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九十四 被奴役压榨的生活
事实证明她绝逼是高看自己了,这把牛逼吹大了。首先作为一个十七年都不懂如何引火的人今天对着大铁锅就一脸懵逼了,根本不知道从哪下手啊!
她在仔细回想当初在状元府厨房时,当初那大厨貌似是用一个圆筒状的东西引火的,是以钱锦玉围着狭小的厨房找了一圈,果真找到了个火折子。
她打开火折子用嘴一吹,然后引了干柴,接下来就是往冒着热气的黑锅里倒油,不得不说钱锦玉就是个厨艺白痴,根本不懂该往里面倒多少油。
话说这家农居的木橱里什么瓷具太少,钱锦玉听得油在锅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她用手捂着耳朵,干脆抓起一把青菜就往锅里扔。
其实最后出锅的时候,她是不忍直视的,那一团黑糊糊的东西看起来太恶心。但是钱锦玉又觉得吧,这是她第一次不用别人教就做的菜,而且还是给个陌生人吃,没什么好尴尬的。
他要是敢嫌弃,那么她就呵呵呵了,反正某人又不能大幅度的动弹,她丝毫不介意亲自一口口喂给他吃,她乐意为之。
因为手艺不熟稔,她花了不少时间在这顿饭上,以至于脸上都沾上黑糊糊的炭灰,但看自己辛苦努力的成果,她还是有些小期待的端着菜盘屁颠屁颠的走进屋子里。
宁衍闻到一道怪异的味道,就像什么东西烧糊了的味道,难闻的很。于是他拧眉,毫不留情的挖苦道:“这是什么味道,吃了这会死人的吧!”
他习惯了那些精致的佳肴,猛的一下让他从云端跌倒地狱,让他去吃这卖相太差的菜委实是种折磨。是以他丹凤眼微微上挑,十分的挑剔:“我不吃。”
瞧瞧,多难伺候的主!简直比秦大人难伺候一千倍一万倍好么!要不是她现在中毒需要解药,她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钱锦玉面上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她笑的眉眼弯弯,“不吃吗?哎呀,那就不好意思了,没得吃哦。”
说着她还装模作样的用筷子狠狠夹了一口黑糊糊的青菜,一咬牙一狠心闭眼,猛的一下塞进嘴里。
哦不,天呐!她上辈子是杀了厨师么,今生她怎么就没点厨艺天分,这口青菜简直是五味杂陈,实在忍不住不吐出来啊!真是没法咽下。
她背着宁衍,猛的一下吐出来,惹来宁衍一阵轻笑,他怕伤口挣开没敢大笑,但是那贱贱的表情很好的表现了一切。
最后宁衍还是吃了,还美曰其名说是为了储存体力,为了伤口早点愈合。吃也就算了还不停地挑刺,简直把钱锦玉说的一无是处!
吃完饭后的宁衍表示需要静养休息,钱锦玉看天色不早便要另寻一间屋子休息,她才不要跟这个死变态共处一室呢。
宁衍蓦地睁开眼,不紧不慢的喊住她,慵懒的开口道:“你要去哪?”
钱锦玉没好气的回了句:“我要去寻个地方睡觉啊,这个屋子让给你住行不!”
宁衍却摇头,他的眼眸是浅浅的茶色,很漂亮,“不行,你今晚就在我这个屋子睡。”
“干嘛啊!”钱锦玉警惕的瞥了他一眼,双手环胸,十足的警备状态,“我可是有夫之妇,你别想啊!”
他都这样了,还想那种事?委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他娘的,当初她为甚要手贱的救他啊!
宁衍默然,随即又淡淡的道了句,特别管用,他只说:“不在这睡,那我就不给你解药。”说着还十分傲娇的哼了声。
钱锦玉气的咬牙,但是她真的想早点脱离这个苦海好么!这个包袱太大了她不想背啊!她想出洛城她想去找秦景澜,她想……他了。
她越想越憋屈,这都是什么事啊。原来这世界从来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这世界太现实残酷了。各种奇葩都有,所以说她为什么要顺手救一个变态奇葩啊!
她把脸埋入被子里,因为不想离宁衍的床很近,她特意选择在角落处打地铺。可是根本无法入眠,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那少女悲鸣的哭声,种种交杂着,钱锦玉觉得自己快要奔溃了。
而她的秦大人是否也在寻找她?
平躺在床上的宁衍此刻也无法入眠,一方面是因为身上的伤口疼痛,更多的是亲信的背叛兄弟的反戈令他心寒。
他没有这么一刻如此迫切的希望与人倾诉内心的事,望着异乡天空一轮清冷明月,或许是由于鬼使神差,他轻轻出声,似是自言自语:“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么?”
钱锦玉本就没睡,听了他出声,想了想就道:“你不是被平壤国士兵伤的吗?”
宁衍嘲讽的勾起唇角,黑夜里他的眸子闪烁着无边的怒火,他声音诡谲无比,轻缓的说:“呵呵,是吗!我是被最亲的人背叛,他联合我的下属追杀我!但是我命大没死, 你说可笑吗?”
钱锦玉吞了吞口水,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便干巴巴的跟着骂了几句说那些人狼心狗肺,宁衍应该想开点巴拉巴拉的。
宁衍闭眸,反正和这个女子说了也没用,他被至亲背叛追杀,这种痛无法言喻,有种苦只得自己尝。
钱锦玉见这位估计睡着了,干脆抱着被子睡了。
第二天早上钱锦玉醒来时只觉得全身发酸,估计是她睡不习惯这种粗糙的被子,她默默的捶了捶肩膀,瞅了瞅床上。
宁衍这大爷早就醒了,还盯着上空发呆。也不知是想什么,钱锦玉爬起身,伸了个懒腰。
宁衍张口道:“喂,我饿了,还有我需要换药。”
一大早就被这大爷使唤钱锦玉心情委实不爽,但是冲着解药,她愤愤的去寻昨天用的瓷瓶递给他,揉了揉肩膀没精打采的走了出去。
而另一边,此刻的离洛城有三十里远的秦营里,秦景澜一身戎装,指挥着下属布置作战方式。
程副将三番五次想要插口却苦于没机会,他其实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秦夫人失踪了而秦将军淡定的不像话。
他一如既往的安排例行会议,讨论该采取哪种方案攻进洛城,根本没有提过钱锦玉的事。程副将觉得秦景澜不像是绝情人啊,怎么如此冷静。
“将军,此次末将打听到平壤**队出了点问题,原来他们的太子耶律衍受刺现在下落不明,现在掌控大权的是他的兄长耶律齐。”一个黑脸的副将道。
“哦,是吗?这真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趁机一举攻进洛城。”
秦景澜只盯着洛城的地形图,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鼻梁,“此次洛城被敌军攻陷,本将军知道此中必有猫腻,虽说本将军在洛城留下几千将士,但怎会不过片刻便全都卸甲而败?很明显是有内鬼。”
此言一出众人讶然,这通敌卖国的罪可不是开玩笑的,会杀头的!谁会那么蠢敢和敌军勾结残害本国百姓与将士!
想到这,众位将领不由得义愤填膺,纷纷扬言要抓出内鬼。
秦景澜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又在地形图上用笔着重勾了几个重点区域,仔细与他们分析。
就在此时,门帘被人掀开,一个将士面色尴尬的迎着众人的不悦眼神,硬着头皮报告:“将军,韵郡主说她有事找您。”
秦景澜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训斥,韵郡主就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脸上挂着完美无瑕的笑意,走到秦景澜面前。
众将领惊呆了,都说军事重地闲人免进,更别提韵郡主还是个女子,更是被他们看不起,只是碍于对方的郡主身份,他们便悻悻住嘴。
韵郡主旁若无人,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打开盒盖,瞥了眼秦景澜,娇羞的开口:“本郡主听闻秦将军忙于军事还未曾用膳,这是我亲自下厨做的菜,你尝尝。”
秦景澜看也不看,只严肃着脸,“韵郡主,国有国法,军中自有军规,军令有规,闲杂人等不得打搅将领讨论军事,但本将军念在你不懂的份上。这次作罢,若有下次,棍刑三十不得少!”
韵郡主面色一僵,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那种,她从小到大何尝受过这种委屈,而且周围还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将领。
她冷冷的一笑,有些头脑发热,“本郡主只是想看在秦将军如此辛苦的份上才来送菜,秦将军何苦这般说本郡主?莫不能因为秦夫人惨死洛城就迁怒与我,这就有些过分了罢。”
她向来知晓该如何让人感觉到痛,果真,秦景澜面色陡然转冷,紧紧的盯着她看,那眼神若刀,韵郡主不由得有些心虚。
“锦玉没死,我相信她没死,还望郡主莫要诅咒我的妻子。”秦景澜一字一句的说,他不信钱锦玉会死,她这么聪明狡猾定然是躲在洛城某个地方,等待他去救她。
所以说,锦玉你等我,我很快就会来救你。
韵郡主噗嗤一声,也不知是笑秦景澜执着的傻还是笑自己自作多情的傻,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有种爱叫做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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