出来了。
“对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画大饼啊！”
“没准，春田雅子又会是一个佐藤弘美。”
“……”
孤狼嘴角疯狂上扬，我就等着这个呢。
“各位，如果你们不信任春田雅子，没关系。你可以信任我！我不是你们虎爪帮内部的人，所以我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实质性的利益侵害，我也不会压榨你们、控制你们，同样也不会剥削你们。我只是一个佣兵，不过组建了一个小小的队伍，名叫星火小队。”
孤狼开始了他的“推销”。
“星火小队是一个互助组织，大家相亲相爱，互相帮助。你们可以以个人的身份加入星火，成为小队的编外人员，保留你们的虎爪帮身份。正常来说，你们还在虎爪帮生活，但如果有什么情况，比如雅子像佐藤一样压迫你们，那么尽管来找我，我来帮你们。”
“你会这么好心？”疑问依然存在。
“当然不是免费的。不过代价只是一些小小的帮助，如果我有事拜托你们，也请你们尽力帮助我——但这是没有强制性的。而我也会帮助你们，为你们的权益斗争。双赢！来吧，让我们一起为了生活、为了尊严、为了荣耀——为我们自己而斗争！”孤狼高举双手，激情澎湃。没有人再出来反对了。
“如果你心动了，这是我的电话。想要加入的话，明天上午给我打电话！”
孤狼也潇洒地离去，给他们留下一张名片和一个帅气的背影。
“搞定！”孤狼笑着跟外面的雅子说。
“嗯，你的演讲令我印象深刻。”雅子称赞道。
“你知道？”孤狼疑惑地问，她又没进去怎么知道我说了什么？
“你看。”春田雅子拿出一个数控板，上面正显示着餐厅内部的画面。
“……我觉得他说的对……”
“……佐藤也没给过我们好处……”
“……他只知道玩美女，根本没想过帮派，更没想过我们……”
“……我觉得他说的小队挺好的，也不用干什么，就像白嫖一样，也不能吃亏……”
“……对啊！对啊！”
里面的虎爪帮成员看来已经被孤狼的话说服了。
“你一直监控着呢？”孤狼惊讶地问。
雅子收起数控板，说：“当然了，要不我可不放心你只身涉险，谁知道那些疯子会干些什么？而且，百合子和咲奈都已经准备好了，有什么情况他们都会进去救你。”说着，雅子指了指正坐在餐厅前五米左右的长凳上的两人。
正是百合子和咲奈，她俩还跟孤狼挥了挥手。她俩掩饰得很好，孤狼竟然没有发现她俩。
“所以，你刚才一直都听着呢？”
“嗯哼。”雅子回答，“而且你说的话让我很受启发，我觉得我也应该适当地改变一下帮派的理念。”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可不掺和虎爪帮内部的事务。”孤狼耸了耸肩，“不过这人还挺少的嘛，我之前还以为会有一大帮人呢。”
“你想对了！”雅子回答，“确实有一大帮人。”
孤狼可没想到这个答案，“那这……”
“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雅子说道，“走吧，上车。”
百合子和咲奈早就离开了长凳，不知从哪里开出来一辆车，正停在两人面前。
“你真是把我当牲口使啊！”孤狼有些苦笑地说。
“我也会给牲口吃食的哦~”雅子调笑着说。
那天，孤狼一共去了五个地方。讲话的套路都差不多：首先激发对佐藤的不满，再者转移恨意，其次干掉极少数坚定反抗分子，然后绘制未来的美好蓝图，最后推销自己的星火小队。
不得不说，孤狼牢牢地把握住了这些虎爪帮帮众的心思。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夜之城最底层的人民，没经过教育，没有工作，只能出来混帮派讨口饭吃。和那些“新中产阶级”不一样，他们这些“边缘阶级”，所拥有的只有自己的身体，所以要么就去当X偶，要么就来混帮派，要么……像孤狼一样当一个刀口舔血的佣兵。
他们其实就是一些帮派最底层的混混，没见过那些佐藤弘美等所谓的高层人物，只不过是受到了一些颇有野心的中层的蛊惑。他们不关心到底谁来当老大，他们只在乎关乎自身利益的小事——吃什么，住哪里，拿多少钱。除了极少数脑子有问题的反社会分子之外，绝大多数人都还是正常人，只要他们稍加思考，就能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对自己好的。
所以，孤狼的套路异常好用。
“雅子，知道为什么我能说服他们吗？”在事情结束后，雅子送孤狼回家时，他这么问。
“因为你的演说才能？”雅子想了想，回答。
“不，因为佐藤弘美不得民心。他没有让这些人得到他们应得的好处，他肆意地剥削和压迫这些底层混混，让他们日日夜夜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他们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孤狼突然严肃了起来，“我不希望你想佐藤弘美一样——生时受人怨恨，死后被人唾弃。”
“我不会的。”雅子也认真地回答。
“在最开始，佐藤弘美被我干掉之后，你当上虎爪帮老大的时候，你的目标是什么？”孤狼问。
“重振春田家的荣光！”雅子脱口而出，眼神坚定。
“……还有嫁给你！”雅子真的很想说出这句话，但是她还是放弃了，并不敢这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心意。
“很好。确实是一个很棒的目标。”孤狼点头称赞说，“但我希望你能建立一个第二目标，尽量让虎爪帮的成员们过得好，至少不要再像佐藤掌权时那样了。”
“嗯，我会的。”春田雅子答应了。
“那样就最好了。”孤狼沉声说，“对你，对他们都好……”
“孤狼君，你真的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呢。”春田雅子称赞道。开车的百合子和副驾驶的咲奈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今天一天的行程下来，她们都被孤狼激情蓬发，有理有据的演说所打动；也为孤狼所描绘的平等互助、相亲相爱的星火小队大家庭所吸引。说实话，她们都有点想加入星火了。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祖父……”雅子说。前座的两女也很惊讶，没想到雅子对孤狼的评价这么高——要知道，雅子的祖父可是她毕生的奋斗目标。
“不至于，雅子你过誉了。”这说得孤狼都不好意思了。
雅子抿着嘴笑了几下，没再说什么。
汽车一直开到沃森区南部的一座大楼前。
“到了。”百合子说。
“好了，伙伴们，我走了，再见。”孤狼告别三女。
“再见，孤狼君。”
“拜拜！”
雅子和百合子出声道别，咲奈则用眼神示意。
“咳咳，大姐，我跟你说个事……”百合子支支吾吾地跟雅子说了些什么，咲奈也在旁边一直点头。
她们越说，雅子笑得越开心。“好啊，我也想呢……”
说完这事，百合子哼着小曲，开车离开。
雅子却打了一个电话，“母亲，我……失败了。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孤狼回到了家，与还在等着自己的V打了声招呼，坐在沙发上，挨着V，和她一起看起了电视节目。
“您的任务：我的主义！已经超额完成——您一共说服了一千一百四十三人接受了您的思想。但可惜，没有超额奖励。现可领取任务奖励：潘多拉结构组件，远程信息扫描装置。”零号的声音在孤狼脑海中响起。
“哦，我听过这个啊。是什么芯片的前置条件来着——对了，为什么这回没给我选择的机会啊？”
“因为本次任务判定标准十分低，只要你说出来的话让人接受，那就可以算作完成任务目标。所以这次任务难度较低，所获得的奖励只能是这个了。”零号回答。
“好吧……”孤狼有点小失望，“安妮，请你帮帮我，给我说一下这个远程信息扫描装置吧。”
“好的，安妮很高兴为您效劳。”安妮很反常地十分热情，“远程信息扫描装置，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扫描仪，能够用一种特殊射线远程对事物的信息进行采集，但是它本身并不能对信息本身进行分析，也就是说……”
“现在对我没有任何用处。”孤狼抢答。
“呃……确实是这样，但是这个装置还是很有用的。以后等你找到了一些信息分析类型的芯片的时候，就能派上很大用场了。”安妮说。
“好吧。诶，你今天这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耍公主脾气了？”孤狼嬉笑着问。
“什么公主脾气啊？！”安妮大叫，“……我不想你再不跟我说话了。上次你受伤之后，跟我说一半就跑了，你也不多陪陪我！有事没事的，你还能找零号聊天，都不跟我玩。”安妮委委屈屈地说。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孤狼一拍脑门，确实是自己疏忽了，“以后不会了，我以后多跟你说话。”孤狼得赶紧哄哄这个“小女孩”。
“好的……我以后不跟你耍小脾气了……”
“嗨，其实也没啥，我还挺喜欢的。”
“哼，原来你是个这样的人，没想到啊~”安妮又恢复了活泼的样子。
“哈哈，你这样其实挺可爱的。”
“你……说什么呢？！不理你了！”安妮害羞极了，不说话了。
“诶，你说这人。刚才还怪我不搭理她，现在她还不搭理我了。”孤狼真的是迷糊了。
今天晚上，孤狼睡得很香。虎爪帮的众多帮众今天也罕见地安然入睡了。春田雅子失眠了，尽管虎爪帮的那堆烂摊子已经被处理了，但是她自己的事却依旧悬而未决。
不过，对于夜之城来说，今晚依旧是肉与酒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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