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1.22.23.24
赵岘的脸在甄嬛的眼中，与上辈子的某些人开始混淆，慢慢的，混乱的影子最后还是露出赵岘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甄嬛觉得自己脑仁有点疼，对曾经的事情越来越模糊了。
“赵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她朝火堆边走去。
顾廷烨在一边，突然察觉这盛如兰与赵岘气氛微妙，他讳莫如深的看了眼好友，假装不在意的叫起明兰。
“明兰，走，去给你五姐姐端碗姜汤。”
……
明兰这头，她与顾廷烨走在远离营地的地方。
“就算是为了蓉姐儿，你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顾廷烨心事重重的朝她咧嘴笑道。
“刚刚还有人跟我说过这句话。”
……
“本是去金陵有公务，路上碰见顾廷烨，便多留了一日。”
暖黄的篝火烤得甄嬛十分舒适。
“噢，方才是你拉我的吗？”
甄嬛笑嗬嗬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十足的兴趣。
“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而已。”
赵岘放下手里的信，口吻熟稔的说着。
微蹙的眉眼也在看向她时舒展开。
甄嬛看在眼里，原来他对好友的样子是这样。
“那我的面子呢？”
甄嬛脱口而出，又静静的闭上嘴。
“既然你也算救了我，那翰林大官人盛长柏的嫡亲妹妹便交下你这个朋友。”
“日后去红粉街的香霞胭脂铺，就报我名字。”
他垂首平复笑意，把手边的姜汤递给甄嬛，盯着雀跃的火焰说。
“行，果然好人有好报。”
“我先去一下。”她眨眨眼，又说：“明兰拿个茶怎么这么磨叽。”
甄嬛有意打断了逐渐融洽的气氛，她理了理裙摆，话里行间带着刻意。
……
明兰与顾廷烨叙话，两人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这女子在世间不易，你还是多为蓉姐儿想想吧。”
“你看别人的事这么通透，怎么看自己事却这么迟钝。”
“什么事儿？”
“婚姻大事。”
……
第二日天明，甄嬛与明兰乘着渔船与老太太汇合。
乘着马车路过青山绿水的农家田垄，又见了小镇温馨嬉闹的集市，终于。
卡着饭点，她们到了宥阳盛府。
“大老太太安好。”二人齐声道。
……
见了礼，长辈们谈起子女们，甄嬛与明兰坐在一侧，静静的听着。
“瞧你这两个靡颜腻理的孙女，可真是有福气。”
“哎呀，我也有两个孙女，一个叫淑兰，刚嫁人，另一个品兰，与你们年龄相仿。”
大老太太说着，拉起明兰的手。
……
甄嬛毕竟不是盛如兰，一大家子兄弟姐妹在一起打猎，她也只是默默跟在后面，看看林间的风景。
品兰则是觉得甄嬛放不开，她爱拉着好说话的明兰转悠。
……
甄嬛正看着贺弘文挖药材，前面的长梧哥哥却带着他们折返了回来。
“前面有流寇，我们先回去。”
他马上就要成婚，此刻很是谨慎。
……
顾廷烨这头，他拿着赵宗权的介绍信入伍，尽然被发配到了最末的队伍里。
现在正吭哧吭哧挖坑埋人呢。
……
“愿月神庇佑，貌似嫦娥，圆如皓月。”
三姐妹拜完了月神，拿着兔子灯去偏厅见亲戚。
甄嬛站在角落里，看着众人尴尬的样子。
“我儿子是秀才，秀才是什么知道吗？”
“那是宰相gin苗，啊呵呵呵。”
那孙秀才的娘正夸夸其谈，眉毛都翘上了天。
她猥琐的脸转头一看，眼神从明兰与甄嬛脸上来回看着。
光看看还不够，她起身来挡着二人。
嘴里不停的叨叨。
“哎呦，这就是汴京来的如丫头吧？”
她听闻如兰是嫡女，自然就没把明兰放在眼里。
甄嬛脸色一淡，侧身避开这个妇人。
……
那孙秀才的娘也看不出脸色。
“以我看啊，这如姑娘与我家侄儿那是天作之合，不如咱们喜上加喜，把这事儿定下吧。”
那孙大娘眼睛都放了光。
“我这个孙女一向是由她嫡母做主，恐怕且还要在家养几年呢。”
祖母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若不是看着淑兰的面子，甄嬛早就忍不住想开口了。
正想着，品兰却撇了撇嘴。
“我这个妹妹的亲哥哥可是官家亲点点翰林大官人，外祖父配享太庙，祖父是探花郎。”
品兰不屑的冷哼一声，接着说。
“您那个侄子下无立锥之地，也敢来求亲？你们家还够得上她？”
“我儿子十二岁中了秀才，他可是宰相gin苗，以后还能不提携提携我侄子？”
“十二岁是秀才，十年了还是秀才，呵呵。”品兰道。
“还不是你们家这个小狐狸精闹的？”
……
第二日，喜宴上。
那孙秀为了他的小妾有孕吃醉了酒，又开始闹了起来。
多亏了祖母，三言两语便把事情平了下来。
……
当晚，甄嬛与明兰正准备早早睡下，就被叫上了厅堂。
淑兰面色蜡黄，眼眶里蓄着泪水。
甄嬛在一旁听着。
这淑兰的婆婆刁蛮，这孙秀才纳了个贱籍女子为妾，还有了一个孩子。
可盛家祖训，绝不与娼□□子同一屋檐。
……
“既入穷巷，那该及时掉头才是。”
明兰不顾祖母阻拦，念着姐妹之情，知无不言。
……
可这事情哪能那么平静呢，盛家派去说要合离的族人被赶了回来。
两家矛盾激化，孙秀才带着孙家的仡佬上门，要纷说此事。
……
明兰这边，她与品兰带着贺弘文去了千金阁。
甄嬛这头，出门半日的喜鹊脸色欣喜。
“姑娘，果然不出您所料。”
这孙秀才也有十几位妾室了，这么多日子也没个消息。
由此可见，问题并不是出在女人身上。
“奴婢去孙家附近的胭脂铺里打听了一会，又使了些银钱，这才打听到一些眉目。”
“他家那位小妾，与那孙婆母的侄子从前在青楼就是熟客。”
……
堂上，明兰与品兰带回了花娘的贱籍文书，一顿极限撕扯，合离终于是成了。
明兰高兴的拉着品兰同甄嬛说笑，却发现五姐姐此刻还意犹未尽。
“五姐姐？你怎么了？”
甄嬛哈了一口白气，此时已经入冬了。
“没什么，明兰你过两日再高兴也来得及。”
……
夜半，喜鹊将一个黑色包裹递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辛苦了。”喜鹊说着，抬眼朝孙家看去。
那里灯火通明，里面正吵嚷着。
……
孙秀才刚与盛家合离两日就把那花娘扶正，他却在街上被一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者拦下。
那老人言语诚恳，只是恭维了孙秀才片刻。
那孙志高便高高兴兴的请“老神医”给他看诊。
只见那老者的神情突然凝重，他支支吾吾的劝孙秀才想开。
问了半天，他才肯说，这孙秀才得了不治之症，这辈子也不能有孩子。
……
当晚，那孙婆母与孙志高便与那花娘闹了起来，孙婆母一个失手，竟然把那花娘推下了台阶。
她肚里的孩子也没有保住。
那花娘便写了状子，让孙婆母的侄儿送到衙门。
不久后，孙志高便锒铛入狱，沦为宥阳之耻。
孙婆母也从此气成了疯疯癫癫的。
那花娘得了补偿，与孙婆母的侄儿远走高飞。
……
甄嬛，明兰，品兰三人在马车上远远看见那孙婆母，她正扯着一个从书塾走出来的学子，大喊着她是他母亲。
要他带她享荣华富贵。
那疯癫的样子，实在是恶心极了。
……
寒冬，大雪覆盖了宥阳全境，熙熙攘攘的队伍挂着白幡，低泣之声更显哀愁。
“五姐姐，那大夫是你找去的对吗？”
“你同样也联系了孙婆母的那个侄儿，是吗？”
“孙志高入狱，也是你上下打点？”
大老太太去世了，明兰与甄嬛坐在马车里，跟在灵枢后边送葬。
“明兰，面对着你死我活的敌人，做事可不能留有余地。”甄嬛说。
明兰听着，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她的姨母已经抽丝剥茧的查到了当年的消息，来年清明便会带着那大夫上京。
五姐姐说的对，她盛明兰即便是什么都没有了，也要报杀母之仇。
……
就在明兰沉思之时，甄嬛推了推她。
“明兰，外边好像来了贼。”
二人下了马车，见贼人持刀与家丁打成一片。
两姐妹手拉着手往后跑着，跑到半路。
明兰却被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兵将给劫走了。
甄嬛被带倒在地，正觉得屁墩子发麻，又转头一看。
原来已经来了救兵，有军营里的人，还有官府里的精兵。
她昂着头四处查看，不知是继续去追明兰，还是回去找盛家人。
“五姑娘，你是去找你妹妹还是回盛家？”
“啊？”
甄嬛顺着马蹄子往上看，原来又是勋国公爷。
“赵大人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还在金陵吗？”
赵岘下马，隔着袖子拉起甄嬛，见她站不稳，便帮着她爬上马，自己牵着缰绳朝盛家的人走。
“顾廷烨能来，我不能来？”
他走了两步，有些无语的看着甄嬛。
……
宥阳盛家从没接待过什么大不得了的官，更别说是权势滔天的国公了。
“放心，盛六姑娘已被救下，多不过今晚便会到家。”
满是素缟堂上，此刻能撑得住场面的也就是勇毅侯独女的盛老太太了。
“国公爷宅心仁厚，盛家感念国公恩德。”祖母说完。
她身边站着的盛维也赶紧点点头，态度十分恭敬。
隔着屏风，甄嬛看着这满屋子的人，一个个都屏气凝神的。
她有些不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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