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马志士
“马志士，你怎么这么喜欢乱来？！”
金发男人脖子上搭着毛巾，晃着手里的空瓶子，眼睛盯着瓶口里凑过一眼后，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对出声那人道：“别吵，再去帮我拿两瓶酒过来，要柜子最底下的那几个。”
“你？！”
抡拳重重砸在面前的桌子上，在马志士浑不在意的态度中，碧丝葵丝牙关紧咬，发出‘咯吱咯吱’的恨恨声，跟着一言不发转头便踢门而出。
“麻烦，整天围在我耳边啰嗦。”
两腿交叠搭上桌边，马志士双手抱起枕在额后，仰靠椅背，晃悠着朝对侧的那名少年道：“淋雨之后不喝点酒是会生病的，我劝你给你的小Baby也喂上一点。”
“嗝~”
椅子旁，雷丘怀里搂着个差不多等身大小的空瓶，嘴里哈着热气，一脸憨笑的蹭在上面打起酣睡。
见状，洗完澡并换过毛衣的路秋，连忙双手推辞道：“不用了马志士先生，我们没事的。”
听到仆人拒绝，向尾喵满意地埋头继续吃起了盘子里的蛋糕。
水流号上载有与宝可梦中心同等的愈疗装置，借其恢复后，虽然不能立刻再度投进战斗，但对向尾喵和雷丘来说，至少行动起来吃个饭还是毫无问题的。
没避讳路秋，马志士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上了香烟，长咬过一口，舒坦地盯着头顶的灯泡道：“随便，之后可别怪我说没提醒过你。”
路秋点头，没再多言。
吃人家嘴软，在马志士言明请客下，向尾喵已经干掉了两份高档甜食套餐，就连自己也吃了他推来的不少东西，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没什么可再埋怨的。
况且，对决又不是对方强拉着自己做下的决定。
摩挲着指间的徽章，这时路秋才有闲暇问道：“马志士先生原来是馆主吗？”
“算是吧，最近出来散散心，道馆那边就关着没有开门。”提及这件事，马志士双眼飘忽道：“给你的那枚是橙色徽章，代表城市是枯叶市，如果打算挑战关都大会的话，它能算八分之一的参赛门票。”
言罢，他看着路秋盯着徽章出神的模样，又摇头补充了一句，“总之是个很无聊的东西，就把这当做是我认可你的证明吧。”
话里话外间，马志士嘴里带着很重的嘲弄意味。
而听他这么说，路秋犹豫几番，终究还是出声直接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马志士先生，道馆训练家怎么可以因为这种理由就关闭自己镇守的道馆呢。”
“哦？”马志士挑了挑眉，“哪里有问题吗？”
“道馆训练家不应该是一座城市的守护者...”路秋手上比划着，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像是我的家乡就是因为没有道馆，所以才经济落后各种受限，我以为的道馆主应该是城市的象征才对。”
“听起来就很麻烦，还不如杀了我。”马志士看着他失笑道：“你这是什么小孩子的想法？”
面对否认，路秋没有退缩，只是盯着对方静静看去。
不凌厉，也不温柔，却是让人有些难以与之对视。
要说的话，应该是有很足的气势包含在里头。
在这般目光下，马志士眼皮没来由地跳了几跳，挠了挠头，撇嘴长叹口气道：
“正因为是道馆主，所以我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喜欢的话联盟大可以把我换下去。”
他伸开五指对准灯光，看着上面套着的几枚编号不同的指环道：“枯叶市不需要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守护，等你有了和我一样的身份，有些事你自然就能明白...到了那时候，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再来打过一场。”
“毕竟除了输赢这两个字以外，其它的答案，都令我难以接受。”
想到刚才的对决，马志士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作为训练家而言，他对结果有些不服。
摇了摇头，路秋拒绝了向尾喵还想吃第三份的要求，跟着抬手轻轻揉起它翻过来的肚皮帮助消化，“或许我现在没有马志士先生那样强大，但假如有一天我真做起了道馆主，那肯定不会让它随便被人给关闭。”
“哪怕是抱着‘教训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这样的想法，也可以是我为之努力的动力。”路秋看着马志士，“从刚才的宝可梦对战里，我能感受到马志士先生对它的喜爱，就像您夸赞我时一样，我也能从中感受到您的意志。”
“那么，是什么压在了您迎难而上的那般骨气上呢？”
对训练家而言，一场尽兴的对决往往可以表达出自己的一切，而这，令此时的马志士多少有些无言，进而烦躁的抬手捂上了额头：
‘刚才看错了，这小鬼啰嗦啰嗦的，好烦。’
雷丘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单手叉腰，脸上两坨红晕，举着空瓶子直欲往嘴里灌去，等咽下了几大口空气后，又栽头直接摔坐在了马志士的椅子下面。
“......”
事实证明，宝可梦也是会喝醉的。
“咔！！”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不时还会传来几声震耳的雷响。
话题聊尽，没有多待，路秋拎住向尾喵起身告别了马志士。
并对他的请客表示了由衷感谢。
刚一出门，正好看见碧丝葵丝抱着几个酒瓶擦肩而过的身影。
互相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路秋没有多留。
房间内，马志士曾经的军中下属，如今仍在追随他的碧丝葵丝，将手里的酒瓶砸放在桌子上，而后自己先是吨吨吨灌下去了好大几口。
抬头瞥了她一眼，马志士弹开瓶盖，两人在无言中，就这样比赛似的相互争了起来。
直到空瓶堆满了地板，脸色潮红，即将晕死过去时。
“铛铛铛。”
礼貌的敲门声。
“进。”马志士耸拉着胳膊回了一句。
得到应许，门外的女人整理出一个笑容，只是刚推开把手，她的表情就凝固在了那张好看的脸上。
‘恶心的酒气。’
不习惯这股味道的雅典娜，于进门后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
“又是你啊。”见清来者，马志士头痛地用手掌推了推自己脑门，“不是说了我还在考虑吗？”
“马志士先生，没太多时间了。”雅典娜尽可能放缓呼吸，强迫自己不去想那股令人作呕的酒味，“等水流号抵达了下一个停靠点，有些事可就来不及做了。”
闻言，马志士从口袋里又掏出根香烟，放在鼻子底猛嗅两口后，才在雅典娜不满地注视下用火机给自己点上，“回去告诉你那个老板吧，就说我马志士对他口中的玩意儿兴趣不大。”
“哈？！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雅典娜气到发乐：“总之无论如何，船上的那几个研究者我今晚都必须要带走，别忘了我们组织的名单上可还挂着你的名字，马志士小队长。”
酒气上头，马志士的脑袋有些发热，在甲板上那股洒脱劲的催使下，他不禁偏头冷笑道：“你威胁我？”
没等雅典娜接话，他直接推手赶人，“你和你的老板，还有之前火箭队的那些破事，我会替你们保密的，趁着我现在心情还算是不错，赶紧走吧。”
雅典娜有些不理解，原本已经动摇的马志士现在为何会是这样的态度，但此时此刻，她心里率先做下了一个决定：
‘回去以后，谁敢再当着我的面喝酒，全给宰了。’
这样想着，她便要掏出自己的精灵球。
无论如何，想在这艘船上掳人，身为船长的马志士都是她不得不应对过去的一道难关。
只是当她动起来后，头顶的灯光突然开始急剧闪烁，沿着船壁后的线路，似乎不断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从那里传来。
‘他的电击魔兽，到底藏在哪里？！’
想到情报上的标注，雅典娜心里在暗骂的同时，始终在犹豫要不要试着把眼前的男人给干掉。
尽管坂木大人很期望能得到眼前这个人的投效，可作为坚定的支持者，雅典娜对曾从组织里叛逃过的成员一向都抱有着必杀的态度。
两种想法在心中纠缠许久，最终，雅典娜收回了覆在精灵球上的手掌，转颜笑道：“那马志士先生，这次就算了，期望我们以后还能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啊...这个啊。”马志士撑着下巴，五指在嘴唇下方不断敲击，“这趟返航以后，我其实不打算在船上继续干下去了。”
“什？！”
听到这话，雅典娜终于绷不住自己的表情，怒呵道：“你知道为了让你当上这艘船的船长，老板他花了多少的心思吗？！”
“知道，不过从圣特安努号到现在的水流号，我觉得自己的海上生涯该结束了。”颇有些惆怅的说了一句，马志士看向雅典娜，脸带醉意，眼神却格外认真道：“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再回火箭队的。”
“你...很好。”感受着足尖上传来的酥麻感，雅典娜气极反笑，“马志士，你等着，好好的等着。”
看着女人愤而离去的身影，马志士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去逞口舌之快。
“马志士，这样做真的好吗？”跪在地上扒着椅子，之前一直在装睡的碧丝葵丝怔怔出神。
“没什么不好的...还有，要叫我少校。”
碧丝葵丝茫然转头看他。
“等之后回枯叶市，久违的先开一阵道馆吧。”马志士抻了个懒腰：“比起我们那个时候，现在的新人越来越放肆了。”
“我觉得，他们需要吃到一点教训。”
“就从咱们的枯叶市开始...”
他咧嘴笑道：“让这群小Baby一路痛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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