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这是顾总的私事，不该我们插手

公司里，没有太多人惧怕顾小悠，却有很多人畏惧张帆。

        张帆的能力有目共睹，做事严谨到几乎苛刻，一个顾纯清被放假在家，难道还不能说明她在顾小悠眼中的地位吗？

        俞泓手足无措的将手机从张帆的手中拿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张帆淡淡的将目光从俞泓紧张的脸上收回，自己朝着饮水机的方向走了过去，留给俞泓的是个稳重的背影。

        俞泓在她身后站了片刻，想故意将话题岔开，故而问道：“张总怎么自己来茶水间接水了？助理小陈呢？”

        张帆转过身来，回头看向她，笑着说道：“小陈被我派去项目组跟进新项目的进度了，不过接杯水而已，我自己有什么不行的……”

        俞泓讪讪的点了点头，笑的脸部肌肉僵硬。

        张帆低头喝了口水，又抬起头来，道：“小陈工作能力不及你，这也是我当初把你安排在顾小悠身边的初衷，你究竟效力于谁，说实话，我不感兴趣。只不过，顾氏不养闲人，更不养外人，你自己好自为之……”

        一番话说完，张帆再也没看俞泓一眼，绕过她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门口处，俞泓最终还是叫住了张帆。

        张帆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面带浅笑的看着她。

        俞泓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垂下目光后，说道：“张总，我拿顾总的工资，自然也忠心效力于她，如果您想辞掉我，我也没话可说，这是我应得的结果。但我只想对您说一句，厉总并无心加害顾总，他心里除了顾总，谁也没有，又怎会害她？”

        张帆注视着俞泓的面孔，笑意更深。

        张帆吸了口气，端着水杯走到俞泓身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在顾氏两年，我自然清楚你都做了什么。”

        俞泓抬起头来，脸色突然有了些潮红，情绪也婉婉激动。

        俞泓说道：“张总，我的确是厉总安插在顾氏的这没错。但是这两年来，我有没有做过对不起顾氏，或者吃里扒外的事，您应该最清楚。厉总明着不与顾氏来往，暗中却为顾氏做了许多，您是否还记得当初，靳氏有意为难顾氏时，我站出来提出的针对方案，其实，那并不是我……”

        “我知道……”

        张帆突然打断俞泓没说完的话，继续说道：“一个助理，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我心中自然有数，厉君寰一直站在你身后，我也并不是不清楚。你今天对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顾总还不足以担当顾氏重任，要不是有厉君寰保驾护航，顾氏前景依旧堪忧，对吗？”

        俞泓的眼圈婉婉有些红，错开了与张帆对视，低声说道：“顾总并非没有能力，只是手段太激进，商场里有句话叫过刚易折，如果没有厉总站在顾氏身后事无巨细，恐怕，也撑不到这一天……”

        这句话说的就有些过分偏袒厉君寰了。

        张帆听了倒也平静，没点头赞同也没摇头否认。

        这让俞泓有些心里没底。

        张帆继续看着她，一脸深意：“我没打算辞退你，也没打算告诉顾小悠你是谁的人，你不用过于激动。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你管也就管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不伤害顾氏利益的前提下，我无意追究。但有些事你做的过了，我就要提醒你了，例如，顾小悠替我去赴林总的约，厉君寰和温知遇是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恐怕……只有你最清楚……”

        俞泓没想到张帆会去背后查这件事，一时间无言以对。

        张帆收敛的面上的笑意，表情严肃的说道：“在我看来，这是顾总的私事，不该我们插手，你觉得呢？”

        俞泓到底低下头来，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张帆的手机乍然响起。

        张帆没再理会俞泓是种什么表情，将手机拿起，很快接了起来。一边朝门口的方向走去，一边对着手机说道：“你好，周总……是的，不忙，您请讲……”

        俞泓一个人站在茶水间里，直至张帆的背影消失。

        她回了好一会儿的神，似乎才明白了张帆话里的意思。

        所谓私事……原来，张帆也是不希望顾小悠和厉君寰再有更多交集的……

        ……

        办公室里，顾小悠在落地窗前坐了很久。

        直到夜幕降临，她才从地板上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严恒白到底还是离开了，选择在这样的一个时间里。

        顾小悠还记得，曾经严恒白说过，一天之中，他最喜欢黄昏。

        夕阳落下的一刹那，他觉得像是一副油画。

        他喜欢揽着顾小悠，坐在美国廉价出租屋前的草地上，看着那样的一幕，并笑着在她耳边说，要与她看完这一辈子的斜阳。

        那个时候的顾小悠，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如果没有之后发生的事情，也许，现在她仍旧幸福着。

        可惜，这个给她承诺的人，却最终还是背叛了她。

        而如今……同样又背弃了他曾许下的诺言……

        顾小悠对着电脑沉默，她的手不自觉的触碰到了鼠标。

        黑暗的办公室里，并没有开灯，显示器屏幕亮起的同时，将顾小悠的脸映成了各种颜色。

        顾小悠的邮箱提示音响了一下，那里有邮件进入，署名来自严恒白。

        顾小悠的心头一紧，看着垃圾箱里同样署名的邮件至少有不下十几封。

        她曾经看都不看一眼，毫不留情的直接点击删除。

        而这一刻，严恒白已经不在了，她反倒觉得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顾小悠随手点开了一年前的邮件，里面传来声音清脆的生日祝福音乐。

        顾小悠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的确，是去年她过生日的当天。

        严恒白的邮件很短，是些祝福的话。没有半分寒暄，也没有多余的暧昧，像是来自于远方一位老朋友的祝福一样。

        顾小悠随手又点开了几封。

        内容都不算很长，除了一些提示她天冷加衣服的关心话语，再没有其它。

        顾小悠将邮件拉至最底部，三个小小的字进入眼帘——‘盼，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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