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学
在读研一的迟俞收到迟沣的电话,说是家里那栋快三十年的老房子终于要拆迁,让她回去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
这些年,她和父亲的关系仍然是不远不近,不咸不淡,只是逢年过节会去问候一下,其他时候没什么交集。
毕竟她平时也不清闲,更不愿意跟那个心眼比蜂巢还多的吴姨多交流,不是玩不过,只是觉得累得慌。
迟俞其实是个精神方面很懒的人,根本不愿意扯什么弯弯绕绕的,能让她愿意与之沟通交流的,要么足够简单,要么足够直接。
比如春花,再比如顾遇笙。
于是,避免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事,她便带着脸皮厚又简单直接的顾遇笙一起回了鹿鸣。
当初姥姥姥爷的房子卖了之后,迟俞便把她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含灵大街的这栋小房子里。
说起来,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是些回忆。
“这是什么?”
顾遇笙拿起了个落了一层灰的相框问道。
迟俞戴着手套,皱着眉拿起来看了一眼:“啊,是我小学毕业照。”
“你是这个小学?”
迟俞凤眸微扬:“怎么啦,我记得你小学不是在流华念的嘛,怎么还知道鹿鸣的小学啊?”
“我小时候寒假或者暑假就会在鹿鸣呆几个月嘛,那时候我爸爸这边好像有个我的姑姑是小学老师,当时流华开学好像晚,我总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跟她在学校混,所以看见这校服还挺熟悉的。”
迟俞打趣道:“那你在学校没少贪玩吧,教室肯定装不下你,不是上树就是翻墙吧?”
顾遇笙把相框放下,笑道:“嗯——我肯定没有你上学时候乖啊,我也就早上能在教室待一会儿,当时我一年级的时候,我姑教二年级,那二年级的课我也懒得听,一上课我就跑出去玩了。”
迟俞回忆起在F小的时光,她真的记不起来多少了,只是依稀觉得仿佛不那么愉快。
但唯有一件事,让她印象很深。
“我跟你说啊,我记得我小学第一天就干了一件特别傻的事,一般第一天不都是家长送进来嘛,我家里没人送,就自己进来的,我记得是一年五班,但是自己转了半天也没找着,后来快上课了都,好不容易看见一个牌子是,就连忙冲进去了,结果你知道吗,我进的是二年五班,当时一紧张把二看成一了。”
顾遇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很开心,不止是为这件童年时期有趣的窘事,更是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感受到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让迟俞敞开心扉,毫无防备地讲述起自己的事情的人。
“然后呢?”
“然后...这件事,我真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尴尬,人家班里所有人都坐好了,就看着我直冲冲地闯进去,然后因为找不到自己的座位愣在前面,最后还是老师叫了一个同学把我送回一年五班的。”
只见顾遇笙眸光一闪:“叫了个同学送你?”
“嗯,怎么了?”
顾遇笙好似想起了什么,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你记不记得那个同学长什么样?”
迟俞摇摇头:“这我哪记得,就算当时记得,现在也忘了啊,而且我当时根本没敢看人家,我就知道好像是个男生。”
顾遇笙轻笑道:“是我啊。”
迟俞怔了一下。
顾遇笙又道:“是你未来的未婚夫。”
迟俞定定地看着他这张绝色容颜,想象着缩小版会是什么样。
“真...真是你?”
“嗯,我记得我姑当时带的班级也是五班,而且你说你闯进去的时候都差不多上课了,怎么会有老师不让自己学生听课,跑出去送一个走错班级的小笨蛋,当然是要挑无所事事的我去送了。”
顾遇笙宠溺地看着她,想习惯性地揉揉她的长发,又想起自己戴了手套,便忍住了。
“原来你这路痴属性从小就有啊。”
迟俞实在没想到,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她就曾经和顾遇笙相见。
他还带她走过一段路,引她走出迷障,助她抵达远方。
想到这些,迟俞便把本来都已经要扔掉的小学毕业照收了起来。
说是让他们自己拿,但是迟俞的那位吴姨可仔细的很,也特地回来了一趟,美名其曰是来帮他们收拾收拾,实际上就是来看看他们有没有偷偷拿走什么值钱的。
在这栋比迟俞年纪还大的房子里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嘛,她压根想不出来,是那个大约还能卖三十块钱的电视机嘛,她也拿不动啊。
顾遇笙看见这个女人心里就有些恼火,他好像时时刻刻可以感受到迟俞的情绪,她喜欢的人他总会多几分包容,她厌恶的人他便会多几分苛待。
即使迟俞的情绪很少表现出来,就像现在,她对待这位吴姨还是毕恭毕敬的。
当天晚上,两个人都不想回流华,就直接把房子的灰尘扫了扫在这住下了。
他们先后在简陋的只能容下一人的浴室里冲了个澡,然后躺到了那张稍有动作便会发出声响却分外温馨的小床上。
“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睡一晚上?”
迟俞其实并没有留宿的想法,是顾遇笙提出来的。
“因为,我想在你小时候睡过的地方也睡一晚,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弥补我们早年错过的遗憾...
没能...早一点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迟俞借着皎洁的月光,温柔地看着他:“不晚,一点都不晚。”
他出现的已经足够及时,她早就已经满足了。
顾遇笙揉了揉迟俞的乌发,惹得手心湿润:“你怎么又不吹头发?”
迟俞从床头翻出来吹风机,上面的标签已经泛黄,但往往早些年的电器要比现在的更加耐用。
比如姥姥家用了快三十年的电风扇,依然风力强劲,再比如这件吹风机。
“我要你给我吹。”
顾遇笙接过吹风机,宠溺地笑道:“好。”
吹干了头发,两人才又躺下。
顾遇笙转身抱住迟俞,嗅了嗅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一阵燥热顷刻间涌了上来,他刻意忍了一会儿,想要不动声色地放开她。
可偏偏迟俞在这个节骨眼上火上浇油地贴了上来。
顾遇笙整个人皮下好像着了火,别人摸不着,只有他的心被熊熊烈火撩着,他僵硬地推开迟俞,正要说点什么掩饰,却听迟俞在他耳边轻声道:“忍了那么久,今天还要忍嘛?”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可在这寂静无声的深夜里却格外鲜明,好像一把干柴直接扔进了顾遇笙心里的炉灶。
他尚存的一丝理智还在拼命地挣扎:“可是...我们还没有...”
迟俞直接用双唇封住了他的下文,缠绵不休地撩拨着他,就像一只带着剧毒的蛇不断地吐着信子。
顾遇笙无法抗拒地被毒液侵蚀,彻底沦陷。
他撑起身子,反客为主。
床板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伴随着粗重地喘息声,可已经没人在意这些了。
那一夜,翻云覆雨,春意盎然。
迟俞感觉自己变成了一股烟,虚晃地无边无际,疼痛或是痛苦都一并消逝,一切都变得飘忽不定。
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却清醒地记得醒过来的那个时刻。
一个硬物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她的脑门上。
迟俞深刻地感受到了疼痛,随即睁开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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