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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照顾她照顾到床上去了吧?


璩逸轩决定,明天见面,他一定要找机会告诉麦薇……只有将这个谎言自己亲口说出来,对每个人的伤害才能减到最低吧!

        然而,不用等明天,璩逸轩的电话铃声清脆作响。

        麦薇在那头语气紧张轻颤:“逸轩……你在哪里?我现在好想见你!你现在在哪里?”

        “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刚才有人从门缝里塞进一封信,又是那种敲诈信……逸轩,我一个人在宿舍,好害怕。你能不能过来陪我?”她急促地说着,尾音带着受惊后的哭音,“要不……你告诉我,你住哪里?我去找你吧!”

        “薇薇,你别害怕!我马上过来。”璩逸轩边打电话,边盯着水声哗哗的浴室大门。

        他瞪着眼睛,下颔猛一抽紧,大步走到浴室前面。

        “殷素,能听到我说话吗?”他的手落在门把上。

        里面的水声没停,殷素能听到他的话,但讨厌他如此扰乱自己。

        “殷素,你先停一下,我就说两句话。”他忍不住重重地叩门。

        殷素抿抿唇瓣,背过身躯,揉搓着手臂的泡泡,站在花洒下细细地冲洗身体。热水抚过她柔软而雪白的肌肤,浴室里缭绕着淡淡的雾气,她抹去脸上的水珠,对着门板拧起了眉。

        “你不回答,我要进来了啊!”璩逸轩无奈地低喊。

        紧接着,殷素还来不及关掉花洒,他就真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开门的钥匙。

        她又惊又怒,飞快扯过旁边的大浴巾遮住自己,美丽的眸子酝酿出冰冷的风暴。

        璩逸轩在进门的刹那,被眼前的美景狠狠震了一下,双眼几乎难以移开视线。朦胧的白色水雾里,一具苗条柔美的女人身体站在那里,尽管她遮挡的动作很快,但那些惹人遐思的部位都一丝不漏地映入视线。

        “出去!”她浑身紧绷,充满戒备。

        “咳!对不起,我一直敲门,你没回应,所以……”

        “你们璩家就这么一点教养吗?”殷素扣紧浴巾,尖锐地嘲讽。

        璩逸轩也没有反驳,俊脸微红,艰难而懊恼地别开眼睛。他的嗓音有抹奇异的沙哑:“咳!我是想问你……我们的那份约法六章还算数吗?”

        殷素冷笑:“签过字,盖过指印,不需要证人同样具有法律效力。沈大总裁,需要我解释什么叫作‘算数’吗?”

        璩逸轩迟疑了一会,似乎难以启齿。

        “不要装模作样,有话直说。”殷素开始觉得冷,双腿冰冰冷冷,她不由自主地微微弯曲字膝盖。他定然是想破坏条约了吧!

        璩逸轩涩涩地开口:“关于第六条……麦薇好像遭遇到一点意外,我需要赶过去看看情况,向你说一声。”

        殷素地心早已跟身体一样冰冷了,她嗤笑道:“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去了吗?”

        他错愕了一下,缓缓抿紧唇。

        “你去吧!请把门关上。”她忽然收住笑,面无表情,以很冷很冷的语气答应了。

        他似乎正在犯着很多男人都犯的通病。

        大学时,乔东源曾说过男人总需要不同的温存,不愿只拥有一个人。那时他嗤之以鼻,很瞧不起有这种心思的男人。他想自己会永远只对麦薇好,只需要这一个女人在身边。没想到,时间悄然改变着一切,他正陷身于自己曾鄙视的状况中。

        麦薇住在美术馆提供的公寓里,璩逸轩驱车过去大约二十几分钟。

        她一打开门看到他担心的表情,立刻扑进他的怀里,梨花带雨:“你来了……刚才可吓死我了!感觉外面走廊一直有人走来走去,脚步声好恐怖……”

        “外面哪有什么人?都是你自己吓自己。”璩逸轩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

        “你一接到电话就来了?”麦薇抬起头,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

        “恩……”璩逸轩抹去她脸颊上的眼泪,心里隐隐发酸。

        他记忆里,她很少哭的,最多就是泪眼盈盈,而后飞快将眼泪忍回去,因为她绝不轻易让人瞧不起。“别哭,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容易掉眼泪,过去坐着,我帮你倒杯热茶。”

        麦薇拉着他的手,抓得很紧,依然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好了,我都在这里了,别怕。我去倒茶。”

        她回来这里久,他还是第一次进入她住的地方。在寸土寸金的都市里,能一个人住四十平的高层公寓已是难得,美术馆的福利不错。

        璩逸轩朝窗前的桌子看过去,上面有一张熟悉的照片。

        他们一次外出郊游,穿的是黑白色系的情侣装。到景点拍照,很多人都夸他们是气质外貌相当登对,她从始至终笑得格外灿烂甜美。

        他情不自禁向照片走去,目光久久落在她幸福的笑容上。那时候,他们多么无忧无虑。

        麦薇起了身,伸出手从后面轻轻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这房间里的一切,跟以前我们温暖的小窝一模一样?”她的小窝从来是因为有他而温暖,连空气里洋溢着幸福。

        “恩……”璩逸轩闭了闭眼,眼前所见的画面不变,身后的女人也不变,但真的什么都没变吗?

        “逸轩……不知道为什么,相隔四年再跟你在一起,我总觉得缺乏一种安全感,有时候心里空荡荡的觉得害怕……”麦薇磨蹭着他的背,低哑的嗓音听似呜咽。她的爸爸不知所踪,她的朋友寥寥无几,她最爱的男人心变得模糊,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抛弃她,远离她……

        璩逸轩转过身,轻柔拨开她覆住额头的长发,“傻瓜,你是刚才被那封信吓坏了。你看我,说帮你倒茶,结果到现在还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做。”

        他刚要走向厨房,她飞快拉住他。

        “不是因为恐吓性,逸轩,你知道我内心害怕的是什么,对不对?”

        “别多想,不会有事的。”

        璩逸轩开车来的路上,还将如何告诉她自己已婚的语言酝酿了三五遍,但等到真站在她面前,他发现那样的真相太残酷。尤其是这所房子里似乎连空气都充满了她对他的深情,教他能怎么说?

        她今晚情绪脆弱,雪上加霜的事他万万对她做不出来。

        “唉!”重重地叹息一声,他索性拉着她去睡房,“你早点睡觉,睡醒天亮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信件的事我会处理,一定查出那个幕后的家伙!”

        他是男人,但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往往危险系数会增高。

        麦薇的房间充满了女性的芬香,唤醒他记忆里的味道。

        “逸轩,好感谢你今晚赶来了。”麦薇突然柔柔地撞进他的怀里,勾着他脖子的双手再也不愿意松开。

        “薇薇……”

        她踮起脚尖,不顾一切地吻住他。

        他的心脏紧紧收缩,道德和理智告诉他,自己是已婚男士,深埋在心多年的感情再怎么无法控制,也绝不可以作出身体背叛之事。否则对自己、对殷素和薇薇都是一种羞辱……

        想起殷素的名字,他蓦然被人重重击了一拳似的,连呼吸都顺畅不起来。

        然而,不知怎么地,眼前却浮现出刚才出门前,她洁白柔美的身躯站在水雾弥漫的浴室里,那浑然动人的美景令他的下腹骤然绷紧。

        “逸轩……我就只有你了。”麦薇灵巧地扯开了他的领带,亲吻着他滚动的喉结,手指探入他的衬衣里,掌心熨贴着他火热的肌肤。她的动作那么温柔,用他曾经最喜爱的挑逗方式,一寸一寸爬过他的胸口,抚摸上胸前那悄然坚硬的小石子。

        他是男人,一个身心正常的男人,他对面前的女人依然有着感情。

        软香温玉,吐气若兰,她的吻唤起太多的知觉和回忆,也唤起了他身体的本能。

        双臂不禁慢慢收紧,突然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炽热的双唇再也抵挡不住挣扎,深锁着眉头狂猛地吻住她。

        璩逸轩的脑子无法再思考,一切顺着本能,体温急速高升,两人的气息越来越急促。他们互相拥抱着,恨不得将彼此潜入自己体内一般……

        雪白的肌肤逐渐袒露,冰凉的空气与他们肌肤的热度形成强烈的对比。然后,当他的唇再回到她精巧的脸蛋上时,她却突然骤然发出痛苦的一声低喊,秀气的双眉随即紧拧起来。

        “薇薇,你怎么了?”璩逸轩抬头氤氲的黑眸,震惊地发现她竟然是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着一颗颗细密的汗珠。

        “我……没事。逸轩……”麦薇冲他露出甜美的笑,声音却异常虚弱。

        “怎么会这样?”璩逸轩飞快地坐起身,眼底刹时清明了许多。他飞快将她的头扶正,抱到枕头上,焦急而担忧地打量她。

        麦薇紧扣着十指,每个指关节都透出一种惨白。她咬着牙根,好沮丧,好怨恨……为什么是这个时候身体疼痛?这个时候头眩晕发痛?这不是老天爷的捉弄么?

        璩逸轩澎湃的激情急速退散,看到自己和她衣冠不整的模样,说不出的复杂情愫将胸膛充斥地满满的。他立刻想到乔东源之前说的话,难道麦薇的身子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告诉我,是不是你的老毛病最近发作了?”他脱口而出。

        “你……”麦薇震惊地睁圆了眼睛,薄薄的唇片抖动了几下,“你怎么知道……不是的……不是!早就好了!”

        她脸色更是血色全无,黑色的眼瞳看上去更为幽亮。手指抓着被子,指尖几乎要把被子捏碎。

        璩逸轩赶紧轻拍着她的手臂,沙哑地安慰:“不是就好。你先好好躺着,如果还不舒服,我就送你去医院。”

        “不要……”她焦急地想要坐起来。

        “听话!”他将她的身体按回床上,自己快速捡起散落在床头的衬衣,利落地穿上。转头看她,巴掌大的脸上那双充满惊恐的眸子格外脆弱,她在害怕,害怕什么呢?

        “逸轩,我想吃水果。”麦薇地脸色逐渐恢复了些许气色,又柔柔开口,“冰箱里有新鲜的草莓,你要好好清洗喔!”

        “我去洗。”

        她知道,他不但会去洗,而且还会把冰冻的草莓包在食品袋里,再放温水里泡一下。这样草莓就不会那么凉,吃下去也不会伤到肠胃。肋

        她爱他的温柔体贴,爱他的呵护宠溺,爱他为她所做的一切。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到第二个对自己这么好的男人吗?

        麦薇静静地靠在床头,露出浅浅的笑。心情舒缓了,呼吸顺畅了,头也没那么眩晕了。

        璩逸轩站在窄小的厨房里,冰凉的水冲刷着他手里的草莓。草莓也是冰冰冷冷的,洗着洗着,动作缓慢起来,盯着白花花的水流默默出神。

        只差一点,刚才只差一点就真的做下连自己都不能原谅的事了……

        如果不是麦薇突然身体不适,他现在可能正在做什么?什么理智、道德竟然都抛下了!他掬起一捧水用力泼洒在脸上,对着橱柜的玻璃望着自己的脸。

        好陌生,那一刻他对玻璃映出来的脸庞觉得好陌生……

        …………

        第二天一早,璩逸轩赶回家,没想到正碰到过来送早点的云嫂。云嫂惊讶地看着他:“先生,你昨天晚上没回家呀?”

        璩逸轩咳嗽一声掩饰着转移话题:“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云嫂道:“夫人特意将我加了营养餐,让殷素好好补一下身子。夫人最近天天念叨着让你们快点为璩家添个聪明宝宝呢!”

        璩逸轩接过早餐:“我自己拿进去就好。对了云嫂,后天起,你不用再这么辛苦送早餐过来。”

        “啊?”

        “你也转告我妈,我的生活自己会好好处理的。”

        璩逸轩进入房间,殷素还睡得沉,半个脸蛋藏在被子里,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他在床边站了好一会,眸光黯淡,说没有惭愧是假的,毕竟是有合法妻子的男人,就算被欲望冲破了理智,也不该做出婚内出轨的事。

        殷素是被闹钟吵醒的,起来洗漱时意外发现厨房里有个高大的身影。她以为自己还没睡清醒,揉揉眼睛,真的是璩逸轩。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这是……在亲手下厨?

        璩逸轩听到她的脚步声,回头看她。她穿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粉色的棉质睡衣,发丝散乱地垂落肩头,表情迷糊而惊讶。他却挤不出笑,嗓音干哑道:“今天星期四。”

        所以?他心血来潮?不!殷素立刻彻底清醒,他是昨晚做了亏心事,所以才一反常态会主动进厨房。

        看她霎时冰冷而轻视的眼神,璩逸轩飞快补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没有发生什么。”

        殷素嗤了一声,淡淡反问:“我说什么了吗?”

        他动作僵住,自嘲地笑笑:“我就是解释一下。殷素……在我们婚姻范围内,我会尊重你,也会尊重我自己。”昨夜麦薇睡着后,他想了一夜,很多很多说不清楚地困惑和自责。最后他理出一条最清晰的做法——尽快找机会告诉麦薇已婚真相,不再让昨晚的事情重演。肋

        “如此最好。”人跟人相处本就是需要互相尊重,殷素的回答还是那么淡然,然后状似随意道,“我昨天晚上也出去了,跟阿晨,但是我向来尊重我自己。”

        璩逸轩的笑容冻结在脸上,等他想再开口说什么时,她已经进入浴室洗漱。她跟厉晨一起,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他们亲密的情景……该死!他冷沉着俊颜,牙根骤然咬在一块,大手连续抖动了几下,才用力将锅铲握得死紧。

        一个煎蛋在他死死的注视下焦成了黑色,他的脸色跟那颗蛋一样黑。

        可是……可是,就算是自己猜测的那样,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昨天晚上如果不是麦薇突然病发,或许今天……

        等她洗漱完毕,他只煎好了两个蛋,水平没她的好,摆在盘子里她连瞧都没瞧一眼。云嫂送来的早餐的确营养很丰富,但殷素只喝了牛奶,没什么胃口。

        璩逸轩吃得也不多,他试图找寻话题。

        “以后每周二四六早上,我会按照合同里的条约做,很久没有下过厨,你好歹尝一口吧!”他把看上去最鲜嫩的那块蛋夹到她盘子里。镬

        殷素盯着自己曾经梦寐以求都想尝到的食物,胃里涌上来的全是酸楚。

        她真的厌烦了他这种一做错就心虚的殷勤表现,既然他都不在乎她的心,为什么还要这样讨好似的想补偿?

        “就尝一口,看看咸淡是不是适宜?欢迎多提宝贵意见,以后我才有长进。”

        “璩逸轩。”殷素很认真地注视他,“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改变吗?你这样让我很受宠若惊,无福消受。”

        “殷素,如果我说……今天回来时,突然觉得这里才是我的家,你信吗?”

        家?

        殷素万万想不到他会这么说,有一丝小小的欣喜随即就被更多的怀疑压下去。

        璩逸轩扯了扯唇角:“我会找机会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

        殷素皱眉,静静地打量他,似在考察此话的真实性:“很好啊!不怕吓到她?”

        他低沉道:“我不想再伤害你们。”

        殷素注意到他用的是“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他做事会顾虑到自己了?若是顾虑,昨夜那么晚就不该出去,若有诚心,他就该给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解释。

        “昨天晚上……”他抿抿唇,真的解释了,“咳!应该是最近她接连收到恐吓信,原因是为了我。所以昨晚她很害怕,我没办法置之不理。”

        殷素低头喝着牛奶,没有发表任何评价,但打心眼怀疑麦薇收到恐吓信的事。她不会忘记那日咖啡厅麦薇见过婆婆后的冷笑,麦薇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

        “然后她好像旧病复发,差点晕了过去,我只好留下来照顾她。”璩逸轩费力地吐出字眼,最关键的情节小心地跳跃过去。

        殷素冷哼了一声:“然后就照顾到床上去了吧!”

        他连忙道:“没有……”

        “璩先生,请容我提醒你,你并不善于说谎。而且就算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我看也差不多了,建议你在解释之前去照照镜子。”她起身,把筷子放下,那颗孤单的蛋被遗弃在盘子里。

        殷素赶去上班了,站在人来人往的地铁口,隐忍许久的委屈缓缓在泪眼里呈现出来。她吸吸鼻子,抹了下眼角嘲弄道:“殷素,你真可笑,到现在竟然还没对他死心……”

        璩逸轩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颈子上有一个浅浅的吻痕……蓦然明白殷素的意思了,她眼底不再是怒火,而是让人心惊的冷意。

        再多的解释在这样的印痕下都显得苍白,他忽然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撑在镜子前闭上眼睛。

        “璩逸轩……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做错了事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不想伤害她,却又死拖着不愿离婚……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你自己真的明白吗?”他望着镜中的男人,喃喃自问。

        一连几天,殷素上班的脸色都是冰冷加阴沉,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最近心情极差。

        偏偏有人不怕死地送上门,乔东源过来将一叠制作好的相册放在她桌上,带笑的帅气面庞凑过去。

        “怎么?又跟你老公吵架了?”见其他同事不在,他才低声问。

        殷素凌厉地以眼神射了他一记,什么叫作“又”?她早就不屑吵架,回家赶点工作稿子,准时睡觉,准时起床上班。到她负责家务的日子,她则每顿都做鱼,早餐也不例外,全是鱼,管那个男人是否要皱得眉毛打结。

        “看来那个男人真不懂得珍惜你,你这么不开心,他也不快点想办法来道歉。”

        殷素没兴趣搭理他,人家说爱屋及乌,原来痛恨一个人也会痛乌及屋的。

        “要我说,不管有什么不愉快,男人一定要大大方方主动点。尤其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就算不是自己的错,主动道个歉又何妨呢?”

        “喂,温柔可爱的殷素小姐,不如你告诉我那个欠扁的男人是谁?我替帮你开导开导他。”

        乔东源一个人自说自话,殷素皱眉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没必要外人插手。”

        “呵,反正做人适当的时候应该自私点,先让自己开心了才能让身边的人开心。虽然我与你相遇晚了一步,让其他男人捷足先登,但只要你有需要,我随时义不容辞地愿意挺出而出。”他是为她留在这座城市,至少要亲眼看到她很幸福才甘心。

        殷素眼眸一转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一改态度:“东源,我认识一个很漂亮很有才气的女孩子,她最适合你这种热情开朗的男人,不如介绍你们认识啊!”

        她不知道璩逸轩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麦薇真相,但在那之前,她想抓紧机会从乔东源和麦薇身上多探点消息。

        事不宜迟,当天晚上,殷素主动约麦薇出来。

        麦薇很意外,最意外地是她看到乔东源竟然也在,且他一副跟殷素很熟络的样子。

        “什么?你们是朋友?”殷素不禁笑起来,“好有缘分啊!我原本还觉得你们俩挺适合的,特意介绍你们俩认识。”

        麦薇柔美的脸蛋上也含着笑,问东源:“你说你是为了梦中情人而留在江都工作,刚才一看到你和殷素,我还以为殷素就是她呢!”

        乔东源没察觉两个女人间微妙的气氛,大方道:“呵呵,我也希望是啊!可惜殷素已经……名花有主了。”

        见他把话说得那么委婉,殷素却故意爆出来:“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啊?”麦薇的脸色顿时白了白,惊讶出声,“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结婚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难道厉少不是你的男朋友,其实是你的老公?”

        乔东源第一次听阿晨的名字,挑高浓眉:“厉少?听起来好像是富家子弟。”他看进殷素眉心隐藏的忧郁,暗暗恼恨这个少爷让她这么不快乐。

        麦薇对他解释:“厉少就是影帝厉晨。”

        殷素用勺子搅拌着果汁,定定注视着麦薇的眼睛:“不是阿晨,我早说过了,阿晨是我高中同学,也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我老公是个商人。”

        麦薇的手指悄悄收紧,嘴角扯着不自然的笑:“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职业,那个男人要一心一意爱你疼你,让你觉得幸福才好。不过,殷素你是个很幸福的女人,对吧?”

        殷素还没回答,乔东源却抢了过去:“你呀,快点想办法抓紧自己的幸福。”

        他叉起一块草莓蛋糕放进麦薇的碟子,不希望她再用无心之语点破殷素的心酸婚事。

        可惜,殷素偏不想结束这个话题,她淡淡地喝了口茶,不慌不忙道:“幸福的涵义就看各人的理解了。我跟他结婚时并不是轰轰烈烈相爱的那种,但结婚两年,我们已经在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中习惯了彼此。他最喜欢吃我做的煎蛋,不过像今天早上我犯困贪睡不肯起床,他明明昨晚帮一个朋友很晚才回来,也累得很,却还愿意亲自下厨为我做早点。呵呵。”

        她说的是事实,尽管没吃璩逸轩煎的荷包蛋,尽管他的主动下厨并没让她感觉到幸福,但她知道这事说出去,自然会有人羡慕。

        麦薇的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丝酸气:“现在能为女人下厨的男人,真不多了。”

        乔东源审视的目光从殷素身上转移,笑道:“谁说不多?男人下厨看心情也要看对象,如果是自己真心爱的女人,天天下厨都问题。”

        麦薇瞥他一眼:“又没问你,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乔东源委屈道:“这里只有我是男人,当然我最有发言权了。男人之所以花心是还没寻找到真爱,一旦确定心意,男人的爱往往比磐石还坚定。”他以崭新的眼光看向殷素,“那个男人愿意为你下厨,我可以说,他绝对对你有心。”

        殷素笑答:“谢谢,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外面的女人如果想诱惑他,我会将那当成是对他的考验。男人像风筝,线掌握在我的手里,随便他飞多远,总该是要回来的。”

        麦薇抓紧了手里的杯子,道:“你难道不担心线断了吗?男人一旦飞出去,往往就很难飞回来了。”

        殷素叉起一块蛋糕,优雅地放进嘴里:“那就看放风筝的人有技巧如何了。”

        麦薇道:“如果那风筝执意要逃离线绳的牵制,我觉得技巧再好的人也掌控不了它的。”

        殷素不但没生气,反而赞同道:“说得对极了!那种顽固的风筝往往会在外面磕碰得又破又烂,失去了它原本的价值,根本就没必要再留住。而一旦线绳断裂,除非主人还愿意要它,否则就算他想回来,也不可能了,呵呵。”

        麦薇一时无语地望着她,可算见识到做记者的人很会说话。

        “所以说婚姻就是实在的生活,光靠爱情不一定能维持到长久。像我们家那只风筝,我都懒得扯线了,呵呵,换他自己牢牢拽着,舍不得放手。”

        听到这里,麦薇手里的杯子突然打翻,脸色苍白地弯下腰去,额头冒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麦薇,你怎么了?”殷素被她的模样惊住了。

        “小薇!”乔东源紧张地扶住她。

        “我……没事。”麦薇一只手紧紧捂住骤然痛楚的腹部,一只手死死抓着桌子角。她闭上眼睛大口地呼吸着,一直喃喃地念着,“没事……”

        殷素不觉想到璩逸轩早上说的话,麦薇昨晚晕过去原来是真的!不过,她是听了自己对婚姻的比喻才受到刺激的吗?她……殷素缓缓睁大了眼,对上麦薇强忍痛楚不愿服输的水眸,恍然间明白了。

        殷素明白了。

        她知道——原来她一直知道自己跟璩逸轩地关系,恐怕她从来没让璩逸轩察觉吧!璩逸轩在她面前一定难以启齿,怀着对过去爱情的遗憾和愧疚,不能拒绝她对他的依恋……

        她一次次刻意接近自己,扮作无辜的接近璩逸轩,其目的很明显,手法也很高明。

        可是眼前的麦薇……她那么娇小脆弱,身子孱弱抖动地像风雨中的落叶。连刚才那种比喻式的言语刺激都经受不起,如果璩逸轩告诉她真相的话,她会发生什么情况?

        殷素的心头又软了下来,有更多的无奈和疑惑。她真想问麦薇,既然真爱璩逸轩当年为何舍得离开?怎舍得丢下他孤独难过,怎舍得留下他因思念而心碎?

        一路上陪着麦薇去医院,殷素整理不清心里的感觉,到底是痛是怨,还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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