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爱他吗？

陆南衍站在原地，看着床上可怜兮兮，双眼朦胧的赵心悦，抿着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赵心悦，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赵心悦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南衍，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陆南衍轻扯嘴角，还没有说话来，孟慧云就冲了进来，挡在了赵心悦的前面，像是护着小鸡般的护着赵心悦，朝着陆南衍开口，“你怎么又欺负悦悦？”

        说着转身安慰赵心悦，“没事了，妈在这里，他不敢对你怎么的。”

        陆南衍看着这一幕，看着眼前宛如一对亲母女般的二人，多看一眼，就觉得心里有些发堵，索性就转身，抬起步子往后走去，赵心悦看着他的动作，拉了一下孟慧云，喊了一声陆南衍。

        孟慧云看到他的动作，走到他的面前，朝着他道：“你往哪里去？”

        陆南衍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妈，这里有你就行了。”他抬眸望着外面，“我一个外人就不打扰你们的母女情深了。”

        孟慧云被噎了一下，指着他开口，“你再说胡说些什么？”说着，眼角还瞥了一眼床上的赵心悦，陆南衍看到她的动作，眼神暗了暗，便什么也不说，朝着门外走去。

        任凭后面孟慧云怎么叫喊，都没有回头。

        他开着车，行驶在黑暗里，不知不觉间，又开到了楚乔的小区里，停在角落里，看着属于楚乔的那间房子一片黑暗，并没有开灯。、

        那一天，她去了他哥哥的墓地那天，他就在这里，整整的待了一夜。

        陆南衍用手捂着心脏，感受着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让人查过她的资料，能查到的少之又少，很显然有人将她的信息藏了起来。

        而那人，就是顾景琛，楚乔的未婚夫。

        他嘴角勾起一抹黯淡的笑，眸中满是嘲意，这样的自己，就连他自己都快要看不起了。

        ……

        楚乔早上是定的被闹钟吵醒的，顾景琛今天九点的飞机到，她可是答应的去接机。

        她起床洗漱下楼，出门的时候已经七点半，这里去机场需要一个多小时，她准备打的去机场。

        下了楼，望着不远处的那辆黑色的奔驰，是昨天陆南衍开来的那一辆，她愣了愣，想着昨天顾景琛告诉她的事情，才慢慢的迈着步子上前。

        走到旁边的时候，前座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有些憔悴的脸，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准备去哪？”

        陆南衍的声音有些沙哑，朝着她问道，还没有等到她回答，便继续道，“我送你。”

        楚乔没有上车，而是站在一侧看着他，倒是回答了他的话，“顾景琛今日九点的飞机到，我去接他。”

        陆南衍闻言，眸光暗了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脸上的神情冷了些许，“上车，我送你过去，这里不好打车。”

        看着他坚持，楚乔也没有再坚持，上了车，坐在了后面，从后视镜里，看着陆南衍那张冷冽俊俏的侧脸，微微的失了神，回复心绪，将目光望向了窗外，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早上是车辆行驶的高峰期，有些堵车，车上依旧放着那首钢琴曲，车上演奏悠扬的钢琴曲，她低着头看着你和手机，却什么都没有看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乔抬起头，看着前面专心开车的陆南衍，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开口，“陆南衍，我没有杀害那个孩子。”

        陆南衍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的使上了力，手背上的有隐隐的青筋浮起，他好久才沙哑嗓子嗯了一声。

        楚乔听着这声应答，并没有抬头，她不知道他的这声“嗯”代表的意思，是相信她，还是表示知道了，她抓紧了手中的手机，闭上了眼睛，往后躺了躺，不再开口。

        昨日的微博事情，本打算问问的，倒是现在突然不想问了，因为即使就是问了，那么徒增的就是自己的烦劳罢了。

        陆南衍从后视镜里望着，靠着靠背闭目养神的楚乔，她刚刚突然有些黯淡下去的眸子，握着方向盘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有些话，他想说却无从开口。

        良久，他才听到他的声音开口道：“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这个孩子，能回到过去吗？”

        她现在对他的排斥加上了这个孩子，他的楚楚眼睛里根本揉不得一颗沙子，这个孩子如果存在，那么就是他们之间迈不去的鸿沟。

        楚乔微怔，半晌才反应出来他说的这句话的意思。

        她的手慢慢的抚上了肚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眸中染上讥诮，她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坚定，“不可能。”

        他们之间最根本的问题根本不是那个孩子，不仅仅是赵心悦，而是横隔在他们面前的那几条人命，那是她心里抹不平的伤，那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本来好好行驶的车子，再听到这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转了一个弯，直直的朝着旁边的车道冲了过去，差点撞上旁边的车，楚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片，眸中满是恐惧，眼前都是六年前的那个下雨天，那天车子打滑，踩着刹车，却发现完全没有反应，只能直直的撞向了那棵树。

        她的双眼变得失去了焦距，蜷缩在后座上，等待陆南衍停好了车，还没有待反应过来，便看到后座上那一副像是丢了魂的楚乔。

        “楚楚，没事了。”陆南衍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却被楚乔如同看到洪水猛兽一般，往后退了下，避开了他的碰触，她有些讪讪的收回手，不敢再碰她。

        楚乔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朝着他道了歉，便不再说话，眼神出神的望着外面。

        六年前的那一夜，改变的是好几个人的命运，对她来说就是想逃也逃不掉的噩梦，只要是想起来，便觉得心中的愧疚更重了些。

        直到到了机场，楚乔从车上下来之后，才朝着陆南衍道了一声谢。

        “楚乔。”陆南衍在身后连名带姓的喊着她，楚乔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他，陆南衍站在车子的旁边，四眼相对，他缓缓的开口道：“你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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