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她回来了
22
临近圣诞。
街道上响起了耳熟能详的圣诞歌曲。各大商铺摆满了圣诞树与圣诞饰品，气氛尤浓。
冷空气突袭，但冷不却人们热情寻乐的心。
九点一刻过后，炸裂的摇滚乐瞬间点燃了整个单身维纳斯。
五光十色，四处都是随着音乐搔首弄姿的身影。
一名衣着优闲大方的女子来到了吧台前，向调酒师罗言招了招手。“来杯js蓝色玛格丽特。”
“对不起，女士！我们只有蓝色玛格丽特！没有js蓝色玛格丽特！”罗言礼貌道。
“哦？”女子有些失望。“那就蓝色玛格丽特吧！”
“好的！请稍等！”罗言点头，便去下单准备。
女子背过身，托着腮，仔细的打量了单身维纳斯的每一寸。
单身维纳斯以蓝为壁，靠墙的座位间，以鱼缸为隔。
薄薄的鱼缸墙里养满了五彩的珊瑚，各式小鱼，五色灯光穿射，色彩斑驳，梦幻迷人。
脚下是玻璃流水。
迷宫设计，流水从一处分散往他处流。如人生，永远不知道前方的路通向何处，要么随波逐流，要么坚持初心，坚定方向。
“洁诗姐！”
熟悉的呼唤，打断了女子的沉思。
女子回头，一位穿着西装包裙，身材有微发福的年轻女子惊讶的盯着自己。
文洁诗欣然展颜。“小婷，好久不见！”
陈小婷不敢置信的捂着嘴巴，深怕是自己的错觉。
她刚才正在东边的座位上与王老板交谈事宜，不经意扫了一眼吧台，却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王老板察觉陈小婷的心不在焉，不太高兴，正要说什么，却见陈小婷二话不说的丢下自己匆匆离去，王老板即时怒火中烧，破口大骂。幸好服务员及时上前安抚，制止王老板的吵闹。
陈小婷蹒跚向前，紧张的打量文洁诗。
岁月并未在她脸上发生明显的变化，只是退去了婴儿肥，五官更标致了。气质出众，笑容更添韵味，比以前更俱魅力。
他见了，是否更深陷？
陈小婷收起了心底莫名的酸涩，欣喜的上前。“洁诗姐，你终于回来了！”
给了文洁诗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面对陈小婷突然的热情拥抱，文洁诗有些无措。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陈小婷似乎不像其他同事般亲近她。
“别来无恙！”
消失了五年的她，为何突然回来？
这些年，她一直藏在哪里了？为何一直都寻不到她的下落？
一连串的疑问在陈小婷脑海里炸开。
她轻轻推开文洁诗，词斟句酌。“洁诗姐，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我们一直在找你，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文洁诗抿唇一笑。“四处走走散散心而已。你们一直在找我吗？”
其实她是知道的。
只是，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走走，不想被打扰，所以切断了所有信息。
陈小婷有些生气，却没有显露。“一直在找你，从没有放弃过！”
文洁诗顿时愧疚。
她并不知道，他如此执着。
她以为，他找不到她，便会放弃。“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陈小婷一时哑然。
一口气堵在心间，翻江倒海的搅拌着她，意图冲破她的理智，支配她去揪她的衣领，好好的质问她！
为什么要这样对天明？
为什么无视他不辞劳苦，日以继夜的悉心照料，一声不哼的丢下一切出走？让关心她的人为她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为什么五年来音讯全无，让天明独自一人支撑单身维纳斯？
一句对不起，算什么？
陈小婷终究还是克制了自己。
但脸色并不好，脸上的笑容有淡淡的不屑。
“天明知道你回来吗？”
文洁诗笑意清浅，垂睫，摇了摇头。
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
其实，她回珠城几天了。
也在单身维纳斯附近徘徊了很多次。一直想回来看看，却始终鼓不起勇气。
今天，她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单身维纳斯的门口。
仰着头，呆望着闪着蓝白光的招牌与广告标语，好半天。
任由过去的回忆，酸甜苦辣的把她身心洗涮了一遍。恍惚间，不知不觉踏进了单身维纳斯。
惊觉时，想退出去，却被眼前熟悉的一切，禁固了脚步。
陈小婷蹙眉，目光落在文洁诗心事重重的脸上，似是感染了她的沉重，面容凝重了几分。“洁诗姐，你应该不会只回来看一眼，又要走了吧？”
倘若如此，天明知道会崩溃的！
“我……”文洁诗正要开口，却被陈小婷腰间的对讲机的焦急声打断。
“小婷姐小婷姐！在吗在吗！”
陈小婷皱眉，抓起了对讲机，口吻有些不耐。“怎么了？”
“小婷姐，你在哪里？快过来！王老板找你！你突然走了，他很生气！我快招架不住了！”
陈小婷没好气的回复。“知道了！”
放下对讲机后，陈小婷转向文洁诗的脸色有些温和。“洁诗姐，你坐一下等等我可以吗？我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文洁诗抿唇。“去吧！”
陈小婷转身本要离开，却突然顿住，回头。“洁诗姐……你应该不会又偷偷跑了吧！”
文洁诗苦笑。
她是这么没交待的人吗？
陈小婷：是的！
文洁诗：……
文洁诗摇头。“不会了！快去吧！”
得到文洁诗的应允，陈小婷才放心点头离去。
离去前，不忘记交待罗言好好招呼文洁诗，并用眼神暗示罗言，帮忙盯住她。
罗言心领神会的点头。
即来之，则安之。
陈小婷离去后，文洁诗平复了心情，旋转着高脚櫈，侧倚着吧台，目光再次回到喧闹的人群中，游目四顾。
“女士，你的蓝色玛格丽特！”罗言叫醒了她，并把鸡尾酒递到她面前。
“谢谢！”
文洁诗回转身，端起了蓝色玛格丽特，端详了半响才举到唇边，轻啜了一口。
入口冰爽，咸涩甘甜。
似是未变，却变了。
曾经她很喜欢蓝色玛格丽特的味道。
却在试过js蓝色玛格丽特后，再也无法适应缺少那种果香绕舌之感的蓝色玛格丽特。
文洁诗目光落在眼下这杯索然无味的蓝色玛格丽特上。
嘴角扯了一个清浅的笑容，浅湿着一些无奈。
目光恍然飘远。
境物依旧在，物是人非。
酒还是那个酒，却不是那个味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世界万物都在改变。
单身维纳斯变了，酒的味道亦变了。
陈小婷变了，自己亦变了。
他呢？
良久，文洁诗的目光再次落回蓝色玛格丽特的淡蓝酒色上，只是，此次她看见的是js蓝色玛格丽特。它的酒面上有五彩粉，散着彩虹般的丝纹。
文洁诗恍然抬头，罗言正在为客人调酒。
他也是一个努力的调酒师，卖力的炫技。只是，他的技术与她记忆中的他，相差悬殊。
记忆中的他，只要抓起调酒壶，永远是最耀眼瞩目的存在。
也是她最引以为傲最捧调酒师。
他为了成为出色的调酒师，付出了很多很多的努力。
站在他身边的她，看得一清二楚。
调酒壶对他来说，有如骑士手中的剑，美发师手中的剪刀。
有一天，他竟然为了她，丢弃了手中的剑……
她心如刀割！
无法接受！
陈小婷离开后，并没有立即去找王老板，而是跑到了办公室，掏出了手机，挣扎几许，还是拨打了霍天明的电话。
每嘟一声，陈小婷就紧张一分。抓住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电话接通了。“天明……洁诗姐……洁诗姐回来了……”
电话另一头没有任何回应。“天明？有听见吗？”
“嘟嘟……”通话已挂断。
陈小婷蹙眉，脸容布满焦躁。
她不知道霍天明到底有没有听到她说话。她再次拨打他电话，已没人接了。
陈小婷捏着手机来回踱步，心七下八落。
对讲机再次催促。“小婷姐，你过来了吗？王老板又发飙了！”
陈小婷又拨通霍天明的电话，仍旧没人接听。
无奈之下，她只好微信留言给他，然后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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