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送她的花……
盛天集团总裁办公室。
高秘书一进去就露出笑意，主动问：“总裁，是不是已经找到办法解决土地的问题了？”
璩逸轩黑眸闪动：“你怎么知道是好消息？”
高秘书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老板今天看上去和昨天截然不同。别说是我跟了老板这么久，外面的几个小秘书都看出来了。”
璩逸轩摸摸下巴，真这么明显？
他将U盘交给高秘书，正色命令：“格林科技公司终于被我们找到了破绽，他们背后串联高官。虽然没证据指明是具体的哪位，但已经足够威胁格林科技了。你马上去处理，把证据列出来，用匿名邮件给格林老总发送过去。”
“太好了，这下子大家总算可以放心了。”高秘书谨慎地将U盘拿在手里，“总裁，这资料是怎么得来的？”
“你尽管去办便是，不用知道那么多。”
“是。”
璩逸轩恩怨分明，知道此事如果没有殷素帮忙，不会找到这最有力的证据打击对方。他掏出手机，打了“谢谢”两个字，给她发送过去。
殷素正在跟同事谈论去乡下的见闻，将照片塞选出来，发现乔东源帮村民修路的画面赫然在列，尤其是他摔得狼狈的模样，一看就让人发笑。
“嘀嘀！”手机短信来了。
她看到简短的“谢谢”两个字，心口蹦达了一下，情不自禁露出微笑。拇指嗒嗒地轻按——“谢谢二字太过敷衍，若有诚意，请给点实惠的回报。”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快些，殷素在总结下乡之行的同时，没忘记关注三天后土地竞标案的进展。
她想等璩逸轩把土地顺利竞拍下来后，应该好好地宰他一顿，去五星酒店鲜花烛光，浪漫晚餐。
即使两人最后的结局仍是离婚，她也要在那之前设法享受被追求的乐趣、被人宠爱和伺候的幸福。
“璩逸轩，欠债终归要还的，等你还清了，我们就两不相欠了。”殷素咬着笔尖暗想。
下午，办公室门口传来圆圆惊叹的呼声，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同事赞叹和惊疑猜测的对白。
“好大的一束玫瑰花……”
“好漂亮啊！不知道送给谁的呢？”
送花的小伙子礼貌地问：“不知道哪位是殷素小姐？”
“哇！是殷素姐的呢！我就说嘛，像殷素姐那么聪明漂亮的女孩子，怎会没有人追？”圆圆比谁都兴奋，抱起花直接冲进殷素的座位。
殷素进杂志社好几年，早有未婚男同事对她倾慕，但她都冷淡地一一拒绝。
之后，她都是独来独往，从未见她跟哪个男人交往过密。这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耐人寻思。
“殷素姐，快看看是谁送的？”圆圆凑上前。
殷素捧着鲜花，内心一阵激动。头一次收这么大捧花，是女人都会高兴。她查看花束里有没有卡片，却没有半点线索。
“看来是殷素姐的匿名追求者，神秘王子到底是谁，我好期待啊！”
殷素将花放在桌旁，敲敲圆圆的头：“年纪小小倒挺八卦，有这闲功夫还不快去整理文档，把希望小学的报道早点赶出来。”
圆圆摸摸脑门走了。
殷素的嘴角抑制不住扬高，再扬高。
现在的玫瑰花可不便宜，按朵来计算，数一数至少好几十朵呢！出这么大手笔的人，应该是那个说“谢谢”的男人吧！想不到他还有这份心思……
殷素在迷人的花香中度过愉快的下午，有几次情不自禁想起璩逸轩，等意识到自己又走神时，赶紧强拉回思绪。
下班前，捐助平乡村希望小学的幕后官员终于浮出水面。报道即将要出现在市民眼中，该官员的身份怎能不公布？只是，让殷素大感意外，对方竟是阿晨的爸爸——国土局王局长。
主编特意把殷素叫进办公室，叮嘱道：“殷素，这篇稿子你亲自着笔，不用太张扬王局资助的事，也不能太隐晦。总之，你慎重点把握，下个月市政高管竞选大会，希望这篇文能带来该有的效应。”
殷素说不出是何滋味，明明是建立希望小学做善事，偏偏要在职位竞选前做文章，她不知道该不该敬重阿晨的父亲？
……
捧着一束花走在街道上，很是引人注目。不管男人送花的目的为何，收到花的女人笑容里总会有丝甜蜜。殷素此刻就是这样。
她站在路口，不断伸手招车。
“殷小姐，好巧啊！”
殷素回头，没想到会是麦薇。
麦薇穿着一件黑色外套，碎花棉麻围巾，落落大方地跟她打招呼。
“麦小姐。”
“呀！你的花真漂亮，是晨皇送的吧？好些日子不见，看样子殷小姐还是那么生活幸福，爱情甜蜜。”麦薇盯着她手里的鲜花，羡慕道。
“还好。”殷素想热情，但见到情敌能热情的女人恐怕绝无仅有吧！
“你在等车吗？晨皇最近没有演出，像他那样体贴的绅士应该会来接你哦！”麦薇说着左右看看，似乎帮她找车。
“我没有约他。”殷素淡淡地回答。
“虽然我才回凌江不久，但也知道这个时间段很难搭车的，不如我们找家茶餐厅一起坐坐吧！”
殷素并不想去，但看麦薇那双楚楚动人的水眸，又想到昨日咖啡厅她在婆婆背后的那抹冷笑，手指握紧：“好啊！我们去坐坐。”
……
一家环境幽雅的茶餐厅，轻轻的音乐声在耳边流淌。这个时间段，也正好是晚餐的时候，每个座位都有客人。
殷素和麦薇没得选择，只能坐在人来人往的门口边。
“我叫你素素，你不会介意吧？”麦薇露出甜笑，这是她最惹人喜欢的地方。
“不介意。”
“你也别叫我麦小姐了，直接叫我薇薇就好。”
殷素微微点头，她没想到麦薇会这么主动，相较而言，反而是她显得冷淡了。
随意点了些吃的，麦薇的目光便落在她的脸上。“素素，跟晨皇拍拖一定很浪漫吧？他是有名的影帝，是不是经常为你制造很多浪漫惊喜？”
“麦小姐。”殷素做不到亲昵地叫她小名，“这中间存在一个很大的误会，我想有必要澄清一下。我跟阿晨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但不是恋人。”
“不是恋人？”麦薇吃了一惊，笑容微僵，“上次你们俩都没说呢！”
“恩。这花也不是阿晨送的，很抱歉一直让你误会。”
“可是……你们俩真的很相配啊！我还跟奕棠说，我的偶像能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做粉丝的一定要全力支持。”
“我说了不是。”殷素皱眉，不喜欢听她用亲昵的语气提到璩逸轩。
“素素，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误会你们是我不好……”麦薇的声音忽然低下来，柔柔弱弱，那苍白的脸蛋好像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
殷素意识到自己的冷漠可能吓倒她了，道：“我没生气，看你挺崇拜阿晨的，怕破坏偶像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麦薇连连摇头，笑容瞬间又回来了。“不会不会，真正的粉丝是理智的，不会因为偶像拍拖或结婚就不喜欢了。我就是那种一旦动了感情，就会喜欢一辈子的人。”
殷素想到璩逸轩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爱真会一辈子不动摇吗？
麦薇喝着茶，托起一只下巴道：“殷素，我觉得跟你好投缘，第一次见面就很喜欢你。”
“谢谢。”
“可是，你好像很不喜欢我呢！”
“没有啊！你太敏感了，又长得这么甜美可爱，想让人不喜欢都难。你男朋友一定很宠你吧？”殷素决定暂时不透露自己跟璩逸轩的关系，希望从麦薇嘴里多探到一些想要的消息，看看她怎么说。
“是啊！奕棠真的是个很体贴的Boyfriend，他平时工作再忙，也会抽时间打电话陪我聊聊天，周末也会陪我听音乐会，看电影。我觉得有奕棠这种的男人在身边，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事。”那幸福的光彩毫不掩饰地流淌在她的脸上，眼睛里。
殷素喝下一口茶，觉得茶很苦涩。
她为什么总是在羡慕着麦薇，嫉妒着麦薇呢？
她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其实，我跟逸轩也挺熟的。”
麦薇美丽的眼睛飞快闪动出不可琢磨的光芒，惊疑道：“咦？我怎么没听逸轩提起呢！不过，你上次采访奕棠的报道我看过了，照片拍得好酷。”
殷素神色淡定，抱起桌上的花弯起唇角：“他可能怕你吃醋吧！这花漂亮么？”
麦薇不知道她突然问花漂亮与否是什么意思，顺着点点头：“很漂亮，女孩子都喜欢收到美丽的鲜花。”
“是逸轩送的。”
“他……送花给你？”麦薇悄然坐直了身子，眸子里倒映出玫瑰花的影子。
“呵呵。”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殷素凑近花朵闻了闻，“好香呢！这么大束花送到我办公室时，我同事她们都吓了一跳，说现在玫瑰花好贵的。”
麦薇的嘴角颤了颤，而后不自然地扬起：“逸轩就是这样，出手总是很大方。”
殷素忍不住心情大好，朝麦薇眨眨眼睛：“你很紧张？好像有在吃醋哦！”
“怎么会呢？逸轩的女人缘很好，他向来很懂得体贴的……”
“还说没有？好了，不逗你了。”殷素直视对方的面容，语气变得认真，“其实这花是逸轩为了感谢我才送的，我前几天刚好帮了他一个小忙。给我送花，麦小姐你不会介意吧？”
她故意说得神秘，不过麦薇似乎松了口气，飞快笑道：“当然不会介意，你帮了逸轩，我也应该谢谢你。”
“呵呵。”殷素笑了。
两人又喝了几口茶，麦薇忽然站起身：“哎呀，糟糕！跟你聊得愉快，我都忘记约了逸轩一起晚餐，他那么忙，我要是迟到可不好。我先走了。”
殷素望着她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闷闷地把茶一咕噜喝完。跟逸轩约了一起晚餐是吧？她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良久，那头都没人响应。再拨，还是没人接。
“璩逸轩，这才约法六章第一天，你绝对不要给我破坏。”她暗暗咬牙。
璩逸轩忙到深夜才回，不过土地竞标的事基本已有把握，格林科技的老总收到匿名的电邮，回复了信件。
短短数语中可以捕捉到一些心虚的痕迹，这让璩逸轩对两天后夺标更充满信心。
一进家门，看到客厅亮着淡淡的灯光，不禁会心一笑。
许久许久没这样心情轻松了，前段日子的烦躁压抑霍然抛空，仿佛好运一夜之间来临。
殷素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口。
液晶电视大背投在沙发对面，里面正播放着她最喜欢的韩剧。不过今晚的剧情，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脑海里总在回想麦薇离开前说的话。
他们两个真的一起晚餐了？他为何不接电话？好！就算当时电话不在身上，之后看到她的拨打记录也应该回复一下吧！
电视上不知道演了什么，演员们正在大笑。殷素却竖着耳朵听门口的男人关门、脱鞋，走过来。
“在看电视？”璩逸轩一边拉送领带，一边走向卧室，这句话似是顺便礼貌地打个招呼而已。
“吃晚餐了没？”殷素问。
“恩？”璩逸轩在卧房门口转过身，疑惑地哼了一声，“这个时间应该问的是吃宵夜吧！你还没吃吗？”
殷素把拖鞋踢开，盘腿坐上沙发，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我当然吃了，是怕你工作太忙忘记吃饭。”
璩逸轩笑了笑：“今天没忘记，幸好有你提供的资料，高秘书帮我成功探到了格林科技的底。这段日子公司上下都很辛苦，晚上我请行政楼层的人员一起吃的饭。”
平日他是绝对没耐心解释这么多，但看她难得如此关心问候，两人的气氛才稍有缓和，他自然不至于冷淡。
不过，这话听到殷素耳中却别有一番见解。
平日懒得跟他多说一句的男人，又送花又对晚餐的去向解释详尽，实属反常，怎么想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跟我说那么多干嘛？这可不像你。”她环起胳膊。
“呵，你这么关心我，我当然要回答仔细点。”他看看她，她已将目光转移到电视上了。
过了会，他换好居家服出来，她还是原来的姿势，一动没动。
电视上不断传来笑声，她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视线怔怔地落在某个点。
璩逸轩到她身边坐下，手指往她眼前伸了伸：“在想什么？”
殷素迅速回神，皱皱眉：“什么都没想，看电视呢！”
睁眼说瞎话是不可能骗倒璩逸轩，他神色逐渐凝重，仔细打量着她，沉吟道：“工作上遇到了困难？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出点主意。”
殷素扯扯唇：“不用了，谢谢。”
璩逸轩将一只胳膊撑在沙发椅背上，支着脑袋认真地注视着。
“真的不需要？我能保证给你不一样的金点子。”
“璩总裁的能力我绝对相信。谢谢了。”过了会，殷素还是心里不舒服，把话题又绕回去，“你几点吃的晚餐？现在饿了没？”
璩逸轩听得心头暖暖地，看了眼墙上的钟表道：“快八点时才去吃，现在不饿。”
“八点？”殷素跟麦薇分手时大约六点半。
“是啊！你今晚好像格外关心我。”璩逸轩挑挑眉，很享受这种被人关心的味道。
两人生活这么久，能如此自在交谈的机会实在不多，他不禁想如果没有跟她结婚，他对她一定更多欣赏。
“你……你们去哪吃的？”
“恩？怎么，你也想去？”连续问相关的问题，他敏锐地嗅出一丝怪异。
“是啊！我们社长最近也说要组织大家聚餐，要是有什么好一点的餐厅，我可以跟社长推荐。”她四两拨千斤，不着痕迹地糖塞过去。
璩逸轩没有多疑：“就在自家的酒店，反正是慰劳下属，盛天的大厨不错，也不用买单。”
殷素对着他的神情细细研究，发现不了说谎的痕迹，心下更加生疑。
莫非是麦薇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其实并没有跟他共进晚餐？
可是，麦薇并不知道她与璩逸轩的关系，又为何要刻意说这样的谎言呢？
也就是说，璩逸轩跟麦薇总有一人在说谎……
若要她选择只信其一，她暂时站在姓璩的这边，至少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个男人骄傲得不屑说谎。
“殷素。”璩逸轩忽然低声喊她的名字。
殷素的心扑通跳得厉害，他干嘛靠得这么近？干嘛用那样的嗓音和语气喊她的名字？是做贼心虚吗？
她没好气道：“干嘛？”
他微笑：“很久没觉得你这样亲切可爱了，之前差点以为你性子冷淡。”
殷素瞥向他，他说错了！
她的性格并不冷淡，尤其是对亲人和朋友，对挚爱的对象，她会毫不犹豫用全身的热情化为火焰，给他们温暖。
但是，她恩怨分明，对自己不好的人，她没必要委曲求全或冷脸贴人家热屁股。
璩逸轩又道：“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你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每次说话都爱笑。”
“你还记得？”
“恩，能不记得么？只要一回家，我爸都要问起你……”想来那时候父亲就有意思将他们俩凑成堆，只是那时候他有麦薇，从未想过将来会跟殷素有何牵扯。
殷素回道：“你还不是一样？我记得你以前很阳光，毕业那年你代表学校校队去打篮球时，笑容充满青春活力的。”
她性格后来确实有所改变，一是工作后为人处事会稳重内敛些，二是情感受挫的人总会让“活泼”打折。
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都说男人的成熟必然要经历一些挫折和磨练，他这种养尊处优的男人，恐怕是麦薇的离开才促使他成长。
璩逸轩的眸光黯淡下来，大约也想到了自己性格转变的根本原因。一时间，两人沉默，电视里还在继续笑闹的剧情，演员们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屋子里。
殷素拿起遥控器随便按了几个频道，摇摇头放下。
“睡觉了。”她起身。
“就睡了？”见她直接朝客房走去，他刹那间涌出一股冲动想请她回房。
或许他们还可以再聊聊天，可以……
殷素听到他似乎依依不舍的语气，回头道：“你也早点睡，明天星期三轮到你负责家务了。还有，以后如果要感谢我的话，我宁可你请我吃一顿大餐，而不是用那么招摇的方式。”
招摇的方式？她留下耐人寻味的话去睡觉了，璩逸轩凝神思索了半晌都没想出答案。
他起身去厨房倒水时，忽然看到宽大的餐桌上多了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这花……够招摇！
但是，她以为这花是他送的？
璩逸轩端着杯子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要把那花盯个明白是谁送花给她？厉晨吧！
厉晨喜欢殷素，同为男人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能厉晨碍于她已结婚，才不敢光明正大地追求。
让殷素误会，他这算不算是渔翁得利，捡了个便宜？
这天晚上睡得还算安稳，殷素次日起床，发现隔壁的男人还在睡觉。一下子来了无名火，冲进主卧室，掀开他的被子。
“璩逸轩先生，快点起床！今天是星期三。”
“我知道……”璩逸轩懒洋洋地出声，费力睁开朦胧的眼睛，拿起床头手机瞥了一眼，“还差五分钟。”
“什么？我看你就算提前十分钟都没办法做早点了！你别忘记我们的协约。”
“没忘记……”嗓音含有重重的困倦，但他并不打算起床。
殷素知道他在某些事情上相当固执和准时，比如晚上睡觉他可能因加班而晚点，但早上起床时间雷都打不动，定好七点十分，绝不睁开眼睛一分钟。
“别耍赖！大丈夫要言而有信，以后每周的一、三、五你必须在六点三十分起床！”殷素很是不平，亏她还想等着他看到底如何负责家务，难道他笃定她不会按协议要求实行吗？
璩逸轩长长地吐了口气，皱拢双眉：“知道了……你好吵！你吵了我一分钟，我要推迟……”
“不准！”是谁说的，男人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不可否认，他赖床的模样是挺可爱，但她不会心软。两人在相互斗法时，如果一方先自动认输，就会造成一种不良效应，她绝不愿这种姑息最后危害自己。
殷素唇瓣紧抿，伸手去掀被子。被子刚拉起一个角，冷风灌入被窝时，他骤然长臂一探，准确地握住她的手腕，而后用力一拉，她瘁不及防地跌倒在床上。
“唔……”他吃痛地哼了一声，因为她的身子好巧不巧正压在他的胸口。
“你起来！”
“乖……别动。”
“璩逸轩你……”
“最近好累，就三分钟，三分钟……”
他的另一只手臂也探出被窝，顺势抱住趴在自己胸膛的女人。
柔软的身体带着天然的馨香，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在他的肩膀和胸膛铺开，形成一道绚丽风景。
有一小撮发丝不经意落在他的唇畔，她想撑起身子站起来，那顽皮的发梢立刻抚过英俊的脸颊。
“你放开我……”殷素的嗓音不由自主低柔了几分。
“就一会，一会。”就抱一会，他没说出口，感觉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抱她了。
他依然闭着眼睛，但呼吸悄然变得急促，胸膛的起伏也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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