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没有我，你过得好吗
下午工作时，殷素偶尔有点分神，凌少峰看出来了，关心道：“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连续加班累坏了？我看你脸色不好看。”
殷素是有些头痛，她体质偏寒，到了冬天就手脚冰凉，最近每天都会下一场小雪，这会连她自己都觉得像是感冒了。
“要不……你去沙发上休息，我一个人先忙。”凌少峰扶起她。
“不用，我没事。”殷素谢绝好意，想起中午没机会说的话，肃重道，“凌经理，记得我答应你爷爷时所提的三个要求吗？”
“记得。”
“其中一条不希望我的上司公私不分。”
“我没有公私不分哪！刚才是关心你，好心让你去休息一下。”
殷素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这个。就拿今天中午来说，璩总毕竟是属于工作合作对象，跟他在一起的场合，说话应该有分寸。我不希望被任何人误会，你明白吗？若你不能遵守约定，我恐怕也无法遵守……”
“YES，Madam。”凌少峰飞快截断她的话，抿抿嘴角，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如若再犯，军法处置。”
那带有孩子气的模样，让殷素的抑郁不觉散去。
他见她神色缓和，慌忙俯身过去：“你现在已是我的左手右臂，可不能随便拿离开来威胁我。不过，你脸色有些发白，可能真的病了，不能儿戏，最好先听话休息。”
有时候，他也会显得沉稳，就如此刻真正表现出关心她的时刻。热茶递到她面前，嘤咛叮嘱，殷素想其实这家伙还挺好相处的。
这晚，殷素没有加班，因为凌少峰在六点下班时间，执意要送她去趟医院。
原来他也是个相当固执的人，说要送她就非得送她，她怎么推辞都没用。后来发现她其实有在发烧，取了药后便直接送她回家。无论她怎么担心工作的进度，他都坚决要求让她在家休息一天。
然而，殷素也不是个轻易改变主意的人，递交策划的日期迫在眉睫，她怎可能安心不上班？两人争来争去，最后决定殷素次日可以睡到自然醒，把觉睡足才能去公司。
公司离家的距离不算近，平日殷素打车需要差不多半小时。凌少峰将她送到楼下，再次叮嘱：“你生病，我也应该负点责任。这个方案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做不出来我们可以申请将日期延后嘛！”
殷素义正严词地纠正他的想法：“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就变成我因似误公了。工作讲的是效率，是守信，跟别人合作更要有诚意，不能因个人原因而随意耽误……”
“OK，OK。你老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说教。”凌少峰笑着举起双手投降，揉揉发胀的额头，“是我没考虑周全，但也是为了你好。天气寒冷，赶快上去吧，多喝热开水，按时吃药。说好了，明天不管你睡到几点，我都不会扣你工资。”
他亲眼看着殷素走进小区后才发动车子离开。殷素听到汽车远去的声音，忍不住回头，心底有抹淡淡的笑意。
“殷素。”
殷素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抬眼望去有些惊讶：“阿晨？你今天怎么有空，不是要忙跨年音乐会的事？”
“你妈说褒了好喝的羊肉汤，特地呼我过来。”两人一同从巴黎回来后，阿晨来何家的次数明显增多。阿晨已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一个人住在江边白屋，陈清听说后，三天两日请他来家里吃饭，几乎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有时候殷素不在，他也会过来。
此刻，他身着一件竖领的呢子大衣，浑身透出一股优雅脱俗的气质，俊美的下巴半掩在雪白的围巾里，走到她面前，俯头认真地注视她，“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殷素指指凌少峰远去的方向，忍不住发笑：“你说他？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新上司。”
阿晨双眸幽暗深沉，嗓音也似乎比平日深沉：“那个送你水晶球的男人？看来你们真的挺有缘分，当上司的还亲自送下属回家。”
“呵呵，阿晨，你也跟我开起玩笑来了！其实是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他兜我去了趟医院。”
“你生病了？”黑眸里马上透出关心，大手探上她的额头，为过热的温度而皱眉。
“一点小感冒而已，你一会可别在我爸妈面前泄露，免得他们瞎操心。”
阿晨自然地扶住她的肩膀，无奈地叹气：“你跟晓晓一样是个工作狂，永远记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想不让人操心就得先爱惜自己。”
殷素顺从地回答：“知道了。他说我爱说教，我现在发现你也爱说教，呵呵。”
“他？”
“凌少峰，他说我总喜欢教育他，像说教。”
“你好像……很欣赏他？”他迟疑了一下。
“欣赏？谈不上。”殷素迈了两步台阶，轻轻笑道，“不过他真的是个很单纯、很热情、很好心又很可爱的家伙。”
跟阿晨说话没有压力，跟凌少峰说话也比较轻松，但进了家门殷素怕父母担心，丝毫没将感冒症状表现出来。
陈清见她跟阿晨一起回来，眉开眼笑，晚餐的气氛格外愉快。
殷素没有把白天又遇见璩逸轩的事告诉他们，但梦里她竟然梦见了他，梦见两人曾经恩爱甜蜜的时光……随后便是噩梦，婴儿的哭声几乎要撕裂她的心扉……她在冷汗中惊醒过来……天色已亮。
转眼到了递交策划案的日子，诺大的会议室，殷素身为经理助理坐在凌少峰旁边。
她感冒未好，反而这两天加重了些，脸上有着不自然的潮红，嗓子干痒得很，但这样鸦雀无声的场合，她只能尽力忍住，偶尔捂嘴极其小心地咳嗽两声。
长长的会议桌主席位是璩逸轩和周老爷子，会议开始前，周老爷子专门把凌少峰叫到身前询问，听说他们已顺利完成工作，满意地点头，对殷素的能力格外赞许。
会议有条不紊地进行，不时响起一片掌声。
自那日在餐厅，殷素把话跟璩逸轩直白地挑明后，两人没再见面。
今日的璩逸轩在看见她后，俊面上平静无波，眼底也瞧不出痕迹，在旁人看来，他们似乎陌不相识。
他担任会议的主持者，说话时从容不迫，威严自信，眼神深邃坚定。每次扫视全体人员时，不曾为她多停留半秒。
很好，就这样！淡漠生疏，谁都不会刻意把他们联系杂一起。
殷素悄然松一口气，看来他是同意送给她一份平静了。他站在正前方发言，低沉有力的声音字字入耳，她跟所有人一样也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如此熟悉的面孔，打动人心的嗓音……思绪不知不觉陷入一抹恍惚。
突然，她感觉嗓子窜上一股刺痒，小嘴一捂，按捺不住急促地咳嗽起来。
“咳咳……”这一次，不只是咳一两声。
她拼命压制，喉咙里的刺痒就越强烈，连串的咳嗽声响起会议室里。
璩逸轩的声音瞬间停止了。
殷素低着头，一时间连耳朵都嗡嗡作响，眼睛发红充满了泪花。
“殷素，你还好吧？”凌少峰飞快递上纸巾。
“没事……咳咳……”她狼狈地抬起头，发现众人的注意力不知何时都集中在自己脸上，顿时脸色更红，“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咳咳……”她快步走出会议室。
凌少峰迅速起身解释道：“殷助理最近重感冒还连夜加班，我去看看她。”
说完，他毫不迟疑地追了出去。
谁也没留意到璩逸轩的神色瞬间变暗，眸底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关心。
看到凌少峰追出去，他只能紧紧手指，咬咬牙根，克制住差点挪动的双脚。
凌老爷子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员工能有这样的敬业精神，值得赞许嘉奖，上司多关心员工也是应该的。呵呵，会议继续吧！”
众人注意力回归，璩逸轩暂且将满腹的担心收起，但嗓音已不如之前那般冷静镇定，原本十分钟的发言缩减成五分钟。
在场的人，只有高秘书理解他的心情，微微皱眉，却也帮不上忙。
殷素从洗手间整理完出来，胸口的气息顺畅了许多。
“罪过罪过，看到你病成这样，我的心都给揪起来了。”凌少峰站在她面前，又摸额头又摸手，吓得殷素赶紧往后退开。
“你怎么也跟出来了！早提醒过你别胡言乱语，动手动脚，要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暧昧，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哎呀，我是一时情急而已！你病了……我很惭愧的。”他老实地收回手。
明知他是无心之举，她却忍不住狠狠瞪他一眼，言辞警告，“于公于私，你都该为我着想一下，会议正在进行，宣传策划还没给大家讲解呢！”镬
凌少峰看看走廊左右，没有半个人影，他拉住她仔细地端详：“你真的没事？”
“当然没事啦！咳……感冒哪能一天就好？总有个过渡期。你别再耽误时间，我们赶紧回会场。”
“好，一会你休息，我来讲解。”
两人并肩返回，耳边逐渐传来一些低低的说话声，他们惊讶地发现高层们都先后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凌少峰看到凌老先生，忙跑过去：“爷爷，会议就结束了吗？”
他出来不过两分钟而已，不至于吧！
凌老先生拍拍他的手：“你这臭小子，还敢说呢！哪有像你这样半路突然离开会议室的？感冒咳嗽的人又不是你！不过——”老先生语气一转，朝殷素招招手，“看在你是关心员工的份上，爷爷就不跟你计较。殷素是吧？真难为你，跟臭小子一起工作没几天，连身体都给拖病了。”
殷素难为情，礼貌地上前：“对不起，周老，刚才是我失礼了。不过，我感冒不管凌经理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着凉了。”她左右看了看，疑惑道，“怎么大家都出来了？”
凌老先生笑道：“璩总刚发言完毕，说今天会议时间可能有点长，让大家先喝杯咖啡热热身，中场休息。”
会议才开始不到半小时就中场休息？
殷素满腹疑惑，刚抬头见到璩逸轩笔直地朝自己走来。
“殷助理，你生病了？”璩逸轩停在距离她三步之处，黑眸里没有特别的情绪，只是定定地锁住她。
“多谢关心，小感冒罢了。”殷素对上他的眼睛。
“那就好。”他语气平淡，扬起手中的文件夹，“你和凌经理做出来的这份方案，我刚才看了看，很不错，有几个问题想跟你请教请教。方便跟我过来一下吗？”
“咳……好的。”
凌少峰也想一起跟过去，却被周老爷子叫住：“少峰，璩总找的是殷素，你留下，爷爷这里有几句话跟你说。”
会议室里还留下五六个高层领导，高秘书一看殷素跟在璩逸轩后面走进来，立刻朝那几位逗留者说：“你们几位要不要一起去冲杯咖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光靠助理小妹忙不过来，璩老板体恤我们，呵呵，大家要抓紧时间多休息几分钟，否则等会神经又要绷紧了。”
那几人纷纷起身，跟高秘书一同走了出去。
璩逸轩打开手里的文件夹摆放在桌上，单手撑着桌面，侧身面对她。
殷素明白他的意图，配合地将目光落在文件上，嘴角不禁嘲讽地扬起：“你不会是真想跟我讨论什么方案问题吧？”
璩逸轩专注地盯迫着她：“为什么傻得感冒了还加班？宣传方案又不是特别紧要的事，就算推迟一周也不会对两家合作有任何影响……”
“你别说了，你很清楚这是一种工作态度。我只是小小感冒，你们每个人不要把我当成患了不绝之症的病人来看待，好不好？咳咳……”她略显激动地抬眸看向他，“无视我的存在……不可以吗？”
“可以。”他们俩交谈的声音很低，他皱眉，视线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沙哑道，“但是……很难做到。”
殷素站直身子，将脸轻轻别开：“就像今早见面那样，你做得很好。”
璩逸轩抬起双手，在快要碰到她肩膀的时候倏然放下，苦恼道：“隐藏内心的感受，很辛苦。你看到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门口边又传来脚步声，有人端着咖啡走进来。
殷素吸了口气，不慌不忙将文件夹收起抱在胸前，“有的事情做起来的确没那么容易，但是我有信心能做到最好，久了就习惯了，习惯了就轻松了。璩总，以你的智慧和能力，如果再加上果决的作风，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咳咳……中场休息差不多了，关于策划方面的问题，我会跟凌经理再商讨修改，但愿能让大家都满意。”
璩逸轩冷冷地瞥向门口陆续走进的人，强自挤出笑容：“你跟凌经理真是配合默契啊！”
殷素却笑不出来，隐约察觉他话里带刺：“是的，凌经理是个随和的人，跟他共事比较愉快。我喜欢跟随和的人相处，毕竟没人希望随时感到压力，璩总，你说是吗？”
璩逸轩眼睁睁地看她潇洒转身，留给自己孤直而冷傲的背影，回味她的话语，有股挫败无奈。
这场会议持续了四个小时，原本是殷素准备向大家介绍宣传策划方案，但她嗓子不舒服，后来由凌少峰代替。
幸好每个项目、每张PPT图片都是他们俩共同完成，讲解的时候不用看着文字资料照本宣科。
殷素同时发现，这家伙极有语言天赋，口若悬河，有一两个创意是他临时添加，激动处还说得眉飞色舞，引来一片掌声。
最开心的当属凌老先生，不过他没有直接夸赞孙子，而是在其他人陆续离开会议室后对殷素道：“殷素啊，还是你能干，一个星期时间就让这小子大有长进。呵呵，少峰从小被全家人宠着，聪是聪明但做事总是吊儿郎当，我今天是头一次见他这么认真。今晚有没有时间，跟我们一起吃个饭？”
“谢谢了，我身体不舒服，想早点回家休息。咳咳……”
殷素刚说完，凌少峰赞同道：“爷爷，想请殷素吃饭多的是机会，不急在今晚。殷素是重感冒，我先送她回去。”
“少峰。”凌老先生听到最后一句，突然加重语气喊了一声。
“爷爷，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我答应过殷素，等这份CASE一结束，马上放她三天大假。”
凌老先生清清嗓子：“殷素是该好好休息，我让司机送她回去，你留下陪爷爷回公司。”
不知是否太敏感，殷素听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周老虽然很欣赏自己的能力，但似乎并不大愿意自己跟凌少峰私下有过密接触。
这倒好，正合她意。她礼貌地拒绝他们的好意：“谢谢，我自己回去就好。咳咳……谢谢凌经理对下属的体谅，我只是感冒而已，没必要休假三天，让其他同事知道还以为我有特权呢！咳咳……”
一见她又急促咳嗽，凌少峰不自觉地靠近去：“什么体谅下属，你是帮我日夜奋战才变成这样。小感冒也能拖成大病，小咳嗽也能导致肺炎的。”
“既然两位这么担心殷素小姐，不如我送她回去吧！”璩逸轩一直没走，故意不紧不慢地整理文件资料。高秘书在他旁边配合着，两人都暗中关注殷素这边的对话。听到这里，璩逸轩不客气地加入他们，微笑着补充，“我也正好有问题还没跟殷素小姐讨论完。”
凌少峰不明白他为何要突然插一脚，疑惑地皱眉：“我的特别助理，怎么好意思麻烦璩总呢！”
璩逸轩保持俊雅笑意：“是助理也是会生病的柔弱小姐，一点都不麻烦，能送殷素小姐一程是我的荣幸。”
凌少峰却越觉得怪异，朝殷素也看了看，半开玩笑道：“殷素，你就像个抢手的香饽饽，连璩总都被吸引过来了。”
殷素苍白着脸蛋十分严肃地对说道：“谁都不必送我，街上的的士顺手一招就能让我回家。凌经理、璩总，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员工，受不起大人物的大人情。我是个特别不能承受压力的人，面对你们，我不希望有工作以外的压力，希望你们能理解。”她转身对凌老先生微微鞠躬，“老先生，我先走了。”
她走了。
凌老先生提起拐杖直往凌少峰小腿敲去：“听到了没？殷素当你的助理是想一心一意工作，你的过分关心会带来重大压力。你难道要吓跑她吗？”
“当然不要啊！爷爷，您知道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好帮手，她要吓跑了，我也会被繁重的工作压力吓跑的。”凌少峰捂住小腿大呼。
“没用的臭小子。没事跟璩总好好请教，多花点心思在公司，这世上没有人会一直陪在身边帮助你。”拐杖作势又要敲过去。
凌少峰赶紧跳开，以策安全，嘴里连连道：“知道知道，璩总刚才也夸我的宣传策划做得好呢！”
“那份策划是还不错，不过大部分是人家殷素的功劳。”凌老先生起身，面向璩逸轩，“璩总，又让你看笑话了。上次你说——这个周末要请寰宇的经理们去盛天高尔夫休闲一下，我这把老骨头是去不动了，就让少峰跟其他经理一起过去，顺道跟你学习学习，怎样？”
璩逸轩笑道：“没问题，正好寰宇有度假村在旁边，凌经理可以多了解一些情况。”、
……
周日，盛天旗下的高尔夫俱乐部。
璩逸轩一身洁白的休闲运动装站在球场大门口，气宇轩昂，风大，他戴着深色太阳镜注视远方。不过连阴几日的天空，格外体贴地放晴了，暖阳洒下淡淡光芒，照在俱乐部豪华的字牌上。
几辆小汽车缓缓驶过来停下，先后走出几位经理。
璩逸轩乍看到殷素俏丽而消瘦的身影，霎时眯起眼眸，视线一瞬不瞬地无法移开。
他克制着不去打扰她的平静，但这两晚睡觉前，他都忍不住给她发去问候的短信。短信里，遣词小心翼翼，既表达心头深切的关心，又不想引起她的反感和抗拒。她第一夜没回复，他很失望。昨夜他问她周末有什么安排？她意外地回复了——在家睡觉，不做任何安排。然而，她现在却跟凌少峰一起出现了！
她病好了？周末不是工作日，她没有必要遵从凌少峰的安排才对！
以她的性子，若非心甘情愿，凌少峰不可能说得动她。那就是说……她愿意跟凌少峰在一起？这个想法让璩逸轩的心霎时沉到谷底，墨镜背后的眸光变得异常冰冷。
“璩总，你站在这里是专门等我们吗？”凌少峰朝他挥挥手。
璩逸轩勾动嘴角，朝他们点点头。
殷素的心噗通乱跳了几下，感受到两道锐利的视线笔直射过来。她低声对凌少峰道：“你怎么没告诉我是来这里？”
“呵呵，很意外吧？盛天高尔夫是江都最高档次的休闲场所，一般的人来这里消费不起。璩总这么大方邀请我们过来玩，我是想着要给你一个特别惊喜啦！”
“你应该早告诉我。”
凌少峰侧过头正好见她皱眉，顺势拍拍她的肩：“怎么，是太惊讶还是不高兴了？出来玩应该多笑笑，瞧今天阳光多好……璩总好像正看着你呢！”
最后一句话他突然也把语调降到最低，说出自己的直觉。
殷素挤出一抹笑，快速道：“我没事，是太惊喜了，谢谢你。”
她需要一些心理准备，下车后才发现同行的都是经理级人物，只有自己是助理，面对这种特别厚爱，她真不知道如何说凌少峰才好。
凌少峰看她笑了，吐出一口气：“你放心，我会陪你玩得开心。”
璩逸轩背负着手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们走上台阶，走到自己面前。他将墨镜摘下，眼眸似笑非笑地盯着殷素：“没想到殷素小姐也肯赏脸过来，倍感荣幸。”
殷素客气地回答：“是我的荣幸才对。”说完几个字便闭上嘴巴，自动站在经理们身后去。她决定今天的行程里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不带走任何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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