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别去找他

安抚好莫问之后，沐颜走出窝棚，向山林走去。芳草如茵，地上有几朵小花开得正好，蝴蝶成双成对在花间自由飞舞。

        沐颜来找老妖，但老妖不在。非鱼的椅子上坐着的是小雪，她还没走。

        “你怎么又来了？”小雪问。

        沐颜回答：“我来找老妖，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找他干嘛？”小雪问，“还要求老妖医治他吗？你知道他的为人吗？他曾经放弃了，他曾经都丢下你出谷去了。他还和我们姐妹三个一起洗澡沐浴，还抱着我睡了一晚上。他是什么人，你清楚了吗？你还要救他吗？”

        “这不关你的事！”沐颜说，“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对于下雪说的这些，沐颜不是没有怀疑过。但莫问爱的是她，不管莫问有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他都没有放弃她，抛弃她。他们彼此都有对方。现在小雪说的话，不是她放弃莫问的理由。

        小雪还想说什么，却被小丽叫走了。小丽说：“小雪，快走吧，主人要回来了！”

        小雪和小丽“嗖”的一声，双双化作一股浓烟飞走了。

        就在这时候，非鱼慢悠悠地回来了。

        见沐颜还在，老妖说道：“姑娘，你怎么又来了？他一个就够我烦的了，还光着屁股看我睡觉，你说烦人不烦人？现在又多了一个你，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我来求你医治莫问哥。”沐颜说，“他还那么年轻就瞎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老妖笑了笑：“那是他的事，关我什么事？倒是你，姑娘，你这么美，身材这么好。他呢，又瞎又瘸，还惦记他干嘛？说实在的，他配不上你。我给你介绍个帅小伙嫁了吧，别耽误了你的青春容颜。”

        沐颜摇摇头说：“我不要别人，我只要莫问哥快好起来。”

        “他有那么好吗？”老妖说，“你知道吗？他来求我救你的时候，说你是个老太婆，老奶奶，他不要跟老奶奶一起生活。他还跟我的侍女乱来，还背着你跑出鲜花谷。你说，这种人还治他干嘛？”

        沐颜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你说他坏话我会相信吗？你们越说他不好，我就越觉得他好。”他们越不希望他的莫问哥好起来，她就越希望他的莫问哥好起来，不管有多困难。

        老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听说他还跟我的侍女约会，和侍女串通好，偷偷出谷……”

        “这有什么呢？何况他人生地不熟，事出有因，怎么能把聊聊天说成是约会呢？”沐颜说道。

        “得了吧？”老妖说，“你是没见过他看我侍女跳舞的神态，眼珠子都快冒出来，口水哈喇流了一地。那是干嘛，没见过美女啊？……你也是美女啊，我看你也挺不错的嘛，我就纳闷了，你是不是没给他看过？……他还偷吃我的蜂蜜，掏我的鹰窝子，这都什么人！……哦，对了，你们什么关系呢？”

        沐颜回答说：“她是我阿妈抱回来的义子，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我阿爸阿妈把我许配给他……”

        “你父母怎么会把你许配给他这种没有品行的人呢？”老妖打断。

        “他有好品质，”沐颜替莫问鸣冤，“是你们不愿看到罢了，不然怎么会拿眼珠子换药给我治病呢？”

        “这个傻子！”老妖说，“那是我逗他玩呢，他还当真了！他是救不好了，眼珠子都干了，还怎么救？姑娘，我劝你你赶紧找个人还是嫁了吧！我有个小师弟就不错，改天介绍给你啊！噢，还有，你看我怎么样？我也还没娶亲呢！”

        “我求求你了，”沐颜移开话题，说，“帮帮他吧，你有什么条件，你说嘛。我一定满足你，只要你医治我的莫问哥，只要他能再次看到光明。”

        “不帮，治不好了。”老妖说，“别再烦我了，我要洗澡沐浴去了。”

        老妖说完，自顾自地走进水池沐浴洗澡去了。

        在水塘里，老妖在洗澡。三个女妖，小娇和小丽一左一右帮老妖按摩，小雪则用瓢舀水为老妖洗头。老妖一脸的享受。

        沐颜背对着老妖他们，不敢去看。

        “姑娘，”老妖喊道，“下来一起洗吧，水塘很大，不拥挤！”

        沐颜不回答，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场景，害羞地转过头。

        看见沐颜蒙住自己的双眼，老妖有气又笑：“不要害羞，下来吧。你看，还害羞，都那么大了……”

        三个侍女咯咯笑了起来。沐颜又气又恼，脸颊发红。

        不一会儿，没有声音了。

        沐颜回头，发现水塘空空如也，老妖和三个侍女消失得无影无踪，空留瀑布水声哗啦啦啦。

        沐颜走出水塘。山林里，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沐颜顾不得有雨无雨，她冲进雨帘里，四处找寻老妖踪迹。她边走边喊：“老妖，老妖……你在哪里？”

        林深叶茂，山林里迷雾弥漫。几道黑烟，在沐颜身边不断盘旋围绕。狼群睁大明亮双眼，嗷嗷嚎叫着。山林阴冷，寒风吹来，吹得沐颜牙齿打战不已。沐颜怀着忐忑的心情，焦急而颤抖地喊叫着：“老妖……老妖……”她想用喊叫的方式给自己鼓足勇气，不再害怕黑暗和阴雨。

        一只小妖哇哇叫着，冷不防从沐颜眼前飞过，放出一股臭烟，吓得沐颜惊叫不已。飞走，又飞回来，直扑沐颜的脸颊而来，沐颜惊叫着，快速奔逃。

        沐颜还不回来，这可急坏了莫问。

        莫问冒雨出门寻找沐颜。他一边叫唤着“沐颜”，一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当他来到一个小山坎时，他停住脚步，高喊着：“沐颜……沐颜，你在哪里呢？”

        莫问说完，继续往前跳。

        沐颜在山林中寻找着草药，听到莫问呼唤的沐颜，快步向莫问走来。当他见到莫问时，只见莫问就要跳进山沟了。她急忙跑过去，叫着“莫问哥，快停下”，一把拉住莫问。

        沐颜问道：“莫问哥，你怎么出来了？”

        “我担心你！”莫问说，“怎么才回来？”

        “草药不好找，”沐颜不想莫问为她担心，撒谎说道，“找了半天，才找到几株。”

        莫问知道沐颜撒谎了，担心地问：“你去找老妖了吧？”

        沐颜沮丧地说：“他没答应！”

        莫问心疼地说：“我们不找老妖了，别再找他了，我没事的，习惯了就好。”想到残忍的老妖，莫问一阵阵后怕，生怕老妖飞鱼还会对沐颜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他真的不希望沐颜再去找他了。

        沐颜说：“你当初怎么那么傻！为我做了那么多！……对了，那个女孩是不是对你挺好？”

        莫问说：“那个女孩……人还不错……”

        沐颜扶着莫问，往小屋走去。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按下去。冷风呼呼吹过来，吹得树林如水般哗哗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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