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诋毁
酒席原本嘈杂的空气，在此刻突然凝滞。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众人，此时呆若木鸡，纷纷侧目望向李相贺。
他们瞪大了眼睛的外表下，掩藏着内心的汹涌。
“你说韩瑾抄袭，你有什么证据。”
卢监察御史挥袖，态度十分冷淡。
“韩瑾不选你们李家，就打算诽谤？”
韩瑾无言立在场上，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当事人竟成了鱼肉。
李家为刀俎，卢家或许心存善念，但何尝不是做戏给他看，以换取韩瑾信任。
得不到，就毁掉吗？
“证据？我身后这六位文坛大家就是证据。”
在李相贺身后，赫然站着六位天命之年的老者。
老者身穿灰袍，在一出场的瞬间，就彻底引爆了现场的情绪。
“那是唐先生，还有何夫子。”
“竟然是这几位大家，他们不是退出文坛了吗？”
“这六位先生都是名震一时的文坛大家，没想到竟能在今日酒席相见。”
“看来，韩瑾这篇文章确有可能抄袭。”
“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边境穷书生，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佳作，一定是抄袭的几位大家。”
……
场中在六位老者出现后，局势出现翻天覆地的反转。
韩瑾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没做解释。
当初吹捧他的是这群人，将滕王阁序夸到天花乱坠，视韩瑾为天人。
如今将他推下神坛，重重摔在地上的同样是这群人。
世俗的眼光本就是平庸的，别说他们，就算是芸芸众生，又能有几人能明辨是非。
做到不随波逐流，有独立的思想与对错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凭这几个江郎才尽的老头，也敢说韩瑾是抄袭？”
“真应该撒泡尿好好看看，你们几个黄土埋到头上的老流氓，是一副如何不要脸的德性！”
丰云举破口大骂，丝毫不在乎旁人冷眼。
经历这两天的相处后，韩瑾在他心目中就是真的滴仙人。
甚至父亲都给出了“天下才华一石，韩瑾独占八斗”的超级评价。
有认识丰云举的人，但此时也是摇头。
“云举兄，事实摆在眼前，何必狡辩。”
“韩瑾不过弱冠之年，这就足以说明问题。”
“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人能在及冠之年，做出如此恢弘的文章。”
酒席间的吵闹终究掀不起波涛，事情的关键最终递交给了场上的两方势力。
“我卢家也不是吃素的，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待我返回朝廷，禀告明皇上，”
卢监察御史冷哼一声，稍稍靠近韩瑾。
“行，要证据是吧，那我就告诉你。”
“石头记此书想必诸位都听过吧，它的撰写人，就是六位先生联名所著。”
李相贺睁眼说瞎话，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
台下许多不明分说的看客纷纷呢侧目，倒吸一口凉气。
石头记此书是在近日传至豫章，仅仅是开篇三四回，便足矣看出此书存在的文学价值。
入豫章城这段时间，受到全城读书人追捧。
现在他们听说是六位先生联手制作，心中立刻释然。
也只有这几位大才，才能写出这等传世之作。
只见台上六位灰衣老者颔首示意，没否认就是承认了。
现在，他们相信了，能做出石头记的先生们，写出滕王阁序不足为奇。
“听我说兄弟们，韩瑾在水县村之时啊，他就是个书呆子，运气好才通过童生考。”
“难怪会抄袭了，原来是有前科在身。”
“抄袭可耻，简直丢尽我辈读书人的脸面。”
“将这无耻之徒赶出豫章城。”
“若是这等抄袭之人最终得到头名，我等再也不相信科举与大魏存在正义。”
……
不停有人在现场施压，这使得卢监察御史也不由怀疑。
莫非真如李家所言，石头记是这几个老不死的所著？
不，不对。
这与石头记无关，李府尹早先和自己争抢韩瑾是不争的事实。
这至少能说明一点，滕王阁序是韩瑾写的！
李府尹挑了挑眉，道：“御史大人，你们卢家包藏舞弊之人，说出去恐怕会遭到天下人笑话咯！”
李相贺十分得意，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
那正好借此机会，将牛牛山一事彻底清算。
但这时，突然出现的高亢声打断了酒宴的喧闹。
“呵呵，李府尹真是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只是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本注定享誉天下的石头记，是这几个老不要脸之人著作。”
“你凭什么断定，这千古第一骈文，我就做不出来！”
韩瑾字字愤懑，声音嘹亮中带着杀气。
真是好不要脸，自己写不出来就说别人抄袭。
抄袭就抄袭吧，娘的，你们这几个大爷又是哪里蹦出来的。
肚子里有几斤几两，掂量不出来？
行，你们不是要玩嘛，我陪你们玩到底。
“刚才李公子说，我的诗文是抄袭他们的。”
“韩某敢问，你们几位大才，可还做过其他人未曾听闻的好文章？”
韩瑾心中浩然气爆发，直视六个身穿灰袍的老者。
后者停滞片刻后，说辞十分不约而同。
“我们六人苦心创作石头记已是不易，只在空暇时光，作出一篇滕王阁序，没想到竟被你抄袭？”
他们同时指向韩瑾，像是受到极大委屈。
“来人，上笔墨纸砚！”韩瑾内心呵呵。
席上的下人愣了一下，转身望向李府尹，见后者没表示便迟迟未动。
“怎么？李府尹这是怕了？”
韩瑾凝视李府尹，语气讥讽道。
“韩瑾小友，你的意思是要当场创作？”
卢监察御史发现了什么，被内心的想法惊到。
“李府尹，既然你们说韩瑾抄袭，难道就不敢让他自证清白？”
“愣着干嘛，给他纸墨笔砚。”
李府尹对李相贺示意，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笑话，你就算能做出好诗，我不承认就是了。
你凭什么说，这首诗不是抄的，我们几位文坛大家写出几首好诗没毛病吧。
悄然间，笔墨纸砚已经备齐。
台下众人纷纷侧目，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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