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吃白食的?
“青麓书院?你要是青麓书院的教习,你爷爷我怕都已经是道归剑宗的长老了!”
一个人模狗样,衣着华贵的身影被酒楼掌柜带着店小二,直接连人带包给扔出了这太玄城第一酒楼。
那满面福气的掌柜此时怒目圆瞪,站在台阶上,气势汹汹的看着地上揉着屁股的身影,冷哼道。
“吃白食敢吃到我玉梅楼来,也不打听打听,我玉梅楼背后站的是谁!吃白食就算了,还敢打着青麓书院的名头,你可真是不是死活啊!”
那身穿金纹长袍的掌柜提起这件事就一脸的肉疼,感觉心都的滴血。
这王八蛋是真不客气啊,他们玉梅楼什么贵这王八蛋就点什么,连楼里珍藏已久,本打算以此交好各方名贵的灵酒都被这家伙给糟蹋了。
想不到他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睛,看走了眼!
谁能想到,这穿的人模狗样,气质也颇为不凡,眼神更是睥睨的年轻人,竟然是个穷光蛋加骗子!
一想到这里赵又青是气不打一处来,心中火苗蹭蹭上涨,挥挥手,让手下把这吃白食的紧紧围住,上前两步瞪着锦衣华贵的年轻人,恶狠狠的说道:
“今天,你要么给钱,要么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
可未曾想,吃了白食被揭穿,如今又被玉梅楼团团围住的锦衣年轻人却是拍拍屁股,眼角一斜,直接鼻孔看人。
“你敢对我不客气?”年轻男子理直气壮,神色嚣张的大声开口反问
“再告诉你一遍,站在你眼前的,是青麓书院谢院长最得意的门生,当今探花的师弟,未来的状元,纳兰白!”
这人声音之大,直接传遍了半条街,就连赵友青都被如此凶悍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呆愣的看着眼前这吃白食的。
眼看赵友青呆住,年轻男子一把打开抓住他不放的赵友青,整了整衣领:“我堂堂仙朝状元,来你酒楼吃几个菜,这是看得起你,你给我客气点!”
说完,赵友青拍拍屁股,昂首挺胸的准备走人,仿佛凯旋的将军一样。
可下一秒赵友青便反应了过来,脸色气的铁青,声音都因为愤怒而气的变形:“给!我!抓!住!他!”
赵友青身边的酒楼护卫顿时反应过来,三五个筑基境的大汉猛男饿虎扑食一般将体型削瘦的纳兰白给按在了地上。
“打!给我狠狠的打!吃我玉梅楼白食,敢假冒仙朝那位谢太傅的弟子,还玷污青麓书院门风,我赵友青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眼看面前三五个筑基大汉摩拳擦掌,哼哼冷笑,指关节按得咔啪咔啪响,纳兰白脸色一变:“我是青麓书院的弟子,我是未来的状元!”
“还敢嘴硬!”
赵友青大怒,一挥手,手下猛男一拥而上,热情的招呼起纳兰白。
玉梅楼伙食好,动起手来所以更有力气!
“我是青麓书院的弟子!”
“咚!”
“我是徐探花的师弟!”
“咚!”
“我是未来的状元!”
“咚!”
被男上加男,左右为男招呼着的纳兰白,刚探出头吆喝一句便被大汉们拉着小腿又给塞了回去。
回来吧,小宝贝!
可即便被如此“蹂躏”的纳兰白,那中气十足,底气十足,声音洪亮的叫喊声依旧没有丝毫减弱。
如此热闹的场面,引得这半条街的人都停步驻足张望,乐呵呵的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啧啧称奇。
看到纳兰白被如此蹂躏的模样,浮攸摇摇头笑道:“竟然还有人敢冒充青麓书院的弟子,真是奇怪。”
一旁的乌鸦好奇问道:“怎么了?难道青麓书院的弟子有什么特殊的?”
“特殊倒是没有……”浮攸摇摇头。
“只是青麓书院在读弟子大部分都在离都,几乎从不离开离夏州,即便从书院学业有成之后如今也大多入朝为官,分布在仙朝各地,所以书院弟子从不在外活动,如果外边有儒修出名,那八成也不是青麓书院的弟子。”
“并且青麓书院也并非特别有名,一般来说就算有小贼冒充,也不应该会冒充到青麓书院头上才对。”
“那有什么关系……”乌鸦耸耸肩,一脸理所当然的看向那被猛男群殴的纳兰白。“说不定他就是想着离夏州外几乎没有青麓书院的弟子,所以才放心冒充,不会被揭穿嘛。”
“可是离夏州之外,大家都知道几乎不会有青麓书院弟子活动,突然冒出来一个,大家不都会下意识的把他当作骗子吗?”一旁的白悠悠发现了盲点,怯生生的开口。
乌鸦神色一滞,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被一个小女孩智商压倒,乌鸦面子有些挂不住,只能悻悻的拍了拍翅膀:“可能……可能是想反其道而行吧。”
当所有人都觉得没人会冒充青麓书院的弟子后,这年轻男子却偏偏要冒充一下,玩的就是心跳!
“这玉梅楼背后是是谁?听那掌柜的语气貌似大有来历?”
苏幕注意到周围修士每每在看向玉梅楼时,眼中都不会不自觉的升起一丝敬畏,不由得好奇问道。
浮攸想了想,不是很确定道:“玉梅楼在太玄城也是数一数二的酒楼,来历惊人,我之前在青麓书院时听徐师兄他们说过,这酒楼后站着的,貌似是九炁真人。”
“九炁真人?谁?”
“一位法相境道修,不过并非玄天宗修士,而是散修。有传言道这位修士曾在年轻时撞见过一次惊天机缘,所以勤勤恳恳百余年,这才修成了法相境。”浮攸解释道。
“而这位九炁真人虽然没有加入玄天宗,可他与玄天宗的关系却是异常紧密,有不少人见到过九炁真人数次出入玄天宗。”
“这样吗……”
苏幕点点头,怪不得这掌柜说话如此有底气,即便在太玄城,一位法相境道修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更别说这位法相境修士还与玄天宗关系密切了。
毕竟玄天宗的山门还在头上悬着,也没人会不识趣的去招惹这位九炁真人吧?
苏幕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与浮攸等人准备离开。
只是寻常的吃白食罢了,这种人自然会有玉梅楼的人教训。
可正当苏幕与浮攸两人转身准备离开时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惊讶的看向那被筑基境大汉压在地上,满脸不服的与脚下青石板亲密接触的年轻男子。
只因对方说了一句话……
“徐渊识,我日你仙人板板!”
白悠悠看着顿足的苏幕两人,察觉到这个叫“徐渊识”的人貌似是两位大哥哥认识的人?
苏幕沉吟思索。
徐渊识,那位谢太傅的真正弟子,在这届春试中大放异彩,在离都令无数千金少女魂牵梦绕的美男子,徐探花!
徐渊识的名字并不算什么机密,只要有心关注过科举放榜的人都应该知道。
可问题是,即便在离都都很少有人直呼徐渊识的名字,而是代称为“徐探花”,如果将范围放大到离夏仙朝,怕是知道徐渊识真名的人都寥寥无几。
而如今却在离夏仙朝之外的玄天州太玄城,竟然有人直接叫出来了徐渊识的名字!
苏幕一开始怀疑到这纳兰白是为了引起他们的主意,可下一秒苏幕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没必要啊。
苏幕看向浮攸,这才发现浮攸脸已经黑的没边了。
“先是玷污书院名誉,后又辱骂徐师兄……”浮攸眉头皱起。
他与徐渊识关系极好,甚至算得上知己,而书院的谢师对他也是相当赏识,各种培养,简直如亲传弟子般。
即便如今的他名义上已经并非青麓书院学子,可看到有人当着面既玷污书院名声,又辱骂徐渊识,浮攸还是无法视若无睹。
乌鸦吹了声口哨,就连浮攸这般好脾气的人都被激怒,可有的乐子看了。
只见浮攸沉着脸,迈步走向那被按在地上的锦服年轻人。
“没关系吗?”白悠悠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看向苏幕
她倒不是担心浮攸会吃亏,经过几日的相处下来,她早就发现了这位看似温和,喜欢以诗书下酒的大哥哥其实非常厉害,至少比现在的她要厉害无数倍。
白悠悠担心的是生气时的浮攸大哥哥,会不会下手过重?
苏幕笑着拍了拍白悠悠的脑袋:“放心吧,这家伙一般不生气,即便生气时他心里也是有分寸的,不会做的太过分。”
听到苏幕这么说,白悠悠乖巧的点点头。
自苏幕哥救了她之后,现在不管苏幕说什么,她都几乎都无条件信任了。
苏幕哥哥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而浮攸的动作并没有瞒过赵友青等人,在察觉到浮攸正一步步向这边走来时,赵友青皱了皱眉头。
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这正走来的年轻人可比地上趴着那家伙要像青麓书院的读书人。
可自被那纳兰白骗过一次后,现在的赵友青可不敢随便以眼光判断了。
“对方这面色看起来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啊……”赵友青暗自思量道,可对方没说话,他也不清楚这人的目的,于是赵友青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请问阁下,有何见教?”
浮攸指了指地上的纳兰白。
纳兰白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浮攸。
这人谁啊?
“你是为他而来?”赵友青面色一变。
“嗯。”
赵友青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穿着朴素的浮攸道:“你是他同伴?”
这气息,貌似是筑基境,不过感觉怎么有些奇怪?
浮攸摇摇头:“误会了,我不是他同伴,我只是来讨要一个‘道歉’。”
“道歉?”赵友青不解。
“在下曾于青麓书院就读过一些时日,也与徐渊识一同品酒论诗,如今听到这人玷污书院名声,又辱骂在下友人,所以前来讨一个‘道歉’。”浮攸平静的解释道。
听到这话,赵友青神色一变,惊异的看向浮攸:“你是青麓书院的弟子!?”
有一说一,比起纳兰白,赵友青对浮攸的话倒是没那么怀疑。
因为浮攸从内而外,处处透露着读书人的风雅。
这是种直觉,让赵友青相信的直觉!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浮攸。”
赵友青沉吟:没听说过啊。
不过青麓书院那么多弟子,除了那位状元,还有榜眼和探花,他其实也认不得几个。
只是这样一来却没办法分辨对方话语是真是假了,万一这俩人是一伙的,怕不是又要搞出来什么幺蛾子。
赵友青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的当街教训这纳兰白,一来是玉梅楼的规矩不允许冒犯,二来也是想杀鸡儆猴,让人知道他们玉梅楼不是好惹的。
毕竟以前还真没人有这个胆子来玉梅楼吃白食,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要好好利用一下。
浮攸眼看赵友青那将信将疑的目光,也不废话,低声浅吟了一句:“浩然!”
一缕无形风起,一股奇特的气息从浮攸体内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明明浮攸容貌没有任何变化,可落在赵友青眼里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有侠丈夫风,意气浩然,万邪不可侵,诸恶尽退避!
儒修独有的浩然正气!
而且浮攸身上浩然之盛大精纯,远非普通儒修能比拟,这是文采与心境所带来的不同改变。
赵友青眼还没瞎,本来三分相信,如今已经是九分相信了。
虽然离夏州外青麓书院弟子少到看不见,可也并非没有不是?
这不,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既然如此,阁下请便。”
本来赵友青就打算揍一顿这吃白食的家伙后将其扔给官家处理,如今有青麓书院弟子亲自出面,这倒省了他一番功夫。
浮攸点点头,走到纳兰白面前。
赵友青见状,不动声色的挥挥手,手下那些筑基境修士顿时会意,松开了纳兰白。
纳兰白感觉身上压力陡然一松,下意识的直起身子,确认对方放开了他之后这才起身,揉了揉被压到酸痛的肩膀,又变回了那一幅鼻孔看人的倨傲模样。
“呵,现在知道害怕了?告诉你们,晚了!”
纳兰白的嗓门不是一般的大,吵得浮攸耳朵都有些疼。
“你们得罪的可不只是我,你们得罪了我师兄,得罪了我老师,得罪了青麓书院,得罪了整个离夏仙朝,等着玩完吧你们!”
纳兰白不依不饶的说个没完,仿佛玉梅楼下一秒就要倒闭一样。
赵友青揉了揉眉心,感觉这货站在酒楼前是真影响他们生意啊。
而苏幕则砸吧了下嘴,寻思之前那些人动手时也没对着脑袋啊,还是说这家伙在被人揍之前脑子就已经是有问题的。
眼看纳兰白说个没完,浮攸好声好气的开口:“在下浮攸,青麓书院于在下有恩,还请阁下能向书院兄道歉。”
纳兰白一愣:“你是青麓书院的人?”
“曾经是。”
“那你认识徐渊识咯?”纳兰白眯起眼睛。
“认识。”
“那你帮我带句话给他!”
浮攸疑惑:“什么话?”
纳兰白拿出一物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呐喊出来:
“徐渊识,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啊,你给的什么破玩意玉符,快把老子坑死了!”
乌鸦拍了拍一旁的白悠悠,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来,说句话,我感觉我耳朵好像没直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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