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娜姿，永远十七岁
妈妈这个称呼一叫出口，娜姿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冷了起来。
“我记得告诉过你，如果你敢再这么喊我的话，我就......”
“你就杀了我。”
塞布丽娜竖起一根手指，将急射到脖颈面前的精神利刃轻松挡下，同时满不在乎地开口道：“不仅如此，你还要把我变成娃娃，折磨到你死为止。”
“可是...”
说着，塞布丽娜挥手一道精神冲击，毫不留情地对娜姿还击而去：“作为你亲手创造出来的复制品，你不觉得‘妈妈’这个称呼很贴切吗？还是说你更喜欢听我喊你爸爸？”
“不然...叫姐姐呢？”
横臂挡在身前，暗紫色的超能护罩将幽蓝波动阻挡在外，两股力量的激烈碰撞下，长发冲飞吹起，看着少女脸上令自己心烦的微笑，娜姿手掌逐渐发力攥紧，一声暴震过后，她不由得对那愈发虚幻起的身形发出冷哼，“够了。”
塞布丽娜闻声屈指收手。
待发丝缓缓垂下，两人间重归平静。
“我要出门一趟，你留下来照看道馆，期间别让人通过这里。”娜姿冷声命令，仿佛刚才的矛盾从未发生过一样。
“去哪？”
对冰冷的态度恍若未闻，看着通知过后就要转身离去的女人，塞布丽娜弯下眼眸，双手背于身后，侧头不依不饶道：“难道说又要去找你的坂木大人？那个只在睡前故事里出现的标准大反派？”
听到询问，娜姿顿足片刻，继而缓缓点下额头。
“把你当做实验品的家伙，有什么可去见的，还不如留在道馆里陪我，至少我还能和你玩玩游戏。”见其确认，塞布丽娜摊手有些无奈，“一个欲望膨胀到关都都装不下的人，劝你离他远点。”
“闭嘴，他救过我！”娜姿回头厉声回应，态度坚决。
关于这个答复，塞布丽娜表情上有些不置可否，也懒得再多去劝慰，只是平静诉说道：“你说过，在我消失之前，自己不会再去见那些人，包括上次过来的那个叫做拉姆达的家伙，软磨硬泡下，还是我替你做决定把他给赶走的。”
“当时我就觉得你态度上很不对劲。”
“现在我还没死，你就又要去做坏事了吗？”
塞布丽娜的柔声逼问下，娜姿心中沉默少许，她看着面前宛若缩小号般的自己，平静道：“我知道这与当初和你做下的约定不一样，可你也说过，等参加完了那个可笑的考核后，就让我杀了你。”
“那么，我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塞布丽娜想了想，摇头道：“抱歉，我突然又不想死了，所以咱们之间游戏继续。”
娜姿脸上没有变化，点了点头道：“所以我需要先去拒绝坂木大人的邀请，等你死了之后，再过去追随他。”
“哪来那么多麻烦，不理他不就好了吗。”
低身吐了吐舌，塞布丽娜沉默片刻，突然上前重重拥抱了一下娜姿，将额头深埋进她的胸口，嗡声叮嘱道：
“那你别走太远。”
娜姿皱眉，而后捏住少女的肩膀将她推开，“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离开前顺手在娜姿光洁的腰间拧了一把，塞布丽娜落寞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羡慕。
“......”
“需要我把那个人给你抓回来吗？”
背对着少女，娜姿沉声道：“他还没有走远，只要你想让他留下来，我可以帮你。”
“别了，路秋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有什么关系？我是在问你需不需要。”
塞布丽娜摇头拒绝，意味深长地道：“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过去的照影，但只有到了十八岁的时候，塞布丽娜才会真正成长为娜姿，然后遂从你的心愿，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不见。”
“你想说什么？”娜姿皱眉。
“我的意思是，在天真没有被磨灭掉之前，塞布丽娜她永远都是位十七岁的妙龄少女，和某个每年都要老一岁的女人可不一样。”
“简单来说，我还没有你那么任性，也没对什么东西失去过希望。”少女拍着裙角，轻笑道：“我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在我看来，你得离坂木那个人远一些，他只是把你当做一块好用的工具而已。”
“为别人而活的家伙，还不如死掉算了。”
“塞布丽娜！”娜姿愠怒低喝，说着就要再度出手。
“别打了，我的精神能量快耗光了，不想我死的话，就快点分一半力量给我。”塞布丽娜抬手，将娜姿好不容易攒起的情绪硬生生打断，“想吵架的话等下次再说。”
“......”
深吸口气，娜姿按捺下心底的愤怒，而后扭起少女的下巴，低头在她含笑的嘴边重吻了一口。
重组、融合，体内两种力量相互转换，与塞布丽娜精神力接触上的那一瞬间，狂躁与破坏的欲望，克制不住地在娜姿心底升起。
“恶心的东西。”强忍着心里的冲动，娜姿嫌恶地擦了擦嘴角。
对此，塞布丽娜只是不在意地笑笑，“谢谢你，妈妈。”
“我会看好道馆的，放心吧。”
......
......
视角里的颜色急剧变换，由白转黑再转白。
路秋、背包、向尾喵，齐齐掉落。
“超能力真好用啊，还能这样随手把人给传送出来。”
“不过这感觉怎么像是在丢垃圾一样？”
随口吐槽了一句，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抱着昏睡过去的向尾喵，路秋抬头四处张望了两眼，发现自己此刻正坐在道馆门前的石路上。
突然的瞬间移动令他多少有些迷糊。
‘那个人就是馆主娜姿吧，好强的力量。’
‘比起华蓝馆主他们，似乎更让人难以望见反抗的可能。’
‘可怕的家伙。’
‘......得想个办法应对这些不讲道理的能力者，万一以后在不该遇见的地方遇见，也能有个反抗的机会。’
思索间单手撑地打算起身，而就在路秋刚有动作时，天上一块黑影突然掉下，不偏不倚地落到脑门上给他砸坐了回去。
一时间，眼冒金星。
“痛痛痛痛痛......”
倒抽几口凉气，捂着脑门疼得打滚。
“吧嗒——”
缓了十数秒后，起身将砸中自己的小册子捡在手里，还未翻开，就见一颗金黄色的‘纽扣’从中掉落。
‘道馆徽章，还有...塞布丽娜。’
捂着头上被砸中的位置，翻开粉色小册子看了两眼，确认来历后，路秋面色逐渐认真。
‘恢复体力，加速成长，治愈伤势......’
一页页上，文字行笔间都带有温柔的少女风格，梦幻般的手绘配色下，在甜品的制作方法最下方，还有与其效果对应的精灵药剂进行参照对比。
‘这是...培育家。’
路秋默然。
深吸口气，珍重地将这本名为‘塞布丽娜独家甜品’的笔记收好。
“谢谢。”
而后郑重向道馆的所在方位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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