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枯荣剑现 邋遢老者
“诸位不必紧张，鄙人只是个送信的。枯荣剑出世，天机阁特来公布神兵榜。”中年男子毫不顾忌陆晓生的脸色，跳上说书高台，拍了拍手。
其手下将一本本精致的小册子发放到茶楼各处。
“另，鄙人代表天机阁宣布一事，天机阁侥幸获取幻梦七剑之首枯荣剑。然，天机阁并不擅刀剑，也无意参与江湖纷争，却不愿名剑蒙尘。故，十日后，十年一度的天机阁拍卖会上，枯荣剑将作为压轴之物出现。”
相比陆晓生，中年男子的话，造成的轰动更甚。
中年男子似乎很满意造成的效果，他看着犹如菜市场的茶楼，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十年一度的拍卖会，还仰仗诸位帮忙宣传宣传，届时符合入场要求的，皆可来参加。”
说完，中年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晓生，跳下说书台，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由此可见，其此番前来，公布神兵榜是为虚，宣传拍卖会才为真。
与此同时，在轩辕城其他各处，甚至更远的地方，枯荣剑将会出现在天机阁拍卖会这一消息，迅速传开。
君莫思看着手中精致的鎏金小册子，封面上书：天机阁神兵榜。
翻开册子，里面只有寥寥几页。
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便是：天机算无遗策，录尽天下神兵。
好大的口气，君莫思心中暗道。
他继续往下看去，上面写道：
一皇二刀三戟，四枪七剑之后，皆为凡兵俗器。
再往下，便是神兵榜排名：
人皇剑，无极轩辕。皇道轩辕，至尊无极。
鸣鸿刀，鸣鸿惊羽。凤鸣九天，惊若翩鸿。
破天戟，断戈啸傲。啸破长空，傲然不凡。
裂地枪，破军苍穹。苍穹之下，长枪破阵。
瞬之剑，刹那一瞬。剑之一瞬，在于刹那。
时之剑，芳华已逝。时之绽放，唯有芳华。
星之剑，永恒星辰。星之闪耀，剑道永恒。
歌之剑，九曲长歌。歌以咏叹，连环九曲。
杀之剑，幻灭寂杀。杀以止杀，生机幻灭。
夜之剑，一夜永眠。夜以为幕，孤眠一夜。
前一句为器名，后一句为评价。
“人皇剑，果然回了人界，”君莫思眼中微微透着杀意，喃喃道，“不知那轩辕氏族如何了。”
千年前，他一剑斩灭人皇轩辕之后，人皇剑便破空而去，不知所踪，如此看来，应是回了那轩辕氏族中。
君莫思对于啸傲没有排到第一，并不感意外，只是这鸣鸿刀为何，能排到第二，他却是不知。
至于其他兵器，他也是未曾听闻。
不过神兵榜中对于人皇剑和破天戟的评价，他还是认可的。
看来这神兵榜，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他继续往后翻阅，前十之后，还有一些兵器的介绍，大部分只有名字。
诸如：碧血长弓，青莲，春风，夏霜，秋雨，冬雷等等。
看来这天机阁对人界大部分兵器都是持一种嗤之以鼻的态度。
直到他翻到最后，还有一附榜。
天机盘，命理断天，窥探天机，通今博古。
生死剑，枯荣浮生。一枯一荣，非假非空。
寥寥两行，更有注解：已知神兵，但无法判断其威能者，入附榜。
在这里看到天机盘，是君莫思万万没有想到的，还有枯荣剑为七剑之首，又为何不能排进榜。
天机阁，天机盘，二者有所关联，还是机缘巧合。
君莫思微眯着眼，手指敲击着桌案，思索着。
瞬、时、星、歌、杀、夜、生死，七剑…七剑，生死，天冲，七魄…
君莫思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七魄之最天冲魄，便在人之顶轮，意味生死。
难道，这幻梦七剑与七魄有所关联，亦或者说此七剑便是！？
君莫思睁开眼，看向童颜，心想，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这十日后的拍卖会，无论如何都要走一趟，宁可错，也不可错过。
“小姑娘，这糕点这么好吃，可否分我一些？”突兀的声音传来。
君莫思和童颜所在的桌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位邋遢老者，衣着似乞丐，行为似疯癫，却不知为何能进的这茶楼。
邋遢老者看着正常大快朵颐的童颜，直咽口水。
任谁，在面对突然出现，占座讨要吃食，又没有礼貌的乞丐，都会心生不悦。
君莫思本想挥手将其赶走，感受到老者身上隐晦的气息，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举起的手只是端起了茶杯。
童颜抬头看到满脸期待的邋遢老者，又看了看正在喝茶的君莫思，将面前的糕点盘推到老者手边。
“老爷爷，你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君莫思听到这话，茶杯边上的嘴角微微上扬，她还是那个她，即便没了七魄，失了记忆，还是那般善良。
而邋遢老者听到此话，面色大喜，不顾形象地抓起糕点，狼吞虎咽起来。
童颜看着邋遢老者瘦如枯柴的手指，没有厌恶，反而为他倒了一杯茶水：“老爷爷，你慢些吃，小心噎着。”
她看到这邋遢老者，似是想到了刚到忘川的自己。
那时，还是师傅收留了她。
君莫思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已知晓这老者并非普通人，如其对童颜有任何企图，他会在第一时间出手。
盘中糕点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老者如风卷残云般，将糕点一扫而空。
最后，端起茶水，咕咚一声，一饮而尽。
做为这一切，老者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此时，他才注意到一直看着他的君莫思和童颜，不禁老脸一红道：“抱歉，实在是太饿了。”
童颜目瞪口呆道：“老爷爷，你比我还能吃。”
君莫思看着有些尴尬地老者，虽然不知道身为修行之人的他为何这么窘迫，还是说道：“见谅，小孩子说话不懂事。”
老者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道：“是我唐突了才对。小兄弟，看你也不像寻常人，这样，我不白吃你们的，这块令牌你们拿着。如果有事，可以随时到轩辕城中央处找我。”
老者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金属令牌，令牌一面是一柄剑，另一面单一个易字。
君莫思听到老者唤作自己为小兄弟，不禁暗笑。
但既然身处人界，便要融入其中，以自己现在的容貌，这样的称呼也不为过。
君莫思拿起桌上未染丝毫尘土的令牌，问道：“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小老儿我复姓轩辕，单名一个易字。小兄弟，你这剑匣不错。有缘再见，记得有事可随时来寻我。”
桌前已无老者身影，只有在空气中回荡的一句话。
童颜嘟囔道：“好奇怪的老爷爷，师傅你要再买些好吃的给我。”
“轩辕，哼，这天下当真是小，”君莫思本想将令牌捏碎，想了想又随手将令牌丢进戒指中，“我们走吧，看还有什么好吃的能满足你这个小馋鬼。”
“师傅万岁！”童颜举双手高呼。
君莫思将剑匣抛向后背，锁链自行缠绕在其胸前和腰间，将剑匣牢牢固定在后背上。
他牵起童颜的小手，准备向茶楼外走去。
童颜突然歪头问道：“师傅，断戈啸傲说的是断戈大叔吗？他为什么才排第三啊？”
“可能，是他实力不够？”君莫思打趣道。
与此同时，忘川的某人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那他平时总是跟我吹牛，师傅，他有跟你讲过吗？”
“阿嚏。”是某人的喷嚏声。
“有啊，”君莫思边走边说，“那晚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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