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就是没良心!白疼你!
“所以说是臭男人!”
姰暖咬着字细声骂,心里很解气。
江四爷低闷笑声止不住。
铁硬的手臂搂紧了她,一手抚着她圆滚滚的腹部,低头吻她耳鬓,极近缠绵亲昵。
“就因为你这么矫情,所以爷夜里回来都还要为了你冲凉水澡,这么体贴你,你半点儿都不忍,还骂人?”
“为什么是凉水澡?”
“你还问!”
他喝了酒,哪还能憋得住?
江四爷有点儿咬牙切齿了,拨开她衣领想咬一口。
姰暖唉叫求饶,“你别咬!我要见人!”
脖颈处的牙关果然松开,最后有湿滑的触感抚慰过。
江四爷舔过她颈侧嫩肉,又亲到她唇畔,喘息已经濒乱,嗓音如磨了沙砾。
“晚上等爷接你,回去好好跟你谈谈,这些天怎么寻乐子了。”
姰暖头皮发麻,突然就不想回去。
她急声说,“我哥哥要留在杜公馆,你别乱来!”
他要酒劲上头撒起疯,伤了她,私馆里可没有大夫能救急。
江四爷僵了僵,最后贴着她面颊低低笑起来,似乎心情很好,还搂着姰暖晃了晃。
姰暖满脸莫名其妙。
男人却笑了一阵儿才停下。
最后松手放开她,抵了下她额心,气声笑骂。
“你就是没良心!白疼你!”
姰暖,“……”
江四爷开门走了。
姰暖在屋里整了整衣襟,玻璃窗上洋车车灯的光线一扫而过。
她走出客房,正要上楼,杜韵仪已经当先走下来,身后跟着姰恪和季凉。
她瞧着姰暖,上挑的眼尾噙着丝丝意味深长。
“天都黑了,用膳吧,尝尝我这里的厨子手艺,合不合胃口。”
姰暖气定神闲,腰背微不可查地挺直了些。
杜韵仪实在很细心。
她只在私馆留过一次饭,就记住四道姰暖爱吃的菜。
今晚的餐桌上,四道原封原样的菜都摆在姰暖面前。
姰暖有些理解,江四爷为什么说很少有人不喜欢杜韵仪。
跟这样的人来往,的确只生得出好感。
用过膳,她在杜公馆待到晚上九点多钟,一直跟那只小白狗玩。
江四爷的车停在院外时,那只小白狗都已经趴在窝里睡着了。
他亲自进前厅来接姰暖,已经换了身干净板正的军装,只是身上还冒着酒气。
杜韵仪让佣人将一口皮箱放到车子后背箱里,笑盈盈对江四爷解释。
“我答应给她挑的羊绒大衣和皮草,说话要算话。”
姰暖坐在车里笑,“我以为你在玩笑。”
杜韵仪歪头嗔了她一眼,“说要送的东西,一定要送,我从不拿物质这等浅薄东西开玩笑。”
姰暖真喜欢她这么大方。
江四爷看两个女人拌了两句嘴,也不禁失笑。
接着冲杜韵仪摆手,“走了。”
洋车驶出杜公馆的院门,酒气开始在车厢内越聚越浓。
姰暖抽了抽被男人攥在掌心里的手。
没能抽出来,有些无奈的软声提议。
“能不能降下车窗,你们两个实在太熏人,我要被熏醉了。”
江四爷侧头看过来,似是笑了一声。
前头的项冲已经默默将车窗降下。
偏江四爷不动,还倾身靠过来抵住她肩,清懒音腔有些无赖。
“你得习惯,以后少不了。”
姰暖心里生恼,刚要噘嘴,男人却已经伸长手臂,将她这侧的车窗摇下了一半。
夜间的凉风吹进来,酒气淡散了一些。
他噙笑的声腔低清柔和,“新鲜空气要从你这侧吹进来,才管用。”
话落,一顶大檐儿军帽罩在了她头上。
姰暖愣住。
男人的手压在她头顶,按住帽子揉了两把。
“帽子戴好,别吹着了。”
他的手撤离,姰暖发顶却还是热乎乎的。
她素手抬起顶了顶宽大的帽檐儿,清亮眸子已经弯成月牙儿。
回到城北私馆,江四爷一手扶她下车。
姰暖将头上军帽摘了拎在手里,下意识歪头扶了扶发髻间的流苏玉坠。
夜月清辉明亮,将女子身上狐狸毛的坎肩映得雪白,衬得她冰肌玉骨,乌发如墨,眉眼更似墨笔勾勒的一般精绝。
江四爷偏头垂着眼,看得入神。
等她螓首微歪,掀睫看过来时,那双黑白分明的月眸灵动流转,简直像雪狐化了美人形来蛊惑人的。
他立住脚,眼睑微微眯起,眸光幽邃。
姰暖没察觉危险,将军帽拍在他胸口。
“四爷看什么?走呀。”
江四爷一手握着她手腕,一手按住胸口军帽,喉结轻滚,低嗯了一声。
两人相携拾阶而上,进了前厅,林妈和九儿迎出来。
“四爷和夫人回来了。”
九儿上前接过项冲手里拎的皮箱。
姰暖挽住男人臂弯,笑盈盈说,“箱子拎进卧房就成,林妈,备着醒酒汤吗?”
林妈忙应,“备着呢,老奴这就送上楼。”
“嗯,我们用过膳,不用忙了,送过醒酒汤,都去歇着吧。”
林妈看了看江四爷,见他不发一言领着姰暖上楼,笑眯眯‘唉’了一声。
回到卧房,两人各自宽衣。
江四爷回头看了眼她,眼神暗晦地当先进了盥洗室。
等他从盥洗室出来,姰暖已经换了睡裙,正坐在梳妆镜前盘头发。
一头乌黑长发盘在脑后,圆鼓鼓一个发包,娇俏饱满,纤长优美的天鹅颈展露出来,弧线柔弱。
江四爷走过去,眼睫低垂遮掩眸中浓密的墨色,带着手气的修长大手握住她颈后,指腹轻轻揉捏。
姰暖掀睫自镜中看他,浅笑轻语。
“醒酒汤在床头柜上,四爷先喝,我也要沐浴。”
江四爷喉结咽了咽,缓缓收回手。
“嗯。”
姰暖起身进了盥洗室。
她立在洗漱池前净面,对着镜子轻轻叹了口气。
男人的眼神,和隐晦暧昧的小动作,她都看得懂。
今晚他很躁动,恐怕要想好过一点,就得配合他。
要么,先煽煽情,安抚他的躁动,让他心软下来再说?
姰暖细细思量着。
约莫两刻钟后,拉开盥洗室的门走了出去。
屋里暗了顶灯,只亮着床头两盏,光线昏黄幽暗。
男人只着了条亵裤,不怕冷似的,单腿屈膝靠坐在床头,随意翻着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本英文小说集。
听见动静,他抬头看过来,将书随手丢在了枕边,一手压在身边拍了拍。
“过来。”
姰暖走过去,掀开薄被先钻进去,又伸出冰凉的手覆盖在他手背上。
江四爷眉心动了动,反手扣住她小手包裹在掌心,跟着掀开薄被躺进来,整个人挪到她身边。
伸手将小姑娘卷进怀里,两人身体相贴,他差点以为自己抱了块冷玉。
姰暖冰凉的手贴在他胸口,冰凉的脚也塞进他腿缝间。
江四爷蹭着她微凉细嫩的面颊,低低笑骂。
“你用凉水沐浴了?”
“我没有,我疯了?”
他当然知道她没有。
她一直手脚冰凉。
“这才十月里而已,等下了雪还了得?你得窝在屋里不许出门。”
男人胸膛热得像火炉子。
姰暖手已经暖过来,听言她笑得眉眼弯弯,抬眼看他。
“白日我不怕,晚上有四爷,就更不怕冷了。”
江四爷闷声笑着,垂首亲她一口,又问。
“还有没有酒气?”
姰暖翻着眼咂了咂嘴,“还有一点。”
“忍着!”
他粗声训了一句,唇瓣覆过去,翻身欲逞凶作乱。
姰暖慌地抵住他肩,歪头躲开,急声道:
“四爷还没说‘寻乐子’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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