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相爱相杀

“呵……”姜颜讥讽地笑了一下，声线紧得微微发颤，“你是想知道我在哪儿，还是想我死？”

        她的声音一字字传进他耳朵里。

        墨北辰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能像刀子一样往他心口上扎。

        他把香插进香炉，转身往外走：“你在说什么？”

        墨北辰看着四周，灵堂外面是一片竹林，只有一条路能通进来，他的车就停在路边。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墨北辰，你杀了我妈！你这个刽子手！”她声音里都是恨，恨不得把他撕碎，让他血债血偿。

        那浓烈蚀骨的悲愤，让墨北辰微微皱眉：“姜颜……”

        他刚叫出口她的名字，直觉地感受到一股凛冽的杀意从侧后方袭来。

        他本能地躲避，泛着寒光的锋利刀口擦破了他的衣服。

        墨北辰回头再度见到了姜颜，她白色的毛衣上和嘴角都沾着血，衬得那张巴掌小脸愈发苍白，那双一贯清亮的眼睛里，此刻腥红一片，与其说恨，不如说绝望。

        她绝望到豁出一切，拿着把刀来跟他搏命！

        刀刃锋利，墨北辰捏住她的手腕，提防着她伤到自己，他寒声道：“姜颜，你别发疯！”

        她死死盯着他，眼里隐隐可见水光，却不见退让。

        “墨北辰，你为什么要杀我妈？！她有什么让你看不顺眼的，你为什么不冲我来？！！既然你那么讨厌我，你干脆杀了我啊！！”

        墨北辰眸光冷锐地扫向四周。

        十三阁的人就在附近，一旦发现他真的有生命危险，暗处的人就会动手。

        墨北辰面色清寒，扣住姜颜的肩膀，将人重重地按在车门上，用身体挡住了她。

        “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聊。”

        她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聊什么？墨北辰，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在鼓掌间特别有成就感？你说你不爱我，你对我没兴趣，让我带着孩子滚……我都可以听你的，可以为什么……为什么连我妈都不放过？”她情绪终于失控，泪水汹涌，她崩溃得歇斯底里地朝他吼，“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岑以宁显然已经把阮芝的事，都扣在他头上。

        可偏偏……他没办法解释。

        墨北辰伸手去夺她手里的刀，嘴里冷静地说：“姜颜，你说的没错，我是个混蛋。但你现在杀不了我，我给你时间，你可以慢慢算计怎么对付我。”

        姜颜没有挣扎，她松开手，任凭他将刀抢走，远远扔出去。

        她缓慢地抬眼面前的男人，那种眼神，浓烈灭顶的悲伤和绝望揪紧了墨北辰的心脏。

        他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却险些被她眼里夺眶而出的泪水烫伤。

        墨北辰强压下心底的情绪，松开手，他脸上只有一张漠然的面具。

        “很想杀我？用刀可不行，你知道用刀杀人，有很多讲究……”墨北辰指腹柔软温凉，一点点拭去她脸上的痕迹，而后他收回手，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品尝她的味道。苦涩的，像极了他一贯喝的黑咖啡。他哑声告诉她，“有些部位能一刀毙命，而另外一些，能让对方活着等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涌出来……”

        姜颜目光刺进他眼底：“那你杀我妈的时候，想用哪种？”

        “……”墨北辰大手在她脸上停顿了片刻，继而抚过她的眼尾，低低地道，“她是一场意外。”

        这无疑是默认了，他就是杀阮芝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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