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顿悟
在南卿和沈默正高举龙旗，准备一举夺得跑路的权利的时候。另外一边，水无印和水洛依在说着悄悄话。
“阿姆，咱们要去哪儿？去那个可怕的深渊嘛？”水洛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傻孩子，那是你的家，不是什么可怕的深渊。”水无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家？咱家不是在那边嘛？”水洛依指了指东方的位置。
“那个家有爷爷、有奶奶、有叔叔、伯伯、婶婶、还有跟你差不多大的小朋友哦，你不去看看嘛？”
“真的吗？！我要去！”
沈默听得直翻白眼，欺负小孩儿嘛这不是，不过至少从水无印这句话看来，激进派的人还是不少的。她大概只是因为受了重伤，跑了出来吧？
收拾好东西，沈默和南卿便随着两条人鱼下了海，在临走前，沈默薅了一把这座由纯水组成的山峰一把，想来出去，能换个一两吨的极品灵石了。不过这玩意他可没打算放出去，他打算回到雨森城去以物易物，这种私下的小聚会雨森城还是有挺多的。沈默也参加过，以丹药兑换一些不错的材料。
潜入海中，其实对修士来说也没什么难度。真炁一罩，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沈默是五行灵根，无论是水属性亦或者木属性，在海里都属于比较活跃的类型。只要稍微施展一下术法，在海底，对战斗力影响不大。
南卿更加不怕了，入海修行，这种事情她经常干。
沿着海沟的边缘便往下潜去。
海底的景色还是不错的，一群游鱼优哉游哉地缓缓游过他们身旁，也不怕人，反而对两条人鱼十分地亲自，这两位在入海之后便展现出了无以轮比的统治力。人鱼入海，跟他的感触很深，他们并非是像一条鱼一样，而是像是融入水中一样，自由自在，随波逐流，却又可以自我操纵方向。这不由得让沈默想起了再法则之海之中的遭遇。
这是一种矛盾感，道法自然，却又在这自然之后去改变它的方向。
一时之间，沈默陷入了沉思之中，只剩下身体在随波逐流，他，开始下意识地去琢磨，怎么去融入自然之中。
霎时之间，他似乎化成了一艘帆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行驶，一巨浪打了过来，整艘帆船似乎在慢慢地溶解了，化成了一滩水，融入了海洋之中。一股窒息感不由得涌上心头。他化成了水，但他又不是水。他想随波逐流，但又不想浑浑噩噩，这是一个悖论，一颗小水珠又如何能在这汪洋之中自由行使呢？
许久未曾有的恐惧之感涌上心头。
他渐渐地开始迷失，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是小水珠？
对了，我本就是这海里的一员。
随波逐流吧……随波逐流罢！
一个声音在这么跟着说着。恐惧？为什么要恐惧？融入了便可，你即是海，海也即是你。渐渐地，渐渐地，沈默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之中，他其实一直有一个障碍，那就是他是相信科学的，可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告诉他，科学没那么重要。还是相信玄学吧，所以，对于一系列不理解的法则他也强行让自己理解了。
可这个理解的背后，便是隐患。隐患就是这个无处不在的矛盾感，就像是一个古代人，猛地看到了一把枪支，沈默的见识略微广了一些，他知道这枪支一定有它的运作原理，可这个原理是什么？看不懂，也猜不透，但他想去看看。就在这种矛盾感之下，再加上百年之中，在法则之海的保持本心。
在他研究道法自然的一瞬间，爆发了。
沈默忽然间停下了，其他三人自然是注意到了。南卿疑惑地看了一眼他，随后脸色大变。沈默的身体既然慢慢地开始转变，他的手他的脚既然在慢慢地变成水，缓缓地消失在海洋之中。
南卿当机立断，立马用真炁护住了沈默的转变。
“水前辈，我师兄是怎么了？”她慌张地问道。
“这……”水无印皱了皱眉头，她看得出来，沈默似乎进入了某种顿悟，顿悟这种东西，是一个中性词，它有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是坏的，等阶越高，顿悟的成本越大。因为，他们已经接近巅峰了，仙等阶的顿悟，分分钟就化成大道，融入法则之海之中。可没听过三阶的修士也能这样，化成元素？
这个人！有问题！有大问题！
她原本以为，沈默之前跟她说的是吹牛的，可现在看来，非但没有吹牛，反而是他谦虚了。看人鱼游泳顿悟，这话说出来别人都当你是疯子。一二阶是能量的累积，进入三阶之后，那就不是能量那么简单了，那是对法则的感悟，感悟更上一层楼是顿悟，可顿悟又容易要了命。在三阶顿悟就是彻底消失。
在五阶，也就是仙阶顿悟，容易变成大道傀儡，知识是迷人的，也是危险的。
“他在顿悟，我们等等吧。”水无印给出了答案。
“顿悟！”南卿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嗯……”水无印点点头。
“阿姆，什么事顿悟呀？”
“顿悟啊……”水无印跟自己女儿解释起了顿悟。
南卿的心变得乱糟糟的，她的背景够硬，自然知道顿悟是几个意思。但她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默默地等待。
“师兄，你要回来啊！”南卿在沈默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便靠在沈默的身边，握住他随时出现，又随时会消失的手。
沈默现在的身体就像是那薛定谔的猫一样，或许存在，又或许不存在。
“泽这一道，难啊。”水无印感慨了一句，沈默领悟的不是什么水之法则，而是八卦之中的“泽”。“泽”与“水”不一样，“水”高于“泽”。像是她们鱼人一族的操控能力是天生的，人类修士要进入这一道，难度无疑是大大的激增，而且，沈默是五行俱全，并非单一的水属性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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