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与正辉的交谈
四百三十七个名字以分数大小排序，无论及格与否，全部被显示在了电子屏幕上。
而除了前十名外，其它人的成绩都是以滚动的形式在他们底下滑过。
稍稍低头看过一眼。
“第二名，塞布丽娜。”
“成绩：92。”
抬头再看一眼。
“这个叫路秋的...是从哪儿来的？”
“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他缺的那一分错在哪了。”
陆陆续续确认过了自己的成绩，失败者黯然离去，通过者在放松之下，也是开始低声交谈起了前面几人的名字。
此时，仍留在大厅中的，至少三百人往上。
六十至七十分之间的，二百余人。
比起培育家百里挑一的选拔率，即使第二轮仍会再刷下去一些，但最终的合格者也无疑会是个巨大的数字。
“错一分，那应该是体重上出问题了吧？”
“别傻了，满分的人会不知道图鉴上的数据吗？”
“万一他没背呢！”
“别提这个了，99分，这人是在技能选择上一个都没错吗？”
“五个，还是七个？”
对于第一名，众人在惊叹之余，更多的都是在猜测。
那让人唯一想要抓住的一分。
“......总不会是画工上出问题了吧？”
夹杂着各种好奇心痒的议论声中，作为当事人，路秋正坐在原来的椅子上，静静等待下一轮考核的开始。
同时脑海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希罗娜的茶叶。’
‘之后要去挑战金黄道馆，确认超能力的问题。’
‘回去时在玉虹百货买些宝可梦用品，臭臭泥的培养需要提上日程，顺便再去空木先生的母校外看一眼。’
‘正好在华蓝市那里拿了不少佣金，先还给大木博士一部分，等成为研究者后，有了经费，就不需要在金钱方面上麻烦他们了。’
仰头发愣间，一张卷起来的画纸突然被送到了路秋眼前，两侧挂有护卷，中间还绑着根银线小绳。
低头看去，只见男人在他身前挥了挥手，嘴上询问道：“路秋？”
回神疑惑地点了点头，“你好。”
确认无误，男人收回了打量的眼神，同时将手中的画卷递给了他，“给，你的优雅猫。”
怔了一怔，在对方的肯定注视中，路秋缓缓伸出双手将其接过，诧异道：“不需要留在协会里吗？”
男人闻言摇了摇头。
“正常来说是要随着档案一起登记在册的，不过大家都看出了你寄予在上面的期待感情，商量过后就一致决定还给你了。”
笑着坐在了他身旁的椅子上，男人偷偷指了指远处公布成绩的电子屏幕，小声道：“天才的待遇，大家都想亲眼看看你的优雅猫，作为代表，我就过来好奇一下了。”
“介意我们给你扣了一分吗？”他问。
坏笑的模样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小心将画卷收好，路秋合上背包，看着手背上的齿印，柔声道：“没有，相反，我还以为你们会扣更多一些，落笔画细节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不过那会儿的感觉很奇妙，比起错过机会，我还是想选择把这家伙画完，除此之外，当时没考虑太多。”
说着，路秋转头看向男人，晃指轻笑道：“况且就算再怎么离谱，只要我画的是优雅猫，你们总不可能连二十分都不肯给我吧？”
对此，男人没有正面回答。
“没有观察家会想要错过大师级的作品。”
他看着路秋，似在确认：“知道自己数据方面会拿满分？”
路秋默然，轻点了点头。
这方面他不可能出错，计算时间充足的话，宝可梦图鉴都未必有他好用，毕竟上面的资料就是由人类撰写的。
认真看过了面前的少年几眼，男人微微倾身，自我介绍道：“正辉。”
正辉...研究员？
听到这个名字，路秋愣了两秒，他仔细看过面前的男人，而后同样抚胸，郑重地回了一礼，“路秋。”
“我读过您写的著作，也曾听空木先生说起过您，正辉先生。”
“空木？！”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正辉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带着几分隐晦的期待，连眉眼间的愁容都跟着消退了几分，“原来你是那家伙的学生？难怪，难怪......”
‘难怪会这么的傲气。’
对于正辉的话语，路秋稍微犹豫了一下，而后肯定点头道：“我是空木先生的助手，他教给了我很多知识，也帮了我很多。”
“这样啊，看来是振作起来了。”正辉松了口气，一时将身体放靠在椅背上，末了，他想起了路秋最开始的话语，又艰难地直起身问道：“对了，他...不，那家伙都和你说我什么了？”
‘正辉，一般般，没我厉害。’
“空木先生夸赞过您的发明。”路秋手点腰间，五颗缩小后的精灵球依次排开，“像是宝可梦储存装置，他说这是跨时代的作品，对旅行训练家来说。”
“咳。”
重重咳了一声，正辉扯了扯胸前的领带，偏头不在意道：“还有吗？”
‘年轻时，我第一，他第二。’
‘现在就算我不是第一了，他还是比不过我。’
路秋想了一想，回忆起曾看过的著作，沉思道：“关于您的研究课题，他有很多问题想讨问您。”
眼神一凛，视线顿时锐利了起来。
“说吧。”
正辉低头看了看手表，严肃道：“距离下场考核开始还有二十分钟，你问，我答，回头你去转告给他，还有，记得让他说声谢谢，我听得到。”
男人的认真态度下，路秋微微沉默，继而心里赔罪地合起了掌。
‘算我欠您的，空木先生。’
“是这样的，关于寄放系统的传送原理......”
事实证明，正辉教导学生的能力不亚于任何教师，比起大木与空木那般言传身教的实践学习，他往往在寥寥数语间，就能将路秋的困惑全部点拨开来。
“将超能力运用到数据机械当中，这种事真的做得到吗？”路秋眼神飘忽。
“当然。”
正辉快速且条理清晰地给他解释道：“不要小看任何一只宝可梦的能力，哪怕弱小到无法战斗，可总有一个地方能让它们大放异彩，包括鲤鱼王在内，没有，只是因为人类还没发现。”
“像是你这件大衣，里面就有咩利羊的羊毛，还有哞哞牛奶，则是来自于大奶罐身上。”
“宝可梦寄放系统也借助了一种宝可梦的力量，它可以将瞬间移动以数字的方式表达出来，通过作用在精灵球身上，连带着里面的宝可梦一起，传送到规定的接收点。”
“这只宝可梦叫...额。”
一口气讲到这里，正辉突然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抱歉，这个有保密条例，我没办法和你说。”
路秋恍惚地点了点头。
既然超能力都可以转化成数据，那冬日之心的冰冻力量，是不是也可以借助同样的方式释放出来...依靠一只宝可梦。
“冰属性......”
路秋喃喃自语道。
目前为止，他都没刻意地去寻找能完美承受住冬日之心的宝可梦，向尾喵也仅在与马志士的雷丘对决上时，曾短暂地借助去了其些许力量。
通过‘心意相通’的状态，或者说羁绊，若是强行调用，必然是和自己一样，会受到危及生命的冻创。
‘得好好研究一下自己。’
思绪飞转，就在路秋想继续向正辉询问些细节时，只见后者轻轻打了个响指，眼里含笑道：“考核要开始了，快去吧，有问题之后再说。”
循声看向排起队的众人，路秋深吸口气，点了点头，“谢谢您，正辉先生。”
望着平静走向人群的少年，正辉抬手重新系紧了领带，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失笑自语道：“空木，这回就让我赢你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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